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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理智思考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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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我和羽未提了想结婚的事。”
“……”
从仙台到东京的新干线上，因为研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黑尾差点被刚刚吞下去的那块牛舌噎住——是他们出发前在车站买的，“拉一拉就能加热的牛舌便当”，仙台名物，顺便一提，研磨“亲测”说味道还不错。
但此时此刻，黑尾已经品尝不出任何味道了……
他惊讶了片刻，嘴角抽搐着感叹，“研磨……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就这样说了……”
言下之意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总之什么都不对！
研磨垂下眼眸，“因为，羽未说了喜欢我。”
“……”
黑尾又是一愣。
你们在交往，彼此说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这么激动就提结婚？
从小和研磨一起长大的黑尾，忽然有些搞不懂自家这位青梅竹马的脑回路了……
他只能扯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继续问道，“那青井怎么回复你的？”
“还没回复，武田老师就出现了。”
“呃……”
武田老师，该说你出现的时机非常合适吗！
黑尾轻轻叹口气，心想估计青井羽未是被研磨吓到了，这样的情况下，接受也不对，拒绝也不对……有人忽然出现转移注意力，是好事啊。
不过，得不到回复的话，研磨估计会很忐忑吧……
黑尾回想起自己提着早餐去医院接研磨的时候，武田老师在外面和医生说着什么，而病房里，不知为何漂浮着淡淡的尴尬，他还以为是他的出现影响了两位热恋中的情侣甜甜蜜蜜呢。
说起来，研磨这小子昨晚真的住了病房，两人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吧？
想到这些……一些令他耳根发热的画面蓦地浮现在脑海中，他的喉咙轻轻滚动了一下，便听见研磨的声音接着传来。
“……刚刚羽未有给我发信息，她说她现在还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
这才是正常的吧，黑尾点点头。
却迎来研磨有些“哀怨”的目光。
男生难得的表现出不知所措的一面，令黑尾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只好安慰道，“研磨，这件事确实是你着急了。”
青井羽未才16岁……你也不过才17岁，这个年代，哪个女孩子会在如此风华正茂的年纪考虑结婚的事情啊。
而且，青井那样的性格，会愿意这么早就被婚姻什么的束缚住吗？
研磨，虽然你很喜欢青井，甚至已经到了想和她“共度一生”的程度，但这归根到底是你的自作主张，你们才刚开始恋爱，动不动就“一辈子”，是不是太幼稚了点？
没有恋爱经验的黑尾在心里持续感叹着。
他当然不忍心责怪研磨，更不希望看到他因为太过在意这份感情，而受到伤害。
他只能，以平和的语气，尽力劝说道，“研磨，我知道对青井是认真的，但你最好不要让她觉得，你想掌控她的人生。”
恋爱不是打排球，不是精明的分析出对方的弱点将其持续击溃的战斗。
也不是打游戏，找到规则之后只要攻略关卡即可。
而是两人之间，相互的理解和尊重，然后在不断的共处中找到平衡的关系。
这一点，他必须要让研磨搞清楚。
否则……
——“否则，青井可能会逃走的。”
Chapter 56 理智思考的少女
正如黑尾铁朗所料，羽未确实被研磨的话吓到了。
男生的语气是如此的认真，又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那一瞬间，她的承认自己的心跳快的像是要爆炸……
但，就像是听到了一句美好到极致的告白和承诺，她一方面觉得非常幸福，一方面又觉得……难以承受
幸好舅舅及时出现，才让她有了可以缓冲的时间。
冷静下来以后，她清楚的意识到——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她对婚姻是抱有一定程度的恐惧的。
在她心里，结婚更像是一种财务关系，如果两人真心喜欢的话，并不需要这份关系的束缚……
所以……
【研磨，谢谢你，我很开心，但是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做出决定】
直到研磨离开一阵子之后，她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将自己的想法通过LINE的形式告诉他。
信息立即变成【已读】状态，而男生也迅速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羽未紧抿着嘴唇，在心里祈祷着研磨千万不要因为她的话而情绪低落。
她知道他很敏感，正是因为这份敏感，所以……
所以，他……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吧。
“小海，刚询问过医生，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你通过了数学竞赛的初赛，复赛是在下周。”
“好。”
他一定可以理解。
在不断追寻着“自由”的时光里，她还有许多尚未完成的计划。
至少在这个阶段，她无法给他关于“未来”的明确答案。
因为，她只想把握好此刻。
努力学习，努力前进，努力完成自己设定好的一个个目标。
努力的，不辜负每一天……
“青井。”
这天晚上，月岛萤再次出现在病房里，他的语气平淡，“听说你明天出院。”
羽未点头，“嗯……这阵子，非常感谢月岛君的关照。”
男生避开她的目光，看向一旁，“我也没关照什么。”
羽未微微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男生借给她的耳机、MP3还有课堂笔记，递给他，“幸好有这些陪伴，我过的一点也不无聊。”
不仅不无聊，还非常充实呢。
“哦……”月岛萤在伸手接过时轻轻应了一声，又在片刻之后忽然道，“青井，我并不讨厌你。”
？？？
羽未一怔，迎着男生看过来的视线，有些搞不清楚他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的动机。
可是，视线被眼镜镜片挡住的月岛萤，并没有给她询问的空间，在她顶着满头问号之时，他非常迅速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羽未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回想着男生方才的语气，虽然很清淡，却很温柔，就像……
就像是，在以他的方式表达着——“我虽然时常嘲讽你，但并不是故意针对你”。
思及此，羽未不想再纠结这件事。
她开始收拾整理柜子里的东西，准备明天的出院。
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终于……可以洗头了。
收拾完毕后，羽未赶在刚过零点的一刻，给研磨发送了生日祝福。
【生日快乐，研磨，不止是生日，祝你每天都能快乐！】
男生秒回了【谢谢】，用的是常用的黑猫表情包。
【羽未早点睡】
【嗯，研磨也是】
【出院以后注意身体，听说宫城的冬天很冷，外出穿厚一些】
【没问题.gif】
看来，研磨那边很正常。
羽未蓦地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的她，望着被小夜灯的光芒涂上一层幽静色彩的天花板，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出昨晚研磨睡在她身侧的画面。
他的声音，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试图更加亲密的、进一步的举动……
被窝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呼吸和体温……令她的脸颊和耳根又开始发热。
她意识到自己很眷恋这样的感觉，甚至忍不住思考着……下次和他见面的话，是不是要穿可爱的裙子，要化一个淡妆，要在身上洒一点香水，这样才会让他觉得她不仅仅只是“可爱”，还是有“女人味”的。
没错，女人味什么的……
羽未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几两肉。
就……还行吧，不大也不小，正常的16岁的女生应该的程度？
想得太入神，羽未连做梦都梦见了自己在商店里挑选内衣的场景。
“希望，能够显得身材更好一点。”她直白的说出自己的诉求。
店员立即向她推荐了一款淡粉色的、缀着蕾丝花边的内衣，看上去既可爱又性感，脸上挂着职业笑容的店员还强调，“这种是前扣式的，方便解开哦~~~”
“……”
翌日早晨醒来，羽未满脸通红。
她的心情就和昨晚梦到的画面一样不可描述……不可描述的，怂恿着她摸出手机，点开某知名网购平台，迅速开始浏览起女性-内衣的分类来。
前扣式竟然还有专门的TAG。
穿过比基尼泳装拍照的她，忽然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至于办好出院手续，踏进病房的武田一铁叫了她几声她才听到。
“小海？小海，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欸？”
羽未回过神来，视野中映入舅舅纤瘦的身躯，以及站在他身后的……
“呃……及川学长？”
对于及川彻的出现，羽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男生今天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短风衣，里面则搭着浅灰色衬衫，他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令他那双桃花眼看上去沉稳了许多。
只是一瞬，他轻浮的语气又将他打回原形，“小羽未，恭喜出院。”
就像是变魔术似的……这么说着的他，忽然从背后拿出了一小束粉色的玫瑰花——周围缀着洁白的满天星，用淡蓝色的纸包着。
“……谢谢。”羽未手抖着接过他递来的花，疑惑的问，“及川学长怎么会来这里？”
“如果我说是梦见小羽未在这里，你会相信吗？”
“呃……”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羽未嘴角抽了抽。
便见男生轻笑一声道，“呵……是小羽未的哥哥告诉我的唷。”
……欸？
青井凑！？
羽未立即看向自家舅舅。
对此，一旁的武田一铁无奈的说，“抱歉，小海……因为之前怕你的病情加重需要注射抗生素，所以我擅自联系了你父亲那边的人……然后，你哥哥来过一次。”
“……”
羽未完全不知道这家事情，因为这几天青井凑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
“嗯……因为小海病情又好转了，所以他又回去了。”
真好。
羽未想……那个哥哥也算有点人性，没有在她生病的时候出来恶心她。
不过，告诉及川彻是怎么回事？
他们难道私下还有联系吗？
羽未疑惑的注视着及川彻。
迎着她的目光，男生蓦地敛起嘴角的笑容，“小羽未，关于这个，我们聊聊吧。”
*****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羽未选择了在医院的休息区和及川彻交流。
武田一铁因为晚点还要去学校，便提着羽未收拾好的东西，先行离开了。
休息区的暖气开的很足。
坐下以后，羽未将身上的夹克脱下来，拿在手中。
与此同时，她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及川彻，解开了风衣的扣子。
他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开口，“小羽未的哥哥来找过我，希望我能够拆散你和你的东京男朋友。”
“……”
这是什么狗血的剧情……羽未在心里“哈？”了一声。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扯着一副平静的神色，淡淡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答应了。”
“……”
不是吧你！
羽未再也淡定不了，她握紧拳头，语气控制不住的上扬，“及川学长，你在开玩笑吗？”
“小羽未别慌。”男生语气轻松，“我只是想知道你哥哥到底想做什么，才答应的。”
想做什么？不就是想让我和研磨分手，然后去和神木悠斗君相亲吗？
还有……让你来拆散？你？怎么可能……
大概是羽未嫌弃的神色表现的太明显，及川彻的眸光蓦地一黯。
注意到这一点，羽未收起了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沉声道，“抱歉，我知道及川学长是想帮我……你，继续说吧。”
青井凑你这个混蛋，有什么花招能不能直接冲我来，别再拖及川彻下水了！
羽未如是想着，便见男生仿佛在试探什么似的开口，“小羽未的哥哥，似乎在谋划着，能够让小羽未在乌野高中呆不下去的事情。”
“……”
“小羽未觉得会是什么呢？”
及川彻的话令羽未一瞬冷静了下来。
她想了想，分析道，“如果还需要谋划才能让我呆不下去，意味着他没有办法利用我爸爸的监护人身份逼我转学。”
关于这点，她之前就考虑过，在和事务所解约，从通信制学校退学以后……那个对她的成长从未关心过的父亲，还是配合着她办理了诸如学籍更改等手续，因为她当时的态度很明确：她必须要回宫城县，回她出生的地方读书，这是她的唯一念想。
看来，青井凑并未说服他的父亲，即便，他是那么的想讨好神木家。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她最大的顾虑就消除了。
其他方法么？羽未继续思考着，平静的说道，“按照我哥哥那种热爱挑拨离间的性格，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校外散播一些关于我的负面的谣言，让其他同学排挤我。”
及川彻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小羽未，似乎并不害怕？”
“害怕？”羽未挑眉，“及川学长，在比赛的时候，你会因为对手强大就害怕吗？况且，我哥哥并不强大，他只是手段比较多罢了。”
那些他自认为会动摇她的手段……但只要做好充分准备，就不会被他抓住把柄。
比如……
“呵，我当然不会害怕。”及川彻笑起来，“倒不如说，对手越强，我就越是要将他击溃。”
他的笑容里透着强大的自信，仿佛已经开始联想出自己打败对手的一幕。
对此，羽未只是摇摇头，“我的情况和及川学长不太一样，竞技比赛只有胜负两个选项，但是我的话，并不需要直面对手，尽量避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避开？”
“嗯……”羽未垂眸，总结道，“比如我和及川学长见面的事情，他如果派人悄悄的拍了照，就可以脑补一堆根本没有的信息出来。”
就像之前他对研磨做的……
还好研磨足够的清醒，才没有上当。
但是，学校里那么多人，如果青井凑再凭借各种照片制造一些诸如她“男女关系混乱”、“脚踏N条船”之类的谣言，她怕是难堵众人悠悠之口。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
“及川学长，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
羽未的态度很坚决。
她和及川彻本不应该有过多的交集。
如果再让男生淌进这趟混水里，怕是会越来越糟糕。
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学习也好，排球也好……都不应该和她扯上关系。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羽未拿起男生送她的花，准备再次说声感谢，然后起身离开。
没想到，在手指刚刚触碰到花束的一瞬，及川彻和她一样坚决的说道，“我做不到。”
羽未收回手，看向他。
他的眸光幽深，像是凝着一团漆黑的墨。
“小羽未，我从来都不是大灰狼，所以请不要防备我。”
隔着眼镜镜片，那团墨又仿佛折射出一束光芒。
清晰的倒映着，交错的时空。
——“无论过去还在现在，我对你的喜欢都是认真的。”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大王：我要发大招了，你们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黑尾：为了我家研磨的感情我真是操碎了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