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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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众人趁着吴邪醉酒还没醒的那会儿，聚在一起开了个会，商讨了一些不能当着吴邪面说的内容。
待吴邪清醒过来之后，解雨臣把几人送到了机场，他们先坐飞机到拉萨，装备什么的，解雨臣让手下用越野车一路狂飙单独运去拉萨和他们汇合。解雨臣就留在了北京，开始各方面搜集探查大凉山那个汉人毕摩墓的相关信息。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够有小哥陪着再一次回到西藏，吴邪落地拉萨的时候，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想着以前小哥单独来过这里，自己单独来过这里，一幕一幕都是各种不堪回首，现在能和小哥并肩再一次走在这片土地上，吴邪心里除了感激上苍，再无别的念头。
张起灵抬头看了看西藏湛蓝的天空和垂得很低的太阳，也出了一小会儿神。
“走吧，小三爷！”黑瞎子揽了揽吴邪的肩膀，“现在去哪里？”
按照小花给的地址，吴邪一行人来到了拉萨郊区的一个私人庄园。在历史洪流中躲得过历代行政变更和区域划分的影响，看来这庄子的背景还有点深。
从外面来看，这庄园的样式就是典型的藏式风格，二层高，最外的白墙有些破旧了，满是斑驳痕迹，透出古老沧桑的味道。每一处黑梁屋檐下都垂着幡布，幡布上面的两条分别是淡黄色和橙红色，下面就全是纯白色了，只是这纯白色的布料在经历了不知多少个世纪风雨之后已经发黄发黑了。
吴邪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大门，等了半天没有反应。换了胖子哐哐一顿大声地砸门之后，又过了五六分钟，门才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穿普通藏服的老人。
老人骨瘦如柴，皮肤黝黑，看年龄估计快有七十了，他仿若很久没有见到世人般地神色恍惚地打量着眼前这几位汉人。半响，才用沙哑的嗓音开口，
“客从何处来？”
“从中原来。”
“客到何处去？”
“祭拜方家祖先。”
“进来吧。”
吴邪边进门边庆幸自己没有白白地在飞机上恶补小花给的那些补充资料。这老人确实是汉人，是方家后人无疑了。
进了院子，除了一些未怎么打理的景致，还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转经筒和经幡。老人将众人引入一处客厅，低着头坐了下来，没有任何“倒点酥油茶招待众人”的意思。
吴邪小心翼翼开启谈话，“老人家您是方家后人吧？”
“你能查到这里，说明你知道的不少了，自不用我多说什么。”
“这庄园现在还在用着吗？”吴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老人这才抬起目光，眉头微皱地看向吴邪，答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自是无用；你什么都知道的时候，自是有用。端看你知道到什么程度了。”
“老人家，我们不想打探有关于方家和拜火教之间的种种纠葛，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想求得您祖上的一件法物幻魂镜一用，为我的一位朋友治疗眼睛，用过后，自然是会归还的。还请您明示方家墓的具体位置。”吴邪斟酌着字眼商量着。
“千余年了，连我们这些后人都没有进去过的先人墓，你们怎么就确定，我会让你们进去呢？”
“您放心，我们不会对方家墓有任何破坏，也不会拿走除了幻魂镜以外的任何一件物品，我们可以用生命起誓，幻魂镜用完也会原样奉还于原处。如果不需要移动幻魂镜，当时就能测出我们想要的效果的话，我们甚至都不会把它带出墓。相信您也看得出来，我们不是那贪财的奸佞之徒，我们借用法器也是为了朋友，就和您的先上一样，一切都是为了情谊。”吴邪娓娓道来。
老人定定地盯着吴邪，似在揣摩，似在掂量，似有所动，
“这年头，还在为情谊奔波的人，倒是不多了。只可惜，就算我告诉你们位置，你们也未必能进得去，进去了，也就是告别天日之际了。何苦冒这风险。”
“我们几人呢，也算是经历了千般险，万般难的人。您只管告诉我们便是了，至于最后我们命归何处，自有天数，只是不搏一搏就放弃，实在不是我们命中的道理。拜托您了。”吴邪将姿态放得很低，语气软和地回答着老者。
“你不晓得，先人那墓，原是为了防着并屠杀吕三的人设计的，机关重重自不必说，否则也不会一个进去的吕三的人都没出来过了。本是最狠心的墓，自是带着最狠心的意图，种种魑魅魍魉，总不该是不相关的人该沾惹的。”
吴邪做最后的博弈，“老人家，如果我们能活着出来，自然会有人从蛰伏中被我们引到这里来，到时候您自有事情要做了，也不至于度日如年了。天葬时，秃鹰吃得了腐尸，吃不掉的永远是战士的心魂吧？”
听完吴邪的话，老人胸脯起伏着，目光炯炯地盯着吴邪，缓缓开口。
“人往往会在心之所向的地方，求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们去日喀则吧，喜马南麓一个被称为西藏小江南的地方。当你们寻得那十四字诗的时候，就寻到入口了。”
说完，还把手上戴着的一串佛珠递给了吴邪，
“希望你有机会能亲手给我还回来。”
吴邪郑重地举起双手接过佛珠，向老人家道谢之后，就领着众人出了庄园。
胖子已经憋了好久了，“不是！天真！你这真不愧是咱铁三角的大脑啊！谈判全靠你啦！不过，你刚才和那老爷子神叨叨地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胖爷我一句都听不懂？吕三是谁？老爷子要和谁战斗？”
吴邪嘴角上扬，冲胖子一笑，“你以为我之前白看了一个月的古书嘛？再说了，小花给我的补充资料里，我也看出一些，刚才不过是试探着说了几句，没想到还说中了，这些恩怨纠葛，等我们下墓的时候，我再和你们详说吧。”
于是众人在拉萨定了一个宾馆入住，等着装备车的到来。
分房间的时候，因为胖子对吴邪的佛珠好奇，拉着吴邪就进了一间，刘丧见机行事拉着张起灵进了一间，黑瞎子被落在最后独自进了一间。
吴邪比较识货，告诉好奇无比的胖子，“这是藏传佛珠里的一种叫做嘎不拉的老灵骨佛珠，是一种存世稀少，级别很高的佛珠，一般是由已获圆满报身有修为的藏人在死亡之后，用他的头盖骨制作而成的一种特殊的法器，是密宗法器之一。以前□□额尔德尼曾恭进一盘嘎不拉珠给乾隆皇帝。”
胖子听了两眼冒光，“娘的，这玩意值钱啊！”
“别多想了，要还的，你在屋里等我一会，我出去一趟，几分钟就回来。”
吴邪边研究着手上的这串佛珠，边回想之前在书里看到过的“十方十色，一以化之。”莫名就觉得这东西也许对黑瞎子有用。
吴邪给黑瞎子发了信息问了他住哪间，黑瞎子还有点意外，怎么吴邪突然来找自己。却见吴邪进屋看到只有他一人时，先是诧异地问了一嘴“你让小哥和刘丧住一屋了？”
黑瞎子挑挑眉，“怎么？有何不妥吗？”
吴邪有点烦躁地戳了一把头，坐在床上，示意黑瞎子过来。
黑瞎子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个意思？”
“让你过来墨迹什么？伸手！”
“这，不太合适吧？刘丧可住在旁边，咱们这屋啥动静，他全听得到，要不咱们换个二百米外的宾馆？”
吴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黑瞎子在开什么玩笑，对着黑瞎子的裆部就踹了过去，“你么的，能不能有个正形？过来，有正事！”
黑瞎子躲过吴邪那断子绝孙的一脚，站到吴邪身前，“怎么？”说完就看见吴邪把刚才方家后人送的那串佛珠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黑瞎子不明所以，“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别问了，叫你带着你就带着吧。千万别弄丢弄坏，以后要还的。”
“一看就是个好玩意，怎么能给我戴？”说着，就想摘下来给吴邪。
吴邪立刻握住黑瞎子的手阻止他。
然后，黑瞎子的注意力就瞬间被转移了。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被吴邪握着的手处迅速涌到四肢百骸，烫，微麻，酥酥的，原来牵手就是这种感觉吗？
这种过电的感觉，有点让人上瘾啊。
吴邪看黑瞎子没动静了，才注意到自己还握着师傅他老人家的手，一边说，“好好戴着，下墓也许能用到。”一边想抽回自己的手，结果刚要从黑瞎子手里抽出来时，就见黑瞎子往前又抓住了自己的手，面上毫无表情。
不知为什么，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始思考黑瞎子这种行为的动机，就听见黑瞎子开口，“徒儿这手怎么这么凉？是上了高原海拔高冻到了？来，为师给你捂捂！”说着，两只手都抓住了吴邪的手，然后抬到嘴边，呵起了气。
于是吴邪翻了个白眼，放弃了思考，坚决地把手收回，“凉个屁？明明是烫手！你个没正形的！”
黑瞎子讪讪一笑，“说正经的，上了高原，你的肺没有不舒服吧？”
吴邪想了想，觉得还好，毕竟是棺液洗过的肺了，虽说不如多年前自己独自来墨脱时那样健康，但最起码也没太觉得呼吸困难。
“还好，没什么异常反应。对了，你眼睛现在大概多久会发作一次？”吴邪想到另一件事，上一次黑瞎子变全瞎是在雨村住了一个多月的时候，吴邪担心这次下墓黑瞎子又会发作，于是先询问一下。
黑瞎子毫无要瞎的人的自觉，草率地回道，“说不准，也许一个多月来一次？你也知道，瞎子我过日子从来不数日子的。”
吴邪心想，一个月来一次，你当是“大姨夫”呢？
“前几天刚发作过一次，看来这次下墓应该可以没事吧？”
“应该能避开，怎么？徒弟这是担心为师了？”黑瞎子还是痞痞地笑着，墨镜后的目光中却多了点期待的意味，只是谁都看不到。
“不管怎样，下墓后跟好我，如若跟丢出事了，概不负责！”邪帝霸气地放下一句狠话。
黑瞎子心里乐得不行，想当年吴小三爷刚下墓的时候，还不是紧跟在哑巴和自己的屁股后面，现在可好，气势明目张胆地嚣张啊！果然风水都是轮流转的。
黑瞎子凑近吴邪脸旁，笑得有点蛊惑，
“商量个事，胖子晚上打呼噜声那么大，今晚就和为师凑合凑合，住一间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