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团进行时》向栀

3、第 3 章

　　两个服务生端着空了的托盘走出包厢的门，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小声交谈。
　　她们工作的地方是一家私密性很高的餐厅，明星们常常会来，还有公司之间谈业务。面上规定不能议论客人，私下里大家仍然聊得热火朝天。
　　“男的好帅啊，看起来有点眼熟，是不是明星？”
　　“我只看了他一个侧脸，那位女士好有气质，他们是情侣吗？”
　　另一个女生回忆着刚才的画面：“是不是一对不清楚，不过绝不是热恋的状态。”

　　“怎么说？”
　　“男的好冷啊，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一个人来吃饭，把对面的人当空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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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的气氛的确有些怪异。
　　唐微不说话，房间只剩汤匙轻轻碰到瓷碗的声音。平时在谈判桌游刃有余的她，此刻乱了阵脚，艰难地找寻一些可以聊下去的话题。
　　江放慢斯条理地捏着玻璃杯，抿了一口，动作不急不躁，俊美的脸上表情很淡。
　　优雅的像是一副精彩绝伦的画作。但眉眼之间氤氲着冷漠，疏远的意味很足。

　　唐微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装，白净又有气质，仔细看，相貌还和江放有几分相似。
　　“你外公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但你都没接。”
　　江放神情自若：“工作忙，没看到。”

　　唐微盯着他：“他身体状况不太好，特别想见见你。”
　　江放放下手中的叉子：“我吃饱了。如果今天你跟我说的只有这件事，那我先走了。”
　　唐微语气急迫：“临绝，你还在怪他吗，姐姐和姐夫……”

　　“我叫江放，不是你口中的临绝。”江放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他的愤怒神经全被挑起，面容阴沉，眼睛似在喷火。
　　唐微一僵硬，暗恨她又把事情搞砸了。
　　她快速调整好心情，脸上闪着抱歉的神色，遣词造句一般小心地组织语言：“是小姨不好，不该提这件事，小放，你先别走，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

　　江放冷眼，声音像刚从冰箱里取出的饮料冒着寒气：“没必要。”
　　他一把扯下衣服，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来。
　　唐微落在后面，她起得急，东西一股脑扔进包里，高跟鞋噔噔噔，却还是没追上，眼睁睁看他坐上了电梯。

　　烟市的一月温度很低，绿化带一片零零散散布着白茫茫的雪花，搭在枝条上摇摇欲坠，呼啸的冷风肆意席卷而过。
　　江放手捏着外套，望着马路上穿行的车辆，鸣笛声此起彼伏，阵阵敲打着耳膜。
　　他眼皮红了一圈，里面似乎是泛了一层水光，水润的眸子，眼角是干涩的。
　　他的眼泪早在六年前就流的一干二净了。

　　—

　　临走前，陈千岸被奶奶叫过去吃饭，爷爷和老友们边欣赏祖国美好风光学习，老太太一个人就希望孩子们全在身边。
　　他无辣不欢，喜欢吃肉，老太太恨不得把他喜欢吃的东西全夹到他碗中。屁股挨着椅子没二分钟，盛了米饭的碗上面盖着一层一层的菜，形状像是小山堆的尖端。
　　“奶奶，你也吃。”陈千岸伸长胳膊，夹起一筷子菜放在奶奶的碗里。

　　老太太笑得和蔼：“今天别回去了，奶奶晚上还给你做好吃的。”
　　陈千岸吃了二口东西，委婉地拒绝：“奶奶，我行李还没收拾好，明天上午的飞机。”
　　老太太唉了一声，遗憾地说：“不能过完年再走吗？”

　　陈千岸扒拉着饭菜：“我倒是挺想多陪陪奶奶的，但节目组有要求，我也不能做那个破坏规定的人啊。”
　　老太太唉声叹气，不开心地说道：“这一走就是三四个月，奶奶想你。”
　　陈千安咬着筷子：“我以前拍戏也走这么久啊。”

　　老太太絮絮叨叨：“这怎么能一样啊，以前拍戏奶奶想你，你还能回来，我也能去看你。你去参加这个节目，身边没个照顾你的人，就连手机也要没收，你的声音我都听不到了。跟100个男生住在一起，也不知道宿舍环境怎么样，挤不挤啊，奶奶怎么能不担心呢？”
　　陈千岸极有耐心的听完奶奶的顾虑，安抚道：“奶奶，你们当年条件那么艰苦，也没有任何娱乐设备，跑了多少地方还不是一样坚持了下来，我现在这些问题算啥啊！”
　　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买了部小灵通，不忙的话肯定给您打电话！”

　　老太太叮嘱说：“你一会教教奶奶，在哪能看你的节目，奶奶也想给你投票。”
　　“好嘞。”陈千岸眉开眼笑地点点头。

　　—
　　《团计划2021》没有正式官宣参赛学员前，各种小道消息乱飞，自证有点人脉的网友频繁出来爆料，一会某个知名度不错的艺人参赛，一会另一个粉丝数很多的选手退赛。
　　预热了这么多天，节目组公布了101位选手的制服照片，蓝色上衣蓝色长裤，里面一件白衬衫。
　　也代表着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团计划一年一个录制地点，今年选在了深市的银沙岛。
　　第二天报道，陈千安下午到了之后找了一家酒店住，一觉睡到了可以吃饭的点。
　　他抓了二下黑毛，懒懒散散地坐起来，困意散的差不多，脸还是红红的。

　　李瓦打量了他一会，摇摇头：“我们准备的不够充分，我上来的时候遇见一群和你差不多年纪的人，应该也是来参加选秀的，有个人头发染成了橘色，有个蓝头发，看上去非常显眼。”
　　“镜头一照，漂亮！”李瓦双手合击拍了一下。
　　陈千岸拧开瓶盖，咕噜噜灌了二口水：“你这么羡慕，不如你先染吧，整个青青草原的颜色我看就不错。”

　　李瓦语气变重：“别贫，我跟你讲正经事！”
　　“瓦哥，”陈千岸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正经事就是我饿了。”

　　他们一行人找了家火锅店，水煮沸之后，热气往上蔓延，鲜美的食物在水里游泳，令人胃口大开。
　　陈千岸吃了一会儿，肚里暖暖的：“瓦哥，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李瓦鼻尖酸酸的，虽然这小伙平时总气他，究竟是有情有义的孩子，记得他平时的好。

　　他刚想出声安慰，陈千岸补充说：“按时给我寄点吃的，衣服就不用了，我拿的应该是够的，我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吧！”
　　李瓦：“……”
　　他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感动什么都是浮云，赶紧让这小屁孩上岛吧，眼不见，心不烦。

　　从火锅店走出来，他们没有选择打车直接回酒店，去了胡桃夹live house看乐队表演。
　　观众人手一个荧光棒，以一样的频率挥动，气氛热烈。

　　台上的人在唱《爱的故事.上集》，陈千岸刚好会唱这首粤语歌，跟着唱了起来。
　　唱了几句他觉得脸上闷闷的，把口罩扯到了下巴的部位。
　　李瓦大惊失色：“克制一点，你想上热搜吗？”

　　陈千岸不情不愿地再戴回口罩，眼神黯淡无光，荧光棒都不想挥了：“没意思，要不我们走吧。”
　　李瓦嘴里说着恭维夸赞的话：“我突然发现你戴口罩唱歌真不错啊，别有一番味道。小蔡，你说呢？”

　　助理小蔡非常有眼力价儿：“比上面的人唱的好听太多了。我就没见过比千岸唱歌更好听的人。”
　　陈千岸被哄的心花怒放：“那就再听一会。”

　　这首歌唱完之后，主唱话筒和台下观众互动了一会。
　　“今天我的一位朋友也到了现场，我想，他的名字，你们很多人听过！”
　　一瞬间拉高了大家的期待值，纷纷抬头看向他。
　　“是谁呢？”他卖起了关子，终于在大家想往台上扔东西时说出了答案。

　　主唱问：“你们想不想看江放的表演啊？”
　　他话一出，口哨和欢呼声高的要掀破屋顶。

　　“江放？名字有点熟悉。”陈千岸耳朵充斥着尖叫声，女生兴奋就算了，男生们看着也很激动。
　　李瓦心底一颤：“他就是去年舞蹈请就位的亚军。”
　　你不太看得上的亚军。
　　陈千岸点评：“人气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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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闻到了一股酸味是怎么回事呢！
今天我的阿放不仅出场了，还说话了！！妈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