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红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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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改卷速度不是盖的，才一天成绩就下来了。
文理综的大杂烩排名和文理科的分开排名都码得整整齐齐贴出来了，高三实行周考制，与高一高二的月考都是错开的，高一与高二的月考也是错开的，高一的月考比高二的推迟半月，所以现在这一面墙贴的都是高二的，就在学校出门拐角那里，人来人往任谁随意一瞥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本来也不至于贴满一面墙，但学校或许是考虑到近视眼，墙上的字体都是加大码的，直差加黑加粗了。
一眼望去，虽然密密麻麻但也好找。
“成绩已经出来了，我刚下去送作业的时候看见了。”班上的大喇叭冯昊跑上楼扒着门框对着教室嚷道。
教室里的轰动停了一瞬。只是瞬间教室又继续轰动，叽叽喳喳。
“哎。你去看的时候顺便也帮我看一下，太远了。”一个同学趴在桌子上随口叫住就要出去的一个女孩。
“你懒就懒吧，两三分钟的事还太远了，啧啧啧”
“哎，仇微，帮我也顺道看了吧。不想动。”
………………
大多数人都出去看成绩去了，只有零星几个坐在教室里。
徐缓听见成绩已经出来了时咋了咋舌，没去看。
他优点不多，其中之一就是胜在有自知之明，其中之二就是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徐缓转过头看向顾良州。食指微屈，轻轻扣了扣顾良州的桌子。
顾良州看向徐缓，以为徐缓是要问他怎么不去看成绩。
“借我支笔，没墨水了。”他当然不会问顾良州怎么不去看成绩呢。显然，他和顾良州还坐在这就证明了。
两人都有过度的自信，一个自信考不差，一个自信考不好。
顾良州看着少年默了一瞬。
“你倒是快点儿啊，看我干什么？”徐缓又扣了扣桌子，不过比第一次扣得要重。
顾良州拿起桌上那只常用的水性笔递给徐缓。
“谢了”徐缓接过笔便转身继续做题。话说他都来一个月了，也没看见谁向顾良州借过东西，一时心里有些怪怪的。
顾良州看着徐缓接过笔。单手支着下巴无所事事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因为认真做题而显得有些紧绷的修长脖颈。少年皮肤很薄，隐约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
他第一次见徐缓，只觉得徐缓很白，现在离得近了，才注意到徐缓的白不像普通的白，是那种带着虚弱的病态白。
不过徐缓现在不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般苍白了。
顾良州听着教室里逐渐吵闹起来的声音皱了皱眉。
“徐缓”清清凉凉隐约带着些不耐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徐缓回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顾良州：“怎么了？”
“有首歌挺好听的”顾良州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徐缓：“？”
顾良州从桌肚里摸出一幅红色的无线耳机来递给徐缓“戴上。”
徐缓眨了眨眼，看着顾良州没动。
顾良州微微倾身把徐缓略微有些长的发梢捊向耳后，拿起耳机给徐缓戴上。
徐缓看着突然靠过来的顾良州，瞳孔微缩，耳机冰冰凉凉的触感从耳处传来，待两只耳机都戴好时，徐缓才回过神。
与耳机冰凉的触感不同，空气有些闷，脸颊有些热。
顾良州微凉的指尖划过他耳垂，徐缓不自然的撇开眼睛。
卧槽！还好他不是女的，不然顾良州这不经意的动作得撩瞎多少纯情少女啊！
顾良州看着徐缓柔软圆润的耳垂笑了笑，从眸中泄出笑意。
看着少年戴着的红色耳机点缀着乌黑柔顺的头发与少年白皙细腻的肌肤，红色倒显得一点也不突兀，相反还有些说不出的旖旎，给这份清纯平添了一点媚。
意外的发现红色还挺衬徐缓的。
徐缓感觉耳机中传来的歌声由小变大。呵！看不出来还挺贴心的啊。怕声音太大一下子不适应还知道慢慢的往上加。
反正戴耳机做题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徐缓便没再管。
歌曲自动切换到下一曲，徐缓神经一顿。
只听见耳机里传出的复古歌穿透着耳膜。
哥哥你坐船头，为什么妹妹要岸上走？
这唱的是什么啊？好听在哪里？
徐缓忽然有点不敢相信顾良州的审美了。
徐缓转过身开始做题后没多久，一阵吵闹声从走廊传来，接着出现了几个少男少女。
刚知道成绩时叽叽喳喳的讨论基本是大多学生的常态，他经历了这么多次都没感觉，唯独这次，显得有些刺耳。
“卧槽！我们班真的要创历史新低啊！找了个年级垫底儿”一个男孩像是没缓过来，震惊的“压低”声音。
“说什么呢？”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斜坐在桌子上，手向后撑着桌子看向旁边的男孩“这哪是我们班的新低啊。”
接着轻蔑的笑着补到“这是临洛一中自创校以来、有、史、以、来的年级尾巴”重音放在“有史以来”四个字上，说着就打算转头看看那位年级尾巴。
脸上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年级尾巴带着耳机做题，听没听到她不清楚，但顾良州就那样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转了转手中的尺子，斜着一双阴沉的眼眸唇角带笑看着她。
仇微眼睛心虚的闪了闪。她和顾良州自初中部就是同学，她对顾良州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确切的说是他们班。
那种感觉就像是……………凝视深渊！
即使顾良州每年都拿第一，拉出第二名十几分甚至二十几三十几分。可他们遇见问题宁愿去问其他人也没人会去问顾良州。
顾良州发起疯来不分男女。伸手不打笑脸人在他那不管用。她当初看见他们班同学江峰笑着问顾良州题目，顾良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说了不教。
江峰不甘心，不小心把他桌上的卷子弄掉在地上时顾良州眼神就变了，面无表情的扯了一下唇角。
当时围观的众人都没太在意，江峰也有些尴尬，笑着给顾良州赔罪，顾良州直接一拳把人给抡翻在地。
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峰“我的东西，你配？”
她以为高中顾良州变了，看着没那么阴沉了。可只要一个眼神，你就知道他还是他，只不过披上了一层伪装的外壳。
“咳！”其他人顺着仇微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了顾良州，虽然不知道顾良州那些过往，但是也不想过多接触，随即纷纷收回眼神坐好。
仇微有些尴尬的从桌子上下来回到座位上。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直到要打上课铃了徐缓才掐着时间把耳机递给顾良州。
徐缓抿了抿唇，没说话。
老吴抱着一沓卷子，顶着一双黑眼圈走进教室扫视了一周，教室瞬间安静如鸡。
特别是徐缓，安静中的奋斗鸡，直想当死鸡。
他感觉老吴看着他这个方向停了一秒。
“徐缓。”老吴没先发卷子，头都没抬的翻了翻卷子，接着顾自在黑板上写上两道题，就叫了一声徐缓。
果然！不止女人有，男人也有。这该死的第六感！
徐缓叹了一口气站起来。
“上来做一下这两道题。”老吴把粉笔随意一扔。
很随意的一个动作，但徐缓总感觉老吴有些生气。
没再多想，徐缓走上讲台捡起老吴刚扔讲桌上的那只白色粉笔。
看着这两个选择题，看着看着总觉得似曾相识，这题目咋这么眼熟呢？
看了看题目，先解了再说。
四块可移动的小黑板，中间两块老吴给他抄题目了。他在边上打草稿。
他觉得这题挺简单，在打草稿的那块小黑板上顺畅的写下一个1/2。
结果一看选项脸都僵了。又重新看了一遍A.3/4 B.7/8 C.14/15 D.13/15四个选项没一个是1/2。
徐缓有些崩溃。他把自己刚解的耻辱擦掉，试探的在括号里写了一个A，挣扎了两秒。划掉！
又试探的写了写B，写到一半，擦掉。最后胡乱的划了一个D上去。
看着黑板上的第二题，这次解出了两个答案分别是A和C。b∈｛—2/4，∝｝还有一个是负四分之根号二到正无穷。
徐缓有些不确定，手犹豫着写了A。划掉画上C。正要把粉笔放下时又把C划掉换上A。
坚定的走下讲台，他第六感那么准，要相信第六感！
走到座位上时看见许悦看着黑板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
顾良州倒是背靠在墙上挑了挑眉，对他笑了笑。
趁徐缓做题时卷子已经发下来了。徐缓看着卷子上最后的那两个选择题时面部表情没绷住！崩了！
徐缓低声咒骂了一声，我说这题怎么那么眼熟呢。
由于太有自知之明，他做题一向秉持着有点难的多读几遍题目解，太难的试着挣扎挣扎，实在不会的就瞟一眼题目放弃。
这两道压轴选择题已经被他放弃了。所以当时他就随便瞟了一眼题目就瞎蒙上去了。
“好了，现在我们来看一下这两道题目。”老吴眼含怒火的看了徐缓一眼又转向四周“这两道题，类似的题目我们已经讲过好几遍了，还是有人错。这就是典型的错法。”
徐缓低着头看着卷子没说话。麻木的听着老吴讲了几分钟吐槽了十几分钟。
看来男人达到一个点了，也会吐槽。
“两道题都选C。”徐缓听到老吴这句典型的答案结束语，知道这两题要过了。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在四个选项里挑挑拣拣挑出一个最离谱的答案来的。你说是吧。”老吴眼睛转了一圈看着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徐缓“徐缓！”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徐缓：“…………”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我的熊猫眼么？啊？改个题目改得我心肌梗塞都犯了。我熬夜给你们改题你们就不能让我快乐快乐？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老吴说着摇了摇头，捂着心口处叹了一口气。
“基本每次考试下来老吴都要来这么一遭。”许悦趁着老吴低头翻卷子快速的回头笑着对着徐缓吐槽了一句就又迅速的转了回去。
由于上次的前车之鉴，徐缓并没有搭话而是继续看着桌上的卷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