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飞鱼》小鸟飞鱼

3、第 3 章

　　医院问话

　　到了医院，男孩做了各种检查，躺在平板车上被两个小护士推回了急诊等候区，碰到了正被120人员询问的子鲲。

　　“你给他做了多久的心肺复苏？”

　　“十几分钟吧！当时太紧张了，记不太清楚。”

　　“哦！那你体力够好的！我最多只能做六分钟。”

　　子鲲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是什么人啊？还有这样问话的吗！

　　“让开，让开，你们都干什么呢？就知道围着帅哥转，就没有一个人看到这小英雄手臂上的伤吗？”

　　一旁的小护士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看向来人，男孩看向子鲲的手臂。

　　子鲲听到声音转身，首先看到了车祸男孩，厌恶的眼光一扫而过，然后看到一位年长点的戴着白色护士帽上有着一道杠的护士向自己走来。

　　“还有你，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一天就知道瞎聊，不知道治疗为先吗！都这么大的人了，治疗、瞎聊，傻傻分不清楚。”

　　“是，是护士长，你先！不，您先！”

　　男人谦卑的让开了路，护士长握住子鲲的右手，让他手心朝上，这时大家才看到一条笔直的伤口出现在手臂的内侧，血已经凝固了。

　　“跟我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处置室里，护士长用碘伏给子鲲的伤口消毒。

　　“还好不深，不用缝针，但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没事，在手臂内侧，不容易看到。”

　　护士长的动作很是麻利，几下就处理好了。

　　“记得不要碰到水，小心伤口发炎！”

　　“好，谢谢您，阿姨！”

　　“不客气，现在像你这样有礼貌孩子少了，像你这样勇敢的更是少之又少！能为小英雄效劳，是我的荣幸！”

　　处置室外，小护士们还在男孩身边叽叽喳喳的聊着，中年男人还在等着，只有那个男孩五味杂陈的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

　　原来我衣服上的血渍都是他的，我还在纠结他打我的一巴掌。哎！就算再打我一巴掌又如何，他可是救了我的命啊！我可是发过誓用余生回报的人。

　　男孩看着子鲲，自嘲的傻笑着，笑话自己是不是有点小心眼了，对自己的恩人斤斤计较个什么劲！

　　子鲲和护士长刚走出处置室，就看到对面的家伙看着自己傻笑，本已厌恶，这下变成了恶心，气不打一处来的目瞪着男孩。

　　变态，他怎么还在这，算你狠，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想到这，子鲲目无旁人的就要离开。

　　男孩看到子鲲仇人似的目光不知所措，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用哪种讨厌的眼光看我，我都不计较了，他还在计较什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看来要与他单独聊聊。

　　“诶，子鲲同学，你还不能走，我还没有问完呢！护士长，这下我可以问了吗？”

　　“问吧，等回家在收拾你。”

　　“嗯！好的！愿听教诲！”男人并有被屈辱的感觉，反而很宠溺的笑着看护士长离开，这一幕让现场的两个男孩都看愣住了。

　　子鲲想起了数月不见的父母，脸上漏出了笑容，男孩同样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脸上却是冷漠。一旁的小护士们，却是身体抖个不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咳！我听说心肺复苏后，他已经好转了，可是最后你为什么又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大嘴巴？”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道。

　　附近听到这边说话的人都抬起了头看向子鲲，好奇的等待着答案，男孩更是期待的伸长了脖子。

　　子鲲看了一眼四周竖起耳朵的人，表情很是尴尬，心想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当时当时”不想提起此事的子鲲，急的左顾右盼，白净的脸蛋上还泛起了红韵，不知道是憋气憋得，还是害羞臊得。

　　“当时他的生命体征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可是人却像梦魇了一般，怎么叫都不醒，情急之下才对，看他一直不醒才打了他一下，我想打轻了没有用，所以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没想到还真管用！”子鲲快速的擦了下脸颊留下来的的汗珠暗自窃喜，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机灵劲。

　　“哦。”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只有当事人不得其解瞪着他。

　　不能啊！只因为我没醒过来吗？那为什么看我就像看到仇人似的，莫非在此之前我们就有仇怨！哪也不对啊！与我有仇他还救我干嘛？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子鲲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心神。

　　“这下完事了，我可以回家了吧！”

　　“那可不行，你们还要等交警来做笔录呢！”

　　“啊！”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子鲲两眼瞪得溜圆，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个脑袋找了个座位坐下，没有了声音。

　　过了一会，小护士们都去给男孩办理住院手续去了，这里只留下了两个大男孩，躺着的看着坐着的。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我--会用一生来报达你的救命之恩得！”字字生涩，似乎男孩从没有说过“谢谢”这个字，似乎也没有说过这样矫情的话。

　　安静！似乎蚊子飞过都能听到声音般的安静。

　　男孩足足等了一分钟都没有等到任何的回答。

　　“我真心诚意的谢谢你!”

　　“啪！”

　　子鲲用手狠狠地怕了一下坐的凳子，然后站了起来看着男孩。

　　“现在我躲你都躲不急，你还要纠缠我一生？看你长的人模狗样儿，穿的也挺时尚，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男孩被骂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他长这么大，那受过这气，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敢说他的不是。等他反映过来后火冒三丈，就要坐站起来，最后还是理智站了上风，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自己劝慰自己。

　　当中一定有误会，我忍，我忍。

　　然后艰难的挤出了点微笑。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

　　“误会，你对我说出那样的话还说是误会，你还对我笑，看到你的笑，我都恶心。”子鲲气的青筋暴起。

　　男孩又呆住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要是以往的他，早就先把人打的不省人事，然后在解决问题，可是今天他不能，因为对面是他的恩人。看着同样气氛的恩人，他都怀疑救自己的是一个疯子，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男孩深呼吸三口气，才看着子鲲镇定的说道：“什么话，我说了什么，从清醒到现在我们才说了三句话，那句话得罪你了。”

　　“你你算了，一会交警来做完笔录，我们就当谁也没有见过谁！”子鲲气喘吁吁，头也不回的又坐了回去。

　　我靠，这是什么人啊，敢说不敢当，要不是看你现在受了伤，我非得把你打出屎来不可。

　　子鲲这样想着，男孩更是一头雾水，也是同样的想着。

　　我靠，这是什么人啊，道是把话说清楚啊！我这暴脾气，要不是看你就我命的份上，我非得把你的屎打出来不可！

　　医院门口，进来一个慌张的老妇人，身体健朗，穿着时尚，身后还跟着一位男管家，逢人便着急的问：“看到我孙子没有？看到我孙子没有？”

　　护士长急忙跑上前，“您是不是再找十七八岁的男孩吗？”

　　“对，对，对！”

　　“那你放心，他没有受伤，正在等候区，我带您过去。”

　　“哦，快走，快走！”

　　护士长被老夫人拉着小跑起来，管家急忙赶上，掺着老妇人。

　　“孙子！”

　　“奶奶？你怎么来了？”躺在平板车上的男孩坐了起来。

　　“有没有受伤，让奶奶看看，啊！血？”

　　“奶奶，奶奶，你别急，我没有受伤，这血不是我的，是他在救我的时候受伤了。”

　　奶奶看了一眼被指的、坐在角落里的、手臂缠着药布的男孩，又看了看自己孙子的浑身上下，这才相信孙子没有受伤。

　　“这是他的检查报告，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住院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护士长交给奶奶几张检验报告。

　　“哦。”奶奶翻看了一边，交给了身后的管家。

　　“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交警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时，去办理住院手续的小护士也回来了，眼范桃花的看着男孩，温柔的说道：“前面106号病房，没人的那张病床，现在你们就可以过去了，救人的也过去吧，交警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