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追》王灼灼

26、第 26 章

　　又是一个周末，凌琳下了班照例先去接窦李。从山庄回来，窦李就没自己开过车。
　　上了车，窦李说：“去你家看看吧。”
　　凌林噙着点笑“嗯”了一声，就往自家开了。
　　下了电梯，窦李站玄关那，说：“我上次来的时候，以为你堂弟是你对象。”
　　凌林揉了一把他卷毛，“我只有一个对象，就是你。当然现在还是准的。”
　　“你不要脸。”窦李笑开了，露出一排白牙。
　　凌林赧然道：“你第一次跟我说话时，也说了这句话。”
　　“呵，那说明你是真不要脸，十几年如一日的。”摸了摸墙壁上的莲子，硅藻泥的墙面，图案和字做了凸起。窦李问：“你那次为什么跟我画个豆子，不是莲子？”
　　很快反应过来窦李说的是哪次，凌林略微皱了皱眉，又很快舒开，浅笑道：“我记得我是画了两颗豆子，嗯……就跟你那项链上的一样的。”
　　“噢，你还是这么注意细节。”窦李也懒得追究凌林什么时候仔细看他项链了，“那注没注意到，我们在这站老半天了。”
　　说话间，凌林已经拿出了一双白色拖鞋给窦李换，窦李脚反射性的缩了缩，其实他并不洁癖。
　　凌林无奈的抬头，“是专门给你买的，没人穿过。”
　　“噢……”窦李换了鞋，进去转了转，很凌林的风格，不像自己的房子那么样板房，这间房子人情味十足，倒并不让窦李意外。他是喜欢凌林这种周到的，但是他没有参与过的生活气，让他如鲠在喉。
　　凌林家是一梯一户，很大，窦李转了一圈发现是五室三厅两卫，比他家多了个活动区域。装修时将活动区跟客厅打通了，还摆了个篮球架，下面画了标准尺寸的合理冲撞区。挑高的房屋内层也使这篮球架不止是摆设，是真的可以打半场的，窦李心里估量一番，在客厅茶几那可以投个三分。
　　客厅与卧室相交处有个实木楼梯直通楼上，看纹理像是松木，大平层挑高，上面还有一层？窦李又在心里盘了盘腐国的工资水平。
　　“你不会是跟我弄的这个吧。”凌林喜欢篮球当初也是因为窦李，他精力充沛体育项目基本都会，但是篮球纯是因为窦李喜欢，他才会偶尔上上场，不拖后腿，算不得拔尖，就运动而言他更喜欢游泳。
　　“是的，怕你在家无聊，或者闹我，不让我玩游戏。”凌林这话接得太快，窦李眨了眨眼。
　　“弄点吃的吧。”窦李往沙发上一蹦，整个躺上面了，两腿交叠，脚搁沙发背上，说：“我饿了。”
　　听到开冰箱的声音，接着凌林问：“吃面条吧，这也没新鲜东西。”
　　“嗯。”这房子一直有人收拾，窦李一常年别人帮忙收拾屋子的人，一进来就能发现，他想，凌林是随时准备搬回来吧，一个人？
　　等凌林端出两碗鸡蛋火腿肠面时，窦李就躺上去的姿势睡着好一会了。
　　许是饿了的人对吃的都特敏感，面刚放桌上，窦李就醒了。他吸了吸鼻子，“欸，好香，比泡面香。”他声音带点刚醒时的喑哑，不过这脱口而出的听着也不像是在夸人呢。
　　就跟厨房漱了个口，冲了把脸，窦李抓起筷子就吃。“你这水怎么好像比我那水好闻点。”
　　这话听着是很奇怪的，但是凌林知道他指什么，“我这是整装的净水系统，咱现在住的是分开装的。”
　　“噢……”面还有点烫，有点影响吸溜的效率，好不容易干完了半碗，窦李不想勉强了，他嘟了嘟嘴，“太烫了，我等会吃。”
　　都吃了老半天，凌林也吃完了，面条也该不烫了，可窦李就想使性子。
　　撸了把他卷毛，凌林说：“行呗，那等会儿的。”
　　接着凌林又拿出手机点了些卤煮火烧和串串来，听起来这两不太搭，但是窦李都爱吃。
　　窦李把两双筷子搭起挑着玩，凌林问要不要给拿几双干净的给他。
　　他摇头，头也不抬，突然问：“你还喜欢我么？”
　　“喜欢。”凌林知道今天肯定是要聊的，毕竟两人那样相处都不舒服。
　　“对了，你堂弟呢？”窦李好像是突然想起这回事。
　　“他回学校了。”凌林都如实回答。
　　“他比赛拿奖了么？”窦李现在没玩筷子了，抬头看向凌林。
　　“那个……拿了，你要看看么？”凌林拿出手机快速了点了几下递给窦李。
　　这，怎么说，这是哪门子吃播，这是探店啊，他虽然不看直播，但这硕大的字，想忽略都难，哪里有什么苦逼催吐类的背后的故事，并且这账号认证，知名旅游博主，粉丝已经有四百多万了，文案里又是几个“大字”，这次是在窦李眼中被放大了，“受邀参赛”。
　　窦李大眼睛睁圆了，“吃播？”
　　“啊……”凌林开始想怎么圆这事了，“就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没看过啊，他说是什么我就听什么了，没想到搞错了，真是，这孩子，太糊涂。”
　　这谎都快扯成平行四边形了，随时会塌。人家影响力大到受邀，专业程度能拿奖，还能不知道参加的是什么比赛？
　　“你跟你堂弟不亲啊？”窦李抿唇笑了笑。
　　“这怎么说呢，他没钱了会找我要。”凌林顿了顿，“不是，你老问他干嘛？”
　　“那不是我以为你俩同居过七夕了嘛，我当时那情绪还挺怪的，不然可能也不会突然想打你脸。”
　　“分手后，我没谈过，也没跟别人睡过。”凌林抓了撮自己的额发捻着，另一只手去够窦李，捏了捏窦李的手，突然想来根烟，手又转去兜里摸了摸，才想起来刚进屋时放玄关那了。
　　见他有点囧，窦李也觉得好玩，起身替他拿了烟过来，抽出一根递给他。
　　凌林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嘴，窦李凑近，侧头给他点上了。凌林拿烟深吸一口，吐了串烟圈，窦李追着看了看，说：“我不会这个。”
　　“哈，我教你？”凌林带点蛊惑的望向窦李，那眼勾得窦李心直冒泡泡。
　　“啊？”以前凌林教过窦李抽烟，但是窦李一抽就呛，没学几回，自己不愿意学了。
　　听到凌林这么问，窦李想，我要不要招了我曾经抽过烟，他眉头皱一皱，上嘴唇咬住下嘴唇磨一磨，磨了一会，他放过了即将破皮的下唇，准备说了算了，突然眼前一暗，一口熟悉的烟草味，凌林一手捏烟，一手压紧窦李的后脑勺，喂了口烟给窦李，还顺着搅了搅窦李的舌头。正准备退出去时，窦李又追上了，竟像是贪恋这一口烟。
　　两人就这么你搅我，我吮你的，来了好几分钟，有电话进来了，窦李着急忙慌的往外拔舌头，舌根被扯得生疼。
　　半桌子的外卖，冲淡了本就不太浓的暧昧，两人曾经太熟，这或许不是件好事。窦李开始吃火烧，舌头还有点疼，他本来吃得就慢，现在就更慢了，凌林都抽完三根了，他一个火烧还没吃完。
　　“不好吃么？”凌林掐灭了烟丢掉，捉着窦李的手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说：“还是那个味呢，要不你吃点串吧。”
　　窦李收回手，摸了摸，放下了筷子，过了大约三分钟的样子才开口，“我不想吃了。”
　　“噢……好。”准备抬手收拾掉，凌林手刚伸过去，就被窦李握住了。
　　凌林不解的扭头看他，“又想吃了？”
　　“嗯……”
　　“那……”
　　话还没出口，凌林被拉得身子一偏，嘴又被窦李堵住了。
　　窦李一边轻咬他舌头，一边问：“你想我么？”
　　“想……唔……”凌林被咬得有点疼，说话有点不利索。
　　“噢？那你怎么不碰我？”窦李嘴上还加重了点力度，疼得凌林“嘶”出声。
　　“我想，但这事我怂了。”舌头越来越疼，但凌林也顾不得这些，他又说：“我天天见到你想，不见到你想，睡着了梦里也还特么想。”
　　窦李放轻了点力度，凌林倒粗喘得更厉害了些，又道：“我在国外也想你，但很多事也没说清楚，我想跟你说对不起，我想继续爱你，想让你对我发脾气，就这样咬我也行，总比客气的好。”
　　“我想对你提要求，可我不敢，我之前错了，在你面前总觉得不对，导致我们俩现在也不对。我想白天吻着你起床，吻你额头，吻你眉毛，吻你鼻子，吻你脸蛋，吻你下巴……但是我不敢，我怕做得多了，你反感，我又想做点什么，我想让你感受到我不仅还爱你，并且比以前更爱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爱，我……”
　　凌林越说声音越模糊，窦李赶紧吮了吮他舌头，怕真伤到他了，又把凌林舌头轻吐出来，在凌林嘴上啄，一下一下的，接着窦李尝到一口咸湿。
　　“为什么不吻眼睛？你是不是嫉妒我眼睛比你大。”窦李揪着心小口小口的舔凌林的眼泪，像个小猫咪。
　　“呵…是啊……”凌林含泪带笑，一双风情的长眼，透出点青涩的隐忍来。
　　窦李抬头凝视凌林，满目间溢满了山河星辰。
　　他不自禁地捏住凌林滑动的喉结，喑哑着嗓子闷道：“我外套里有东西，这时候男人就不要那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