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顾良州（穿书）》扬州渡

4、小卷子

　　放学回到家。徐缓看了空荡荡的别墅一会儿，抬脚走进去。林玉茹先前打电话给他说不回来了。
　　循着原主的记忆走到二楼的琴室，说是琴室，不过就是在空荡荡的房间中间放了一架钢琴而已。
　　徐缓是会弹钢琴的，只不过时间少之又少。
　　徐缓触着钢琴，一股熟悉感由心而起。轻扬唇角，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在琴键上翻飞跳动，十分流畅。琴声自指尖泻出，清脆悦耳。
　　徐缓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轻快的感觉。感觉人生满是光芒，充满希望。
　　………………………
　　徐缓看着眼前的六张卷子，感觉头脑里缠着一团毛线，复杂繁琐，又杂又乱。时隔多年，看着卷子，熟悉又陌生，似会似不会，朦朦胧胧，感觉自己学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怎、么、做！
　　所以到底这个应该套哪个公式？英语介词是用“in”还是“on”？地理北纬33度，东经118度是什么气候，什么时候多雨什么时候少雨？………………
　　徐小少爷一直以为他基础是牢的，结果忘得一干二净
　　“啊啊啊！！！！”徐缓双手抱头揉着头发内心咆哮。刚弹钢琴时的希望已经被这卷子磨得丁点不剩了。
　　那希望是错觉吧？!
　　这破题！徐缓深吸一口气，重新拾起笔。
　　徐缓做完题时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即使不会做也不会留空白，不然估计就六张白卷了。边看题边翻书，东填西补，终于还是对着课本把题熬完了。他现在不想去思考正确率，不然他觉得他可能会对无辜的卷子下毒手。
　　躺在床上，习惯性地看一眼手机，看见居然有消息。徐缓点开□□，是群消息。
　　他一来就加了高二六班的班群。一个班群有老师。一个自创的，只有本班同学，就是为了屏闭老师。
　　这是自创的那个群
　　虽然消息多，但最后一条消息都是十二点发的。
　　徐缓翻到最上面的一条，八点四十 五。
　　是小仙悦啊：今天老师们怎么集体大发慈悲了？卷子居然只有六张，还不额外布置任务？特别是英语卷子，这简单程度估计只能和小卷子一样。不能再难了。
　　眼睛不戴眼镜：是啊，语文老师居然一张卷子都没有发，也没叫写两篇作文。啧啧啧，良心发现了？
　　学习快到碗里来：你们卷子做了？见天儿闲得
　　是小仙悦啊：…………
　　眼睛不戴眼镜：…………
　　为学日渐消瘦：…………+1
　　徐缓翻过一堆省略号加一。
　　时隔三小时，满屏的卷子
　　是小仙悦啊：卷子已阅，题目弱智，难度一般。现留下证据六张图片
　　眼睛不戴眼镜：臣附议。并留下证据六张图片
　　冒点泡泡啊：学渣觉得并不难。并留下证据六张图片
　　后来转化为，程晓晓已留下证据，并配六张图片
　　林秋已留下证据，并配六张图片
　　……………

　　终于翻完了一堆证据，徐缓数了数，44个人发了“证据”，看着清一色的“证据”：“…………”
　　感情人儿十二点卷子都写完了，就他两点做选择题时还在玩二选一？
　　徐缓不想点开他们留下的“证据”，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徐缓看着不同的人发的基本一样的答案：“…………”
　　是了，也不是答案基本一样，他的就不一样：“…………”
　　他不知道狗死的时候有没有情侣是无辜的，但他知道，他如果死了，没有一张卷子是无辜的。
　　徐缓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书桌旁边，坐下，重新开始战斗才将答案改得七七八八。徐缓看了一下手机，四点二十三。
　　…………………………
　　顾良州进教室时就看见靠窗旁的男孩子，穿着蓝白校服趴在桌子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的洒在少年露出来的半张脸上，阳光打在微弯的眼睫上投下一片阴影。
　　顾良州看着吵闹的教室，皱了一下眉。轻声走过去。
　　他看见少年眼睫轻颤，随即撞入一双布满水雾的眸子，懵懂，清澈，带点刚睡醒的慵懒。顾良州看着徐缓眼底淡淡的青色，移开眼。
　　徐缓睡了两个小时就来学校了，熬夜的时候不觉得，睡了才发现早上醒不过来。醒过来了也困得要死。
　　他到学校看见还有十多分钟才上早课，就眯了一会儿。结果就睡着了。刚睁开眼就看见顾良州在看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顾良州已经走过来了。
　　错觉吧？顾良州看他做什么。
　　徐缓整理了一下上课要用的东西，才拿出课本就上课了。
　　徐缓以为要读一下英语或者语文，结果等半天也没看见任何准备晨读的趋势，耳边全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同学们自顾自的做卷子。
　　等等!卷子？徐缓看着自己桌子上的英语卷子。
　　哪里来的卷子？
　　什么时候发的卷子？
　　？？？？
　　许悦正做英语卷子时，听见后面毫无动静，转过头去：“哎，徐缓。”
　　徐缓茫然的看着她：“………”
　　许悦抖了抖手中的卷子：“一会儿下课英语课代表也就是你后面那位要来收卷子交的，你不做？”
　　“不是早读吗？！”徐缓哑着嗓子，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们学校的早读都是用来做这种小卷子的，固基础。课代表收上去以后老师再批。”
　　“那昨天？”徐缓抱有一丝希望，眼睛紧紧地盯着许悦。
　　许悦都有点不忍心打击他了：“昨天第一天是我们学校特有的福利。”
　　“那做错或做不完会怎样？”徐小少爷喉咙发紧。
　　“只有两页，做快点就可以了，而且都是基础他不会出难题的。”许悦知无不言“做错的话把相关的知识点各抄五十遍，没做完的话就把错的和没做完的都各抄五十遍”终于还是绕回了重点。
　　“不过这种题不用担心的，最多最多错两三个，放心吧，啊？”末尾又补到，重音放到“最多”两个上。
　　徐小少爷一脸崩溃：“所以现在……”
　　“还有25分钟。”顾良州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徐缓已经顾不得当咸鱼了。他转过头看着顾良州已经做了一页的卷子，颤抖着手开始做卷子。他觉得如果别人做题的速度是奔驰的话，那他就是拖拉机，坏了的那种。
　　徐缓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他觉得他真的要被玩儿坏了。不带这么玩儿的，一点缓冲都没有，才刚开学，这也太刺激人了吧？!
　　“叮铃铃～”徐缓心往下一沉，认命的摊开手，这感觉像跑马拉松一样。
　　他还想再挣扎一把时，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按在他卷子上。
　　徐缓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顾良州：“…………”
　　“交卷了”声音冰冰凉凉。
　　徐缓看着还有半页的选择题，试图讨价还价，“半分钟？”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依旧搭在他的卷子上。
　　苦苦挣扎：“15秒！”
　　手依然纹丝不动。
　　徐缓垂头，“我交……”
　　这次顾良州放开了手，等着徐缓交卷。
　　刚松开手，徐缓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卷子上画上ACABBCA。徐缓舒了一口气，总归要蒙对一两个吧！能少抄五十遍绝对不抄一百遍！
　　徐缓看着顾良州沉下来的脸，讨好的朝顾良州笑了笑。
　　“…………”顾良州看着卷子上因为紧张而画得歪歪扭扭，有些还没画在框里的字母“下不为例。”
　　或许其他班有卷子做不完的情况，但他们班没有过，这是第一次。
　　徐缓连忙小鸡啄米，摆明态度，认错的姿势相当标准。
　　顾良州收了卷子，想到徐缓认错的样子，抑制不住地扬了下唇角，转瞬即逝。
　　徐缓卷子“做完”，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眉眼弯弯。
　　这一天，徐缓过得格外紧张，可能因为他是这么些年唯一一个成功转进临洛一中，而不是单纯的“有意愿”的人，所以老师们对他格外“照顾”。
　　还好题目没问得很难。徐缓有点庆幸昨天他抠了半天题，感觉一切都值了，不然今天不一定能答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