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柏林玫瑰》靡林

15、歉意

　　1938年10月柏林
　　伊迪斯没想到凯瑟琳一早就来拜访自己，震惊之余赶紧把她带到了自己的闺房
　　“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她眼角的疲态，伊迪斯握住了她的双手，“怎么这么没精打采，是昨夜的话剧太无聊了么”
　　凯瑟琳摇了摇头，“是别的事”
　　她顿住了，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是关于约亨的”
　　伊迪斯愣住了一瞬，瞳孔微微放大，“他怎么了”
　　凯瑟琳看着她眼里的单纯和质朴，反而急躁了起来，“我真不该来麻烦你的”
　　说罢她急急站了起来就去够茶几上的包袋，却被伊迪斯按住了身子
　　“我听约翰说过”，伊迪斯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们的事”
　　凯瑟琳一窒，松散地坐了下来，默默移开视线
　　“约翰怎么和你说的”，内心升起一股异样，一种带着谨慎的好奇
　　“他说约亨始终心悦与你”，伊迪斯笑了起来，拉住凯瑟琳的手
　　“别说笑了”，凯瑟琳牵强地随她笑了笑，“我知道他和格雷塔的事”
　　“我觉得上尉对她和对你是不一样的，约翰也这么觉得”
　　凯瑟琳默默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微松开了些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呢”，伊迪斯把新沏的茶递给她
　　“伊迪斯，你发誓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凯瑟琳一转脸色，严肃极了
　　伊迪斯被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皱着眉点了点头
　　看着她顺从的模样，凯瑟琳猛地松了口气
　　“其实还有一个人”，她心虚地啜饮一口茶，避开了伊迪斯的眼睛
　　“谁”
　　“冯·路滕伯格”
　　伊迪斯整个人呆住了，她右手轻轻掩着自己的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在追求你吗”，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说话都是虚的
　　凯瑟琳点了点头，不自然地挺直了自己的身体，“你知道他？”
　　“你认识格尔达·克莱曼吗”，伊迪斯不答反问，看着凯瑟琳茫然的眼神，“她把自己脱光了躺在冯·路滕伯格的床上，但没想到他不领情，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凯瑟琳忍不住小声惊呼
　　“更过分的是，格尔达后来恼羞成怒，在交际圈里枉传他喜好男色”
　　伊迪斯一股脑儿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直到把自己说渴了才喝了口茶，这才意识到凯瑟琳的神色
　　“你方才说中尉在追求你”
　　凯瑟琳依旧沉浸在惊讶之中，克莱曼也算大户人家，没想到族中竟然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想都没法想
　　茫然地点了点头，她猛地回过神来
　　“你能具体说说么”
　　“和约亨相处时我确实觉得很开心，可不知为何总会想到弗雷德里希，我实在分不清我这样是出于愧疚还是真感情”，她双手托腮喃喃道
　　“那你和冯·路滕伯格在一起时有想到约亨吗？”
　　“没有”，她本想解释其中的时间差，却觉得这番吃力的解释一定也是徒劳
　　“也许你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来看清一切”，伊迪斯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
　　凯瑟琳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安慰的笑容点了点头，内心重重地叹了口气

　　即便醉的不行，印在骨子里的时间观念还是让弗雷德里希准时醒了过来
　　一动身子，他被一股刺鼻难闻的酒味激得一抖，却差点从沙发上翻了下来
　　手忙脚乱地坐直身子，他任命地猛靠在了沙发上
　　紧接着，一阵宿醉后的头昏欲裂猛地冲了上来，逼得他拧住了眉头
　　看着这一地歪七倒八的酒瓶子，他低骂了一声站起身，踉跄着朝着浴室走去
　　拔下累赘的衣物，他站在了水花下
　　彻骨的凉水减轻了他脑中的胀痛感，感官记忆一丝丝被他找了回来
　　想到昨晚自己的发泄，想到她，破碎的记忆一片片地被他缝合到了一起
　　睁开那闪着厉光的狼眼，水从他头顶的碎发中渗透下来，流过他英挺的眉骨顺着他的下颚线滴到他的肩窝上
　　如今想来，他真是巴不得出访没有改期

　　来到总部，弗雷德里希在位置上坐下，开始翻阅放在桌上的一沓资料
　　因为他昨日提前离开，没有处理完的事情都积压到了今天，加上本就不轻的任务，他还真的没有别的心思去想那些男女情长了
　　端正地坐在桌前，他撇着眉头细细读着文件来每一行小字，还叫来奥托去档案室去取了好几趟额外的资料
　　等到完成一切任务，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靠在家里的沙发上，弗雷德里希重重舒了一口气
　　这一天连轴转的日程虽然累，却十分充实
　　为自己点上一支烟，看着吐出的烟雾在眼前升腾直至消失
　　这曾是他梦寐以求的位置，如今他已经做到了…
　　男女之事，可有可无
　　现下自己的注意力难道不应该全都放在晋升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