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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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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那天晚上的事给了穆教训，他一连好几天老老实实的呆在教皇厅哪里都不去。
沙加的话让他重新试图审视他和撒加之间的关系。难道你们之间就真的那么无可救药了么？沙加那清澈美丽的蓝眼睛里流露出这样的疑问。他是一路陪着自己走过来的好朋友，他的话是值得思考的。
其实穆也明白，他们在一起太久，爱情退化成了亲情。三岁就认识，十五岁时爱上，同居了五年，就算对着神祗也会腻味了。这是人之常情。
但却是不应该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撒加面对面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对方的消息都从别人嘴里听来，睡在一张床上却没有拥抱的心情。虽然气氛还是那么融洽，但是一旦深想下去，就会觉得非常尴尬。更糟糕的是，他们谁都没有尝试过去挽救这种局面。
撒加总是很忙碌，而他越忙碌，穆就对他所忙碌的事情越厌恶。这种情绪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吗？如果是的，那不好意思，我就要捣乱。这种情绪就像小孩子，想尽了办法捣乱，打破碗或者弄乱沙发垫子，目的不过是为了吸引妈妈的注意，让她多抱抱你亲亲你。
人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动物。
撒加这段时间简直忙疯了，每天睡三四个小时，根本无暇顾及他。穆有好几次在撒加的办公室外犹豫着，寻找着沟通或者倾诉的机会。可是每次刚刚要开口，却被别的事情打断了。穆确实不知道撒加在忙些什么，他也想帮忙，但他的天性注定了他对于撒加的那些事情发生不了兴趣。
一闲下来，穆就想给米罗打电话。
经过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穆多少清醒了一些。他是重视自尊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那天的情形对他的心理来说是一次不小的挫折，但这挫折也让他的克制力稍稍上升了一点。另一方面，穆对沙加产生了深深的歉意。那场□□的过程，他在半睡半醒之间，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现在想来，那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在温文儒雅的外表下，穆的观念却异常地惊世骇俗。在他来说，性不过是一种身体接触，就和碰一碰手，走在街上被踩一脚一样普通，对于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来说，感情才是最重要的界标。当然，他知道自己的这个观点不为大众所接受，所以也尽量迎合普遍的观念。他倒不是害怕别人的议论，只是因为不想伤害他所重视的人。
穆有些担心沙加，但他多少有些心虚，不敢去找他。考虑了很久，他想了个理由前往处女宫。
穆提着一袋橙子，敲开了沙加的房门。沙加正埋头在键盘上狂敲，并没有回头。
“穆吧，你自己坐哦。我很忙。”
穆心虚的凑了过去，搬了把椅子挤在沙加身边。这种小心翼翼让沙加很意外。
“怎么了？”
“要吃橙子么？我帮你剥。”
沙加看看穆笑得弯弯的眼睛，又看看穆手里的橙子。
“也好，算是劳务费了。”
“啊？”穆不解，他转向显示器，“会议的议程……人员的住宿安排……这个，”他更加心虚的笑了起来，“这个好像是我的事情啊……”
“所以剥橙子吧。”沙加倒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穆于是乖乖低头剥橙子。刚剥了半个，他指着显示器叫了起来。
“撒加明明对我说这件事我的助理在做啊！”
沙加指了指自己。
“就是我啊。”
“不敢不敢。”穆差点跪地求饶。
“不过，撒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
“和他没关系，是我找你的助理把工作要来的。”沙加嚼着橙子，发音有些含混不清，“你都这么糊涂，他能清楚到哪里去？”
“那你自己的发言稿呢？”
“已经写完了，我的助理帮我去校对了。”
穆觉得自己真的给沙加添了很大的麻烦。
“对了，你过来就是给我剥橙子的？”
沙加手指动得飞快。
穆剥橙子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又继续开始剥。
“我是来道歉的。”他低着头，“请你原谅我。”
键盘上的敲击停止了。穆诧异的抬起头，发现沙加正看着自己。
他的金发柔软如同丝缎，衬衣袖子卷到手肘，清澈的蓝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很少有男人能好看到这个地步。
而此刻，这个好看的男人正专注的看着自己。
“我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他说得又慢又清晰，字斟句酌，“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很庆幸你找的是我。”
“啊？”穆不解的反问。
“否则的话你的坏名声一定会传出去。我又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穆愈发灰溜溜的了。
“撒加回去没有找你麻烦吧？”
“他根本没时间管我，”穆略为自嘲的说，“他忙死了。”
“我说，”沙加咳嗽了一声，“你们多久没那个啥了？”
穆想了想，“我真不记得了。”
沙加耸耸肩：“怪不得。你要是拿出那天一半的手段，我想撒加都不会舍得放你下床。”
穆很不好意思：“是么？你不要胡说，我怎么可能呢？”
“是吗？”沙加不动声色的继续敲键盘，“是谁脱了我的衣服，又是谁在我的身上乱亲的？”
穆扑过去一把抱住沙加：“你不要说了！！！”
沙加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他被穆抱在怀里，穆雪白的颈项贴在他的唇上。他握紧了拳头。
穆抱着他好一会儿，觉得羞赧的心情平复了，才放开他，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的表情。
于是，便对上了沙加微微抬起的视线。
这么帅的人，这么蓝的眼睛，这么长的睫毛，这么柔软的……嘴唇。
不知道是谁主动开始接近对方，等察觉的时候，两人的唇已经碰触在了一起。
这是穆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与沙加接吻。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穆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每一道唇纹。这是一个水乳交融的吻，那么平静，那么安宁，却又那么的震慑人心。穆感到沙加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腰，力量大得他有些不敢相信。
是在克制，还是在忍耐，抑或者，是在愤怒？
穆一惊之下，急欲挣脱。哪知道沙加却随着他的挣脱顺势起身，牢牢地把他按倒在了桌子上。
两人的下身紧紧贴合在一起。尴尬异常。
“你又干这种事了……”沙加的声音阴沉得让穆害怕，“你说现在怎么办？”
男人的生理状况是掩饰不了的。
穆咬着下唇，偏过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