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故人归》遥亘

3、第 3 章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母校，说内心毫无波澜是说谎的。
　　现实中的母校，因为市政府规划，早在几年前就搬迁到了离市中心更偏远的开发区了。使得A中一直以来被当做标志的砚池和墨山都不复存在了。当时的杨玉正在国外参加一个学术讨论，虽然有心回母校再看一眼，缅怀这难以忘却的青春时光，却也只得以贺溪发来“A中已被拆”的信息告终。
　　但是现在，呈现在杨玉眼前的是真真实实的，没有被拆的母校。同样真实的，还有在前方百米处向前移动的心上人。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了。而她的心也好像活起来了。原本的不安和不真实，此刻都因为内心的喜悦而变得安心且真实。这是一种久违的踏实的感觉。
　　当走进文科一班的教室，杨玉有片刻的晃神。就好像是人常常会觉得自己梦境中的某个瞬间在现实中重演了一样，杨玉觉得自己脑中梦中上演过千百遍的场景此时出现在眼前，反倒觉得不真实了，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真。
　　直到班主任林老师到班，她才反应过来，坐到记忆中的座位上。
　　林老师是少数让杨玉记住的老师之一。当然毕业以后很多年，再提起这位老师的名字，她想起的竟然是当时班级调皮的学生给老师起的外号“企鹅”。因为林老师长得很高，有一米八几，但是同样身宽体胖，肚子突出，走起路来很像企鹅。
　　一开始在班级里听到他们这样喊老师，杨玉还不太适应。当时乖巧的她认为这是对老师的极大的不尊重，可碍于班级背景突出的学生比较多，加之当时的她比较内向，所以也从未表露过自己的不满。
　　可是毕业很多年后的一晚，当曾经的同学，后来的校友，把林老师的授课视频转发到班级群的时候。杨玉毫无预兆地哭了。也许是因为少时的梦想没能实现，也许是因为心中留有遗憾。
　　眼前的林老师是那么年轻，仿佛有无限的可能和力量。
　　“杨玉，你怎么发呆了呀？你昨天的作业都写完了吗？我有的题不会写，太难了。”同桌谢梦两手撑着脑袋，看着杨玉，无力地说到。“我妈妈还一直安慰我，说我不会的大家也不会。但是不会怎么办呀？我想考A大。”她继续自言自语着，也似乎不管是否杨玉会回应她。
　　杨玉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同桌，回忆便慢慢浮现在眼前。他们刚分文理班的时候，同桌还是很好相处的。当时反应迟钝的杨玉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直到高三开始，杨玉之前的基础都补回来了，成绩开始突飞猛进。这时候同桌就开始有了变化。从杨玉的角度来说，就是只要考试比同桌好，谢梦就会没有缘由地生气恼火。这种状态愈演愈烈，甚至演变到了只要考试。临考前晨读的时候，谢梦就会在座位上哭，和老师诉说考试压力的大。临中考的时候，杨玉突然发现自己的同桌被换掉了。
　　当然这都是姑且称之为“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除了林宇，没有人能动摇她，也没有人能影响她。

作者有话说

　　真怀念上学的时候，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回到从前，那些遗憾，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