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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她穿着女主角的衣服,略施粉黛,在导演安排下,和丁嘉宁站在一起,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本就以身材美貌惊艳出道的丁嘉宁在林夏对比下竟黯然失色。
      不得不说,丁嘉宁虽美,但美的过于华丽,反而有种搔首弄姿的直白,林夏则是一种妖艳中又透着干净的毅然,令人无不好奇她一意孤行的目的。
      就连阅女无数的我也不由看得瞠目结舌,毕竟同半年前的林夏相比,真有脱胎换骨之变化。
      如果将此刻的她比作冷艳的女妖,那半年前的她就是个没有生气的人偶。
      导演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安排副导演给她讲戏,临走时看的她目光似有流连不舍之意。
      我坐在丁嘉宁休息篷里的按摩椅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夏看。
      站在他身侧的副导演估计看到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温顺乖巧模样,又深知踏入娱乐圈的新人都迫切想要资源的心态,便依仗自己是副导演的身份对她动手动脚。
      真是大跌眼镜!
      但最令我生气的并不是那长相猥琐的副导演,而是她毫无反应的模样似乎暗示着什么男人都可以。
      我啪地一声从按摩椅上站起来,只想眼不见为净速速离开,然而我还未走出帐篷,视线忽然晃动一下,那副导演竟被林夏一个过肩摔按到在地。
      在场之人纷纷为之侧目,林夏却从容不迫地伸出手将躺在地上嗷嗷低叫的副导演拉起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感觉是在开玩笑之类的,只见他们面露微笑,注意力又回到各自手中工作。
      啊,这才是我看中的女人嘛!
      我坐回按摩椅上,怎么也忍不住得意地笑。
      我给制片人发了个炒掉副导演的短信之后,仰面躺下阖上眼眸,正考量着什么,突然被丁嘉宁吵闹声打断。
      “辉哥,我还有一场戏就收工了,今晚去哪?”
      我睁开眼,视线停在蓝色的帐篷顶上,目光所及之处仿佛全是林夏的影子,但我一想到这个女人半年来没有一次主动地联系我,就顿觉怄气!
      绝对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现出急不可耐地慌张,否者,会被女人握在手里,任由宰割的。所以我亲了一口丁嘉宁,今晚带她去酒店。
      丁嘉宁在洗手间接了个电话,隐约听到她不屑地说道:“她算什么东西,叫她明天不要再出现剧组里!我就是看她不顺眼!那块玉的确是在我戏服上,但我就是不想给回她!几毛钱的地摊货,都刮到我后背的皮肤了,我都没向她问罪!只是把那块烂石头扔到湖里已经够仁慈了!
      不会吧,居然还跑回去找?真是笑死我了,那女人是有毛病吧,那块观音玉一看就只值几块钱,那你赔她几块钱得了!”
      廉价的观音玉?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我记得林夏脖子上是挂着一块劣质的玉观音,我摸过也亲过,的确是地摊货,但我看得出来,她很珍惜。
      我盯着丁嘉宁从浴室玻璃门里映衬出来的曼妙的身姿,莫名地升起一丝厌恶之意,顿觉得这总统套房也像牢笼一般令人不适,就这么拿起大衣,抛下还在浴室里喋喋不休的丁嘉宁,开门离去。
      阴天的傍晚没有余晖,灰蒙蒙的山路在一片杂树中不断往上漫延,我开着越野路虎,踩足油门往上冲,不一会就来到片场。
      山里空无一人,寒风不断,沙沙的枝叶晃动声里夹带着虫鸣鸟叫之声,更显地此处幽静。
      我踏过杂草还未靠近湖边,就见她瘦削的身影几乎都快淹没在湖水里,漆黑的长发在水里漫延开。我朝她喊了一声,她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张精致的小脸被水泡的惨白惨白,目光里透着哀怨深深地看着我,配上这昏暗的天色,活像电影里的女鬼。
      “别找了,我送个给你行不?”
      她哆嗦着已经冻得发紫的嘴唇,绝望地摇了摇头,眼泪忽然就涌出来,但她又倔强地忍着不哭出声来,像个小孩子一样五官皱在一起,一点也不像她刚在戏里面哭的那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难看极了!
      但那一瞬间,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竟也一脚踏入湖中。
      哇,双腿好像失去知觉一般瞬间麻痹,我有那么一刻想要抛下她不管。但她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像自己跟自己怄气,若是我就这么忍下她,她可能会被冻死在湖里。
      我踩着碎石走到她面前抱住她。她没有反抗,像我第一次抱她那样,有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我一向觉得我挺会安慰女人的,无非是主动认错,说些甜言蜜语,买点钻石包包,可哄小孩我不会,我向来都是掉头就走的,但我的女人哭的像小孩,我该怎么办?
      我先把她当成女人,跟她说买买买,但在她身上不起任何效果,我又把她当小孩,还是说买买买,当然也没有半点效果。
      忽然想起我在美国念MBA的时候,有个导师跟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成年人的悲伤都是靠自己过渡的。”
      那我把她当成年人试试。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我换了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义正言辞地跟她说道:“丢了一块石头而已,就要生要死了!刚才当替身时的野心呢?心里有想要追求的东西吧?既然这样,不是应该好好想想明天的戏吗?把自己冻死在这里,没有人会替你难过的!”
      这话我可不是一时兴起胡说八道,我妈就是这样训我的,但我向来当耳边风的,因为我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野心,也不需要想明天的事。
      但这样的话对挣扎在生活底端的她起了作用,她深吸一口气,用冻的发红的手擦干眼泪,一言不发地往岸上走。
      好在我车上有几套备用的新衣服,不至于一直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去。
      车里开足暖气,僵硬的身体也自然起来,她披着我西装外套倚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目光有些固执。
      车窗外映照出她那张一如往常冷漠的脸,仿佛刚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她只是在表演一场临时增加的戏。
      “还冷吗?”
      “不冷。”
      “肚子饿不饿?”
      “不饿。”
      哎,又变得冷漠了,我不禁怀念刚才哭的五官扭曲的林夏。
      “我说你啊,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这么迷信啊,拜什么菩萨,拜我更有用,怎样,我当你的菩萨,你有什么愿望说出来,我帮你实现。”
      这明明是一句很甜蜜又很显示我男人气概的一句话,我说出口的时候,嘴角都忍不住得意,可不知道哪里惹着她,忽然扭过头瞪我,那目光和外面的山路一样又黑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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