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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   艺术家打了个寒颤,好像看到一只护着伴侣的公狮,又恍然有种和那些非常规病人待在一起的感觉。

      这可怕的充满敌意的眼神。

      他说了声抱歉,“我在展览厅就见过二位,我以为你是他弟弟,没想到你是这么年轻的一位丈夫。”

      说着给傅应洲递上名片,趁着对方看名片缝隙,又对江无臾小声快速道:“他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吞吃入腹。”

      “他的占有欲太强了,太偏执了!和他在一起,你很难拥有正常人的恋爱,你要小心!”

      “说完了吗。”

      傅应洲冷冷打断,眼中的戾色似乎在逐渐升腾。

      情况不妙,在察觉到傅应洲不对劲下一秒,江无臾按住他的手,“走了,老、老公。”

      傅应洲猛地回头。

      猝不及防被叫,眼底的阴暗尚未散去,微微睁大了眼。

      他反扣住江无臾的手,拉着人就走。

      敞篷车驶离停车位,路边景色逐渐从城市过渡到野外,一侧视断崖之海,另一侧高大的云杉树层层叠叠,直冲云层。

      傅应洲的车开得很快,神色紧绷,一言不发。

      直至前方出现一群绵羊,一个急刹,傅应洲冷冷回头,“你是不是怕我?”

      活像个龇牙咧嘴露出獠牙的凶兽,刚成年的那种。

      从前倾的惯性里回弹,江无臾轻咳了一声,侧头缓缓道:“我怕你做什么。”

      绵羊路过发出咩咩咩的声音,傅应洲看着他纯净的黑眸,像是在判断真假。

      一瞬静默,傅应洲打开旁边纸袋,“喝水。”

      江无臾拿出来,给薄荷柠檬水放进吸管,连傅应洲的那杯一起。

      “我只是排个队,就有人盯上了你。”

      羊群走光,车再次启动,向着山顶盘旋而上,“臾哥,我真该把你关起来。”

      一路风驰,到达山顶。

      原木搭建的木屋就在眼前,四周开满色彩各异的鲜花,仿佛误入童话世界的蘑菇屋,等一下七个小矮人就会从门里走出。

      这里有经常维护修缮的痕迹,不是临时起意的发现。

      江无臾顿了下,大概知道今晚是不会回去了。

      傅应洲率先打开门,侧了侧身,让江无臾先进。

      室内的壁炉没有运作,四扇窗户洒下斑驳的金色树影,光线很好。

      左侧是小客厅和厨房,右侧是起居和卫生间。

      白色棉质沙发下铺着一张花纹地毯,靠后的原木床掩映在白纱床幔里。

      甚至还有书架,室内陈设一应俱全,精致宜居的木屋展现在江无臾面前。

      “今晚不回去。”

      傅应洲没说为什么,只把菲佣收拾的洗漱包和备用衣服放好,“要休息下么?还是先去吃饭。”

      早上傅应洲比江无臾起得晚,早饭没吃多少,现在又过了饭点。想了想,江无臾说了声吃饭。

      “好。”傅应洲摁开车门锁,“就去我们刚路过的小镇,晚上有活动。”

      小镇的活动叫仲夏节,古老的街道上挂满彩色的植物装饰,面包的香气充盈在空气中。

      小馆老板在端上餐点后,还特意送上一盘刚烤好的奶油草莓可颂。

      江无臾不爱吃甜食,便把可颂推给傅应洲。

      傅应洲没拒绝,拿起叉子将草莓一粒一粒挑出,捡到另一个空碟里,又推给江无臾。

      “草莓,你喜欢吃。”

      江无臾垂眸看着碟中莓果,泛着漂亮的新鲜色泽。

      在此之前,他和傅应洲几乎很少有这种岁月静好、心平气和吃饭的时候。

      在不容拒绝的目光里,江无臾从盘中叉了一粒,送进口中。

      “甜吗?”傅应洲问。

      江无臾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平静回应:“不错,你尝尝。”

      说着,叉起一粒送到傅应洲唇边,傅应洲颇为意外,顺从地就着江无臾的手吃掉草莓。

      ”……别吃了。”傅应洲黑着脸把碟子抢回来,“吃饭。”

      中看不中用的草莓。

      傅应洲低下头喝气泡水,在他没看到的地方,江无臾眼中漾过一点不经意的浅淡笑意。

      竖笛演奏的乡间小曲轻快悠扬地飘进来,时不时有穿着舞裙戴花环的少女从窗前经过,仿佛置身中世纪。

      篝火在傍晚时分被点燃,人也越来越多,傅应洲执意要牵着江无臾走。

      路过的少女手里抱着一大把花环,看到他们两人,笑眯眯地在傅应洲手里塞了两个鲜花编织的花环。

      “仲夏节幸福!”

      用当地礼仪谢过,傅应洲看了看手里,拿出其中一个白紫相间的花环。

      整理了一番,安安稳稳地戴到江无臾头上,“不许摘,很好看。”

      既然如此,江无臾拿过剩下的红色花环,回敬给傅应洲。

      “更适合你。”难得的,江无臾不吝夸赞。

      “臾哥。”傅应洲凑到江无臾耳边,“这是象征爱情的花环,给情侣戴的。”

      江无臾眉心一动,刚抬起左手,被傅应洲截住,扣进自己手心。

      傅应洲唇角含笑,拉着江无臾走向篝火边,演奏乐已从轻扬小调换成热烈奔放的舞曲。

      人们围成一个圈,在城中心的篝火边快乐舞蹈。

      火焰明亮的光倒映在江无臾脸颊上,冷淡的眉眼像是被焐热的冰雪,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柔和来。

      傅应洲微微侧头去看他,不由得有些怔住。

      “怎么?”江无臾注意到他,略带疑惑地问。

      那张柔软的唇正轻轻开阖,也浸润着几分暖意。

      傅应洲顿了下,撇开头,“没什么。”

      不合时宜地,他突然想到自己说过不爱他,又想到电话里这张嘴说过撇清关系的话,既伤人又绝情。

      两种声音和着鼓点缠绕在脑海里,傅应洲沉着眼,没有再看江无臾。

      篝火后半段迎来神祗仪式,在以前的国际古物交流研讨会中,江无臾也了解一二。

      是一种仰神文化,祈愿来年风调雨顺,丰收和喜悦。

      其中还运用到这个国家流传的古老占卜术,由身着神祗服装的老者为大家洒下祝福之花。

      直至太阳落山,人群散开,参加其他庆祝活动,傅应洲带着江无臾返回山顶木屋。

      取车的路上,也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

      江无臾瞧得真切,正欲开口说点什么,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

      这里是路口,拐弯处又是盲角,看不到人也正常。

      傅应洲一把护住江无臾,撞过来的老人身穿仪式服,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江无臾扶了老人一把,看到他手上的图腾,“没事。”

      听到江无臾声音,老人抬起头来,却在看到江无臾的瞬间,低下头喃喃道:“是逆向果实,灾难!”

      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傅应洲却猛地抓住老人的拐杖,不让他走,“你说什么?”

      莫名地带了几分警惕。

      老人摆了摆手,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念着什么,神神叨叨地挣开傅应洲走了。

      “他是占卜者。”江无臾看着对方佝偻的背影,淡淡道。

      傅应洲拉回他的视线,又去牵他的手,“不要在意,哪里都有神棍。”

      回到木屋,黑夜已经彻底降临。

      低垂的天穹上布满肉眼可见的星星,仿佛触手可得。

      傅应洲让江无臾先洗澡,等他再出来,对方已经在木屋前摆好一张宽大的双人露营椅。

      还准备了一张盖毯。

      “凌晨后气温低,盖好。”说完,进去洗澡。

      傅应洲洗得很快,似乎还在屋里打了通电话,出来时手里多出两杯刚煮好的,热腾腾的红茶。

      “是看流星雨?”江无臾接过杯子,问。

      傅应洲嗯了一声,在他旁边坐下,似乎情绪并不好,一时无言。

      在等待流星雨坠落的间隙,最终还是江无臾打破沉默。

      “这个木屋,是什么地方?”

      意外于他主动挑起话题,傅应洲食指敲着杯体,并没有立刻开口。

      以为他不想说,江无臾便没再强求,他抿了口红茶,听到身旁传来声音。

      傅应洲缓缓道:“我父母住过。”

      江无臾意识到,他说的是亲生父母。

      那个轰动首城的夜晚,傅应洲当众挑明身份,也用亲子鉴定证明他不是薛梅的孩子。

      和傅明礼他们撇清关系,那他有着怎样的身世背景。傅明礼面对傅应洲时的态度,更像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江无臾隐隐感觉,他接下来会知道些什么。

      傅应洲注视着江无臾,眸光沉沉,像是要从江无臾眼睛里,看穿整个人的灵魂。

      “私定终身的父母爱情故事,听过么?”傅应洲问。

      江无臾拿杯子的手顿了下,他怎么会没听过。

      他的父母就是私定终身后迎来的万劫不复,而他,就是那份爱情的产物。

      “和江老爷子不同,不同意的,是我的外公。那个老头子,一气之下,断绝了父女关系。”

      傅应洲拨开木桌边的取暖设备,“他们有一段时间住在这里,我被外公找到后,重新修缮过。”

      “那栋别墅,也是?”江无臾问。

      傅应洲挑了挑眉,“没错,是他们的家,也是我翻新过的。对了,那里有家面包房的黑麦吐司很好吃。”

      江无臾安静地听着。

      流放在国外的那些年,外公辗转找到傅应洲,安排傅应洲一面伪装成不学无术的纨绔,一面暗中学习各方面知识,增强体能,把他当作A.S集团接班人培养。

      同时,让他不要忘记傅家对他所做的一切。

      “偶尔我会躲到这里,放空自己。”傅应洲拿起烧水壶,给江无臾杯中添了点水。

      气温下降后,水雾氤氲,江无臾有些看不真切傅应洲的表情。

      在傅应洲的描述下,他好像看见了年幼的傅应洲。

      小小的一个,脸上的表情倔强又凶狠。

      “看。”这时,傅应洲微微扬了扬下巴。

      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低垂的深色夜空,流星像闪耀的钻石般滑落,仿佛伸手可得。

      数量之多,确是一场震撼盛大的流星雨大爆发。

      网上关于他和傅应洲的事被传得很难听,其中不乏有傅曜川的手笔。

      说不会受到影响是假。

      然而这一刻,天地间静谧得不像话,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无关身份关系,没有那些仇怨纠葛,没有真假难辨的谎言和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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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小江小傅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啦,随机掉落10个小红包,蟹蟹大家的支持 隔壁接档预收,正在努力存稿中,欢迎专栏收收 《被觊觎的壮直男变成O后》装成beta的Omega帅壮受x温柔压迫感大佬Alpha年上强攻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