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故间》西空龄

4、秀茴的世界

　　尘川落进了秀茴的世界，尘川落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仔细看，和秀茴有七分相似，这大概就是秀茴小时候吧，但是秀茴旁边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是谁，尘川落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小秀茴叫了声：“姐姐。”那个女孩对秀茴宠溺的笑了一下，然后又出现了一个妇人，保养的极好，穿着也很华贵，是她们的母亲，那个妇人急急忙忙的朝秀茴和她姐姐走过来，慌张的对他们说：“快回家。”
　　回家后，那个妇人急忙把门栓好，把他们都领了进去，领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出来把门又锁上了，左顾右盼，又慌忙的走到了另外一间房，里面有一个男子，那个妇人一进去就说：“老爷，人叫回来了。”这个就是秀茴她们的父亲。
　　那个男人说：“锁门。”那个妇人哆哆嗦嗦的把门锁了，那个男人沉声道：“都商量好了吗？”那妇人诚惶诚恐的点点头，“那就动手吧。”那妇人双手已经颤抖的不得了，犹豫着，点点头，出门了，把门小心翼翼的带上，又走向了秀茴她们的房间，走进去之后，两个小孩也感受到了什么，秀茴上前问：“娘怎么了？”那个妇人摸了摸秀茴的头发说：“没事。”然后又对秀茴说：“秀茴上次不是很喜欢周姐姐么，正好周夫人约我了，娘带你去周姐姐家好不好。”小秀茴眼睛亮了一下说：“好呀！”那个妇人一把抱起秀茴，准备走，秀茴说：“姐姐不去么？”那个妇人看都没看秀茴的姐姐一眼，说：“她还要在家练女工。”转身抱着秀茴快速的走了，出来之后，把秀茴的房门反锁了，出门之后，那个妇人抱着秀茴，居然跑了起来，跑出了后门，后门有一辆马车等着她们，见她们来了之后，马车上的长工立刻跳下去把他们扶上了马车，那辆马车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几十辆马车，看到这里尘川落眉头一皱，他们这是要搬家，但是秀茴的姐姐还在家里啊！尘川落疑惑着往下看，到了深夜，秀茴的姐姐还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房间里亮起了一盏蜡烛，秀茴的姐姐很乖，安静的在里面刺绣，到了深夜，打了一个哈欠，往房门口望了望发现秀茴还是没有回来，便准备开门，结果发现开不开了，秀茴的姐姐表情瞬间变了，嘴唇都白了几分，刚开始只是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后面越来越重，重到手关节都出血了，她拼命的敲着，但是没有喊，尘川落心里一顿，她好像是习惯了这样，敲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如果她现在能出去，能看见这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点人烟的时候，会不会放弃敲门，敲了很久没人开。秀茴的姐姐仿佛放弃般的垂下双手，尘川落不能想象，一个那么小的孩子，遇到这种情况，是这样的。
　　秀茴的姐姐认命般的拖鞋上床准备睡觉，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立即惊起，趴在门口听了一会，然后悄悄的打开窗户看了一眼，这一眼不看还行，看了之后心凉到了低，外面很多人举着火把，把这个院子包围了，秀茴的姐姐看了一眼之后，立马缩了回来，吹灭了蜡烛，转身飞快的躲在了床底下，黑暗里，小小的人蜷曲在一起，尘川落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一顿，喉结动了一下。
　　刚刚闯进来的那群人，应该是为首的，在外面哈哈哈哈笑了几声说：“走的够快的！但是任凭你走到天涯海角，不留下一个陈氏血脉，我追你到底！”秀茴的姐姐听到这句话，身体抖了一下，为首的那个人发号施令：“搜。”于是那么多人稀稀疏疏的开始搜，过了一会，搜的几对人来报：“没有”“没有”“没有”听到这个，秀茴姐姐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一下，为首的那个人，突然看了一眼前面这个房间问：“这个搜了没？”说的就是秀茴姐姐藏着的这个房间，那群人说：“没有。”为首的那个男人，大步走过来，一剑下去，劈开了那把锁，闯了进来，秀茴姐姐往里面缩了缩，尘川落的心也跟着紧了紧，那个男人进来后，也跟着进来了几个小弟，瞬间这个阴暗的房间，亮堂了起来，那个男人手一挥，其余的人全部都开始进去找，找了一会几个人摇摇头，那个男人说：“废物！”然后自己走了进去，在床边逗留了一会，秀茴姐姐紧张的不得了，就在那个男人准备走的时候，一撇，踩住了秀茴姐姐衣服上的衣带，然后伸手往床底下一捞，把秀茴的姐姐拖了出来，秀茴的姐姐已经吓的全身僵硬了，猛地低下头，那个男人哈哈哈笑了三声说：“果然，那个老畜生不敢逃。”
　　抓到秀茴的姐姐之后，那个男人对外面的人说：“出去。”大家纷纷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人把门关上了，那个男人把秀茴的姐姐重重的丢在了床上，解开了衣带，秀茴的姐姐脸色瞬间惨白，想都不用想他要做什么，秀茴的姐姐吓的直往里面躲，那个男人一把把她捉过来，秀茴的姐姐不停的挣扎，但是一个十岁的瘦弱小姑娘怎么敌得过一个成年男人，那个男人说：“你害怕就叫出声，等会爽的时候也要叫出声哈哈哈。”尘川落在远处看的已经双眼通红，双手也握成了拳，他现在只想召出鞣醉一剑了结了那个畜生！但是没用的，因为这个是秀茴的世界，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都挽回不了。
　　那个男人一把抓住秀茴的姐姐，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秀茴的姐姐，秀茴的姐姐还是死死的拽住床单，泪流满面，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个男人疯狂的折腾秀茴的姐姐，秀茴的姐姐还是死死的抓住床单，抓的手关节都要变形了，一个十岁的姑娘经历了这一生再也不能被抚平的痛。
　　完事了之后，那个男的穿好衣服，红光满面的出去了，秀茴的姐姐空洞的不知道看向哪里，她眼里的最后一点光也灭了，尘川落死死的盯着那扇门。
　　那个男人出来后，身边的下属掐媚的说：“老大，怎么样。”笑的极尽猥琐，那个男人舔了一下嘴角说：“陈氏的人果然不一样，江湖中的传言果然是真的。”旁边的那个小弟说：“不知道兄弟们能不能享享福？”那个男人说：“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当然要跟我一起长生不老。”那些人得了许可，立即进了房，大概有二十个左右，尘川落看见那些人进了床纱里，一个个油腻猥琐的不行，一个个的都在折腾这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姑娘，最让人心疼的就是，那个姑娘后面连挣扎都不挣扎了，尘川落不忍心再看下去，别过脸去。结束了。
　　尘川落眼尾都是红的，眼睛里出现了几条暴虐的红血丝，素白的衣服上被他抓的起了几个皱褶，蔚泊遥担忧的看了尘川落一眼，轻声问：“怎么了？”尘川落定了定神，没有回答蔚泊遥，直接转向秀茴：“你们真的就这样把她丢了？”秀茴眼泪立马流了下来，尘川落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旁边的默漩说：“你凶什么！”尘川落狠狠的蹬了一眼默漩，如果他知道那些事恐怕也说不出这句话吧，凶什么？尘川落继续说：“怎么你现在还活的那么落魄了呢？千金小姐。”极尽轻蔑。尘川落知道自己不应该把怒气带到秀茴的身上，秀茴当时也很小，但是就是忍不住，都是一个家族的，秀茴锦衣玉食，秀茴的姐姐却遭受了那些事情。他怎么想态度也好不起来，接着问：“后面发生了什么。”秀茴不肯说，尘川落接着让秀茴与他对视。
　　尘川落又进来了，这回不是那个令人窒息的院子了，是个很大，富丽堂皇，装潢夸张的院子，尘川落远远的就看见了秀茴，秀茴被好几个侍女围着，喂饭的，穿衣的什么都有，果然是千金小姐，这应该已经是秀茴15岁的样子，今天应该是有什么大仪式，这里格外的隆重，秀茴穿的华服刺绣用的都是金线，秀茴的母亲进来了，尘川落看见她一阵厌恶，难道他们没有丝毫的愧疚，还在这里大操大办什么，不对，畜生确实是没有愧疚之心。
　　尘川落又跟着秀茴的记忆来到了大殿上，这应该是一个宗教派系，秀茴被万人吹捧的上了高台，台下的人眼睛里都闪着光，好像迫不及待的要效忠他们新的神主，秀茴站在高台上微笑，把手轻轻的放在了她面前的梅花台上，但是梅花台没有跟预计中的一样亮起来，众人的表情瞬间变了，秀茴的母亲和父亲脸色更不好看，怎么回事！？秀茴心里也微微一惊，但是面上依旧风平浪静，秀茴的妈妈说：“大家稍安勿躁。”秀茴把手放下去，然后又放上来，结果还是一样的，那精致的梅花台依旧没亮，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了，秀茴的母亲立马走上神台，秀茴的父亲大声喝道：“回来！”秀茴的母亲脚步一顿，又退了下来，秀茴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陈氏家族，是这天地最特殊的一种神，他们是肉体凡胎，不能上天，但是谁只要和他们的血脉相交就能长生不老，法力大增，之前和秀茴姐姐相交的是鸟族的人，鸟族也是凡胎，并且到了时间就会死去，为了多活些时候，逼迫陈氏家族交出血脉与他们相交，不让就屠了陈氏家族，陈氏家族武力值不行，只能乖乖就范，于是把秀茴的姐姐交了出去，举家南迁。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为什么秀茴不能点亮梅花台，梅花台是陈氏家族继承人的象征，只要点亮梅花台就能坐上那个位置，统领家族，陈氏家族的这一任尊主，秀茴的父亲，陈丰湘。陈丰湘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才着急让15岁的女儿登上尊主之位。
　　下面已经乱了，陈丰湘大喝一声：“安静。”但是没有人安静，甚至有胆大的人问：“尊主这是怎么回事？”陈丰湘也不能解释这种东西，转头看向秀茴的母亲，秀茴的母亲立刻跪下说：“尊主我敢对天发誓，秀茴绝对是你的血脉，如果不是就让我永世不得超生！”这个誓太狠了，陈丰湘坐在尊主的位置上，咳嗽了一声，咳出了血，但是没人看到。
　　陈丰湘稳定住了众人，立即回去查，在一本很久远的祖谱上得知，无论这一任尊主有一双儿女，但是有继承基因的只有一位，看到这行话，陈丰湘心里一顿，只有一位，秀茴不是，那就是秀茴的姐姐，但是他们....已经把秀茴的姐姐送给别人糟蹋了，陈丰湘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大笑着：“天要灭我陈氏，天要灭我陈氏啊！我活该！我活该！”然后一掌拍下，自裁了。
　　陈丰湘死后，秀茴和秀茴的妈妈被赶出去了。看到这样的结局，尘川落的心好受了一些。
　　尘川落出来了之后，良久没有说话，秀茴和秀茴的姐姐是双胞胎，血脉各个方面都是契合的，烟路认错了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一般人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很难说会变成什么样，泰康右手的这个烟路很多可能是秀茴的姐姐被人利用了做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是合作，尘川落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对秀茴说：“我能借你一根头发吗？”秀茴不敢看尘川落，轻轻的点头，然后拉断一根头发给了尘川落，尘川落瞬间将头发变成了烟路，对蔚泊遥和默漩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