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逆袭之重生种马修真文》轩韵

76、情理之中

　　“说起来，上次在岩棘秘境，也是没什么生气，这里的灵气难道也被人阻隔了？”葛睿信思索道。
　　曲庭轶细细回想，昨日于林中确确实实感知到了水灵气，不仅如此，水灵气之密远甚于凡人界其余之处。
　　“有所差异，林中水灵气尚存，芳植却难以得存。”
　　葛睿信奇道：“水在五行中是生木的吧？这又是怎么回事？”
　　眼见许裕之已于数尺之外处相候，曲庭轶只得匆匆道：“今日需再去一观，我与师父先行一步。”
　　“快去快回。”葛睿信挥手，随即将蔬果收回纳戒之中。
　　一旁的牟檐佳却出声：“等等！”
　　曲庭轶回身：“牟公子可还有事？”
　　牟檐佳道：“昨日……这里恐怕并不安全，再进林子还是带些防身的器具为好。”
　　葛睿信闻言顿晓：“正好我们去集上，小佳想要什么样的东西防身？”
　　牟檐佳道：“我也是这般打算，曲公子可要一同去？”
　　“他是法修，还不如给他买两张乐谱。”葛睿信道：“再说他可是元婴了，这里的凡人没人能将他怎样。”
　　牟檐佳张口复又合上，正不知作何所言。
　　曲庭轶却稍稍垂首：“不必如此劳烦，我有法器便足。”
　　“备上一件也是好的。”牟檐佳道。
　　此时仅闻铮然一声，逾堑出鞘，停于许裕之身前，曲庭轶仅赶得及施出一结界。
　　葛睿信望去，见那剑锋雪亮，不可逼视。其上刻纹，更是熠熠生辉。更是饶是无几灵力相附，亦显其芒。
　　“真不愧是出窍期修士的本命剑，居然能这么近看到。”葛睿信不禁赞道。
　　牟檐佳喃喃道：“是啊，果然是仙人的东西。”
　　“所以你就别担心他们了，倒是你比较让人担心啊。”葛睿信道。
　　曲庭轶只默然回身，召出蕴安，向许裕之道：“师父久候了。”
　　“无妨。”
　　许裕之将剑收回神识之中，抬步踏上。
　　却见牟檐佳望向二人离去之处愣愣出神。
　　葛睿信便至他身前：“小佳？”
　　牟檐佳仍是出神，葛睿信上前便将他搂住：“我没有他们好看吗？”
　　牟檐佳一惊，四顾无人，方松了口气，将他推开：“若是被人看到怎样解释？”
　　“这么早怎可能有人？”葛睿信正不以为意，忽而两人影显于前方。
　　牟檐佳于葛睿信几欲高喊出声之时，方见来人正是许裕之与曲庭轶。
　　曲庭轶道：“以结界掩住身形，御器很快便可至。”
　　葛睿信颔首：“明白明白，你们快去吧。”
　　“多谢师父。”曲庭轶望向前方。
　　“不必言谢。”许裕之握住曲庭轶手：“法修自当如此，你愿修此道，此乃为师之责。”
　　曲庭轶垂首，端详蕴安无饰的筝首：“弟子既为法修，便仅以筝为战。”
　　曲庭轶不欲再言，许裕之亦未再出声，仅是握住他手的力道大了几分。
　　待得葛睿信与牟檐佳至集市中，葛睿信便轻车熟路寻到一出售兵器之处，刀、枪、剑、棍等各色武器陈列其中。
　　葛睿信拾起一剑掂了几掂：“以前我就想来这些地方转转了。”
　　牟檐佳随于其后：“那为何没见过你来？”
　　无说兵器铺，便是连集也未见他上过几次。屈指可数的数次还是与自己一同。
　　“当时很没多少银子，而且你也从来都忙着采野菜和务农吧。”葛睿信道。
　　牟檐佳声低：“对不起。”
　　葛睿信一笑：“不过比起逛这里，还是和小佳呆在一起好。”
　　“二位是来选兵器的吗？”掌柜行来。
　　葛睿信打量牟檐佳，转向一排排长枪、巨剑不禁摇首：“有没有那种灵巧但锋利的兵器？”
　　掌柜颔首：“有上好的匕首，不过价格嘛……”
　　他目光至二人身上一转。
　　也难怪这掌柜如此，二人皆是着粗布短衫，尤其是牟檐佳，因着有划痕的褂，被那掌柜皱眉望了数记。
　　葛睿信见状便暗怒，他自怀中取出于斗易坊换来的五十两银票：“今天出门是没怎么带银子，只有这点了。”
　　那掌柜两眼发直，连连道：“是这位公子用吧，二位稍等，我这就把店里最好的匕首取来，稍等啊。”
　　葛睿信转向牟檐佳，面上一派不满之色：“都说我自己会给爹娘的，我上次带回来的那些银子，你一定又是全给他们了。”
　　牟檐佳道：“住在这里，已经可以自给自足，那些我也用不上，不如还给叔姨。”
　　言语间，那掌柜已捧着一上好的木匣，至二人身前：“这可是最好的匕首，不仅小巧易使，刃还足足磨了好几个时辰，这条街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其内是一近二尺之匕，其锋齐整，柄上系着金色流苏。
　　葛睿信略略颔首，若是入仙途前，他恐是会不住惊呼。
　　此物于凡人而言，自是上品，但于修者而言，他入门之时，观见的一品剑也较这更为夺目，更无说方才还瞧见了独一无二的逾堑。
　　“你试试这匕首怎样。”葛睿信向牟檐佳道。
　　牟檐佳将手于褂上拭了拭，自匣中取过那匕首。
　　他并未挥舞，仅持于手中翻来覆去打量：“果然是好看的。”
　　他忽而抬首：“可还有这般的？”
　　那掌柜一闻，面上笑容更加谄媚：“还有一把略次的，再稍等一阵啊。”
　　葛睿信道：“你还要给他买一把？”
　　牟檐佳颔首：“就算那剑极是不错，那也属于那位尊者，曲公子他……没有防身之物。”
　　葛睿信正皱眉不语，忽而又乐道：“不管怎么说，小佳送我的都是自己做的，就算送他金山也抵不上。”
　　牟檐佳不由失笑。
　　待得两把匕首包好，二人正欲出门时，忽而闻街上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葛睿信连忙拉上牟檐佳道：“快过去瞧瞧。”
　　葛睿信拉着牟檐佳挤入人群。
　　只见几男子躺于医铺之中，双腿皆是已被截断，白布包覆的伤处，渗出斑斑驳驳的血迹，令人观之触目惊心，四周众人议论纷纷。
　　瞧见那几人，牟檐佳立时怔住，双目睁大。
　　“好啊，整天干龌龊事，如今遭天谴了吧。”
　　“这干的什么龌龊事？”
　　“这真是难以启齿！成天对男人有那般想法，还对男人出手。”
　　葛睿信望着那几人凄惨无比之态，自语道：“虽然好像是罪有应得，但怎么可能会有天谴同时谴责几个人的。”
　　一旁有人听闻，便道：“怎么不可能？那大夫都说了，那么高的树，有人能一斧子砍断几棵吗？倒下压了腿，不把腿砍了，死的就是人了。”
　　“真是够狠啊，他们自己也知道将腿截了，以后别说那事，生活也堪忧吧，却还是不得不这样做。”葛睿信眉头紧锁，他本为修真之人，丝毫不信所谓天谴之词。
　　被人群挤开的牟檐佳回过神来，却不住低呼道：“这不是昨日那几人吗？”
　　葛睿信本还在沉思，忽闻此言，立时奋力拨开人群，挤至牟檐佳身侧，将他拉出人群，低声道：“你说什么？这是昨天晚上想对你们图谋不轨那群人？！”
　　牟檐佳抬首便见葛睿信近乎切齿的模样，愣愣道：“没错，不过他们也没能得手。”
　　葛睿信面上尽是复杂之色，此些人如此模样甚是解气，但他也知晓，若是自己动手，至多将人全数痛打得鼻青脸肿。
　　他记起方才似乎有人说起，常人无法一刀斩断。还让那些人自己选择是否失去双腿。虽然说不上其因，但他觉许裕之应当并非如此行事之人，那便只有……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思及此，他忽而一颤。
　　牟檐佳不解，只当修者高洁，不惯见到这血腥之景：“没事吧？别再看了。”
　　葛睿信一言不发向前行去，牟檐佳口开开合合，未能出言。
　　行至一人迹罕至之处，葛睿信忽而驻足向牟檐佳，面色空前凝重，似是决意许久：“你离他……远一些。”
　　“他们已经身残，以后不会遇见了。”牟檐佳只当他记起那几人。
　　葛睿信正欲出言，却记起自己与那人萍水相逢之时，于岩棘秘境中，具体事宜他已无法悉数记起，但他知晓那人不仅救了自己，还与自己共享灵气。
　　他又忽而想起于芒屏山中，那人留下他与季希，独自引开元婴的自己也无胜算的杨相铎。
　　但他最记得分明之事，便是引弘元宗那掌门的弟子前去送命。
　　那名字于他口中无法言明。
　　他只得向牟檐佳道：“怎么说呢，这里太危险了，这段时间你千万要跟我一起。”
　　见牟檐佳颔首，葛睿信松了口气，布好结界，挥出一器，向牟檐佳伸手：“你不是说过向往仙人的生活吗，我带你体会体会。”
　　牟檐佳闻言，眸中浮现出欣喜的笑意。葛睿信挥出之物为一丹炉，牟檐佳缓缓抬步点了点略平缓之处，葛睿信见状，手上发力，将他一把拉入怀中，牟檐佳虽面色略白，却并未惊呼出声。
　　此时葛睿信面上方有笑意，揽着牟檐佳向前飞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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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信信：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