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仙四同人)》艾小蓝

4、相识----菱纱篇

　　最近我总是昏睡。
　　明明在树屋外晒着太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
　　我知道抱我进来的人一定是紫英。
　　我还是幻想一觉醒来时天河会站在我身旁。
　　昏睡并不是一件难受的事情，有时候，我还会听见他说话的声音。
　　昨天他又来了。
　　在一片红色的花海里。
　　他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梦璃？
　　我明明没有开口，却听见自己说：
　　我没有不喜欢她。
　　第一次见到梦璃，我说她是半老徐娘，她也没生气。
　　她长像好脾气好身形也好，我还偷偷的注意过，梦璃的胸部也好大（= =！）
　　我一看见野人对她发呆就来气，难道我长得很差吗？
　　我想起来了，那片红色的花海，
　　应该是梦璃家的后花园。
　　我曾经在那里说：谁喜欢谁，谁又讨厌谁，很重要吗？
　　虽然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可每个人都是孤伶伶地来，又孤伶伶地去，没有任何其他人是可以一开和做伴的。
　　再真挚的感情，再深沉的牵挂，还是会有分开的一天，没有什么，可以抵过生离死别。
　　如今我守着昏迷不醒的你，紫英守着苟延残喘的我。
　　原来谁喜欢谁，是真的很重要。
　　不过后一句话，我说对了。
　　没有什么，可以抵过生离死别。
　　我想我是无法等到你苏醒的那一天了。
　　当初在淮南王陵前，梦璃说：人的记忆是心里最重要的东西，随便夺取，未免过于残忍。
　　记忆开始失去的时候，我的心中却是一片坦然。
　　那些有你们的记忆已经渗入骨髓，再也无法忘记。
　　不得不说自从碰到天河以来我就一直麻烦不断。
　　带着他和梦璃想从淮南王陵直接抄小道到陈州。
　　进去之后，他就把本姑娘的路痴情况给暴露出来了。
　　野人就是野人，分辨方向的能力还真厉害。
　　然后我第一次看见了红衣服的厉鬼。
　　明明这次出门之前我有看黄历，看来云天河有够晦气。
　　这些都不说，淮南王的鬼魂现身的时候，他张口就叫“笨王”。
　　那老头子是又笨又凶没错，你也不至于当着人家的面叫出来吧。
　　好不容易干掉那个死老头子，长生不老却依旧是一场空。
　　我第一次朝他们发火。
　　我讨厌别人不明是非的就指责别人，而且被指责的还是我。
　　没有多说，我只说要救人，救整个村子的人。
　　我不想把韩家的事情告诉别人。
　　然后，我听到这辈子最令我刻骨铭心的话。
　　他说：
　　菱纱，我要嫁给你。
　　我的脸立刻就红了。
　　直到物是人非的今天，我依然可以听见他跟我说：
　　菱纱，我要嫁给你。
　　转头，看见他熟睡的容颜。
　　我笑着抚上去。
　　然后到屋外晒太阳。
　　来到陈州，天河就把梦璃给拐跑了，害得我四处去找他们。
　　刚一转身，一条狗就对着我大吼大叫。
　　旁边的书生立刻对我道歉：对不起姑娘，我家狗胆子小，见着陌生人就这样。
　　可恶，倒霉的时候连狗也来欺负我。
　　没好气的说：胆子这么小还做什么狗。
　　那个书生倒好，开口就说我：脾气这么差做什么女人。
　　气死我了。
　　云天河，我要是找到你一定要暴打你一顿。
　　还是没打成。
　　似乎他每次做事情都有足够充分的理由。
　　这一次，他是要帮助一个想祭拜自己亡夫的女人。
　　因为帮她，我接触到一个很哀怨的故事。
　　已经不能回忆起太多，可是我记得，天河说：
　　真心为一个人好，就是要让他天天高兴，就算那个人不喜欢自己，甚至不认识自己也没关系。
　　生尽欢，死无撼。
　　可惜我做不到。
　　有一次我在树屋外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靠近我，我想应该是紫英，所以并没有睁眼。
　　很久都没有动静，我刚想睁眼的时候，就感觉有眼泪滴在我的手上。
　　一直烫进我的心底。
　　从此以后，每当紫英上来找我，我就死命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手心
　　韩菱纱，你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还好，紫英从来都不会查看我的手心。
　　我想，如果我死了，紫英应该是最伤心的一个人。
　　尽管他从来都没说过他喜欢我。
　　天河他爹说，一个人如果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生死，不管对错，都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是注定无法成为了不起的人了。
　　我跟着他和梦璃一起到了播仙镇，用飞的。
　　这是我第一次御剑而行，天河在前面带我。
　　从天上看下去，可以隐约看见大的城镇，却不能看见人。
　　云在自己的脚下浮动，那种感觉真的很新鲜。
　　剑往上行的时候，我会紧紧抓住野人的衣服，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第一次，我觉得野人也能让我依靠。
　　野人比我还兴奋，我从后面看见他的鸟窝头一直东张西望。
　　要不是怀朔说御剑要静心凝气，他肯定会张口吼两嗓子。
　　这是我一生夙命的开始。
　　刚到镇上不久，我就觉得自己头晕。
　　大概是中暑了。
　　我就知道想当剑仙没那么容易，那两个剑仙把我们扔在山下就自己走了。
　　搞了半天还得自己爬上去。
　　我执意要上山，天河和梦璃执意要先休息。
　　拗不过他们，我只好同意了。
　　那天晚上，我梦见了爹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梦见他们。
　　上次梦见他们后我碰到了天河这个大煞星，这次不会又碰见谁吧。
　　张口问话，爹也不回答，娘更狠，用幽怨的目光一直看着我。
　　然后转身就要飘走。
　　我急了，在后面大声地呼喊。
　　他们连头都没回一下。
　　走吧走吧，反正从小你们就不喜欢我。
　　迷糊之间，我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踏上了寻仙访道的路程。
　　野人就是野人，总拿杀气来说事。
　　我都弄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了。
　　好象他每次说有杀气都真有其事。
　　那么玄的东西我是真的不清楚了。
　　第二次看见紫英就在这个时候。
　　依旧是轻松地解决妖怪。
　　我跟他道谢，他反而说不应该帮助我们。
　　若要求仙问道，须凭自身之力通过试炼。
　　这个死冰块脸真讨厌。
　　跟他说话简直浪费口舌。
　　难道昨天我老爹就是想告诉我今天会碰见他吗？
　　哼~本姑娘我一定要上山给你看。
　　我跟紫英说起这段的时候，他问我：那我现在还是不是冰块脸？
　　我说是，你现在是融化的冰块脸。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野人更笨的人。
　　看着面前两个打劫的人我真是彻底无语了。
　　忽悠完他们我们没有停留，直接上了山。
　　上是上去了，结果连门都进不了。
　　这算什么啊！
　　气闷地想离开，却又被告知掌门想见我们。
　　事世终究难料，如果当初我就此离开，今日也许是另一番景象。
　　不过韩家人的诅咒也会一直跟随我，终究还是短命。
　　女掌门真无聊，一直只和天河说话，当我和梦璃不存在一样。
　　我还心想着她和天河的老爹是旧识，说不定能放我们一马。
　　结果那个严肃的老女人一挥手就把我们传到了另一个地方。
　　给这个酒仙翁找酒的事一点都不难，问题是他居然乱说话。
　　谁跟他说我和梦璃都喜欢这只野人了！
　　凡人追求痴情爱欲，何谓情爱，并无定论，有人平平淡淡便是真情，有人非要弄到天崩地裂才罢休，一切只看你自己是如何想法。
　　我的想法，便是守着昏睡的你，直到我生命寂灭的那一天。
　　如果是梦璃，她也一定会这样选择。
　　那个幻化的梦璃，我把她放在山崖边。我想你醒来之后一定会眺望远方，那么就可以看见她了。
　　而且我也可以随时看见她。
　　如果真的梦璃回来，我也能知道。
　　现在想想，其实酒仙翁是第一个说出我们三人之间纠缠事实的人，只是当年的我们都没有在意。
　　比起后面这个财神，酒仙真是可爱多了。
　　一开口就说我们注定是穷鬼，你当本姑娘所挖的陵寝都是茅房啊。
　　越跟他说话，所要的宝石就越多，这回我算是长见识了。
　　不玩玩你我怎么叫韩菱纱。
　　先让他把传送阵打开，然后我开始勒索他。
　　原来财神爷真的不是只数钱不打架啊，没说两句话他就恼羞成怒动起手来了。
　　不过您老数钱的时间肯定比练功的时间多多了。
　　没多就他就败下阵来，开始恭维我是个人才。
　　本姑娘的确是人才不需要你来提醒。
　　终于勒索成功把最后一关的“气”省掉了。
　　一转眼，我们又回到了琼华。
　　野人就是野人，笨得跟山猪一样，差一点就把我们闯关的情况告诉那个掌门了。
　　我立刻插嘴蒙混过去。
　　然后掌门说，找一位师叔来教导你们，你们要向对待师傅一样尊敬他。
　　看来又是一个板死脸的大叔了。
　　结果走进来的是他。
　　冰块脸：
　　慕容紫英。
　　我笑嘻嘻地唤他紫英，冰块脸立刻跟我讲道理：
　　礼不可废！要叫我师叔。
　　哼，小人得志，以后有你好看的。
　　这下知道后悔了。
　　有时候我看见紫英上树屋来，就会拉长声音叫他：
　　师~~叔~~
　　然后他就会露出无奈的表情摇头。
　　我在心里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