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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公子祝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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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青樾带着犬夜和玄狐回来了,墨西枝见到她的两只爱宠喜欢的不得了,而这两只似乎是知道,这是它们主人的客人,便也脾气很好地任由墨西枝撸着它们身上的皮毛。
秦南歌则是因为体内还有微量毒素的关系,到了下午有点犯困,于是便命人搬了张躺椅放在院中的紫藤花架前,晒着太阳小憩。又过了一会儿,便听院子里传来几声丫鬟的欢呼声,秦南歌张开双眼看了看,原来是墨西枝与她的丫鬟在用她特制的球拍,拍毽子。没办法,羽毛球这个东西她做不出来,便只好用毽子代替了。
而犬夜和玄狐两只小家伙正趴在长廊下呼呼大睡,丝毫不受众人吵闹声的影响。秦南歌的院子里可还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就一个下午,别说墨西枝玩疯了,就连她的两个侍女也都迅速地融入了紫烟阁一片轻松祥和的氛围之中。
而另一头的靖阳王府,墨景尧下了早朝回来便一头扎进了书房,全然不知他的好妹妹此刻已经连人带东西打包进了秦家大门。
“之前那帮暗地里撸走孩子的黑衣人可有眉目,陈进之子可有找到了?”墨景尧坐在桌案前沉声问话。陈进是他靖阳王府门下之人,之前那个孩子被撸事件,若不是没有办法了,他也不会求到墨景尧这里。
“回禀殿下,司城骑(jì)查到近日京城的南风楼似乎进了不少的小苗,属下猜测,也许这陈进之子,就在其中,只不过,这南风楼行事素来谨慎,目前还并未查到确切的消息,毕竟这等场所,左司那边也是有些不好下手......”白执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墨景尧。
“那另一伙人可有线索?”想起之前那帮带着面具却又武功奇怪的黑衣女子,墨景尧就恨得牙痒痒。白执就更不用说了,人生的奇耻大辱,他愣是没有机会找回来。
“还...没有,那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属下派出多少人去查找,就是没有发现。”
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只有可能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若是此间再无动静,就会变得更难探查,不过这还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墨景尧有的是时间慢慢把这群人给揪出来。
眼下还是先把先前的案子给解决了才是要紧。
“你且准备一下,今晚我们夜访南风楼。”
“啊~?!”白执白羽听到墨景尧的吩咐齐齐惊呼出声,简直不敢相信他们主子今日的决定,这南风楼可不是普通的青楼啊......
是的,南风楼不是普通的青楼,而是京城有名的小倌馆,在此卖艺卖身的皆是男子,且前来消费的客人也大多数都是男子。
崇渊国民风开放,堪比唐朝盛世,这男女虽有大防,但是在衣着以及娱乐方面,没有太过严苛的规定。所以这喜好男风之人,也可大胆前往专门的会所。而这南风楼之所以在京城如此有名,除了他们家的小倌容貌最为出色之外,还有便是这楼里拥有闻名天下的第一琴师,祝弦。
祝弦之所以如此出名,便是因为他所弹之琴乃天下四大名琴之一的‘九霄环佩’。众人皆说,听君一曲,便可胜却人间无数。但吸引恩客们前来捧场的更大原因在于,他天生便拥有一张男生女相的俊俏秀脸,比很多女子都要好看几分,不管是男人女人皆因他这幅出色的容貌而惊艳绝倒,更甚有慕名而来的小姑娘男扮女装,偷偷前来,只为一睹祝弦公子的风姿华彩。
不过这祝弦公子也不是每日都会登台献艺的,且他性子冷傲,从不接客。很多人在这里一掷千金,就为了能够请他单独弹奏一曲,可都被他拒绝了,且因不喜自己的容貌招惹是非,便时常带着半块面具登台。
这南风楼每逢门口挂满长灯的日子,便是祝弦公子登台之日,慕名而来的生客熟客数不胜数,每到这时,南风楼的位子可谓是一票难求,就看谁出的银子多,才能进门一睹公子风采。
秦南歌此时身穿一件男子锦袍,发冠竖起,头戴半个银制面具,和同样是一身男子装扮,手摇清风折扇的景阳郡主墨西枝,一同站在这南风楼的大门前,看着门口高高挂起的一长串大红灯笼,秦南歌便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抽了,才会答应和墨西枝一起来逛这古代的牛郎店。
这若是让那个冷峻睿智的靖阳王世子殿下知道了,还不把她秦府给掀了。
可此时后悔已是晚了,便也只能任由满脸洋溢着兴奋之色的墨西枝,给拉进了这纸醉金迷的消金窟。
此时,华灯初上,南风楼因为今日祝弦公子的登台,已经早早地来了不少客人,秦南歌和墨西枝刚一踏入门槛,便有一位打扮地不男不女的老鸨前来招呼,“哎哟~两位公子是新来的吧,瞧着眼生的很呐。”
秦南歌被他这一撩帕子便撒发出来的浓烈香味给呛了个满鼻,墨西枝却是顺着老鸨的话从怀中掏出两锭金元宝,“妈妈~今日我们兄弟二人便是为了这祝弦公子而来,不知楼上可还有空位?”
看到墨西枝出手如此阔绰,虽一眼就看出眼前二人是女扮男装的模样,这老鸨倒也不说破,只满脸笑意地收下两锭金子,塞进袖子里,“两位公子来的早,楼上雅间,自然是有的,您二位请随小厮上楼,这距离祝弦公子登台还尚早,您可先上雅间稍坐片刻。”
说完,便有门口小厮拿着牌子领着她们上了二楼的雅间,每个房间都用竹帘和屏风隔开,围栏处刚好能看见楼下的舞台,此时祝弦公子还在后台准备,楼下台中另外有人在弹曲暖场。今日她们出来,并未带上任何侍女丫鬟,就怕小丫头们见不惯这种场面,碰上些不长眼的嫖客,到时候露了怯,让人认出来是女子反倒不好。
待到小厮上完茶水糕点退出门外,墨西枝才敢小声地说道,“南歌姐姐,这祝弦公子的盛名我早就听说了,一直想来看看,却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今日若不是住到你的府上,我现在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与你听曲呀~”
“郡主,今日带你出来我已是顶着极大的风险,您可称呼我为南宫兄,我便也称呼您为西门兄,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表兄弟,免得到时候说漏了嘴,到时候传到世子殿下的耳朵里,那就不好了。”秦南歌算是看出来了,这景阳郡主今日上门小住是假,找机会来这南风楼追星才是真。
“对对对,南宫兄说的极是,我那兄长虽说样样都好,可就是脾气臭了点,管的宽了点,平日里这也不许我做,那也不许我去,也难怪他至今都讨不着老婆。”背地里挤兑自己的哥哥,墨西枝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秦南歌却是突然有点同情起这位世子殿下了,有个如此爱折腾的妹妹,怕就算是她自己也是颇为头疼的。
正当秦南歌二人坐在楼上吃着糕点听着小曲,隔壁包间也进来了三位贵客,只见领头那人身穿一袭黑色锦缎长袍,下巴和嘴唇上面留着一小撮黑色的胡须,身后的两人皆穿着相同款式的衣服,只是一人身着暗青色,一人身着暗蓝色,光看背影,三人的身形倒也相似。
来人便是景阳郡主的哥哥,靖阳王世子墨景尧和他的两个侍卫,白执白羽。
只可惜,双方都还不知道,自己的隔壁所坐何人,这要是不当心打了个照面,想必那场面也是分外精彩。
“待会儿祝弦出来的时候,白羽你留在这里,免得到时候被人看见房中没人,引人怀疑。白执跟着我,等下出去我们分头行事,切记不可打草惊蛇。左司已经带着司城骑在外埋伏,若是遇到紧急情况,便放出信号,让他派兵接应。”
墨景尧低声吩咐,白执白羽抱拳领命。
时间已经过去了大约三刻钟,这祝弦公子却是迟迟不见身影,在场宾客皆等的有些不耐烦,纷纷叫嚷着快让祝弦登台,有的甚至拿着银子往台上砸。老鸨见了也是心下焦急,连忙上台安抚,“各位爷请稍安勿躁,今日是祝弦公子本月的第一次登台,自然是要好好准备一下的,大家且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催催。”说完便向台下龟公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向了后台。
“南宫兄,你说这祝弦公子怎么还不来啊?该不是病了吧?我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说什么也得见上一见,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后面看看?”墨西枝此时已经喝完了一整壶的茶水,正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嗑着瓜子。
“郡...咳,西门兄,你可答应过我,今日听完曲就走的,可不能多生事端,否则...”
“哎呀放你放心吧,我们都做男子打扮,谁能认得出来啊,况且,就算有什么事儿,本公子一力担着,我保证!”墨西枝说完这句话就拉着秦南歌起身往外走,全然不给秦南歌拒绝的机会。
偷偷地跟着前方老鸨的身影,两人一路摸到了南风楼后堂的小院。刚踏入院子,便听见一阵争吵声隐隐从屋内房中传来。
“这大堂内宾客已经等你多时,你怎么还未更衣,你知不知道今日为你慕名而来的有多少达官贵人,你我可是一个都招惹不起。”只听那老鸨完全不见方才笑脸迎人的模样,声音换上了另外一种尖酸刻薄。
“我昨日就与你说过,我今日不见客,余儿这几日越发不好了,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屋内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秦南歌和墨西枝互相对望了一眼,想必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祝弦公子了。
二人悄悄走到房间的窗户下面,便听那老鸨又吼道,“这每月登台的日子都是提前定好的,哪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况且,你弟弟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只要你每月登台献艺,我便花钱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养病,你说不单独接客,我也答应了,你现在跟我说什么要照顾弟弟,我这是没给你请大夫看病还是没派人服侍啊?今日这琴,你是不弹也得弹。”
说完便挥手命人将那一旁的九霄环佩抱起,而躺在床上那人本就有些咳嗽,此时见到他的哥哥被人如此为难,便用力一挥手,将祝弦手里端着的药碗打翻。
“这病我不治了,哥,你走吧,切莫为了我这将死之人蹉跎在这了这等肮脏污秽之地,我......咳咳咳”话音未落,便又不停地开始咳嗽起来。
祝弦还未来得及擦拭身上被溅到的药汁,便匆匆拿起一块娟帕擦拭祝余嘴角咳出来的鲜血,看着弟弟如此难受的模样,祝弦紧紧握着的拳头,指尖微微泛白。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有我在一日,你便不会死,我这就去重新煎药,你且等着,听话。”
说完便要起身往外走,却被祝余一把拉住,只见他面容苍白,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哀求,“哥,我求求你了,你走吧,别再让我拖累你了,被卖进来的是我,而你尚且还是白身,何苦非要陪着我在这里熬着。”
“你是我弟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若是没有你,我纵使琴技超绝名动天下那又如何!天下之大,有你的地方才是家!”祝弦神情激动,紧紧地握着祝余的手,而站在一旁的老鸨神色却有些不耐烦。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在我面前演这兄弟情深了,要不是有这九霄环佩,我管你弟弟是死是活,在我这南风楼里,得了这种病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一卷草席城外乱葬岗,若不是因为你是这天下第一琴师,我会这么好心留着这个不能生钱的赔钱货?!”
这老鸨也是个精明能算的,起初祝弦找到她的时候便说给钱赎身,反正他可以高价弹琴,收入不是问题。可这老鸨一听,来人竟是闻名天下的琴师祝弦,便给兄弟两个下了个套,说是只要他在这里免费弹琴三年,他就答应将其弟弟的卖身契还给他,且不再另收费用。
否则便是草席一裹,扔到乱葬岗去官府也不会说什么。祝弦深知这是老鸨想要压榨他,靠他赚取更多的银子,可是他一个手无寸铁的琴师,有什么法子斗得过他手底下那么多打手?且就算找到法子出去了,怕是不过一晚便会被人找到。到时候南风楼再以逃奴罪告上官府,那他们的处境可就更加艰难了。
琴师再有名也不过就是一个供人娱乐的乐人罢了,谁又会吃饱了撑的跟官府讨板子呢!
就在老鸨下令让身后龟公强行将人拖走时,墨西枝按耐不住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且慢!这祝弦公子不愿上台你怎能如此逼迫于人,没看见他弟弟病了吗?你们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那老鸨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认出是方才在楼下出手阔绰女扮男装的小公子,“这可是我南风楼的后院,这位小公子不请自来怕是有些不妥,况且,此乃我楼中内务,公子若是专门来听曲的,我很欢迎,可若是来捣乱的,便不要怪我不客气地找人请你出去。”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老鸨口气已经硬了几分。
墨西枝从一生下来就是个大爷,还从未有人对她如此说话,当下便要喊人,但却忽然想起,今日是她一人偷偷隐瞒身份溜出来的,身边并未带上随行侍卫。
秦南歌自从墨西枝进了屋子便也反应迅速地跟在她的身后,她从老鸨不善的眼光里看出来,恐怕他早已识破二人女子的身份。秦南歌虽然不会让墨西枝吃了亏,但若是双方在此开打,第一,容易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第二,若是事情闹大引来旁人,这景阳郡主夜逛南风楼的事迹,怕是明日一早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秦南歌想了想,为了一个素未蒙面的乐人如此大动干戈,实在是不划算,于是便扬起手中折扇笑了笑,“妈妈,舍弟也是护公子心切,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请见谅。只是我二人确实是为了祝弦公子慕名而来,且一直都是公子的仰慕者,实在是见不得公子被人如此逼迫。倘若我们将今日祝弦公子登台的费用给出了,您看,是不是可以让公子休息一日呢?”
虽说老鸨也不想和祝弦撕破脸,毕竟以后还要靠他招揽生意,可今日到场的非富即贵,个个不是好惹的主,哪是退钱就可以打发的。
“不瞒二位,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外面的宾客不答应,我这开门做生意,最要紧的就是讲究诚信二字。我即已放出话来今日祝弦公子会登台,那么他就一定要登台,否则我今日收了你的钱,就算我明日还敢开门,可还会有生意吗?”
正当墨西枝打算亮明身份以权压人的时候,祝余却是又开始了一阵猛烈的咳嗽,随即吐出一口鲜血。秦南歌见状忙放下和老鸨的谈判之心,火速冲到床榻之前,执起祝余的手腕,细细把了他的脉搏。
“西门兄,将脸转过去,我若不喊你,莫要回头。”秦南歌回头看向墨西枝,墨西枝被她脸上凝重的神色给吓到了,倒是下意识地听话照做,也没有问为什么。
秦南歌随即便想掀开被子,左手却被祝弦一把抓住,“你想干什么?!”祝弦因为还未上台,所以脸上并未戴面具,此时俊美异常的脸颊上,一双拥有浓密睫毛的双眼正暗含怒气地瞪视着她 。
“我是个大夫,我能给令弟看病,如若你还想救他,便让我看清楚他身上到底有何异样。”秦南歌清澈的眸子与祝弦淡淡地对视着,似乎是想要祝弦看清,她并没有恶意。
祝弦曾经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却也是对此病症束手无策,他打从心眼里不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公子,还能比得上这京城名医。
“公子若是来听曲的,我今日没有心情,但祝某很感谢公子方才的解围之情,只是我弟弟这病已经请遍京城名医,皆都无从下手,你要让我如何相信,年纪轻轻的你,医术比那些老大夫还要高明。”
祝弦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还要被人窥见自己最不想让人看见的地方。哪怕那里已经流脓生疮,日日溃烂不愈,也想为他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这医圣宗弥,也不过三十尔尔,可那一身能起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却是叫这天下患病之人趋之若鹜。公子看人怎可如此表面,岂不肤浅?况且,令弟这病我已是猜到几分,不过是想要亲眼求证一番,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这病,全天下除了医圣宗弥,也只有我能治。”
说完,便不等祝弦开口,便兀自塞了一颗药丸到了祝余的嘴里,轻抬他的下巴,在他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咽了下去。
祝弦不知秦南歌到底喂了什么给他的弟弟吃,刚想上前将她推开,便见祝余的咳嗽瞬间好了不少,居然慢慢地不咳了。
“哥~我好像好多了,你就让他看看吧。”祝余吃下药丸瞬间觉得自己心肺舒服了不少,喉间一股凉意划过,突然觉得嗓子不那么痒了。或许眼前这位带着面具的公子真能治他的病呢,就算治不好,也不过就是过回从前的日子罢了。
祝弦听闻,松开了秦南歌抓住被子的手,虽面色仍有警惕,但也不再打扰秦南歌。
秦南歌慢慢掀起被子,发现祝余的身上起了不少疱疹,且下半身的皮肤多有化脓,混着血水和衣料黏在一起。秦南歌已经很小心,但还是不当心扯痛了祝余,令他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轻点儿!”看见弟弟痛苦的模样,祝弦不禁出声轻呵。
秦南歌重新盖上被子,看也不看祝弦,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老鸨,“妈妈,既然你不肯同意让祝弦公子请假,那么便让我留在这里照顾这位小公子。我这表弟好不容易出府一趟,就为了听祝弦公子弹奏一曲,我也不好叫他白白失望。”
老鸨一听这话,倒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祝余多活一天,他便能让祝弦多当一天的摇钱树,当下便一口答应。只不过,他答应是一回事,可这祝弦答不答应,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实在不行,还是得用强的。
看出老鸨的打算,秦南歌淡淡一笑,回头看向祝弦,“令弟的病,我能治,并且我可以告诉你,今晚他身上的血水就能止住,只不过我行医不喜欢有旁人在场,且若是前头宾客因为不满而闹起来,也影响令弟养病。若你信得过我,便将他交由我照顾片刻,你且去前头弹奏一曲,安抚宾客。方才给令弟吃的药,我也会留下一瓶,只希望,你能为我弟弟单独再弹一曲。”
墨西枝虽然此刻才知道秦南歌居然还会医术,不过在听到她既能帮了祝弦又给自己争取到了贵宾级福利的时候,立马把心头的疑问放在了一边,毕竟在见识到了秦南歌的与众不同之后,再知道她原来会医术,好像也不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了,秦南歌在墨西枝的心里,简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了。
祝弦本还有些犹豫,但见祝余苍白的脸色微微恢复了些许红润之色,便决定放手一试。
“那便劳烦公子了,方才多有得罪之处,望公子海涵。”
秦南歌轻轻点头,老鸨见今日之事顺利解决,脸上表情渐渐回暖,当下便催着祝弦赶紧戴上面具前去献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带上墨西枝就往前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