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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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住手！”炼碧一声娇喝阻止了几个男子的拳打脚踢。
“哎呀呀，居然来了一个娇美的小娘子。”几个男人色眯眯地看着炼碧。
炼碧眼一眯，扬起手：“你们这群混蛋。”
“等一下，”小尧拉了拉炼碧的手，转头对几个男子笑得甜美、纯真，“哥哥，你们为什么要打这个姐姐啊？”
“噗嗤……”在几个男子凶恶的眼神瞪过来之前，郁溪、茗澜、白素贞马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脸色平静的就像刚刚的偷笑声不是他们发出的，而刘倨和刘翠因为还来不及收回脸上的笑意被几个男子狠狠瞪着。
刘翠揉了揉脸颊，哥哥？小尧也叫得出口，只看外表，他们的年纪当他父亲绰绰有余了。
“你们为什么打她？”炼碧面色不善地看着几人，要先问清楚原因才好按他们的罪行定惩罚。
一个面色青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纵欲过渡的男子伸长手想要摸炼碧的脸蛋，被炼碧一巴掌拍下。男子想要再次伸手却发觉自己的手使不上力，他的手断了。后退几步，男子抱着自己不能动的手惊惧地看着炼碧。
炼碧甩了甩手腕：“想好要说了吗？”
“我说，我说。”男子忙不迭地点头，引起他身边另外几个男子的不解，老大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炼碧走到被打女子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看她手上、颈子上满是鞭痕还有被火烫过的痕迹，怒视着几人：“她身上的这些伤都是你们干的？”
“不是……不是他们……”被炼碧扶着的女子低着头小声道。
炼碧没有听见女子的话，她眯起双眸危险地盯着几人：“是不是你们干的？快点说！”
“不……不是我们……”被炼碧轻轻一掌就折断了手腕，受伤的男子不敢挑战炼碧的威严，他马上摇头，“不是我们干的，那都是她兄弟经常打她留下的痕迹，我们打她只是因为到期了她还没有还她弟弟欠我们的钱。”
“老大，你怎么什么都告诉她啊？”
“老大，你好像很怕这个小娘子？”
“老大，你看这个小娘子和叶欢这么熟，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她捉回去抵债？”
“对呀，老大，这是个好主意噢，这里面只有我没有成亲，把她让给我吧。”
“去你的，你长这么丑，家里也没有多少田地，你养的活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吗？”
“老大，……”
“老大……”
“住嘴，都给我住嘴！”断了手腕的老大对着手下一阵大喝，等他们全部畏惧地安静下来后，他转身对着炼碧跪下，“小娘子，今日小的不识大驾冒犯了您，请您饶小的一命。”他的手腕现在正火烧火辣的疼，而且连带半边身子麻痹，他早就听说过荆州有很多巫师，巫师靠一只小小的虫子就可以杀死很多人，他们今日定是不走运地碰上巫师了。
郁溪看着跪下的男子在一边点头：“虽没有多正经，但这个人还是有些眼水的，知道自己得罪不起炼碧。”
茗澜淡笑不语，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炼碧对那个人使了法术，现在估计是法术在他身体内起了作用所以他才知晓炼碧不好惹吧。
“从今后不准再找她的麻烦，不然……”炼碧双眸一瞪，“下次遇见你们就是你们的死期。”
“炼碧……”这么威胁人类不好吧？被茗澜警告地瞟了一眼，刘翠把剩下的话吞入嘴里。不知为什么，茗澜是这几只妖里最漂亮也是最长微笑的一个，但刘翠就是莫名地惧怕他。
刘倨察觉到刘翠的不自在，抬头不满地瞪了茗澜一眼，炼碧那样的行为确实不好啊，为什么不准别人说？
“刘公子，炼碧行事自有分寸，那几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炼碧给他们一些教训我们都是赞同的。”白素贞笑盈盈地说道，这刘倨虽说想要了解妖，但一来到人类中间却是处处维护着人类，不论那个人是好是坏，他本能地站到了人类那一边。果然像姐姐这样的人不多见，不因为他们是妖就惧怕他们，也不因为人类是人类而维护他们，不论哪一方，只要有错，只要她看见了她就会不留情面地指出来。
白素贞偶尔也会多想一下，姐姐和小尧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妖）是茗澜，所以即使在山里清修了几百年，他们也没有怨言，要是他们认识的第一个人是普通人类，姐姐是不是也会和普通人类一样害怕妖呢？这个问题无解，她也不敢开口问姐姐。
“可是炼碧对普通人类使了法术。”刘倨反驳着白素贞。
茗澜淡淡看了一眼刘倨：“使了法术又怎样？只允许人类伤害妖，不允许我们妖类对坏人小惩大戒？”
“可是你们是妖，那是普通人类，这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我们是妖，所以无论人类怎么对我们，我们都必须大方地原谅，而我们却不能有一丝想要报复人类的心？”茗澜言里闪过一丝嘲讽，人类，还真是双重标准。
“那个人类并没有伤害到你们呀。”刘翠虽然知道兄长的话有些不对，但因为是自己的兄长所以她出口相助。
“但是那个人伤害的是炼碧的恩人。”白素贞脸上的笑容没有一点改变。
郁溪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温柔地看着替叶欢擦拭身上污迹的小尧。
“你是叫叶欢吗？我叫你叶欢姐姐好不好？”小尧在一直低着头的叶欢身前蹲下身子，昂起头，黑亮亮的眼睛和叶欢怯懦的双眼对上，“叶欢姐姐，你不要怕，我们不会害你，我们会保护你的。”
叶欢右手在襦裙上捏了捏，低低道：“谢．．．．．．谢谢。”
“叶欢姐姐，你还有一个弟弟吗？我们去你家做客好不好？”
叶欢连连摇头：“不．．．．．．奴家家很穷．．．．．．”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是穷人。”
叶欢看了一眼小尧又垂下眸子，虽然穿的只比她好一点点，但是这个孩子身上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长得好看而且人很善良，他定是出身于那种高宅大院里。“奴．．．．．．奴家弟弟．．．．．．会．．．．．．打人。”叶欢希望能打消小尧想去她家的愿望，弟弟看见他们，定会把男子卖了赚钱，女子留下来为他生儿育女。
小尧握起拳头：“不怕他噢，我也会武，我们这儿的几个人都会武，就算我打不过他，还有我妈妈呢，反正不会怕他的。”
“是的，恩人，不要怕，你那个喜欢打你的弟弟，我会替你收拾他的。”炼碧坚定对叶欢道，敢打她的恩人，活得不耐烦了。
“恩．．．．．．人？奴家不是。”叶欢低着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炼碧拉着叶欢的手，她手心里厚厚的一层茧更让炼碧坚定了决心：“恩人，我说你是我的恩人，你就是我的恩人。恩人，你放心，我会让你今后生活的很幸福。”
“呵．．．．．．”郁溪偏过头轻笑，炼碧最后一句话很像现代那些花花公子欺骗无知少女时说的话。
“奴．．．．．．”叶欢摇手想拒绝。
“恩人，走，带我们去你家吧。”炼碧不容拒绝地拉着叶欢往前走去。
小尧在后面摇头：“炼碧，不要冲动，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吗？别带错路了。”
炼碧的脸红了红：“恩人，请你带路。”
叶欢低着头往炼碧刚刚走过的反方向走去。
“女侠，求您解了小人身上的术，求您，求求您，小人上有家婆要养，下有嗷嗷带哺的小儿，求您．．．．．．”跪在地上的男子想给炼碧磕头，却因为全身麻痹不能动弹，只能双目含泪地恳求炼碧。
“恩人，他们平日是怎么欺负你的？”炼碧还不想解开男子身上的术，把恩人打的那么痛，不给他一点苦头吃怎么对的起受了那么多苦的恩人？
“没有，他们没有欺负奴家。”叶欢低垂着头摇手。
郁溪轻叹口气上前几步站到叶欢身前，伸手抬起她的脸：“你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不敢抬起头呢？我们不是什么大官员，你可以看着我们说话。”
叶欢被郁溪抬起头，露出苍白的小脸。虽然不是挺美，却自有一股温柔、秀美的气质，让郁溪想到现代江南水乡的温柔女子，但让郁溪不满意的是她嘴边还没有愈合的伤口、脸颊上青黑的手指印，以及双眼里令人想欺负的怯懦。
“看来你那个弟弟需要重新教育呢。”郁溪眼里的怒气一闪而过，如果说外遇的男女是她第一讨厌的人，那排第二的就是喜欢家暴的人了。
炼碧把手指捏的咯咯作响：“恩人，你的弟弟，我会让他从今后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唯姐是从的男子汉。”
茗澜和白素贞轻笑，这顶天立地和唯姐是从已经相矛盾了吧？
“恩人，你说怎么处置这几个坏蛋？是杀了他们抢光他们身上的钱财，还是让他们下辈子一直躺在床上永受火烧之痛？”炼碧把几个男子交给叶欢来处理。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剩下的几个男子想要逃跑，却被茗澜勾勾手指拉了回来，几人一愣，然后全部“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求饶。
“放．．．．．．放了他们吧。”叶欢闭上眼睛不敢看向炼碧。
“哼，算你们走运。滚吧，以后永远别出现在我们眼前。”炼碧手一挥，顺便解了已经全身麻痹的男子身上的术。
“谢女侠饶小的一命。”几人连滚带爬地跑开。
“富大官人，弟弟借您的钱奴家会尽快还您，请您再宽限奴家几天。”叶欢小声但满含坚决地对跑得最慢的男子道。
“不用还了，不用还了，那些钱就当是我孝敬你们叶家的。”富大官人，也就是被炼碧用法术折了手腕的男子对叶欢说完后就迅速跑开，他现在哪还敢收叶欢的钱。
“奴家一定会把钱还您的。”叶欢轻声道，是对富大官人说，也是对自己说。
“恩人，他被我吓怕了，不敢再要你还钱，你不用还了。”炼碧说的无比得意，她这算是替恩人解决了第一个麻烦吧。
叶欢慢慢摇头：“钱是一定要还的，因为弟弟确实借了他的钱，奴家不希望欠别人钱财。”
郁溪开口问她：“你弟弟借了他多少钱？”
“两百文钱。”
两百文是多少？郁溪在心里默算，“你要还他多少？”
“一贯。”
啊，这个知道，一贯钱大概就是一两白银，一两白银相当于人民币两百元。在古代一两白银可以买一石米，一石米为现代的一百五十斤大米，哇，这样算下来．．．．．．郁溪咂舌：“那个富大官人真会赚钱，这是高利贷中的高利贷啊，两百文铜钱换一两白银，他什么都不用做这一辈子也可以吃香喝辣了。”
炼碧不解：“恩人，你弟弟借了他两百文为什么要还他一贯？”
“大家都是这样的啊，借他一文要还他五文，弟弟借了他两百文，所以奴家要还他一贯。”叶欢也是极为不解炼碧的疑惑，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有什么不对吗？
“走，走，边走边说。”在太阳下站了大半天，刘翠忍不住上前拉着叶欢往阴凉处走。
在去叶欢家的路上，郁溪几人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叶欢，他们也从叶欢口中知道她家是怎样一个情况。
叶欢的父母在三年前去世了，留下仅有十五岁的叶欢和叶欢的双胞胎弟弟叶风。因为叶风是叶家唯一的男丁，所以即使家里是平民家庭，从小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叶欢的父母把叶风娇惯的快要无法无天。叶欢的父母死后，家里突然一下子断了经济来源，叶欢和叶风过的很是艰辛，叶欢靠织绣品、帮别人洗衣服养活自己和弟弟。叶欢每天辛苦劳作，叶风却极不争气，整天好吃懒做，只知道向姐姐伸手要钱，还一不高兴就打自己的姐姐来出气。叶欢没有钱给叶风，叶风就在外面借高利贷，别人找他还钱，他就让那些人来找自己的姐姐要钱。
为了还叶风欠下的债，叶欢不得已带着叶风从石头砌成的房子搬到了一间茅草屋，过着今朝难过明朝不保的日子。今日她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她能做的活计却正好遇到借钱给叶风的富大官人，她没有钱还所以被富大官人及其手下打了一顿。
“叶欢，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你是想饿死我吗？”叶欢刚刚推开锁不住什么东西的门，一个暴躁的声音就在屋内响起，同时还有一个闪着亮光的物体向叶欢飞来。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因为叶欢走在最前面，房门又太小，炼碧来不及拉开叶欢，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闪着亮光的物体直直打在叶欢的额头上，一丝丝鲜血从叶欢的额头冒出。
郁溪几人低头一看，是一块有小孩拳头那么大的鹅卵石。
刘翠倒抽一口气：“这是什么弟弟，他想杀了自己的姐姐吗？”
茗澜拉过郁溪，皱着眉头：“郁溪，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里面那个人．．．．．．我感觉他会给炼碧造成伤害。”
郁溪眯起眼眸：“炼碧定是要报恩的，我们现在要拉着她离开也来不及，先看看再说吧。”
听见门外有他人说话的声音，叶风连忙跑出房门，看见炼碧和白素贞，他高兴得对叶欢笑：“叶欢，这是你为我带回来的婆娘（某落：各位亲，这个称呼不是骂人，我看了一些资料，古时候一般老百姓好像就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妻子的）吗？你总算做了一件令我满意的事。”
“不，她们不是。”叶欢焦急地看着叶风，她就知道这几个娘子长的太漂亮，弟弟看见她们一定会见色心喜。
看见和叶欢长得有八分像却又比叶欢高出一个头且比叶欢还要多出一分男子气概的叶风，茗澜一把拉过炼碧：“炼碧，你的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炼碧气愤地看着叶风，敢在她的眼前砸伤她的恩人，她会叫他知道怎样才算是一个合格的弟弟。
茗澜扶着额头：“他，也是你的恩人。”
除了叶欢和叶风，其余人都听见了茗澜的话，大家愣愣看着茗澜：“怎么会？”
炼碧指着正用淫邪眼光看着她的叶风：“他也是我的恩人？狗屁，我才不信。”
茗澜摇头：“我也不想相信，但是我确实在他身上看到了和叶欢相同的一世，就是救了你的那一世。”
郁溪好奇不已：“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个恩人？”
“我猜这就是师傅那里的古书上记载的一魂两身了，炼碧的恩人这一世投胎时分成了两个人，不过师傅说过一魂两身一般都是同时为男或同时为女，两人的身体和灵魂可以还原成一体，但是像这样分成一男一女的情况古往今来都是很少有的。”小尧像个老学究一样背着手在炼碧身边踱步，“炼碧，你这一次的报恩，难。”
炼碧哭丧着脸：“我不要那个混蛋也当我的恩人啦！”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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