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青春未完待续》井汐

57、一念执着的少年（番外）

　　【别被大灰狼所欺骗？】

　　【嗯，节目相关的资料我发你邮箱了，及川君抽空看一下吧】

　　【好】

　　2014年，夏。阿根廷，圣胡安。

　　刚满20岁不久的及川彻接到了来自日本友人渡边先生的电话。

　　渡边先生是某电视台的知名制作人，也是他高中时代的排球部监督入畑老师的朋友。

　　及川彻在高中毕业后的一段时间里，曾“犹豫”过要不要继续打排球。

　　当然，这份犹豫很快便被他的偶像——阿根廷的前国手、当时正在V联盟的【立花RED FALCONS】出任总教练的荷西·布兰可揭穿。

　　荷西看出了及川彻想要继续前进的决心，即便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天才，他也不会放弃。

　　正是因为这个契机，及川彻决定前往阿根廷磨练球技——便是在那时，通过入畑老师的引荐认识了渡边先生。

　　渡边先生是排球爱好者，一直资助着许多热爱排球又有能力的青少年完成自己的梦想。

　　他表示，会在接下来的两年内为及川彻提供出国训练的帮助——包括语言培训、签证办理以及资金支持等。

　　对于高中时代没有比赛实绩（从未打进过全国大赛）的及川彻而言，渡边先生的帮助无疑是雪中送炭。

　　他紧紧的抓住这个机会，努力学习英语和西班牙语，排球的训练也从未懈怠。

　　顺利抵达阿根廷后，他参加了阿根廷排球联盟的选拔，终于在19岁的末尾，成功签入了CA圣胡安排球俱乐部。

　　【我们台最近在主推一个恋爱真人秀综艺，要求选拔一名青年运动员参加，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及川君】

　　对于大恩人渡边先生的请求，及川彻就没有想过拒绝，毕竟距离下一个赛季还有三个月，时间上也是没问题的。

　　只是，关于这个节目……他有一点很纳闷，明明是帅哥美女谈恋爱，却偏偏要在里面安插一个叫做“大灰狼”的男性角色去欺骗女方的感情，对此，他特意询问道——【我会被选为‘大灰狼’吗？】

　　渡边先生在电话里轻笑一声，【呵，及川君如果想做大灰狼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真的愿意狠的下心去欺骗别人】

　　这是一个需要演技的“角色”，一般情况下会选择有一定经验的演员来出任。

　　及川彻看了一下出演节目的名单，除了他以外——其他的男性有演员、模特和歌手，作为运动员的他，似乎并不适合演“大灰狼”。

　　【不过，即便及川君不是狼，也可以耍一些手段，误导观众以为你是狼】

　　综艺节目讲求噱头，最爱干的就是利用各种“恶意”剪辑引发观众的关注和讨论。

　　及川彻很聪明，立即明白了渡边先生的意思。

　　“大家好，我是及川彻，一名排球运动员。”

　　很快便回到日本，和其他参与节目的年轻男女一起拍摄片头和宣传视频——在一群演艺圈的年轻男女中，擅长交际的及川彻也游刃有余的应对着。

　　他发现那些帅气酷炫漂亮可爱的男男女女们，真人相比照片和视频还是有挺大的区别，相比之下，他却不止一次被造型师姐姐夸奖：“及川君真人更加帅气呢！”

　　及川彻心里美滋滋，微笑道，“我希望能够更上镜一点。”

　　节目正式开拍以后，及川彻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搞事”才能——他频繁的找每个女嘉宾聊天，观察着她们的喜好和小习惯，像是在不断的散播着“每个人都很好，我实在是难以抉择！”的信息……

　　他的误导很快产生了效果。

　　这个节目的MC——也就是坐在演播室里，通过观看他们的出演视频来推断谁是真正的大灰狼的常驻主持中，那个名叫“青井羽未”的偶像，掉进了他所设计的陷阱中。

　　【我的判决是——及川君】

　　从第一期节目开始，青井羽未就认定及川彻是大灰狼。

　　这令及川彻很是愉悦。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比他小两岁的国民偶像，是他的“初恋”。

　　能够引起“初恋”的关注——即便是以这种方式，对他来说也很值了。

　　【学长……我喜欢你】

　　这份情愫，源自她曾出演过的一个“果汁女孩”的广告。

　　在广告中，将长发盘起，身穿草莓图案浴衣的她，肤若凝脂，眉眼澄澈，有着无比动人的美貌和笑容——以至于在偶然看到之后，当时只有16岁的及川彻开始在自己的青梅竹马岩泉一面前天天念叨，“要是有一天果汁女孩能来看我的比赛就好了”。

　　对此，岩泉一表示，“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小岩，没想到吧，我的梦就要成真了】

　　因为及川彻的“精彩表现”，青井羽未在演播室里狠狠的带了一波节奏，令许多观众的在节目中期的【他就是大灰狼！】投票中把他给票了出去。

　　在当时的游戏规则下，及川彻必须被淘汰。

　　这个结果引发了网络上的强烈热议，青井羽未开始被各种DISS，及川彻也获得了不少同情，对于节目组而言，当然不愿意错过这波热度，他们立即安排青井羽未和及川彻在直播中见面，来一场“握手言和”。

　　这也是及川彻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她。

　　当天，她身着一袭白色的无袖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完美精致的五官仿佛自带耀眼光芒，招牌的笑容远比隔着荧幕看到的更具杀伤力……

　　“抱歉及川君，我不是故意说你是大灰狼……是因为你一直不选择自己‘最喜欢谁’，我才觉得是你的……”

　　她向他伸出手。

　　洁白的手臂宛若藕节，在空气中划出一个轻柔的弧度，也撩拨起他躁动不安的心跳。

　　及川彻注视着她漂亮的大眼睛，浅褐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身影——是那个在16岁的时候，初次心动的自己。

　　他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

　　温热的、柔软的质感，像是穿越了时光而来，将他少年时代的情愫在此刻定格。

　　“我要向大家解释，在节目里选不出‘最喜欢的人’的理由。”

　　那一瞬，他看向镜头，蓦地敛起脸上的笑容。

　　——“因为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我面前的青井San啊。”

　　Chapter 57 一念执着的少年

　　突如其来的直播告白，与其说是一场事故，不如说是一场“风暴”。

　　由于及川彻的这个“意外之举”，节目组趁着急速席卷全网的热度，立即修改了原来的游戏规则，让他复活回归。

　　与此同时，青井羽未也获得了可以暂时摆脱她所在组合的【恋爱禁止条例】的特赦令，以女嘉宾的身份参与到节目中。

　　——这是她所在的事务所在和节目的主创人员商讨之后下的决定。

　　在偶像竞争越发白热化的时代，无论是她的组合还是她本人，都一直在寻找契机，摆脱那些被设定好的固化标签。

　　及川彻便是那个契机。

　　他没想到自己不仅能向自己的“初恋”告白，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

　　“大家好，我是青井羽未。”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他的“喜欢”铺路——初次参与恋爱节目的青井羽未，并没有获得其他男嘉宾的直接示好，因为那些男嘉宾们都还想留在演艺圈继续发展，即便这位无比美丽的少女拿到了可以暂时恋爱的特赦，他们也清楚得罪她的粉丝意味着什么……

　　但是及川彻不一样。

　　他早就把她的粉丝得罪的一干二净了。

　　所以，毫无心里负担的他，不管是在节目拍摄中还是私下，都在卯足全力的和她尽量接触，并借此观察她的一切。

　　她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她讲话时轻快的语气，她的认真和礼貌——她似乎一直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看上去毫无弱点，但是他清楚，她的所有克制都源自她的“敬业”，而一旦找到那个可以突破的点，她的防线便会立即坍塌。

　　“青井，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按照节目规则，男嘉宾有一次邀请女嘉宾单独约会的机会——及川彻使用这个机会，将女生带到了他曾经上学的地方。

　　宫城县，仙台市，青叶城西高中。

　　青井羽未因为一直上的是通信制学校，所以并没有普通中学生活的经历。

　　也是一次偶然的聊天中，他从和她的聊天中读取到了女生对于“普通人生”的憧憬，犹如穿越迷雾的一道光线，及川彻以此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这是我以前上课的教室。”

　　正值暑假，除了部分仍在训练的竞技类社团，学校里并没有太多的人。

　　及川彻让青井羽未坐在他曾经的座位上，向她讲述着学生时代的趣事。

　　女生敛起了所谓的招牌笑容，神色认真的聆听着。

　　从窗外落入教室的阳光，勾勒出她漂亮的侧脸。

　　他注视着她，忽然想让围绕在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摄影机都消失。

　　“青井，跟我来。”

　　在PD检查录影的间隙，及川彻将女生带到了教学楼的天台。

　　终于和她独处的他，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愿，“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欸？”女生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着点头，“嗯，可以。”

　　“小羽未……”他有些颤抖的开口，“……小羽未，能不能也别再叫我及川San了。”

　　“……好。”

　　一层淡粉染上女生白皙的脸颊和耳根，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仿若振翅的蝶， “那……彻君。”

　　彻君。

　　她的声音美好又柔软。

　　是拂过心湖的微风，一圈一圈漾起了涟漪。

　　——“是及川学长！”

　　——“及川学长好！”

　　体育馆是必须要来的地方。

　　排球部的后辈们，看到他的出现后都十分兴奋。

　　大家早就做好了准备等他参战——这也是节目拍摄的一环。

　　比赛的时候，她就站在场边观看，时光好像一瞬穿越回到了过去，那个在岩泉一面前念叨着希望果汁女孩来看比赛的少年，也许从未想过他的梦想会在此刻成为现实。

　　而且，节目组还非常用心的为她准备了一套青叶城西的夏季女子制服——浅灰色的短袖衬衫配红色领结，以及米黑的格裙，她在穿上之后，也学着其他女生一样将裙子往上卷了几公分，露出白的发光的大腿。

　　排球部的后辈们都看呆了。

　　连总是淡定的国见英（正读高三）都露出了惊艳的目光。

　　及川彻一边觉得有些不爽……一边又惬意的享受着女生递来的毛巾和运动饮料。

　　“彻君，比赛辛苦了。”

　　“……嗯。”

　　他的目光定在她淡粉色的唇瓣上，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

　　梦想如同一个刚刚被吹开的气球，正随着他心中涌起的欲望不断膨胀着。

　　及川彻清楚的意识到，他已经不满足于此。

　　“小羽未，我不是大灰狼。”

　　第一次正式的诉说自己的心意，是在某次拍摄前的准备时间。

　　因为她的咖位不同，所以设有独立的休息室和更衣室。

　　趁着她的经纪人出去接电话，他擅自闯了进去。

　　女生虽然稍微吓了一跳，但却并不排斥他的到来。

　　甚至还对他说，“我的经纪人有其他事要处理，大概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

　　她柔软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蛊惑。

　　令他不自觉的靠近，俯下身，凑近她的耳畔，“我不是大灰狼……你会愿意考虑我吗？”

　　穿着露肩连衣裙的她，白皙的肩头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清晰分明的锁骨上，继续沉声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膨胀的梦想吹出了一个穹顶，将他和她笼罩在咫尺之内。

　　迎着室内皎白的灯光，他看见她微微扬起下巴，视线交汇的一瞬，她的瞳孔轻轻闪烁着，如同默认一般的羞怯。

　　下一刻，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甜香，像是某种芳泽诱人的水果，在彼此交织的炙热呼吸中逐渐将他吞噬。

　　“小羽未……”

　　她实在太过美好。

　　是他一旦抓住之后就无法放下的珍宝。

　　“彻君……”

　　她被他吻的满脸通红，耳根像是要滴血。

　　她用手轻轻推着他的胸口，“会……会被发现的。”

　　“嗯？”他抓住她的手，笑起来，“小羽未害怕被发现吗？”

　　“笨，笨蛋……”

　　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尽管在镜头前，两人按照节目组规划的剧本好好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及川彻对青井羽未穷追不舍，竭力证明着自己不是大灰狼，青井羽未则持续表现的油盐不进，死守自己的观点。

　　但在镜头以外……

　　他们开始了秘密的恋爱。

　　每次拍摄前，及川彻都会找机会钻进女生的休息室，她平时行程太满，也只有在这个时刻，彼此才能享受短暂的、真实的甜蜜。

　　有一次，在两人接吻的时候，她的经纪人忽然回来了。

　　及川彻迅速躲进壁橱里，隔着木制的门板，他听见她和经纪人说起了关于今后的事情。

　　“羽未，你做的计划书我看过了，毕业前后的一些事项，相关细节还需要再商讨一下。”

　　“嗯，我明白，麻烦您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20岁对所有的女性偶像而言都是一个坎，肯定需要提前规划好未来。”

　　“嗯。”

　　经纪人离开后。

　　及川彻立即推开壁橱的门，“小羽未，毕业是怎么回事？”

　　“就是做了一些计划。”女生似乎并不打算说详细，只是有些无奈的看向他，“彻君，是不打算从壁橱里出来了吗？”

　　“唔……”及川彻灵机一动，嘟囔道，“小羽未……不瞒你说，我的脚被卡住了。”

　　“欸？”女生一愣，如他所料的蓦地站起来，“怎么会卡住呢？”

　　“小羽未快来救我……”

　　“……”

　　他的计谋很成功。

　　在她向他伸出手的一瞬，他迅速的把她也拉进壁橱，还顺带关上了门。

　　“彻……彻君！”

　　“嘘。”

　　黑暗中，他将她拥入怀中，肆无忌惮的吸允着她身上的气味，“小羽未，别说话，会被听到的……”

　　*****

　　犹如镜花水月般的爱恋。

　　越是甜蜜，越是苦涩。

　　及川彻明白，节目一旦结束，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便会戛然而止。

　　她会继续她的演艺事业，无论是当偶像还是毕业，他也会回阿根廷打球，迎接新的赛季——他们之间甚至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即便有短暂的交汇，他们也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刚刚加入俱乐部，甚至还没有打出知名度和实绩的他，无法向她做出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原本捧在手中的珍宝随风消逝，掌心的纹路承载起那份永远不会遗忘的美好回忆，指向他今后的人生道路。

　　【小羽未……】

　　【彻君，要加油哦】

　　2014年，夏末，及川彻再次离开日本，回到阿根廷圣胡安。

　　他和青井羽未自此断了联系，只能通过网络了解她的近况。

　　她在19岁生日那天宣布自己会在年内毕业，相关的毕业计划——包括演唱会、握手会、毕业纪录片之类的已经提上日程。

　　她说自己既不擅长唱跳也不擅长演戏，唯一的优点大概是游戏还玩的不错，所以今后会全力运营自己网络节目——并不仅限于游戏，还会涉及到美食、旅游等方面。

　　她在毕业的博客上写：人生就是不断失去和不断获得的过程，我们没有选择，只能朝前迈进。

　　及川彻闭上眼睛。

　　即便分别许久，好像还是可以轻易的回想起关于她的一切。

　　她的呼吸，她的体温，她在他怀里羞涩的垂眸，她像只小猫一样用手轻挠他的胸口，柔软的声音落在耳畔，“彻君，别闹……”

　　她的存在，从来都不是一场幻觉。

　　*****

　　2016年，4月初。

　　阿根廷圣胡安，正迎来秋高气爽的时节。

　　刚结束完训练的及川彻，接到了一通来自日本的越洋电话。

　　【喂】

　　【猜猜我是谁？】

　　【……】

　　熟悉的声音，仿佛还带着记忆里的温度。

　　及川彻呼吸一窒。

　　【彻君？摩西摩西？还在吗？】

　　【小羽未……】

　　时光好像一瞬倒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夏天。

　　他在机场和她告别。

　　明明她就站在不远处，戴着帽子和墨镜，却因为害怕被其他人认出来而不敢靠近，只能一边望着他，一边和他用电话交流。

　　她说，【彻君，要加油哦】

　　她说，【彻君一定会变得非常厉害，非常非常非常厉害！】

　　她说，【我也要加油，不会输给彻君的！】

　　人生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旅途。

　　除了向前迈步，我们别无选择。

　　思绪回到此刻，及川彻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扯出一贯的轻松语气说道，【小羽未，你的毕业演唱会是不是要开始了】

　　【是明天啦，明天，彻君忘记时差了吗】

　　【哦……】他握紧电话，像是生怕她的声音忽然消失，【那……小羽未，演唱会结束以后，打算做什么】

　　【看来彻君没有怎么关心过我的行程呢！】她的声音明亮又轻快，宛如盛夏的阳光——

　　【结束以后，我会来阿根廷哦~~】

　　*****

　　及川彻直到现在才知道。

　　原来，他们还未分别的时候，她便已经设计起了和他“重逢”的计划。

　　她为她所运营的游戏频道开辟了一个“圣地巡礼”的专题——将游戏中出现的场景和现实中的参考地相结合。

　　【彻君听过《众神的传说》吗？】

　　【唔……好像是几年前的游戏？】

　　【嗯，虽然是几年前的游戏，不过很经典哦~~里面的终极关卡‘众神之山’的原型，就在阿根廷的坦迪尔山哦~~~】

　　【……】

　　自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向西南行约三百公里，那片连绵起伏的、名为坦迪尔的山脉……即便及川彻并没有去过，却也听过关于它的传说。

　　——一起去坦迪尔山的恋人，会得到“永远”的祝福。

　　永远什么的……

　　真的存在吗？

　　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他一定，一定不会再放手了。

　　*****

　　【现在插播一则紧急新闻……国民偶像组合……青井羽未……遭遇重大交通事故……送医治疗……不幸身亡……】

　　有什么声音，在断断续续的传来。

　　像是电流和磁场，又像鼓噪的蝉鸣，或是划破夜空的雷声……不，是风，回荡在峡谷里的风，穿过他的肩膀和背脊，将他推往了神明所在的方向。

　　坦迪尔山，约定之地。

　　及川彻站在悬崖边，望着伫立在不远处的巨石。

　　明明只隔了十来米，却仿佛横亘着他一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永远”，是存在的。

　　存在于消亡的一瞬……

　　前一刻还停留在记忆里的鲜明色彩，蓦然转成了一片无尽的黑白。

　　如果可以重来。

　　如果可以重来……

　　【你希望可以重来吗？】

　　贯穿身体的风，像是忽然有了清晰的形体。

　　它随着他的视线逐渐上升到天际的顶端，如同一只拥有万丈光芒的眼睛，俯瞰着他所在的位置。

　　【你希望可以重来吗？……她的生命】

　　……嗯。

　　——【那就交换吧，用最珍贵之物】

　　*****

　　2012年，7月。

　　一个平常的夜晚。18岁的及川彻，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和一个看不清脸的人做了一笔交易。

　　他完全不记得交易了什么……

　　却分明记得，那个人的声音。

　　宛如在这个世界的某处按下的快门。

　　【重来以后，她会好好的活下去】

　　将一段无法往复的时光，定格于他心底某个空白的罅隙里。

　　——【但是，你们将不再有任何未来】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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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一章了，关于羽未重生的契机。
大王这条线真的埋了很久……是关于“真相”的补充，并不会影响现有的剧情。
希望大家可以留言告诉我你们的感受……无论是好还是不好……
谢谢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