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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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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激烈的喘息渐渐平复了,流过汗的皮肤,有种天然的吸引力。紧贴着的两个人,谁也无心去收拾满地成团的卫生纸。
沉默的气氛其实是相当尴尬的。刚刚激烈的情事中穆没有余裕多想,现在这个时刻他才突然认识到了事情的本质。
“我们又当了一次传说中的狗男男。”
这不是令人愉快的定性。但确实是事实,沙加也并没有反驳。
“你为什么要吻我呢?”
“你的眼睛,睫毛很长很漂亮,我以前从来没有留心过。” 穆无心撒谎。
“色相吗?”沙加喃喃的,不知是自嘲还是无奈。
“你不要跟我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之类的。”穆有些懊恼的大声说道,“我再一次向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会接近你三尺之内了。”
他痛下决心,甚至有自暴自弃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沙加。他知道这对沙加来说不是小事。
“为什么?我弄疼你了么?”
身后男人的问话,偏离了穆的思路。他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没有。”他字斟句酌,力求不让沙加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朋友,这样的关系是不适合的。当然,要说明的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我知道你会介意。”
“我不介意。”沙加飞快地说。
穆有些意外。沙加的态度出人意料的封闭。他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转过身来面对沙加。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体贴的朋友了,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
沙加直直地看着他,并不马上回答,穆有些慌了。
“我对天发誓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产生邪念。”
“如果这么介意的话,”沙加一字一顿的,“就再吻我一下表示歉意吧。”
“不敢了。”穆忙摆手,“我再吻你一下,然后再被你上一次?不要了,你太狠了。”
“还不是你自己不好。”沙加的唇边有了笑意。
“是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两个人在床上躺了会儿,穆不好意思地再次开口了
“我想喝水,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沙加认命地起床。
沙加原来是这么帅的一个人。
穆看着沙加一连串的动作,发自内心的赞叹着。
水端到床边,穆瓷牙咧嘴的起身。
“沙加,你太狠了。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你对你的情人肯定不是这样。”
沙加默默地把杯子递给穆。
“最近这个场景出现了两次哦。”穆喝一口水,“每次都是你照顾我。给你添麻烦了。”
“那天之后,你和米罗联系了么?”
沙加不动声色的引开话题。
“没有。”水有些烫,穆只得端着杯子等水凉,沙加在他的背后塞上两个枕头,然后坐到了床边。
“你死心了?”
“我不知道。”穆轻轻吹着水,“和你上床这件事情太大了,让我把其他的事情都忘了。”
沙加笑了笑,从穆的手里拿过杯子,喝了一口。
“你这可是在间接接吻,”穆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吹凉的水被沙加抢了去,忍不住不怀好意的提醒,“而且如果你不赶快把衣服穿上,我很可能会兽性大发的又一次扑过去。这次我可不会对你道歉了。”
“我不觉得你能把我怎么样。”沙加含着笑,“而且,你也光着,你不担心我对你兽性大发吗?”
“我很了解你的。”穆洋洋得意,“你那么冷静沉稳的一个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不顾一切的事情呢。”
沙加笑了笑,没说话。
“你说,我和撒加还能和好吗?”
“你们本来就没有闹翻。”
“你知道什么意思的,”穆做了个手势,“我看到他就心虚。”
“你觉得你错了么?”
“当然,大错特错!”穆正色道,“爱上米罗,然后还和你上过两次床,他要知道我给他戴了两顶绿帽子,他一定活剐了我。”
“他不会知道的。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沙加穿上衬衫,“但是,你真的对米罗死心了么?不要一见到他,又立刻神魂颠倒了。”
“要不你把他现在叫过来让我看看吧。”
“看什么?”沙加背对着穆束起头发,“看你光着身子躺在我的床上?地上一地的卫生纸?还是满屋子□□的味道?”
沙加似乎是克制了,但是穆还是感觉到了隐藏得很深的愤怒。穆不知道哪一句话触怒了他。沙加束好头发之后走出了房间。穆开始灰溜溜的穿衣服。
刚才躺着还强一点,现在只稍稍的动了动,穆就听见全身的关节在大声地抗议。腿甚至有些发抖。
沙加想必是相当的恼火吧。
穆心烦意乱,万千情绪纠结在心头,不知道从哪里梳理起。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却看到沙加又回到卧室里来了。
“那个,”穆讪讪的,“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你。”
沙加叹了口气。
“我刚刚和撒加说好了,你今天晚上在我这里和我一起处理开会的事——你这个样子回去,满街的人都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穆很是诧异。
“你去洗澡,换我的睡衣穿吧——刚刚很抱歉,有一些留在里面了,你不处理会拉肚子的。”
说着,沙加端起纸篓开始收拾满地的卫生纸团。
穆惴惴的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沙加已经坐回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起键盘了。穆仍然坐回之前他坐的那个椅子,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只得又抓起橙子来剥。
“你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做就好了。”沙加转过头微微一笑,他金发飞扬,高贵圣洁犹如天使,刚刚的那一切似乎从没有发生过,“还有,你不要再对我道歉了。”
沙加的变化让穆不解,然而身体的疲劳占了上风,他回到床上,不久就沉入了梦乡。半夜里似乎有人爬上床在他身边睡下了,又似乎有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但他太累了,什么也没有听清楚,什么也没有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