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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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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庭靠在床上，仔细想了一下，三十来岁的成年人，感情到了，提出个过夜请求实在不是什么不合适的事情。倒是她自己，小题大做，显得矫情。
在齐阳的时候，她跟贺知空单独过夜了好几次。那时候怎么就不矫情了？
纪山南叫她留下的时候。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想逃。
她不喜欢纪山南吗？
她愿意跟他见面，跟他吃饭聊天。起码是不讨厌他的吧。
难道仅仅只是不讨厌？
那可是贯穿了她整个少女时代，赢走了她所有情愫的人。
——嗡嗡嗡。
手机在枕头上震起来。
姚庭打开微信——是纪山南的头像，富士山的白色尖顶。
——故宫六百年展览，周末一起去看展好不好？
——好。
她删掉，重新开始打字。
——不好意思，周末要加班……
她再次删掉。
——你刚刚那样对我朋友，让我不太舒服……
她想了想，还是删掉，最后发了三个字——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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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故宫600年特展，周末来参观的人乌泱乌泱的。纪山南提前在网上买的票。他把票给姚庭，说：“主要的展览丹晨永固已经结束了，这个月只有瓷器展。是康雍乾三代的瓷器。”
姚庭拿好票，随口说：“那是不是能看到乾隆那个著名的大蝴蝶结花瓶？”
纪山南噗嗤一笑：“就是那个粉色蝴蝶结瓶子？你知识面还挺广啊。”
姚庭笑嘻嘻的：“彼此彼此。但我不是正儿八经看书的，是在八卦贴里看到的。”
“我是纪录片里看的。”纪山南正想介绍一下这个纪录片，余光瞥见旁边有人在挤，忙一手把姚庭拉到自己身边：“人多，跟紧我。”
姚庭的肩刚好碰到他的手臂。腰部似乎撞到了他的身体，有温热感隐隐传来。
她赶紧站好，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等到两个人排队进入正殿以后，姚庭发现纪山南是有备而来。他对参展的每件瓷器几乎都略知一二，一些重要的更是能头头是道说上一堆。她有一种上历史课的错觉：“没看出来，你对历史这么有兴趣的啊。”
纪山南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太多：“是不是很枯燥？”
姚庭摇头：“没有，就是震惊你这么认真。是因为喜欢这个吗？”
纪山南的神情显然一滞，口气略微失望：“我以为你喜欢。你以前历史成绩很好。而且，你做事总是很认真。我还记得抄你的笔记，有很多预习时的问题。”
突然被提起学生时代的往事，姚庭有点不好意思：“历史啊，其实我只是喜欢看历史里的八卦。预习是没办法，从小我妈就逼着我预习。”
她察觉到纪山南的失落，不想让他的辛苦白费，赶紧找补：“刚刚你讲的也有很多八卦信息啊。今天长知识了。” 她看到不断有人拿着手机拍摄展示柜后面的物品。是回家了还要再细细欣赏一番吗？她就不相信这些人拍出来的效果会比画册上的清晰。
听纪山南提起往事，她也有所感叹：“我那时候倒是很羡慕你。觉得你好聪明，明明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样子，可成绩总是很好。不像我，要花很多功夫才能取得一点点成绩。”
纪山南自嘲：“所以我后来高考翻车了。没有人能轻松糊弄哎。”
姚庭闻言一笑：“听你这样说，莫名觉得很安慰是怎么回事？”
纪山南却没有回应。
姚庭抬头看他，见他正在接电话。
纪山南感受到姚庭的目光，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姚庭笑笑，继续晃晃悠悠地看展。她模模糊糊听到纪山南在聊工作的事情，似乎还挺紧急。
等他放下电话，侧头问他：“急事吗？”
纪山南一脸歉意：“突然有个材料要写好提交给领导。”
姚庭太明白这种事了，当即说：“走吧。”
“我们在附近找个星巴克就好。”
姚庭点点头。两个人逆着人流往外走。
——————
纪山南的电脑就放在车里。看来是随时准备加班的。
他们进店之后，纪山南先找位置坐下。姚庭去买喝的。一杯冰美，一杯拿铁。她想了想，又点了提拉米苏和芝士蛋糕。
等她把东西端到桌上后，纪山南正对着电脑运指如飞。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姚庭小心翼翼地坐下，说话都不敢大声，只指下了吃的喝的然后在一旁坐下。
纪山南看了一眼姚庭拿来的东西，抬头冲她一笑，又继续埋头在电脑前。
姚庭刚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提拉米苏上层撒着咖啡粉末的奶油，就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两个字：倩倩。
她把勺子送进嘴里，滑到接听键。
林倩倩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炸得姚庭头皮发麻。
“我艹！姐妹！你是不是姐妹？！”
姚庭把奶油都咽下：“你是想用高分贝谋杀你姐妹吗？”
\"全部从实招来，一句忽悠都不许！”
“到底怎么了啊？”
“贺知空是我姐夫吗？”
姚庭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啊？”
“装！你还装！”林倩倩狠狠咽了口唾沫：“怎么办？我一夜之间塌了房子，搞塌我房子的居然是我姐妹！”
姚庭坐正了身体，把勺子放回到小白瓷盘里。
怎么回事？难道她和贺知空的关系真的被泄露了？呸！都没关系了啊。
“你别神神叨叨的，快说。”
事情太过震惊，林倩倩一时几乎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问。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步步逼近：“你去参加那个晚宴，贺知空把你弄去的？！”
——！
姚庭定了定神，才说：“是的。”
我了个艹！怎么还真是！下面要接着问什么？他为什么把你弄去？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是不是上回采访勾搭上的？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那你和纪帅哥？
林倩倩觉得手机都要被她焐热了。她终于想出最重要的问题：“你们现在是一对儿啦？”
“不是！”姚庭直接问重点：“你怎么知道的？”
“噢，有人在网上发了你们的亲密照。”
姚庭倒抽一口凉气：“什么尺度？”
林倩倩没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漏洞。
“就你们靠在一起说话的照片。虽然你换了个打扮，整得跟个明星似的，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姐妹，是真爱吧？”她还没得意完自己的火眼金睛，突然反应出姚庭上一句话的语气不对，捂着嘴尖叫：“艹！姐妹！你们还有见不得人的尺度吗？”
说有，也算有吧。
姚庭假装咳嗽一声：“你想点正常的。照片受关注吗？”
“贺知空诶，你觉得呢？跟过年了似的。在屠版。”
姚庭没戴耳机出来。只能把手机拿到眼前，迅速点开豆瓣看一眼。首页飘了好几个帖子。她退出去一看，好几个小组都在讨论。突然开始担心。不会有其他人认出她来吧？
“快看，快看。”
手机里传来模糊的声音。
姚庭拿到耳边，听见林倩倩着急的声音：“有人说认识你。你不会被人肉吧？”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姚庭拿到眼前看，是贺知空打来的。十有八九是要说这事。他出马，这事儿就能解决了吧。
她看了一眼认真工作的纪山南。站起身拿着电话往外走。
噼里啪啦的声音停下来。纪山南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姚庭的背影越来越远。刚刚手机里的声音太大。他隐约听见一点。于是就上网看了一眼。是一张算得上清晰的照片。灯光暧昧的室内，贺知空的手护在姚庭身侧。身体挨得很近，是拥抱时那种近。他本来修长有力的手指用力得骨节泛白。贺知空那张精致的脸满是心怀叵测的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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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庭走到门外，冷风吹得她一哆嗦。手迅速体验到冬天的威力。她来回踱步，试图让身体动起来变暖和一点。她先告诉林倩倩：“贺知空打电话来了，应该是说这个事情。我晚点再和你联系。”
林倩倩激动地语无伦次：“姐妹，签名照要帮我搞一张。还有就是，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晚点你要从实招来。”
“知道了。”
这么一磨蹭，贺知空那头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姚庭拨过去。
第一声时就接了起来。
“是在说照片的事吗？”
“嗯，朋友刚刚在给我讲。好像有人在泄露我的个人信息。”
姚庭的声音听上去很镇定。科贺知空没把握她是不是真的一点不慌张。
“你不要担心，我的团队已经在处理这个事情。豆瓣删帖需要实名认证，有一些只提到你的帖子需要你配合。覃希处理这个有经验。”
“嗯，我相信你。”姚庭让自己的声音尽量轻松，她不想让贺知空有压力：“毕竟这么多年都没你的绯闻爆出来。”
“这个不是因为团队厉害，是因为我真的洁身自好！”
姚庭噗嗤一笑。
紧张的氛围放松下来。
“你的身份证号一会儿发给我。”
“好的。”
打电话本来是想安抚她。结果发现她似乎还好，贺知空知道该挂电话，可就是不想挂，随口问：“在家吗？”
“……在外面。”
仿佛是心有灵犀般，他一下就领悟到她回答之前那快速的停顿是为什么。在约会吧。
“你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那不打扰你了。”
姚庭没来及说拜拜。她把双手都揣进上衣口袋里。缩着肩膀走进室内。
纪山南仍在埋头苦写。
他会看到这个的吧？需要跟他解释一下吗？
姚庭迟疑着坐下。等他忙完再说吧。
很快，贺知空的工作室发出了申明。
姚庭一行行看下来。
“……贺知空先生与照片中女士只是认识的普通朋友。亲密角度是因为在帮女士解围。鉴于女士不是公众人物，希望广大网友尊重个人隐私……”
官方辞令说得很清楚。
微博下是粉丝整齐划一的控评：亲近作品，远离私人生活。
可是姚庭突然觉得心里凉凉的。
他们又变回了这种，遥远的，冷冰冰的关系。
她顺手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发了会儿呆。
她没陷入情绪里太久，就被一阵尿意打败。赶紧起身去洗手间。
回来时，纪山南还在电脑前敲字。她不禁想起自己以前加班赶材料的日子。乌泱乌泱的人想考公上岸。论坛里也时常有人羡慕嫉妒恨地说公务员清闲福利好，这样那样。摸鱼的当然有，像钟姐那样，就是脸皮厚什么事都不做。公务员是大锅饭，事情总在那里，有人不做，就得有人替他加班加点地做。而且一旦决定了摸鱼，那也就基本上放弃了晋升，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吧。
想到周围的人，她不禁开始猜测到底是谁在网上爆她的料。
她拿起手机——
不对啊。屏幕刚刚明明是干净的。怎么突然多了个没擦干净的印子？
纪山南还在认真地打字。
姚庭听着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却越听越狐疑。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真的很不好意思！
时隔几年重返职场，又有点放不下孩子，所以最近感觉分身乏术，更新就顾不上了
我自己也在追文，知道断更讨人厌
就再道个歉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