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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或许是被刺激到了,池意带着解倪把图书馆扫空了一遍,解倪推着满满购物车跟在后面差点废了:“阿命,你买这么多书干嘛?”她仔细一看都是些《殡葬伦理学》《中国殡葬史》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池意神情十分认真说着,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丢进车里。

      这几天的池意一结束当天工作,就躲在书房里一目十行。

      解倪一大早起来打算回家,就见到书房灯还亮着,看了看时间司机应该在路上了:“阿命。”

      池意被解倪摇醒,一脸迷茫打了个哈欠:“好困。”

      解倪看着旁边乱成堆的书都被标签标注上了记号:“你不会通宵吧。”

      池意点点头,又趴在桌上。

      解倪觉得这人疯了,拉着她起来,推进厕所:“导演让我们学习两个月,知道你聪明,也不至于一周时间全看完吧。”

      “没啊,就是觉得很神奇。”刚开始池意确实抱着要气死邬言的心态,后来越看越感兴趣,这种富有神秘色彩是她最爱的。

      解倪担忧池意的身体:“要不今天请假?”

      池意洗把脸清醒了一下:“又不是没通宵拍戏过,没事。”

      正挤牙膏,池意感受到一股暖流突然停住了,解倪差点以为她看书看傻了:“怎么了?”

      池意皱着眉跑到卧室拿东西:“大姨妈来访!”

      等解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不见踪影:“作死啊你,那我跟我妈说一下今天就不回去了。”

      池意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没事啦,你再不回家阿姨可得怪我了。”

      “那你一个人能行?”

      “剧组那么多人我又死不了。”

      然而事实证明,即使剧组这么多人她真的快死了。

      自从雪地那场戏之后就落下了痛经的毛病,但这次因为通宵的原因,即使贴了暖宝宝也无济于事。

      盛扬看到池意穿了件高领毛衣,脸色有些惨白问道:“池老师,你怎么了?”

      “没事,感冒了。”池意摆手,人又缩了几分,难道是因为殡仪馆阴气重所以才这么冷?

      其实不然,为了延缓尸体腐败速度,殡仪馆长期冷气开在20℃以下的保存条件。

      “这个是我刚热的牛奶。”盛扬把牛奶塞进池意怀里。

      “我吃过早饭,谢谢啦。”

      “不是,给您暖手的。”

      “……”

      池意尴尬笑了笑而后道谢,现在的新人都这么诚实耿直吗。

      方琛探头探脑在门口看两人的举动:“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邬言不知从哪出现在他身后:“要留下来继续加班?”

      方琛一回头差点吓死一听到他的话,立马背上书包:“邬老师我下班了。”就算是女神他也没办法下夜班再加班得猝死。

      方琛故意绕了远路,经过池意面前打招呼:“女神再见。”

      邬言看到池意发尾凌乱,唇色发白,捂着肚子,想蹲着看了看周围的人又觉得影响不太好,只能靠在椅子上把领子拉高遮住了半张脸。

      她这一系列的举动让邬言想到了什么,而后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大厅。

      这次他们要进入化妆室近距离观看遗体修复师的操作,不再同前几日那般在二楼隔着玻璃观看。

      耿鸿远推着平车进来,发现少了空调的声音一看开关有些疑惑:“方琛昨晚夜班把空调关了?”

      邬言掀开白布,尸体上布满了冰霜:“我关的。往生者从冰库里送过来,要解冻,不然会浮粉。”

      “好的。”耿鸿远本想说,馆内刚进的全自动一体解冻机不用这么麻烦,但又想了想这不是邬老师自己跟厂家签收的吗?

      里面准备就绪,池意,盛扬和张闽换上隔离衣也进了化妆室。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力都在这个往生者上面,池意没感觉到想象中的寒意。

      这次的往生者是一位老奶奶,听邬言介绍她九十八岁是器官衰竭而死的,没有经历病痛的折磨,也算是喜丧。

      老人的面容很和蔼,带着淡淡的笑意,或许是解冻了,尸体腐朽的味道更明显。

      不知道邬言点了什么香,围绕在尸体周围,那种恶心感才淡了下来。

      邬言抬起往生者的手,在关节中缓慢揉搓,隔着口罩声音依旧是沉稳:“堵住口鼻肛/门避免腐败过早。放久之后肢体变得强硬僵直就,像是各关节被固定是尸僵。我们首先做的就是按摩他的骨骼使她肌肉放松,好穿上衣服。”

      这个步骤花了很长的时间,后续邬言没有讲话,他们就静静的看着。

      直到盛扬问了句:“送进火化炉不是什么都没了吗?”

      良久无声,盛扬以为对方没听到,想转头问耿鸿远。

      只听邬言说了剧令人费解的话:“人会死三次。”

      盛扬和张闽互相看了看,都不太懂其中的意思。

      接着池意专注看邬言的动作答道:“第一次是他断气的时候,第二次是他下葬的时候,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把他忘记的时候。”

      邬言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对错:“人们只会对美好的事物印象深刻,最后一面即是永恒。”

      站了两个小时,这个老人被邬言画上了淡妆,她是自然死亡,没有需要修复的,只是遮了尸斑。

      原本饱经沧桑的容颜,让池意看到了她年轻的模样,想来如果家属看到该多么感动。

      结束后,大家都放松下来,他们捶捶酸软的腿,活动了一下关节,果然每个行业都不好做。

      正当大家要离开,只听耿鸿远说道:“邬老师,外面又来了位往生者。”

      众人面露苦色,邬言瞧见池意手扶着腰有些站不住:“那你们先休息吧。”

      他们都很兴奋地连声答应,池意走前回头看了眼,邬言依旧在认真的做收尾工作。

      池意揉揉肚子,暖宝宝有些冷掉了,她叫住耿鸿远:“同学,你这里有没有暖贴或者热水袋。”

      耿鸿远一见池意就想起自己和方琛打的赌,带她去了办公室:“好像有,我去找。您先在办公室坐会吧,邬老师还没那么快结束。”

      池意还不懂他为啥要让自己等邬言,人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无奈只能在办公室的沙发靠着,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得不是很安稳,梦到了参加大伯葬礼的那天,和康妙晴的争吵然后就是邬言的脸。

      睡梦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眉头渐渐舒展开,脑袋一点,差点整个人栽了下去。

      池意揉了揉眼睛,摸到了肚子上暖呼呼的东西。

      “醒了。”邬言换了身衣服坐在前面,手里正在记录着什么。

      池意突然清醒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邬言抬头看着她,把桌上的工作牌正对着她。

      池意看着白底黑字“邬言”两个字才暗骂自己,这是人家的办公室居然在这睡着了。

      她坐直身体,衣服滑落到腿上看着的那西装问道:“这衣服…”

      本想问下是他的吗,毕竟邬言看着就不像会这么好心的人,只是他似乎有些误会说道:“干净的,没穿过。”

      池意连忙搂紧了身上的热水袋:“没有,我是想说谢谢。”

      不知为什么她老是从邬言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他认为任何人对这个行业都是偏见,似乎在他眼里所有人都忌讳这东西,所以才老是隔绝掉其他人的一些善意。

      空气中安静了很久,邬言写完东西盖上本子才说:“收到了。”

      “做你们这行都这么敬业吗?”池意说的是他连续修复往生者中间没休息,这考验的不仅是耐力还有专业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她夸奖的原因,邬言似乎心情很好弯了弯唇:“你不也挺敬业。”

      正当池意还沉浸在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眼花看到对方笑了的时候,接着听他说:“学的不错。”

      池意瞪大了双眼,他是夸人了吗:“我是幻听了吗?”

      邬言并不打算多说:“是的。”

      池意噌噌地挪到邬言办公桌前坐下:“非常没诚意。”

      软香的气息传来,邬言有些不自在往后离对方远了些:“你那话多的小助理呢。”

      池意一挑眉,这人居然还记得她的小助理:“小心被她打哦,她休息回家了。”

      邬言无奈摇头:“你两脾气倒是一样。”

      “志趣相同。”

      “臭味相投。”

      “邬言!”

      或许是被逗笑了,池意这下坐得近看得更清楚了,邬言弯起的嘴脸跟平常冷脸有所不同,居然让她感受到了一丝的治愈。

      “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池意很感慨,要不是太明目张胆,她想直接拿手机出来拍了,当做屏保,每次生气都看一眼绝对气消了:“应该多笑笑。”

      就像网上说的跟这种帅哥吵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邬言看她明亮的眸子,撇开眼恢复以往清冷的神情,反问她:“肚子不疼了?”

      池意摸了摸肚子,一点点的坠痛:“你怎么知道?”

      邬言想起他刚进办公室就见着池意睡不安稳,蜷缩在沙发上冒着冷汗:“在修复室你快趴下的样子,长眼睛的都看的出来吧。”

      池意才不信自己会表现那么明显:“那这个热水袋是你装的吗?”

      邬言否认的很快:“不是。”

      池意才不信:“就是,你是不是喜欢我?”

      邬言抬眸看着她,良久才道:“现在女演员都这么自恋吗?”

      池意扯了扯嘴:“不是就不是。”

      邬言告诉自己看在对方还在失血的状态下不要跟病人计较:“举手之劳,换作别人我也会这么干。”

      池意仿佛被一头浇了个冷水“哦。”了一声,然后把衣服和热水袋丢他身上,阴阳怪气道:“我谢谢你哦。”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修复结束时耿鸿远跟他说:“邬老师,池意姐在你办公室。”

      邬言不明所以,只听他道:“她让我去找热水袋,我记得你办公室好像有个家属送的来着,但是我不敢乱翻。”

      邬言面色看不出喜怒:“那我一会去找找。”

      耿鸿远有些心里没底自作主张这个事不会被打吧,毕竟邬言不喜欢别人进他办公室:“邬老师,您没生气吧?”

      邬言消毒完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没有,以后不要让其他人进了。”

      耿鸿远看着邬言离去的背影说了句“好。”

      不知道为啥他现在仿佛一个cp粉头子,不让其他人进,那意思就是池意就不是其他人了?

      他笑得开心,满脑子都是方琛出外勤回来大哭的样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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