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她敷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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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抱着两坛酒来了千手宅，身后惠理捧着重新包装的凤冠候在门廊下，苏辞和千手扉间对坐在庭院中，千手扉间已经换下火影袍，这次两个见面无关身份地位，纯属私人交情。
来之前，惠理惊讶道，“您与火影大人还有私交？”
“没有，但喝了酒就能称兄道弟了。”想当初他和三殿下，也是在边陲小镇三碗酒认识的。
喝酒吃饭好谈事，前辈诚不欺我。
“苏大人找我喝酒？”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还特意打听过，火影尚未结亲，不然这次酒席她就会请两个人了。
苏辞将酒瓶放在庭院的石桌上，豪爽一笑，“什么苏大人，新的任命书已经出来了，火之国幕僚首席早就换人啦，你叫我苏辞就行。现在也不是工作时间，不用循规蹈矩。”
重点在喝酒好吗？千手扉间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苏辞的脑回路，但想到他们是在千手宅里，唤他千手确实不太方便，也道，“私下你也可直呼我名。”
苏辞费力地伸直胳膊将一个酒坛递过去，手臂晃晃悠悠地，扉间连忙接过，“这是国都上好的桃花酿，不醉人，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酒过三巡，苏辞讲了些家臣之间的趣事，扉间讲了些木叶的事迹，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苏辞捂上脸颊，只觉隐隐发热，便知她要开始进入正题了。
她仰头饮下一杯，看着倒影在酒杯中稀稀拉拉的月亮，随意地问道，“扉间可知近日火之国出了什么大事？”
扉间神态间没有一丝醉意，苏辞知他想打太极，率先打断，“趁我醉着，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哦！”
苏辞微微皱眉，将脑袋搁在手臂上，双颊通红双眸水润，看起来是真的醉了。
扉间犹豫片刻，开了口：“听闻火之国要与雷之国联姻？”
“错！”苏辞双手打叉，晕乎乎地起身冲门廊下的惠理扬声招手道，“惠理酱~快过来，东西拿过来~”
“大……大人，您不是说这酒不醉人的吗？”惠理见苏辞坐着都直晃悠，心中担忧，就这状态，大人说的话还能算数吗？
“不醉人……？”苏辞点点头，一手撑在石桌上一手偷偷指向扉间，凑到惠理耳边“我没醉！”
“嗯……等等，我说道哪了？”苏辞睁大眼睛四下望了望，看到惠理手中的双鱼玉盒一把抢了过来，打开盒盖，“火之国宗室夫人的凤冠在此，没这个东西，火之国能和谁联姻？”
“大……大人！”惠理知道自己手里捧着的东西是什么之后，吓得声音都变了，她抓住苏辞的袖口跪地惶恐道，“大人，这……这玩意儿怎么在我们手里啊，快还回去呀！”
“去，出息。”苏辞摆手，将东西推至对面，“佐藤玉不欲与任何一国结盟。朝中有人欲盗凤冠强行撮合火雷两国的联姻，被他发现了。”
“这凤冠就暂时保存在木叶，等他要用的时候再送回去就是了，这样木叶也好心安不是？”
扉间接过玉盒，陷入思索。如此托付代表的是大名在决定结盟这类大事时会考虑木叶立场，大名此举是在向木叶示好吗？
“阿玉不像他那个酒囊饭袋的父亲，他会成为明君，国都大名府和木叶是火之国内最庞大的两股力量，你可以与他聊聊，没准再过几年火之国就今非昔比了呢。”
“聊聊？”扉间不知道苏辞指的是什么。
“哦，或许他会找你聊聊，谁知道呢？”苏辞眯眼比划着瓶口和酒杯的位置，却将酒全撒到了桌上。
惠理上前按住酒瓶，“大人快别喝了，明日您还有晨课，可不能醉宿啊。”
“啊对！”苏辞猛地拍上自己的额头，都拍红了，“明天是晨课……”
苏辞朦胧地抬眼，迷迷糊糊地朝视线里长了三个脑袋的扉间挥手告别，在惠理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千手宅。
看着对面发冠微乱双颊通红呵呵傻笑的人，扉间扶额，很难想象这样娇憨的人和初见时端庄沉稳的苏大人是同一人。
“我想飞到天上去，去呀去放羊，给我心爱的羊儿吃上几多棉花糖~我想站在海面上，捞一个大月亮，挂在屋顶亮呀么亮堂堂~”
欢快清丽的歌声伴着苏辞的身影飘荡在夜空中，短短几分钟内千手宅里所有的忍者都牢牢记住了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灌醉自己，然后耍酒疯？苏辞这人还真是……真是……不知所畏。
扉间捂脸叹息，低声吩咐道，“直接将人送回府。”
月夜庭院深处，一个蹲守在树干后的暗部消失在了原地。
*** ***
翌日，木叶学校，老破小的办公楼里，苏辞手捧清茶仰靠在长椅上，望着窗外的春日发呆。
苏辞这间办公室是临时清理出来，她单独一间空间不大到处落灰，现在已经被惠理打理得干净整洁了。
盆栽壁画、笔墨香炉，无一不透露着精致，整间房间都静了下来，将小孩子闹腾吵嚷的喧嚣隔绝在外。
苏辞的眼皮慢慢粘合在一起，她的上半张脸正好在房间的阴影内，催得她昏昏欲睡。温和的春光落在她乌黑晶莹的发丝瓷白如玉的脸颊上，熠熠生辉如画一般，美得有几分失真。
突然暗部在房间内现身，冷不丁开口道打破了此景，“苏大人，晨课后请到火影大楼一趟，火影大人有请。”
苏辞猛地睁眼从靠背上坐起，回神后微微点头，“知道了。”
她大概知道这次是什么事。
苏辞起身拎起茶炉上小巧温热的陶壶，斟了杯茶，遥遥朝向国都方向举杯相碰，仰头饮下。
这是她为阿玉筹谋的最后一件事了，曾经把酒言欢秉烛夜谈的人已成年轻有为的君主，她也该见好就收，功成身退了。
苏辞回想着历史上无数鸟尽弓藏的事例，暗暗赞叹自己的机智。虽然佐藤玉和她相处没有架子，言行中都颇有纵容，但权力这个东西，不好说啊……
趁革命友谊还在那，趁早放权脱身才对。
失了官身，一道不可见的枷锁从苏辞身上淡去，她不再是那个要时刻稳重撑起高楼之人，高楼筋骨已成，她可以任性些了。
苏辞哼着清浅的小调步子轻松地往教室去，一路上回应着学生们或是羞怯或是热烈的问候，整个人都明丽了不少。
进入教室，走动的学生快速归位。虽然这节课成了选修，但俗话说得好，“老师长成这样要我学什么不行？”，同学们爱屋及乌，几乎没人退课，大家都争着挤在前三排，一双双大眼大部分时间都黏在苏辞身上。
爱美慕强人之天性，这一点在心思简单的孩子身上更加明显，苏辞已经习惯了这种直白的目光。
在开始今天的课程之前，按照惯例苏辞问了一句，“课前大家有什么问题想交流吗?什么都可以哟。”
“我！”一个肩上趴了一只小黑背的双马尾女孩踊跃地起来提问，“老师，村子外面是什么样的啊，我还没出过村呢！”
苏辞温和颔首，“有出过村的同学吗？给犬冢同学解解惑？”苏辞目光所及大家都避开了她的视线。
“老师，在从忍者学校毕业之前我们是不能出村的，不安全！”
“哦？是这样啊。”这点她倒是不知，毕竟这些年她在外走动很少遇险，那些靠她吊命的权贵们可比她还要操心她的安危。
“那我告诉你们吧。”苏辞转身凭着记忆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下大陆板块的地图，依次圈出五大国的地盘，最后在火之国的中南部点出了木叶忍村的位置。“这里就是木叶了。”
“哇！”“原来世界这么大啊！”“我以为木叶就很大了！”
“这里是雷之国云隐村、这里是风之国砂隐村、这里是土之国岩隐村，与火之国之间仅有一些小国作为缓冲，再往东走，一个小岛山有水之国和雾隐村。”
“这我们知道，老师有讲过，五大国和五隐村！”
“风之国善毒和傀儡术，土之国善硬化术和土遁，云隐村擅长体术，雾隐村善雾隐之术。”
“额……”苏辞听着这些忍术的名字不明觉厉，她当然……都没听说过，不过这不代表无事可讲。在和宁医院初具规模时，她为了找到更优质的草药五大国都走过。
那段时光也是不可多得的清净了吧。
苏辞小小地陷入回忆，讲起了一路的见闻和趣事。
“原来普通人的工作是这样的啊。”“老师有自己的药庄和土地啊，好厉害！”“好可怜，原来他们动不动就会生病啊……”
苏辞看着台下一惊一乍的小萝卜头，从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出呼吸间取人性命的狠厉，是啊，都是人，忍者和普通人有什么两样塑造他们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环境和教化。
大蛇丸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听着苏辞介绍村子外的世界，无论苏辞讲瘟疫灾害也好、讲丰收庆典也好，他都是一副模样，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只是听到她遇险时脸上才有少许变化。
“当时有株赤日莲开在沼泽深处，我本想去取，可能是我身体太重了差点淹在沼泽里，我身边的人也无力跨越沼泽，便歇了心思。哎……也不知道现在那东西还在不在那，便宜了谁……”苏辞想到在岩之国时被迫放弃的赤日莲，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委屈和惋惜。
“老师，我可以帮你去取。”
“啊？”苏辞被熟悉的声音打断，有些惊讶。虽然班里总有些喜欢说漂亮话逗她开心的人，但大蛇丸这孩子从来不信口开河，苏辞听着都要信了。
“啊！好狡猾，竟然被他先说了！”
“老师看我，我也能帮你！”
“我这就去做爬树涉水的修行，马上也能行！老师等我！”
热情的回应从台下传来，苏辞咯咯直笑，果然，和孩子们相处是一件治愈的事情。
“我知道了，以后老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靠你们啦，你们要快快长大呀~”
“嗯嗯！”“我回去就猛干三碗饭！”
苏辞的眼神将每个热烈回应她的小朋友都照顾到，目光落在大蛇丸身上是时，她敏锐地发现，他好像不吃她这套？
大蛇丸对上苏辞的眼神面色冷漠，显然，老师将他和这群只知道吃牛干饭的小鬼一样当孩子哄了，她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什么时候她也和那些自作聪明的大人一模一样了。
他讨厌这种敷衍的反应，别人这样无所谓，但她，不行。
就是不行。
大蛇丸埋下脑袋，趴了到了下课，和敷衍其他老师一样不再搭理她，就这样度过了一整节课。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她敷衍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