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活一辈子（仙剑三衍生/胡霍真人）》千道kime

3、帮助你因为我是正直的人

　　第三章

　　胡景天自诩是个聪明的人。
　　聪明人不见得能将一块钱掰成十块钱来用，但是聪明人总是能只使五分力就达到十分的效果。

　　胡景天牙齿还没长全人也瘦弱的小时候，隔壁家上了二年级的钦娃子总是喜欢欺负住他们楼下的许茂山。
　　茂山高出人家半个头，体型更是圆硕地占压倒性胜利，可无奈何脑子有点傻，每每给阿钦欺负得眼泪鼻涕一起流。

　　景天那个时候才五岁，打人的力气跟挠痒一样，说话也还奶声奶气，可是已经将茂茂当了自家兄弟，努力要将他保护在自己并不宽厚的臂膀下。

　　后来终于有一天他逮住机会将阿钦罩在脱下来的校服里，和茂茂两个人将人一阵好打。
　　打到手软了景天拉住茂茂往楼上跑，没小心跌了个狗吃屎，右腿膝盖撞到楼梯上破了好大一块皮。

　　再后来阿钦哭着回去告爹娘，这边厢话还没讲清楚，那边厢护子心切的胡妈妈已抱着上了药的景天来找人算账。
　　胡景天蜷缩在妈妈怀里嗷嗷大哭，那又害怕又委屈的可怜巴巴表情只把阿钦妈都给哭内疚哭心疼了。
　　天可怜见的，阿钦张大嘴不知道该如何伸冤，没有飞雪的六月，他让自家老妈揪着耳朵给小景天道歉。

　　所以说胡景天绝对是个惹不起的人。
　　错！
　　许茂茂就是从那个跌了一跤的放课午后跳出来，从今以后对着胡景天肝脑涂地忠心不二：
　　我老大他是个正直的好人！

　　正直的好人胡景天又在耍小聪明。

　　躺在寝室里的他将那本疑似某人留下来的书从头至尾翻一遍，然后敏感发现到微妙处。
　　那就是划分出来的重点以及空白处的笔记，有蓝黑色字体，以及大红色字体。

　　他觉得这个‘霍道长’铁定是想报恩，又碍于自己正派的作风不能直接透露试题，于是用这样迂回的方式引渡他脱离啃书的苦海。

　　胡景天默默咬着笔头憋笑到内伤，他无比肯定红色笔迹的地方统统都是考点。

　　至于为什么选红不选蓝，胡景天事后认真总结，那完全是因为红色比较少。

　　时间是深夜23：47。
　　霍长卿面对着试卷上的大段空白，突然感觉很无奈，很无奈。

　　还差两分。就两分。
　　霍长卿不死心，将那份试卷翻来倒去重看几次。
　　评改工工整整，不多也不少，就是差那么两分。

　　霍长卿揉着太阳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终于将目光放到试卷上唯一堆满字迹的那道辩证题。
　　这个人居然将世界观完整的理论形态东扯西扯，扯到了风化大街的发廊妹身上。
　　霍长卿紧握着红笔的手在颤抖，面对着良好愿望与残酷现实的巨大差异，霍长卿完败。

　　就算是想挖出个闪光点说服自己多给个两分……
　　——不。是可忍孰不可忍。
　　霍长卿大笔一挥。
　　——再多给半分都不可能……

　　整齐摆放的一堆宗卷最上面，鲜艳的“58”落在胡景天的名字旁边。

　　※

　　胡景天哭天抢地的晃动着茂茂：
　　“两分啊！我就差那么两分啊！茂茂，我的茂茂啊……”
　　许茂山在晃动的七晕八素里艰难吞下嘴里的饺子：
　　“老大，不哭不哭，你看茂茂还差二十分呢……”
　　胡景天夸张的表情因此停滞一秒，伸出手来拍拍茂茂脸上的肥肉：
　　“乖茂茂，你这样并没有安慰到我……”

　　霍长卿端着个饭盒从食堂里走出来，经过这条食街的东北菜馆时站立在玻璃门门口。
　　他望着靠窗座位上那个表情可算得上是沉痛的自己的学生，拿饭盒的手指紧拧着，表明着这修长手指的主人正有一种情绪在酝酿。
　　这一情绪我们也许可以理解为：内疚。

　　霍长卿徘徊在门口。
　　看到这样的场景后他确定自己今天中午打的三个菜最多只能吃完两个。

　　这个学生明明帮了自己天大一个忙……
　　为什么我连给他打个及格分数都做不到呢？

　　霍长卿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推开门走进去，他觉得这件事还有安慰对方，鼓励对方，帮助对方重塑信心的可能。

　　那个时候的霍长卿还不知道，他决定推开门与否的同时亦已将自己此后的人生导向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可能」。

　　霍长卿径直走过去走到胡景天那桌前。
　　他将不锈钢饭盒重重搁饭桌上，洪亮的声音把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吓了一大跳。
　　尴尬拖了椅子在景天旁边坐下，捏紧拳头的长卿觉得自己有点紧张。
　　“啊，那个……景天同学……我们两个，谈一谈。”
　　两个人的初次交流，由长卿生涩无比的开场白开始。

　　胡景天倒不是给饭盒磕出来的声响给吓到，他看到这个人就这样直梆梆走过来坐到他旁边，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严肃，他才是彻底给懵了。
　　“好……谈，谈啥？”

　　霍长卿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应该趁此机会当面道谢，于是将椅子再朝景天拖近了一点，慎而重之地说：
　　“其实一直想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说服菲菲，让她讲出实话还我清白！”

　　茂茂以为自己听错了，拿筷子夹饺子的手停下来，张大嘴望一望长卿，又望一望景天。
　　景天倒是笑起来了，他笑着说：
　　“老师，我并不认识那个女学生啊，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一个铁了心要保护恋人的女人去改变主意呢？”
　　长卿不自觉拧起眉：
　　“可是郑勇为什么会说是你？你没有去找过孙菲菲？”
　　几句对白之后景天终于凝神下来仔细望着这个一脸严肃的人，他觉得对方圆圆的眼镜有点好笑的可爱。
　　“那个女生人躺在医院里，却好像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男友脚踩两只船，我只是告诉她这个事实而已。”
　　霍长卿的眼里有波光跳动一下，而后归于平静，他紧张捏合起来的拳头终于松开来，低了头又笑着抬起来说：
　　“不管怎么样你帮了我很大一个忙，我要谢谢你！”
　　然后像终于想起进来的原本目的，他伸出手来鼓励性拍景天肩膀，无比诚恳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这次考试有点可惜了……不过老师相信只要你肯努力，这个暑假回去了好好复习一段时间，将我划给你的重点理解通透，下学期补考一定会过的！”
　　胡景天哀嚎：
　　“老师！你这样真的没有安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