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已经离去的楚梦生又折回来，若无其事收走仙羽手中的法宝。
“抱歉，给错了。”
他重新塞了一只玉镯给仙羽，斗志高昂走向高台，大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兴风作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仙羽，“……”
他不觉得在熟人面前说这话很羞耻吗？
玩归玩，闹归闹，救人还得救。仙羽自觉给楚梦生打下手，蜃妖因海而生，幻境中自然多水汽。仙羽掐起法诀，自她脚下冰霜蔓延而去，拖延群妖的脚步，给了楚梦生反击的机会。当他提剑杀上高台时，大公鸡叫起来。
“你不能杀我，我是凤族太子的……”
楚梦生没给他辩解的机会，一剑展去对方鸡头，随着大公鸡的死去，高台如泡沫散去，孤月之下是一片荒岛，侍女倒在地上，看样子像是之前消失的渔民。
仙羽来到少年身边，还没开口说上两句，少年便扑到仙羽怀中，抽泣两声，“姐姐我好怕啊。”
自来熟也就罢了，这种主动投怀送抱的见面方式哪学的，不会妈见打吗？
仙羽把人提溜出去，好声好气，“男孩子在外头要洁身自好。”
少年一双大眼睛微红，惹人爱怜，被仙羽训话时微微嘟起唇，满是委屈。
“可是姐姐不是别人啊。”
小子你说话很有水平，仙羽暂时将人放到一边，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楚梦生，幻境消失后，楚梦生脸上起了变化，这时若再看，的确认不出来。
两人在海边站定，对视良久，最后楚梦生主动开口，“师妹不想说些什么？”
仙羽努力想了下，“咱们签份保密协议？”
毕竟口说无凭，还是白纸黑字比较妥当。
楚梦生沉默了会，委婉问，“这个是自然，师妹不表达一下被救之情？”
说这话时楚梦生浑身上下写满了快夸我的情绪，眉毛高高挑起，微抿的双唇上扬，就差按个狗尾巴来回摇动。
仙羽没得感情念了句，“……哦，多谢师兄搭救。”
楚梦生，“是多谢甚虚真人舍命相救~”
仙羽，“……”
从某种程度上讲，你和风绝雪半斤八两。
得了仙羽的夸奖后，楚梦生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少年，少年挪到仙羽身后，怯弱道，“姐姐，我好怕。”
仙羽出言安慰两声，“莫怕，他是来救我们的。”
少年捏着仙羽的衣角，可爱惹人怜，“我和姐姐被抓，动弹不得，这人轻轻松松就破了妖怪的法术。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怕。”
他不和黄毛小子计较，楚梦生撤回目光，话还没说上两句，少年又说，“姐姐，他的眼神好凶。”
再聊下去楚梦生估计要不悦了，仙羽不得不出声打圆场，“他是我师兄，比我厉害，自然能破幻境。”
少年恹恹应了声，失落垂下脑袋， “好羡慕姐姐的师兄哦，能飞来飞去救姐姐，不像我，只会给姐姐拖后腿，姐姐会嫌弃我吗？”
仙羽没忍住摸了摸对方的脑袋，“不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楚梦生，“……”
那他呢那他呢那他呢！
楚梦生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强行打断两人对话，“我先暂且一避，这些渔民劳烦师妹了。”
这倒是问题不大，仙羽答应下来，楚梦生回去换装那会，听见少年和仙羽碎语，“姐姐的师兄为什么不帮姐姐呀……他真不贴心，如果我有姐姐这种师妹，一定天天待在姐姐身边不离不弃。”
楚梦生，“……”
拳头硬了！
嘴巴甜的小孩谁都不嫌弃，仙羽多搭了几句，少年似乎格外热情，一句话没问就把自己情况倒了个干净。叫于晏，是个富商之子，随家父来买珠，结果遇到这种意外，家人肯定格外担心。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认识了姐姐。”
山阳镇有人采珠为生，外人来买珠也不奇怪。仙羽唤醒渔民，交代了前因后果后，打算先带一部分渔民回去，临走前问于晏，“我先带你回去？”
于晏笑得甜甜的，“我要留下来保护他们，不能给姐姐拖后腿。”
真乖。仙羽不自觉话语柔软几分，布下阵法，“那你在这乖乖等我。”
“嗯！”
于晏挥舞着手臂冲半空中的仙羽告别，身后一群渔民下跪感激不已。口中念道，“仙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于晏转过身对渔民笑道，“姐姐当然厉害。”
他似乎小孩心性，仙羽离去后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捡着贝壳又戳八爪鱼，起先渔民还想劝几句，后来也就放任不管，和同乡聊起此次遭遇。
昏暗的月色下，一只小八爪爬上少年肩膀，它抬起被楚梦生斩断的触手，义愤填膺道，“那个道人居然敢对殿下无礼，简直罪该万死。呜呜呜，殿下，我漂亮又迷人的触手少了一条。”
回答小八爪的是少年指尖溢出的火精，直接飘上小八爪的脑袋，吓得小八爪连忙往海里逃。他似乎没听到八爪鱼的惨叫，只是托着下巴凝视远处的海域，“这就是姐姐一直眷恋的蓬莱啊。”
“也不怎么样。”
躲过一劫的小八爪重新浮上水面，给少年讲解起来，“当年三家还没分时，大荒不少妖族都以玄门弟子为荣。就连妖君……咕噜咕噜。”
少年置若未闻，按着小八爪的脑袋往沙里埋，“姐姐失踪这么久他们都不找姐姐，还找了个姐姐的替代品。真是过分。”
他重新将小八爪捞起，语气格外兴奋，“你说，我帮姐姐收拾他们好不好。”
**
第一批渔民被送回时，楚梦生已经换回道袍，带着弟子过来和仙羽会合。和仙羽同住的师姐自责不已，见到仙羽主动上前搂住仙羽，“还好师妹没事。”
仙羽轻轻拍了拍师姐的背，“这不怪师姐，是蜃妖手段高明。”
瞬移阵法着实高明，她都没察觉出来。可幻境菜成这样，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大神带菜鸟出来刷经验的。
等仙羽回过神来，楚梦生已经得意洋洋向同门介绍起甚虚子的丰功伟绩。
“还好有甚虚真人出手搭救，师妹方才无恙。”
大伙哇地一声，原先凝重的气氛便冲淡不少。
“甚虚子搭救？他也来山阳镇了？”
“听说甚虚子行侠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还有机会见甚虚子吗？仰慕他很久了。”
七嘴八舌的，仙羽有意观察楚梦生的表情。
嚯，就差把小人得志写在脸上了。
楚梦生似乎很享受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去救渔民的路上步伐都放缓了不少，就是想多听几句赞美。
可惜再长的路都有终点，等见到渔民时，蓬莱弟子纷纷收了话，做起高高在上的仙人。在海边捡贝壳的于晏见到仙羽一行人，小跑着来到仙羽跟前，眼睛里像是撒了小星星，他献宝似将手中的贝壳递到仙羽面前。
“送给姐姐。”
仙羽忍住摸脑袋的冲动，接过于晏送的贝壳，笑着问，“礼尚往来，你想要什么礼物啊？”
于晏夸张后退数步，又跑到仙羽身边灿烂笑起来，“真的吗？那等下我可以让姐姐带我回去吗？我好羡慕可以坐在姐姐身边的人，和姐姐看一样的风景。”
同行的师姐问道，“师妹，这位是……”
不等仙羽说明，于晏自我介绍起来，“我是于晏，是个凡人，被妖怪抓到这里来，是姐姐救了我，仙女姐姐们好。”
那位师姐虽未红了脸颊，态度软和不少，“谈不上仙，不过是修士罢了。”
于晏惊讶睁大眼睛，“可是我现在见到的就是仙女姐姐呀。”
这位师姐忍不住笑出声，“说不上说不上。”
几个女弟子笑成一团，“嘴巴可真甜。”
于晏可怜兮兮道，“我说实话仙女姐姐不喜欢听吗？”
这话让女弟子笑得更欢，一旁的楚梦生实在受不了，强行插入话题，“你说师妹救了你，我怎么记得是甚虚子救了你？”
于晏立刻担惊受怕起来，小心翼翼捉上仙羽袖口，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甚虚子厉害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再说了，我也是男人，干嘛要喜欢一个比我厉害的男人。姐姐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会努力变强的。以后我来保护姐姐。”
楚梦生冷脸回了一句，“一个凡人，痴心妄想。”
不想这话引起其他女弟子不满，“大师兄你过分了，干嘛泼人冷水，人家只是单纯想报恩。”
“我蓬莱主张有教无类，从不拒问道者。师兄请慎言。”
“大师兄你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于晏更是失落道，“姐姐，你师兄好像不太喜欢我。要不就当没这回事吧，没关系的，姐姐不搭理我也没关系的，我只是个凡人，不配和姐姐做朋友，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这一番话仙羽都心疼了，她也对准楚梦生，不悦道，“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了，我交个朋友师兄也要挑三拣四……算了，随便师兄怎么想吧。于晏我带你回去。”
这话一锤定音，过后仙羽不再搭理楚梦生，同门弟子而是分成了两派，女弟子们愤愤瞧了楚梦生一眼，各自散开。师弟们则集齐做了鹌鹑，当个安分的工具人。
楚梦生更是无话可说，按部就班带上渔民，启程的时候，他忍不住往仙羽那看了一眼，恰好对上于晏的目光。
满满的挑衅，还有得意。他冲楚梦生做口型。
你能奈我何？
楚梦生，“……”
师妹她们是瞎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