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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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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声叫了一下，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才努力平稳住站好。
篮球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好远。
背部火辣辣的痛，宋小芒有些气愤地转头，看向那群打篮球的男生。
“宋小芒，你没事吧！”许秋雨看到这一幕，立马从双杠上跳了下来，冲到宋小芒面前。
宋小芒对着许秋雨摇摇头：“没事，衣服穿得厚。”
她话音刚落，就有个男生跑过来想去捡篮球，其他人则是围观的架势。
“哎哎，你等一下。”想要去捡球的男生被宋小芒伸手拦下。
“怎么了？”他扬起头。
“是你用球打的我？”
“不是啊。”
“那是谁？”
这个男生面露厌烦，没有回答她，想越过她直接去捡篮球。
宋小芒则拽住他的衣服道：“你给我等一下，站这儿，别动。”男生一脸不耐烦，却又不屑和女生发脾气。
宋小芒转身去捡了篮球，然后跑回来，这男生伸出手想接过篮球，宋小芒却弯下了腰，将篮球放在地上，然后抬起一只脚，死死地踩在了篮球上。
“宋小芒，你这是什么意思？”男生们不高兴了。
“没什么意思，”宋小芒笑了笑，看了眼这个男生，然后把目光转向那队没有篮球的男生们，“就是想听到一句道歉。”
此时，另一队的男生们也停下来，个个伸头观望。陈樾则抱着篮球从队伍中走到他们身边，问：“怎么了？”
“没人道歉？”宋小芒没有理睬陈樾，而是又问了一遍，“我再问一遍，到底是谁？”
“到底怎么了？”陈樾有些焦急，宋小芒没有回应，他只有把问题抛向那堆男生。
其中一个男生道：“没什么，就是刚刚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她。”
“你打的？”陈樾问。
“不，不是我。”那个男生连忙摆手。
“那是谁？”
男生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陈樾瞅了他一眼，没有等到答案，便急切地走到宋小芒面前说：“打到你了？严重吗？”
宋小芒在气头上，一下子歪曲了他的意思，“怎么？不严重就不用道歉？”
“不是……我的意思是严重的话我送你去医务……”陈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后面一个男生打断了。
“是我！”
宋小芒没听到陈樾的后半段话，只看到一个男生站了出来。
“是我打的又怎么样？”那个男生高高大大，黑黑胖胖。
“呵，你打的又怎么样？”宋小芒冷笑了一声，一步步往他面前走去：“你说怎么样？我说了给我道歉。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一个做了错事，那么多人包庇，你们还真是长本事了。”
陈樾看着这个男生：“你打的？”
“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失手砸到了而已。”
宋小芒越听越生气：“而已？你可真会说话啊，失手砸到就不该道歉吗？你家长没有教过你什么情况下要道歉吗？”
“我……是你站在那里，离我们场地那么近……”黑胖男生也许是被宋小芒的气势震慑到了，也许是自知理亏良心发现，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我有站到你们场地里吗？你别跟我扯那么多，总之一句话，给我道歉！”
陈樾道：“吴亮，既然是你打到了她，说声对不起不为过吧？”
陈樾话一出，剩下的男生开始附和：“对啊，你就道个歉吧，马上都要下课了，球还打不打了？”
吴亮急得汗都冒出来了，终于咬牙切齿憋了句“对不起”。
宋小芒听到这话，终于放下脚，弯腰拿起篮球，然后把篮球塞到他怀里，“没事，我只是想说，该道歉的时候不要当缩头乌龟。”说完笑了笑，然后转身而去。
男生们拍拍吴亮的肩膀：“别想了，继续打球吧。”
那吴亮抱着篮球，却突然抬起一只手捂着眼睛，声音十分委屈委屈：“你们都说我！”
“嗨呀，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算什么，走打球！”周围的男生开始安慰他。吴亮放下手，抬头仰望天空——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
许秋雨抓着宋小芒手臂说：“小芒，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吴亮给别人道歉！你看，他不会是哭了吧……”
宋小芒好奇地看过去，看到了吴亮抬头仰望天空的一幕，呃……怎么感觉自己在欺负他？
这小子大概是家里给惯的，在自己这里吃瘪估计是第一次吧。
万事开头难嘛，现在姐姐好好教育教育你，做人不能没有教养，不能没有礼貌，一个蛮横无理的臭小子，怕是嫌未来社会的毒打还不够多哦。
宋小芒一边反思自己是否过于凶残了，一边给自己刚刚的行为找理由。嗯，有些人，不能惯着。
“哎呀，给女孩子道歉不丢人！”陈樾苦口婆心地劝，吴亮这才慢慢地往篮球场地移动。
陈樾望向不远的器材处，那个短发过耳的女孩子坐在双杠上，和别人聊天，只留给他一个瘦削的背影。
真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下课前五分钟，体育老师将大家集合起来，说了“同学们再见”，同学们则说了“老师再见”，然后回班整理东西，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下课铃声也响了。
接在下课铃声之后的，是《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宋小芒背着数学作业出了教室，跟大家一起汇集到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排队。排成四列，每队的第一名同学是小队长，人手一个黄色的三角形小旗子，小旗子上印着班级。孙奕仍然站在前面整队，然后借了小队长的小旗子下来一排排整。
宋小芒想起来放学回家的规矩了。
从一年级（1）班开始出校门，依次是（2）班（3）班……二年级……三年级……他们六年级最后出校门。校门口有老师拿本子记录，评价哪班走得整齐、哪班“一二三四”喊得响亮，哪班走得乱，哪班口号喊得有气无力……
除了校门口有检查的，东西两个方向五百米处还有学生会站岗检查……层层把关，比检查猪肉是不是有病还严格，扣了分班主任又要黑脸了。
宋小芒长叹一口气，做小学生也太麻烦了……
等了十来分钟终于轮到他们班级往校门口走了，广播已经放了好几首儿歌了，什么《闪闪红星》《小螺号》《歌声与微笑》《歌唱二小放牛郎》……
又红又专，宋小芒听得还挺起劲儿。
走到评分老师旁边时，一定要嗓子扯起来喊“一二三四”，不过作为刚迈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声音再怎么洪亮也比不得一二三年级的未发育小朋友。
队伍出了校门自动分成两队，分别往东、西两个方向。宋小芒站在西边的队伍里，过了检查评分的地点，队伍自动解散。
许秋雨和宋小芒道了别，掉头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宋小芒拉着她问：“你回头干嘛？”
许秋雨道：“我住在老师的家里，就在学校旁边。”
“哦哦……”宋小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起来了，因为他们所在的小学没有食堂也没有寄宿形制，有些机灵的老师便设立了全托的服务，管吃管住，晚上还能辅导作业，专门收那些从乡下来念书的孩子。
宋小芒走到苏果超市门口，抬头望了眼招牌，低头看到超市内的电梯、货架，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她对苏果超市门口的空调以及里面的千层饼印象很深。
爸爸骑着电动车过来了，招招手：“走，今天你岳阿姨请客。”
宋小芒坐在电动车后面，爸爸骑着车往他工厂的方向驶去。
爸爸是工厂里的会计，岳阿姨是工厂老板的儿媳妇，大大咧咧，特别喜欢组织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打牌。
和小芒对这家饭店很熟悉，从小就跟着爸爸过来蹭吃蹭喝。除了岳阿姨，还有邱叔叔，宋小芒礼貌地问了好，大人们应了一声便扔下她开始打牌。宋小芒则从书包里掏出数学作业做。
饭菜陆续上来，大人们把牌推到一边，过来喊她吃饭。宋小芒还剩最后一题就写好了，便道：“马上就去！”
这时岳阿姨和邱叔叔走过来看她写作业。
“小芒写字又快又好看，是吧。”
邱叔叔点头：“从小就这样。”
爸爸说：“就不能吃完饭再写嘛。”说着也过来看。
还好最后一题不需要太多步骤，宋小芒刷刷写好，把钢笔收进文具盒里，再把文具盒和练习册收到书包里，道：“好了好了，写好了。”
他们三个大人一人一瓶啤酒，岳阿姨给宋小芒点了一瓶酸奶，把炖猪蹄儿转到宋小芒面前：“小芒吃猪蹄儿！”
宋小芒道谢谢，夹了一块猪蹄放在醋碟里，稍微吹吹热气，啃一口又糯又香。但宋小芒的上限就是这一个了，吃多了她觉得腻。
除了炖猪蹄，还有青椒炒小干鱼，杂菜肉丝，青菜炒蘑菇，平桥豆腐羹。
宋小芒吃了一小碗米饭，就着菜吃得差不多了，才倒了一小杯酸奶。大人们还在觥筹交错，宋小芒说了声“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便坐到旁边把《红楼梦》拿出来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