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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番外5 浅情-张白 ...

  •   张白近几个月几乎天天出差,忙得跟狗似的,在本省还能占点地头蛇优势,出去之后虽然说太子爷对他亲眼有加,但他毕竟把人家拒绝了个彻底,太子爷越往他跟前凑,他接洽的那些人越想给他使绊子。
      好端端一个旅游酒店,谈得也没有多容易,但当下是个人都觉得,这完全是给太子爷消遣的一个项目,结果这家负责人还特不识抬举,拿下项目就不理太子爷了,可太子爷仍是一往情深,就蹲守在这棵树下。
      好事者再结合他之前的做派一细品,硬是帮张白拼凑出了个平行人生。张白也不是真傻,他顶着个宇宙无敌又渣又茶的头衔,每次出差的衣服都低调了许多,身上穿的,行李箱里带着的就白黑灰三色,他虽懂能屈能伸的道理,但这蛮壮的气质一下子要改掉也属实叫人为难,他天天换着色穿,硬是给自己穿出了新派的禁欲风,系上扣能上桌谈判,扯开领带能下场干架。
      他煞费苦心的这番操作,并没什么显而易见的作用,他和他的人在那边办事依旧是一天一小事,三天一大坎,倒是小刘助理经常劝他心平气和,小刘对此虽愤愤不平,但这比他带着老板的后宫佳丽搞体检强太多了,他很满足,并且尤其磨炼了意志,他再次觉得自己跟对了人,虽然虎里虎气的,但是总归是个不断进取的人。
      张白天天忙着扑这些工作上的小火苗,自然也没时间管自己身上蓄着的内火,也还好,他之前天天整得自己不是忙着上钟,就是忙着上人,日理万机都不是他那个忙法。
      他们的项目进度很慢,倒是给了他些时间了解本省的风土人情,他更是了解到那向他表白跟闹着玩似的的那孩子,家里居然是这省的首富,他有过短暂的动摇,要不就入赘算了,只是这法律也不允许的事,开玩笑都好说,但是真谈婚论嫁,又有几个父母能像窦李爸妈那样,象征性的生了几天气就过去了。
      小太子爷确实是有家产要继承的人,说不定哪天,他酒店开得好好的,首富会用钱把他砸走,但算上前期调研,这花了他近一年的时间了,他确实是想做成标杆的,就这么简单地沦为儿女私情的牺牲品,太说不过去了,也不利于社会的良性发展。
      张白毕业就在家里干了,天天等着继承家业,没想到干着干着成了实干派的了,现在还因为有人要继承家产觉得可耻,这事业心不仅能拯救这低迷的经济,更能帮助一个人迷途知返。
      可谁知道他能这么倒霉,他心里的自己是商场大鳄,在别人眼里,只是个私生活稀烂的浪子。不过话说回来,他事业上确实比感情转得活,他玩没玩出真情,在乎的人不喜欢他,从未被认证过,却被正宫抓起来打。
      窦李前段时间听田元说有临省的小太子看上张白,还以为他现在走路都自带高光,啥都顺风顺水,这可都是什么事啊这。
      窦李越想越觉得张白太倒霉了,他由小声抽泣进阶到了嚎啕大哭,这下可慌了凌林,他不住的替窦李擦眼泪,但根本擦不净。
      “祖宗啊,你别哭了,这可是医院啊,你这么哭,别人还以为怎么了?”
      “怎么了,张白怎么这么惨啊……”
      窦李还有半口寿司在嘴里,哭的凌林都能看见没嚼碎的米粒,凌林差点没憋住笑。
      “他怎么惨了?”
      “你看,他喜欢陈安多少年了,你知道吗?”
      凌琳看了眼窦李身后的陈安,问到:“多少年了?”
      “我也不知道……嗝”这么大哭,空气全进肚子了。
      “我跟你说,陈安真不是东西,就我搬家那会,他们就……就暗度陈仓了,我都不知道,没多久张白在我们小区对面开了家餐馆,我起初以为是为了离我近点,可不是嘛,他还住那楼上。谁晓得五年以后他告诉我,他是为了看陈安,还天天看……嗝……”
      “你说他怎么这样啊……嗝……哪有这样的朋友?”窦李忿忿的往嘴里又塞了个寿司,继续道:“他说陈安只喜欢他身体,什么鬼啊,陈安就是想白嫖。”
      凌林又抬眼看了看面色复杂的陈安。
      “陈安跟你一样不要脸,都不是好东西。”
      窦李说着好像食欲还更好了,但凌林不依了,说陈安就说,扯他干什么。
      “其实我跟他不一样,我还是要脸的。”
      “那陈安呢?”
      “他不要!”
      窦李听了泪都还没止住就咯咯笑,笑得泪花都打散在空中。
      陈安:“……”
      这世上怎么有比张白还好哄的人。
      “你要一起去吃饭么?”凌林帮窦李擦掉了眼泪,抬头问后面的陈安。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过去看看他。”
      “你去干什么?他爸妈都在。”
      窦李起身拦住了他,陈安在他背后偷听没什么,反正当面他也会认,只是他现在怎么看陈安都觉得不顺眼,并且张白父母那边派出所有人正在那边说明情况,见了陈安指不定会怎么样,他不想张白还在昏迷的时候,他最在意的人先起了冲突。
      “噢,那正好啊,我去认认亲。”陈安说得很自然。
      “你……”这特么的现在认亲,他妈能打得你认清这社会。窦李想骂他来着,但他突然又只想骂凌林,于是转过头去,对着凌林吼:“你……不要脸。”
      凌林:“?”
      陈安走过去时拍了记凌林的肩膀,“谢了,婚礼的礼金我多加个零。”
      凌林看着陈安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能跟张白说说,不要答应陈安么?不然我这还没焐热,就得还回去。”
      窦李扔掉了寿司盒子,扯了把他耳朵,说:“带我去顿饱的吧,才一盒寿司。”
      “你不先去看张白?”凌林抽了张纸巾往窦李嘴上揩。
      “看什么?陈安都去了,他一专业医生,再说了,张白这没出息的,陈安在,他眼里哪还有我。”窦李说着扯过凌林手里的纸巾,忿忿的擦。
      “我眼里有你,谁在都只有你,你不在眼前,就在我心里。”凌林现在的情话张口就来,窦李都有点赶不上趟,不知道凌林在哪里学的,又说情话的自觉是好事,只是内容太土了些,窦李经常听得一阵哆嗦。
      “哼,不走心。”丢掉纸巾,窦李又说:“你带我吃顿饱的去,我就当看你面上,给陈安点时间了。”
      凌林听得两眼放光,窦李知道他又开始想些胡的,他问:“凌教授,我想问问,今天变天,钢钉那地儿还疼吗?”说着还伸出手往大腿处拍了拍。
      看着凌林脸色微变,窦李心情好了些,又凑近了悄声道:“你请我吃顿好的,我晚上就考虑考虑你之前的提议。”
      不对,怎么还是让陈安一个人过去了,窦李突然觉得极其不妥,让他凌林拦住点陈安,随便说些什么。他先去请张白父母,张白还在观察室,也不能进去,他们二老肯定一点东西没吃,怎么着他也得先把二老弄去吃些东西。
      张白醒了,疼醒的,包扎着伤口的纱布有些厚,看着鼓鼓囊囊的,他垂眼看到胸口那凸起的一块,尽管有心理准备,他还是懵,真丑啊。
      他愣了会神,就连手指轻微的移动都牵得全身疼,更别提坐起来,胸口也是疼得钻心,他没想到这么离奇的事件能发生在那么文艺的垃圾桶前,他有些懊恼,这蛙绿硬是被他涂上了抹鲤红,不伦不类的,跟祥瑞搭不上边。
      他想这肯定是上门寻仇了,他回忆起了自己的“仇家”,幼儿园被他揪过小辫的女同学?小学举报他不交作业的小组长?初中被他打过的扯女生胸衣带子的同桌?高中抢篮球场地三人对抗赛被自己血虐的学长?大学呢……大学跟窦李仇怨最深,但他前两天还送了箱无锡水蜜桃给自己,没被毒死……还有谁?张白脑子被疼给带跑了,这刀口也太疼了吧,就这么一直疼不带歇的。什么刀啊?
      陈安这破医院有没有跟自己打破伤风啊……陈安……
      当时被扎了个洞,汩汩往外冒血,好像是还倒在垃圾桶旁边了,好脏,还好头发够短,不然得缠一块儿,说不定还会顶块菜叶子,鸡蛋壳之类的,他们真做好垃圾分类了没?
      唉,这病房怎么好像没人啊,我还没挂吧,都没人来看我?太惨了这也。
      就很神奇,现在是个人都觉得张白惨,包括他爸妈,不管对张白的印象如何变化,到最后大家都能出奇的一致。
      张白想着自己平常是不是对别人也这么冷漠,就算是也不能这样啊,他现在可是流血了呀,和平年代,这可是最高级别的伤了……
      唉,算了,这世态啊,看不懂,只希望陈安今天不在医院,不然爬都要爬出去……爬出去干什么?
      张白终于觉出自己脑子不太清楚了,他迷迷糊糊的又想睡,唉,疼死老子了,睡不着啊这……有人进来了……走过来了……该不是要推我去太平间吧,我还活着呢……啊喂……张白又陷入了混沌中……
      第二天大清早窦李过来看他,他还没醒,窦李有点急了。
      陈安在用棉签给张白的嘴上蘸水,那么点小细签子,看得窦李只觉得更渴,跟着往下咽口水,他不解道:“这有用吗?”
      “有的。”
      “他怎么还没醒啊?这手术完之后多久才能醒啊,这隔得是不是太久了些?”
      这张白真是,平常壮得跟牛似的,手术说来也很成功,怎么就老不醒,还不醒,窦李特么的又要哭拉。
      “醒过了,那时候我刚出去跟他弄热水,他睁眼了。”陈安说话间已经换了根棉签了。
      “说话了?”窦李闻言终于有了些神采。
      “没有,流太多血了,没一会又睡着了。”陈安收好手中的棉签,包好,起身丢进了垃圾桶。
      “怎么就这么虚弱了?昨天不是输了血嘛……张白身体很好,几乎不生病,应该特能抗啊,这怎么回事啊?你再给看看……”
      说着说着窦李的眼泪啪嗒往地上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吵啊……”
      一声像割麻袋的音虚虚传过来,窦李愣住了,而后反应过来冲到床前。
      “你醒了啊,你真醒了,你快说我是谁?”
      “你是谁?”张白努力撑起他的单眼皮,茫然的望着窦李。
      “这……他怎么还失忆了呢?”窦李一手抓住张白,一边问陈安,眼泪又开始往外涌。
      “……”陈安发现张白戏还挺足的,窦李更是,谁会问一个刚醒来的人自己是谁?不仅好哄也好骗,就便宜了凌林。
      “你还哭了啊?”张白突然又“嘶”了声,还没扬起的嘴唇就这么卡住了。
      “我是谁啊?”
      窦李和张白这两人,不知道谁传染的谁,脑子关键时候容易跑偏。
      窦李眼泪越来越多,张白手臂上都落了好几滴了,看在这人比自己还傻的份上,张白决定原谅他只会玩斗地主这一个游戏了。
      “你是谁啊?”看着窦李哭得快接不上气,张白无奈道:“不就是那傻豆子么?”
      “我……”
      醒了就行,没傻就行。人家捅的是腹部,不是脑袋呢,窦大会计师。
      窦李眼泪说收就收,抽了纸巾擦掉眼泪,转身对着陈安说:“昨天我垫的医药费,他现在不方便,你给我结一下。”
      陈安很配合的拿出手机给窦李转了账。
      走时,窦李又挪到张白床边,从头开始往下看,看到中间,还想去摸下,被陈安给拦住了。
      窦李又只得看看腿啊,脚啊什么的,确认了只身上一个洞,其他地方还算好,也算松了一口气。
      “我去事务所了,你要想我就打电话。”
      将张白电话拿出来放好,窦李趁陈安转身去弄水果时,又附在他耳边说:“当陈安面打,听到没。”
      窦李心里绝对住了小公主,小骚招一个个的,当面打?指望他能吃你的醋啊?真是,跟谁他都不会,他说不定还要帮我举电话,老男人,离异老男人,离异的单亲爸爸,噢,马上就是带着女儿再婚的老男人了。
      想着人家都完成了这么些男人该做的事,陈安突然觉得这下捅的太不是地方了,腰腹那块没法用力,张白越想越心惊,难不成捅到肾了?张白眼睛随着他的脑洞越瞪越大,单眼皮都在抗议了。
      “你怎么了?”陈安看他在瞪天花板。
      “我身上部件还齐么?”
      窦李刚才神神鬼鬼地在他身上上下确认,要看看他鸡儿是否还在,张白有些不确定了。
      “就摘了个……”
      “啊?还摘了东西?”
      张白根本没多余的力气说话,可现在的精神头被窦李几哭几哭的弄得十足,现在不仅打断了陈大主任的话,还一番臆想,把自己弄得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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