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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车后座的温度似乎变得灼热。
傅熠寒鼻间萦绕幽雅的花香,他留意过温久用的沐浴露,但始终和那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之后他才发现,温久喜欢用很淡很淡的海洋熏香熏衣服,闻上去清新不腻。
“老公,你在脸红?”温久抿嘴偷笑,指尖不轻不重在点在傅熠寒鼻尖,嘴角的弧度狡黠活泼,“不应该,我们傅先生不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么?”
他的指腹温软细腻,带起一阵痒意,傅熠寒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使坏的手。
车后座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两人的气息在空气里纠缠、交融,看不见的火苗无声迸发,却谁也不想先打破僵局。
没想到傅熠寒这么经不起逗,温久撇了撇嘴,正要抽出手,反被那人更用力握住。他抬起头,一怔:傅熠寒到眼神强势、侵略性十足,甚至有几分野兽占有猎物的意味,有那么一瞬,他有种错觉:那人,该不会是想对他做什么?
转念又觉好笑:应该不会吧,说好的“有心无力”?
互相连车停下也没察觉,司机的声音从隔板前方传来:“老板,药买好了。”
最先挪开视线的是温久,刻意忽略擅自加快的心跳:傅熠寒真不经逗,哼!
而在傅熠寒眼里,他每次都是这样,撩到兴起,半途而废。
不动声色打开隔板,傅熠寒接过司机递来的药,沉声开口:“手给我。”
温久疑惑回过头,纵然不解,仍乖乖伸出手。
傅熠寒一手捧起他的掌心,原本温久白净的手背,被玻璃碎划破了一些小口子,幸好都不深,像零星的红梅花瓣落在白玉上。
温久一愣,当时没感觉到痛,自己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让人去买药的?
傅熠寒给他清理伤口,不忘问:“痛不痛?”
温久见那人用镊子一点点夹出残留的玻璃碎,傅熠寒眉头微蹙,加上本身气势强硬,脸色看起来颇吓人,动作却竟仔细得像在修复易碎的瓷器。他登时起了坏心思,蹭近了些,软声开口:“老公,好痛。”
傅熠寒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低沉的声线听上去一如既往严肃,然而并无怒意:“知道痛了么?”温家的人算什么,明明保镖就在外面,何必弄脏了手。
撇了撇嘴,温久不依不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凶?”
傅熠寒莫名其妙:哪里凶?
见对方难得不知所措,温久心知奏效,故意抽了抽鼻子:“我可从来不凶你。”
他的声音软软糯糯,听得人心痒痒,水润的黑眸看起来可怜兮兮,傅熠寒即使有教训的话,此时也忘得一干二净,不怎么熟练地、放缓声音问:“那,该说什么?”
止不住偷笑,温久轻笑一声,顿时起了坏心眼,挑眉道:“老公给你吹吹,就不痛了。”
傅熠寒:……
见平日稳重的傅先生眼中显然的疑惑,似课上被提问、毫无准备的学生,温久快笑出声,正要继续作弄人;没想到,下一秒,傅熠寒竟真郑重捧起他的手,放到嘴边,认真吹了口气。
温热的吐息吹拂过手背,麻痒麻痒的。
不确定做得对不对,傅熠寒抬起头,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这样?”
脑中一片空白,温久下意识想抽回手,被那人反手抓住。
傅熠寒脸上明显不悦:“还没上药,不要动。”
沾药水的棉球微微发凉,温久睫毛颤了颤,他一直知道傅熠寒长得英俊,视线循着那人专注伤口的眼神、笔挺的鼻梁……他轻咬了咬嘴唇。
*
隔天,温久一走进剧团,远远便看见剧团助理小哥发愁的脸:“现在票只卖了一半,”助理小哥的眉头快皱成一团,“佘俊安突然过档的亏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填补上。”
温久安慰道:“会有办法的。”
就算其他人没有明说,他也明白,想要挑起团里正印花旦兼文武生的担子,让每个人心服口服,就得想办法帮剧团脱离危机。
安抚过助理小哥,温久直奔团长办公室,开门见山对梁伯提出:“我想从动画、游戏、网文……各种各样渠道里选新故事,尝试改编成粤剧剧本。”
这些天,他观察过,不难发现,电视剧、电影不断推陈出新,一年国内外有几千套戏可以选择;反观粤剧,一来观赏时间没有电视、电影灵活,二来剧院分布少,票价是电影的两倍以上,剧目还是以古代名著和样板戏为主,只依赖老戏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能拓宽题材,说不定能吸引更多观众。
“你的出发点很好,我早就想过,但毕竟需要仔细斟酌,”梁伯摆了摆手,应付道,“你先去准备。”
不难看出对方委婉的拒绝,温久追问:“那为什么一直没选出新剧本?”
叹了口气,梁伯缓缓坐下,苦口婆心道:“这么多年,粤剧不是没有尝试过新题材,新剧意味初期只能靠演员自身的号召力来拉票房,还要担心观众能不能接受……”
粤剧在创新上可以说是走在其他戏曲类目前沿,近百年改编过古今中外无数题材,然则大佬倌就算尝试新戏目失败也有死忠基本盘,温久根底不差,然则在大众眼里,他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好好演经典剧目,慢慢积累观众口碑更稳妥。
“可是……”温久能理解梁伯是为自己好,却难以赞同:目前粤剧受众有限,与其和一堆剧团抢夺现有的一亩三分地,不如索性大胆变通,想方法打破局面。
从团长办公室出来,温久还在沉思,第一个试水的新题材,该选什么,才能吸引观众和说服梁伯?
“小久,周末玩得开心不?”龚鞠仁刚好路过,叫了他好几声,不晓得他想什么这么入神,索性撞撞他的胳膊:“我正有事找你,走,去吃点东西慢慢聊?”
走出剧院,两人在花园前的长椅坐下,龚鞠仁递给温久一杯奶茶,随便聊开几句,飞快进入正题:“其实是这样,我刚好有个认识的熟人,想问你要不要在网剧里演个小片段?”
他有个朋友说是网剧导演,正在找一个身段好、熟悉戏曲的年轻演员客串,恰好看到温久的短视频,便动了心思。
“我知道你对娱乐圈没兴趣,”龚鞠仁知道温久先前的不愉快,没有过分怂恿,只对他提出,“我跟朋友说好,如果你愿意出演,会在那集片尾加上粤剧团的新剧片花。”
正头痛宣传渠道的温久,耳朵精准捕捉到最后一句,咬碎吸管里软软糯糯的红豆,欣然答应:“好。”
几天后,温久到达片场。
事先他已读过剧本,客串角色是一位生于乱世的伶人,与恋人情投意合,可惜恋人没能从战场回来,自己也在轰炸中葬身火海。其死后仍记得与恋人的约定,鬼魂在原地等候百年。
温久要演绎的片段是伶人终于见到转生的恋人,对方虽然已没有前世记忆,眼看对方与现世的爱人过着两人上辈子曾梦想过的生活,总算了却执念,换上两人初次见面时的戏服,为恋人唱最后一曲。
换好戏服,温久一打开化妆间的门,便听见一个声音:“很久不见。”
回过头,他认出和自己打招呼的是有一面之缘的潘笑祈,听说对方是这部剧的男主,礼貌回道:“你好。”
潘笑祈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热切回应”,登时怔了怔,恍惚记起两人上次试镜时碰面,温久“不冷不热”的态度,一时不是滋味,追上几步问:“你最近好吗?”
他不知道,从换好戏服那刻起,温久已在酝酿情绪,现时脑海中只有接下来的表演,疏离道:“还可以,我要准备,能请你安静一点吗?”
潘笑祈一愣。
旁边有工作人员听到两人谈话,禁不住互相交换眼色:这场本没有潘笑祈的戏份,加上以前传过温久“追求”潘笑祈的流言,导演还特地将他俩的场次错开老久,众人以为他肯定对温久避之不及,怎看上去是反过来?
“方便开始吗?”温久站上台,看向目光在潘笑祈和他之间打转的导演。
场内的众人回过神,不约而同打量起站在摄像机前的青年:温久本就生得眉眼昳丽、唇红齿白,此时他身穿一袭水色立领长衫,更显身长玉立、英挺潇洒;配上干净利落的短发,宛然一个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
“咳咳,”导演重重咳了两声,暗示其他人别再沉迷吃瓜,发话道:“全世界准备!”
一束暖光照在落了尘埃的舞台,台上人只有孤影相伴,眼神却霎时亮起,开口唱道:“鸳盟初订莫相猜,便似金坚难破坏,任天荒地老,莫折此紫鸾钗。”
痴情的伶人乌眸含泪,眼前一幕幕是以往的誓言:恋人说等出人头地,会回来带自己走;恋人说终有日,两人会不畏世俗目光,相守一世……
温久一摆水袖,唱腔深情缱绻:“愿作双鹣鲽,情深永无懈。”
如今无爱也无怨,都作烟消云散罢了……
舞台灯光逐渐暗下,伶人的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场内一片安静,连导演也忘了喊停。
客串的两幕拍起来一气呵成,温久结束拍摄后礼貌向工作人员道谢,便自行走向更衣室,不晓得他前脚一走,现场的人已迫不及待三三两两聊起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潘笑祈刚献殷勤,温久多冷漠,难以置信惹!”
“说是换了个人我也信!”
“我还以为这两幕要拍半天,入戏太快了吧!”
……
与此同时,导演早等不及拨通龚鞠仁的电话:“我这还有其他戏,你看温久有没兴趣当男二?”
他承认,当初让龚鞠仁牵线、请温久客串,不过是看中温久在网上的热度,他还做好了最坏打算,万一温久唱得一塌糊涂,正好让网友接着黑,横竖黑红也是给剧贡献热度。
然而,亲眼看过刚才的表演后,导演没想到自己竟捡到宝了,平时总被那些对嘴型抠图的轧戏咖折磨,专业演员就是不一样,拍起来简直流畅得让人想哭。
另一边,温久麻利换完衣服,想着尽快赶回剧院演出,一打开门,险些被守在门口的潘笑祈吓了一跳。
“刚才你的表演很精彩,”潘笑祈一见门打开,情不自禁上前两步,开口道,”你最近还好吗?”
上回试镜后,他有意无意在关注温久的消息,得知那人“退圈”、加入粤剧团,一度以为两人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但这回温久在他的剧客串,他认为一定不是偶然。
温久礼貌点头:“挺好的。”印象中两人并不熟,可惜他“我赶时间”几个字还没出口,对方便接着道:”我认识几个导演,可以推荐你去试镜男三,相信以你的演技,很快就能当主演。”
愣了愣,温久浅笑答:“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接下来整个月都要下乡演出,可能没空。”
完全没料到会被拒绝,潘笑祈脱口而出:“你真打算要一直演粤剧吗?”潘笑祈不理解,他以为温久加入粤剧团只是“曲线救国”,而且乡下地方那么累,难得有机会,为什么不拍戏呢?
温久从容道:“对,怎么了?”
这一刹那,潘笑祈猛然意识到:原来温久并不需要他自以为是的“同情”,那些他单方面认为对方会需要的资源,说出口反是对那人的侮辱。
“我、我……”面对温久纯粹清澈的眼神,那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仿佛被尽数看穿,潘笑祈从未如此狼狈,“我有空想去看。”
听到他的话,温久绽开一个笑:“欢迎。”
潘笑祈定在原地。
不晓得过了多久,场务找到独自站在走廊发呆:“那个,方便接着拍摄吗?”
“嗯,”潘笑祈回过神,温久的身影早消失在片场大门后,恍惚跟在场务身后,他不住回想:刚才那个笑,有别于早前客套疏远的态度,暖意和煦。
*
结束一天的演出回家,温久轻易发现,从他进门起,傅熠寒的眼神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你吃得好少,”晚饭时,他不动声色挨近了些,“多喝点炖汤好不好?”
心不在焉接过碗,傅熠寒眼角余光掠过他白皙的手腕,想起下午让人定做的礼物,不知温久会不会喜欢。
温久见这人看也不看碗里便往口中送,佯装不经意问:“新厨师炖的口味喝得惯吗?”
傅熠寒镇定自若答:“可以。”
然而家里并没有换新厨师。
瞥了他一眼,温久不动声色问:“听说你明天复健,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傅熠寒想也不想、斩钉截铁拒绝:“不行!”
温久:……可恶!
等傅熠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骤然抬头,他眼睁睁看着温久原本上扬的嘴角一点点撇下去,才张开口,那人已不声不响站起身。
“我要看明天的剧本,一个人。”温久特地强调最后半句,也不看他,气鼓鼓回到客房。
这已经是这个月傅熠寒第三次拒绝自己陪同去复健,前两次那人还顾左右而言他,找一些明显的借口,这次温久已能笃定:傅熠寒就是不愿和他一起去。
窗外的月亮不知不觉已爬上半空,温久手上的剧本一页没翻,微微蹙起眉头,前些天来过老宅的“按摩师”,似乎已很久没出现,难不成傅熠寒是从医生那里得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身后的房门在这时响起:“在忙吗?“门外傅熠寒的声音闷闷的。
站起身,温久打开门:“还没看完,有点困,要进来吗?”
温久穿的是一套宽松的毛绒居家服,奶油色长袖子几乎遮住手背,只露出纤长的手指,让他看上去像只乖巧的大兔子。
傅熠寒抬起眼,面前人半挨在门框,神态有几分慵懒,眉眼弯弯注视着自己。
彼此默契地没有提刚才的事,傅熠寒的轮椅在桌旁停下,看向翻开的剧本,问:“背到哪里?”
“快到最后一幕,”温久也在桌边坐下,开玩笑道:“你读给我听好不好?”
傅熠寒不假思索答:“好。”
于是,他们又回到卧室,温久舒服窝进被子里,微微昂起头,听身边的人一字一句念:“……赤绳系定,珠联合璧……
念完一页,傅熠寒侧过头,温久的睫毛随呼吸轻颤,麦芽糖色的暖光撒在他浅浅的酒窝上,静谧安稳。
傅熠寒:蒙混过关get√
温久:想得美!
(调整了很久,回来了_(:з」∠)_)
(“鸳盟初订莫相猜,便似金坚难破坏,任天荒地老,莫折此紫鸾钗。”“愿作双鹣鲽,情深永无懈。”两句引用自《紫钗记》之花院香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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