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之水（修改版）》楚君梧桐

44、第四十四章

　　“高三------。”李齐伊疑惑：“有你们说的这么复杂，这么------，不就是上学考试吗？”
　　向真正笑：“没错，就是上学考试，要都有你这心态，皆大欢喜，轻松自在了。”
　　“高考不是通向未来的唯一途径，却是一些人的最佳途径。”发完微信，接着劳作盛汤手工活的吴老板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还年轻，对于社会认知有限，绝对公平是做不到的，而高考，几乎可以算是，做到公平的极限了。个人利用这个跳板，踏上社会舞台，更有自主性和主动权，也更安全，更有尊严。当然，一味执着不可取，一味懈怠也不可取，顺其自然，尽心尽力，有遗憾正常，没遗憾更好。”

　　向真正放下碗筷，六分真诚三分调侃一分嘲讽地笑着慢动作鼓掌：“小舅舅，您说得太好了！太有道理了！太------。”
　　手机提示音响，吴老板盛汤的手停住，点开看，随即打断奉承话：“巨子离岛了。”
　　“什么？”向真正猛地抓起手机，快速操作，略显急促地说：“不可能，刚才他还说在路上。”
　　吴老板冷静：“是在路上，离岛的路上。”

　　向真正拨通电话，响两声被挂断，再拨，已是关机状态，手机扔回桌上，心浮气躁：“他想干什么？小舅舅，能查到他要去哪儿吗？”
　　“买的去南地的高铁票，今天最早的车。”吴老板继续盛汤，不动声色地问：“南地有他认识的人？”
　　“他妈妈。”“顾念念。”施远方和程净异口同声。
　　吴老板面色不变：“你们觉得他是去看谁的？”

　　柯一勇理性：“最早班的车，巨子没机会知道顾念念离岛了，应该不是为了她。”
　　施远方忧心：“可突然去找他妈妈，没理由啊，再说他也不知道他妈妈的具体地址，记不记得初一那会儿，非要去找他妈妈，都坐上船出岛了，一下船还不是让他爸抓回来。后来又跑了几回，他爸都懒得抓了，反正不知道地址，在外面呆不下去，总会回来的。”
　　程净讶异：“他爸心真大，那么小就敢让他一个人出远门，不怕出事吗？”
　　“出不了事，巨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每次到下船的地方，就停住不走了，流浪汉一样在码头晃悠，最多两天，回岛的船上有认识他的大人看不过眼，自掏腰包给他买票，送回来。这次真算是新突破，直接买票去南地，肯定是找他妈妈去了。”施远方越说越笃定。

　　吴老板又问：“这么突然去看他妈妈，昨天晚上，发生什么跟他妈妈有关系的事了？”
　　向真正恢复镇定：“也没发生什么，可能是顾念念的事儿受了点刺激，想起他妈妈以前过得挺不容易，他当时年纪小，不懂事，这会儿想起来，有点愧疚，加上喝了酒，估计是一时兴起，一冲动就走了。”
　　“小舅舅，能找人关照一下巨子吗？安全重要。”李齐伊请求。
　　“好，我会安排，放心。”一碗汤摆到柯一勇面前，吴老板完成盛汤大业，收起手机，说：“我去外面看看，你们吃饭吧，下午还有课。”

　　直等吴老板关上房门，程净才发问：“昨晚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巨子虽然不太稳重，但旷课离岛这么离谱，不可能一时冲动，肯定有原因，究竟出什么事了？”
　　“真没什么------。”柯一勇望一眼向真正，再对程净说：“巨子妈妈是冬天离开夏城的，可能是这个缘故，每年冬天不一定什么时候，巨子就会不靠谱闹一下，时间不长，自己就好了，不用担心。”

　　程净半信半疑：“我听说巨子妈妈离开好几年了，还不适应吗？”
　　柯一勇叹气：“毕竟是妈妈，就算适应了，平常看不太出来，防不住突然想妈妈了，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巨子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挺敏感的，特别在乎情意。”施远方感慨：“你说顾念念好好一个姑娘，现在这样，巨子免不了情绪波动，做出反常的事，理解万岁吧。”
　　程净点点头：“理解，念念的事太突然，确实不好接受，不过有一点没想明白，念念是真的跳下来了吧？你们昨天看清楚了吗？那会儿我头晕得不行，听见好多人在喊，也没看到念念怎么跳的，怎么落地的，没有一点儿伤，好像四个人都没受伤，不觉得奇怪吗？”

　　配角二人组看着向真正，向真正望着李齐伊，李齐伊坦诚：“是我施救的。”
　　程净仿佛对这个回答有所准备，又有点意外：“水，你控制水救的，对不对？怎么救的，我真没看见。”
　　李齐伊俏皮地笑：“不难。”
　　程净眼睁睁瞧着所有汤碗里的汤水，犹如被隐形手掌缓缓捧起，形似一片一片小小的云朵，悬浮于每个空碗上方，震惊之下，瞠目结舌：“这------这是什么？”
　　李齐伊加深俏皮的笑：“可以叫-----水云朵，昨天的比这样的大很多。”

　　柯一勇和施远方虽然听巨子提过“水云朵”，并没有真正见到，海边施救，情况危急，也没能看得分明，此时，近距离亲眼目睹云朵形状的水团，突破常规飘浮空中，视觉冲击力瞬间成倍增强。

　　柯一勇微微颤抖的手轻触“水云朵”边缘，指尖沾染浅浅一层油迹，怪惑不已：“怎么做到的？不合理啊？”
　　对于李齐伊无视使用异能存在危机的警告，向真正不禁皱眉，出言制止：“一一，别拿异能闹着玩。”
　　李齐伊收敛笑意，轻轻一声“好”，“水云朵”快速下降，干净利索落回碗中，一滴不漏。

　　柯一勇着实费解：“真的不合理，李齐伊，怎么做到的？”
　　李齐伊耐心地说：“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水由氢、氧原子构成，控水异能可能就是原子重组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柯一勇乍现语言组织及表达障碍：“原子重组----原子重组，不是说重组就能重组的！怎么重组，靠意念吗？那需要多强大的意念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你是人吗？和我们一样的人吗？”
　　向真正呵斥：“说什么呢？不是人，是什么？不就是特异功能吗，至于这么惊讶，跟没见过似的。”
　　“没见过呀，昨天不算，长这么大，刚刚确实第一回近距离亲眼所见。”施远方凑热闹抢话：“小爷，你是见过了现在没反应，第一次看见，肯定也不敢相信的，太不可思议了！太神奇了！”
　　向真正“哼”一声：“词汇量真单一，就俩词，来回用。”
　　“情绪到位是重点，其他不重要。”施远方胳膊肘碰一碰坐如钟的柯一勇：“发什么呆？吓傻了？”
　　柯一勇呼出一口气，诚心道歉：“对不起，李齐伊，我脑子糊涂，乱说话，对不起。”

　　“我就说是你，他们都不相信。”程净激动地语无伦次：“一一，你真的有异能，我就说不可能认错！他们都不相信！我没办法，试你，对不起，你真的能控水！对不起，我没有认错！”
　　“程净，你这到底是激动李齐伊有异能，还是激动你没认错人呀，连话都说不明白。”施远方揶揄地笑。
　　“别急，慢慢说。”李齐伊安抚程净，再回应柯一勇的歉意：“没关系，大部分人第一次看见，都会接受不了，其实控水没有那么复杂，是意念力作用，具体怎么做到，我没有研究过，就是个技能而已。”
　　“而已？”施远方竖大拇指点赞：“可不是一般技能，绝对超能力！小爷，这算新词吧？”

　　向真正不理会贫嘴之人废话多，郑重提醒：“程净，一一有异能是秘密，很重要的秘密，不瞒你，因为认你是信得过的朋友。”
　　“懂，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昨天，那么多人------。”程净想润润嗓子，不加思索端碗喝汤，咽下肚才反应过来，前一刻汤水还是一朵浮云，又尴尬又好奇地问：“一一，喝了这汤，不会也有异能吧？”
　　柯一勇禁不住笑出声：“不会的，你以为拍漫威电影呢。”说完，毫不避讳，举起碗大口喝汤。
　　“这是现实，比电影刺激多了。”程净又喝一口汤，品一品异能加持过的味道，好像真的感觉陌生力量隐约汇聚。
　　“没事，放心喝。”李齐伊淡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