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团进行时》向栀

2、第 2 章

　　然而合同都签了，陈千岸想后悔都没辙，公司的宣传连买了三个热搜，全国人民的眼睛都看着他呢，敢后退试一试。
　　接下来的时间，陈千岸除了上课就是练舞。

　　转眼间双十一来了。现在不流行说光棍节，更准确的说法是，今天是购物节。
　　各大APP的广告空前一致，随便点个软件都会跳出直达淘宝链接，生拉硬拽的让人一起加入购物的狂欢中。飞讯视频看中了这天的热度，邀请众多明星录制双十一嗨爆夜的晚会，阵容堪比春晚强大。

　　今天是陈千岸面试团计划照片曝光后首次面对公众的活动，免不了媒体要提一些跟节目相关的问题。
　　“有网友说你参加选秀是走一条火的捷径，对此，你有什么想回应的吗？”
　　这位记者的提问刁钻又刻薄，陈千岸觉得这句话对不对已经不重要，默认他参加选秀就是想火。

　　陈千岸面前站着一群记着，一切面部表情都在镜头的记录之下。
　　他故作轻松地调侃：“你们这么多人采访我，我还以为我很火，看来是我有误解，唐突了，不好意思。”
　　他本本分分的道歉，记者们想给他二拳，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撬出来。
　　他们又问：“你估测一下自己的最终排名，想第几名出道？”

　　陈千岸想了二秒，吐出二个字：“第八。”
　　场面瞬间凝滞，众所周知，今天的出道位有七个，陈千岸的竟然想卡位出道。
　　该说任性呢还是没志向呢？这人满嘴开火车，一句正经话都套不出来。

　　提问的记者尴尬了一瞬，他不信邪地继续说：“你不想成团出道吗？”
　　“想啊，”陈千岸眉向下一撇，显得有些正儿八经道：“但是我又不火，仅有的粉丝投不到前面那么高的位置。能到第八已经很满足了。”

　　这段采访视频发出来，陈千岸的粉丝们受到了打击，之前嫌他不思进取的人心疼了，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我马上注册十几个飞讯账号给你投票】
　　【打榜怎么搞，有人教教我吗】
　　【妈妈送你出道，要自信啊！】

　　“不火。”
　　“仅有的粉丝。”
　　“第八名已经很满足了。”
　　产出er们把采访的这部分内容减速又加了循环播放的特效，起名凡尔赛一级大师开课啦。
　　火当然要看跟谁比，在今年参加团计划的成员面前，陈千岸毋庸置疑知名度是最高的，现在很多人没找到初pick，入股他的肯定不少。

　　陈千岸从升降机下来，观众席陷入了沸腾，其他人的粉丝在之前识趣地关掉了灯牌，只留下他粉丝为他点亮的篮海。
　　耳麦传来的声音提醒陈千岸到了开口的时刻，他握着话筒唱出第一句，稳稳地踩着节奏。
　　他喜欢唱歌，站上舞台如同来到属于他的乌托邦，身体的每个细胞笼罩着安宁。

　　这次活动除了请来嘉宾表演节目，也设计了一些游戏环节。
　　陈千岸坐在椅子上刷视频，等着过会再上台，可能是看他太无聊，经纪人想给他找点事做。

　　李瓦屁股倚着化妆台的桌子，伸出胳膊，桌面被手指敲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千岸，站起起活动活动身体，年轻人拿出活力来。”
　　陈千岸抵着屏幕的手顿住：“我最近动的还不够多吗？”
　　李瓦实话实说：“今天不是还没练？”

　　“瓦哥，”陈千岸没好气地说：“我饭都是路上吃的，哪有练舞时间？”
　　李瓦撇清关系：“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好好的演员不当跑去当爱豆，累死累活怪谁？”
　　陈千岸不想说话了：“行呗，我现在是万人嫌。”

　　李瓦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问道：“你怎么了？”
　　陈千岸肩膀明显一塌：“我妈在微信上说让我回家一趟，转达的是我爸的意思。”
　　“那你自求多福。”李瓦表达他最真诚的祝福。
　　他给陈千岸做了二年经纪人，见过陈爸几次面，严肃端正的一张脸，一看就是有学识的人。让他想起当年上学被教导主任支配的恐惧。

　　陈千岸自然是怕他爸的，或者说这不能叫怕，叫尊重。
　　他回家路上想到陈爸陈载宴那张冰冷的空调脸，身体无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进了家门，在客厅没看到陈爸的人影，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陈妈说：“你爸在书房等你。”
　　“妈，我爸现在心情如何？”

　　谢余清笑了：“我能知道吗？”
　　陈千岸亲切地抱住陈妈的胳膊，眨眨眼睛：“妈妈，我最爱最漂亮的妈妈，给我一个提示好不好！”
　　“多大人了，还撒娇。”谢余清嘴上嫌弃，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浓了。
　　陈千岸撒娇这一招百试百灵，适用于妈妈、奶奶、爷爷，他长得乖巧，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被选中去拍广告，然后进了娱乐圈。
　　一对漆黑深邃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水汪汪的，充满了可爱无辜之感。

　　“妈。”陈千岸拖长了调喊道。
　　谢余清说道：“放心，不会和你动手的。”
　　完了。陈千岸暗叫不好，看来这次的事还挺严重。

　　上了二楼，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陈千岸还是敲了下门，等到里面有人应他才进去。
　　陈载宴手持着一只毛笔，垂着眼，黑色的痕迹覆盖宣纸。
　　陈千岸规规矩矩站在一边，刻意收敛了呼吸声，一时间房间只有笔和纸触摸发出的细微的摩擦声。

　　过了会，陈载宴把笔搁在一边，直视着他：“你要去参加选秀？”
　　陈千岸唇角微僵。近来，几乎每一个和他聊天的人都问过这样的问题。
　　他搞不懂，他只是想做一件事，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争议？

　　陈千岸抿了抿唇，坚定地说；“是，我要去参加选秀。”
　　少年身姿挺拔，五官沐浴在明亮的光线下，黑色的瞳仁不同于以前的漠不经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执拗，孤掷一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像是沉溺海底的人，拼命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

　　陈载宴若有所思：“你是不是羡慕舟意的人气？”
　　陈千岸望着窗外，快来一场雪证明他的清白吧！他怎么会羡慕到好朋友身上呢？
　　“爸，我是那种人吗？”
　　他和陈舟意同一个姓，又因为都是童星，经常被网友拿出来一起对比。

　　但陈舟意是顶流，顶流预备役和顶流三个字的差距却隔着一条又深又远的长河，因此他也经常被骂蹭热度、捆绑一类的词。私下里，他们是处了很多年的朋友。

　　陈载宴手伸到耳后按了按肩膀；“你的人生自己负责，后悔了也别找我。”
　　陈千岸吐出一口气，嬉皮笑脸道：“哎呀，爸，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找你找谁啊。”
　　陈载宴眉毛皱了一下：“你这幅吊儿郎当的样，第八名也悬。”

　　陈千岸指间点着唇角：“爸，你看我采访了啊？”
　　陈载宴哼了哼：“你妈看的时候我瞥了二眼。”
　　陈千岸扬起笑容；“爸，你肩膀疼吗，我最近学了种按摩的方法，给你按按。”

　　陈载宴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你学按摩做什么？”
　　陈千岸笑嘻嘻地解释：“练完舞浑身疼，我也没空每天去店里找人给按，自己按按也挺舒服。”

　　陈载宴默了几秒，他这儿子，别的的不说，苦能吃的下来。
　　他声音软了些：“既然下定决心去参加选秀，好好定一个目标，哪怕很高。”
　　陈千岸开心地应道：“知道了，爸，我会好好努力的！”

　　—

　　男团舞很重要的一点是齐，陈千岸的dance实力弱一点，但只要他顺下动作，影响力更大的是表现力和表情管理。加上他不是完全没舞蹈基础，身体的柔韧度不错，熬过最难的一个坎儿，再练动作顺利了很多。
　　跳的好和跳的好看不是一个概念。
　　两个月的训练时间，每一个动作陈千岸跳了无数次，歌一响起，储存这段舞蹈的DNA就动了。和刚进练习室笨手笨脚的样子一对比，他现在如同经历了脱胎换骨，身体骨架重塑，变得十分灵活。

　　陈千岸即兴编了一段舞：“瓦哥，我这段freestyle怎么样？”
　　李瓦吐血：“我不懂。”
　　让他点评演技还行，点评舞蹈，算了吧，有这水平还干啥经纪人。
　　陈千岸打开手机刚录好的视频，沾沾自喜道：“我可真是天才。跳的我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完美。”

　　李瓦：“你加试要跳？”
　　陈千岸：“我肯定唱歌啊。”
　　李瓦疑惑地说：“那你在舞蹈上准备这么多？”
　　初舞台一般是两个part，团体秀加个人加试，团体秀发挥的实力有限，加试环节能真实展现实力。

　　陈千岸拨了拨头发，毫不谦虚地吹嘘道：“有这方面的才能就要展示，我除了这张漂亮脸蛋是优势，方方面面能力也没问题。”
　　李瓦目光担忧：“千岸，你没了解过别的选手吗？”李瓦觉得此刻天上一定飘着一头牛，自己的艺人那点水平自己门儿清。
　　陈千岸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解那干什么，我又不是去交友。”

　　李瓦有点一言难尽：“舞蹈你私下练练就行，别上去和人battle，选手有很多在韩国当过练习生，还有舞蹈老师，有一个是舞蹈请就位的亚军，导师的水准。”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关公面前耍大刀，到时候丢人现眼的是陈千岸。

　　“瓦哥，”
　　陈千岸语调变了味：“你在挑衅我，不就是个亚军，冠军在我也毫不畏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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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点烟，今天又是千岸膨胀到二百斤的一天。
陈千岸：咱们就是说，天才不该自卑的时候就要把自信做到位
江放：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什么时候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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