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柏林玫瑰》靡林

51、婚事

　　1938年12月慕尼黑
　　第二日清晨，凯瑟琳一行准时到达了慕尼黑
　　前来迎接她的是老管家舒尔茨，她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一身笔挺的考究礼服
　　记得自己儿时十分怕他，他总是那么严肃认真，不苟言笑
　　他也是少数几个训过她的人，尤其是当冯·巴尔曼夫妇忍不下心的时候
　　当初她只身来到柏林时还十分高兴能够摆脱这个古板的老头，但现在想来那些教训都是为了自己好
　　她隔着窗笑着和他招了招手，鬓间的丝丝银发竟让他看起来和蔼了不少
　　这些年来，舒尔茨没少为家族的事情操心，辛苦他了

　　“卡特小姐”，舒尔茨招呼着伙计来取她的行李
　　“好久不见，舒尔茨”，她扑进了他的怀抱，“家里一切都好吗”
　　“都好”，他挽着她走向轿车，“老爷和夫人可开心坏了”
　　为她打开车门，他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哥哥们都到家了吗？”，她整理着自己的帽子，看向窗外熟悉的街道
　　“威廉少爷明天就能到，海因茨少爷还要过几天”，他透着后视镜看着她

　　老爷在只言片语中透露过小姐的逆反行径，身为管家，他本没资格评论主人家的事，但在老爷的不断质问下，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反对态度
　　不管怎样，没有人会允许小姐和那种人搅在一起
　　就算她是老爷夫人的掌上明珠，他们也不会放任她这么我行我素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知道太多豪门小姐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嫁给另一个显赫出身的男子
　　现下海因茨少爷即将和赫斯曼小姐订婚，卡特小姐的婚事一定也会被提上议程
　　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冯·巴尔曼家在慕尼黑的宅邸坐落在郊外的山间，山麗虽然不高，但还是有一段上山的路程
　　停下车，凯瑟琳跨出了车
　　引入眼帘的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老宅，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走进玄关，却不见自己的父母，心下一阵失落
　　“母亲呢”，她忍不住问舒尔茨
　　“夫人去为圣诞舞会做准备了，老爷去了市里”，他恭敬地答道
　　“噢我知道了”，她上楼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一路上都没有睡，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安娜看了看她上楼的背影，跟着其他仆人一同走向仆从的寝室

　　回到房间，凯瑟琳一屁股坐在软凳上，拿起电话
　　“柏林党卫军总部”
　　“您好，找冯·路滕伯格中尉”
　　“请问您是？”
　　“凯瑟琳·冯·巴尔曼”
　　即便她的眼皮子是如此的沉重，内心的喜悦却强撑着她为接下来的每一刻做好准备
　　仅仅一天时间，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弗里茨，我刚到家”，她抢在他之前说出了话，兴奋得双手都紧捏住了听筒
　　“那就好，路上还顺利吧”，熟悉不过的低沉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就算这音质差得都快让她听不清他的话了，她还是感到他此刻就在自己身边
　　像是他们之间并非距离千里，而是仍在同一座城市，自己仍可以自由地去找他
　　“还好吧，但我没怎么睡”，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了句抱歉
　　他轻笑着，“快去睡吧，睡少了可是会变笨的哦”
　　“然后你想另寻新欢？”，她详装严肃，故意打趣道
　　“我哪儿敢啊，我的心永远只有一个人的量，而那个人只能是你”，他只当她真的生气了，忙换上一本正经的语气
　　突然面对他这样认真的语气，她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没听到她的回应，他又小心地喊了几声她的名字
　　“我在”，她眼角带上一丝桃色
　　“哦，我还以为是电话坏了呢”，他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马上也有一个会议要参加，之前因为你可是耽误了不少事儿呢”
　　听着他的话，她不由得想到了两人同居时那些不害臊的事儿，脸颊飞速蹿红
　　“去你的”，她笑骂着，听着电话那头男人低沉的笑声
　　“好了，希姆莱先生在催我了，午安”
　　“午安，我爱你”
　　“我爱你”
　　把听筒重新挂回去，她整个人瘫坐在扶手椅上
　　三下五除二地换下衣物洗了个简单的澡，她拉上厚重的窗帘，躺倒在床上
　　没过多久，她就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来，已经傍晚了
　　换上常服，她踱步走向楼下，却在图书室碰到了冯·巴尔曼夫人
　　“母亲”，母女俩抱在了一起
　　“怎么感觉你瘦了”，夫人仔细端详着女儿的面庞，微微皱起眉头
　　“有吗”，她忙侧向一旁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难道是前些天他们折腾得太厉害了？她又泛起了些红晕
　　对面的夫人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眸深了深
　　母女一同拐进餐厅，冯·巴尔曼先生已经在主位落座了
　　看到女儿走进来，他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笑
　　“卡特你终于回来了”，他示意她在自己身侧落座
　　席间她耐心地回答着父母抛来的一个个问题，却发现他们十分默契地避开了她的感情问题
　　她都拿不准这是他们对她的仁慈，还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围猎
　　“卡特，明天能拜托你和舒尔茨一同去接威廉吗”，冯·巴尔曼夫人对着她上楼的身影说道
　　“当然可以”，她顺从地点了点头，继续向上走去
　　脑中想着这位性子活泼的二哥，她嘴角终于带起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