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传我和你的绯闻》楼理

8、第8章

　　翌日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池听月太阳穴一阵一阵的抽痛。她撑着手在被褥上，缓了缓才从床上起来。
　　助理沈令卓已经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沈令卓是她同专业的学弟，才上大二，他过来给池听月当助理还是她老师推荐的。沈令卓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熟练，但胜在热情听话。交代下去的事情都做的尽心尽力。

　　池听月一边在玄关穿鞋一边给他回拨过去：“小沈，你现在哪？”
　　“池姐，你醒了？我现在就在顺海职中旁边的咖啡馆这，刚到。”沈令卓回道。
　　“行，你在那等我一会儿，我现在赶过去。”池听月穿好鞋，拿过旁边的包后匆匆关了门往外走。

　　池听月把车停在顺海职中门外，下车的时候顺手捞过车内的墨镜戴上。
　　沈令卓看见她的车，小跑着过来，天热，他出了一脑门的汗，池听月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池听月很久之前就为电影勘好景，但时间过了太久，难免会和她当初看到的有出入。而她前个月又太忙，只能让沈令卓自己一个人走过一遍，顺便把视频拍给自己。
　　现在定下的开机时间在下一周，剩下的一周时间池听月准备把看好的景都再走一遍。

　　昨天晚上她已经联系过学校管委会主任，两个人跟学校保安出示过身份证件后便畅通无阻的入内。
　　因为是暑假，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两个人按着学校的地图，把学校的角角落落都走了个遍。除了新修过一个足球场，学校几乎没怎么变过，就连食堂后门的大石头都还在原地。

　　没有教室钥匙，两个人只能在透过窗往里看了看。
　　实在有些热，池听月用纸巾抹了抹汗，指着教室道：“教室太空了，到时候让置景师从隔壁教室多搬几套桌椅过来。顺便把教室的绿植也换了，买几盆龟背竹换上。这些小孩喝了豆浆就往盆栽里倒……”

　　电影里的镜头几乎都在本市完成，最远的地方不过就是市郊。
　　两个人花了四天的时间就把拍摄会用到的景走了个遍。

　　之后剩下的时间就是给演员们拍定妆照，池听月原是想在定下演员之初就把定妆照拍好。但考虑到他们可能没有那么了解角色，就又把拍定妆照的时间推迟。
　　拍定妆照那天，池听月也到了摄影棚，定妆照拍得很顺利。
　　演员里没有腕大的，修图全是按照池听月意见，好不好看池听月都不让他们修得太过分。
　　池听月集制片、监制、导演于一身，她就是这部电影的王。其他人又向来相信她，池听月提出意见，很少有人反驳。

　　池听月找了一家便宜的营销公司。官宣和定妆照发布那天，她特意不让他们买太高的热搜位。
　　池听月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她们这个剧组没有知名度很高的明星，突然过高的热度反而适得其反。
　　于是只买了末尾的一个热搜位，又联系几个影评人发几篇对定妆照的点评。

　　一切都如池听月所料，定妆照在网上几乎没掀过什么风浪。
　　剩下的一切几乎就只能靠自己，只有电影拍好了……

　　开机当天的日头很大，上完香后，全剧组人员拍了几张大合照，众主创也一起拍了好几张合照。
　　拍完照，池听月就避到室内。
　　她让沈令卓给许多家媒体都发了邀请函，但即使燕慎庭两个亿投资，依然没有什么媒体看好他们这个没什么大牌明星的剧组，过来捧场的只有寥寥几家。

　　圈子里女导演几乎跟恐龙一样罕见，池听月又比女演员长得还好看，记者们都对池听月很热情，对她的兴趣比其他人大了一倍不止。

　　问完几个关于电影的常规问题，记者开始转移话题：”池导长得这么好看，没想过自己导自己拍吗？我刚刚看了女主角的角色，也很适合你。“
　　”你太看得起我了，只是长得占了点便宜，在镜头前木头都比我演得好，“池听月朝他笑了笑，”况且我们女主角演得也很好，电影到时候上映了，我送你几张电影票你就知道了。“
　　池听月讲话和风细雨，又把很容易引起穆霜岐产生芥蒂的问题巧妙化解。

　　记者也采访过一线明星和大导，池听月这么会做人做事的，即使拍的电影不好看，在娱乐圈混得也不会差。思及此，他笑了笑道：”池导太谦虚了，您哪里长得只是占了点便宜。不过说好了到时候电影上映了我一定去支持您，你长得好挑的女演员肯定也不差。我就预先祝你电影大卖。“
　　“那我借你吉言了。”

　　记者问的问题也就那么几样，没多久就走空了。
　　开机的地点就在顺海职中，池听月应付完记者便不在教室里多待。
　　等会儿就得开拍，有戏份的演员都在化妆室化妆。化妆室没大的讲究，将就在楼下的一个教室，池听月拿了瓶矿泉水，边拧开边往楼下走。
　　刚才讲话嗓子有些发干，池听月拧开水后，停下来靠在楼梯口灌了好几口。

　　再抬眼，就看到燕慎庭站在离自己不远的下几层台阶。
　　天热，他把外面的西装解了搭在手上，看到池听月的时候他似乎也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回他惯有的高高在上又漫不经心的姿态。
　　两个人对视了半刻，池听月率先笑着开口：“你怎么来了？要是来早点还能给我们剧组加点热度。”
　　“哦？”燕慎庭挑眉，漫不经心开口，“什么热度，女导演和投资方有一腿的热度？”

　　“……”池听月默默把手上的瓶盖拧回去，“没请你当我们剧组宣传屈才了。”
　　“怎么，觉得这热度好？你要是这么宣传得收报酬。”
　　“我可不敢。拿了资方的钱怎么还敢那资方拿名声炒作。”池听月皮笑肉不笑，拎着矿泉水瓶往下走，“走吧，我带你去找霜岐。你走错了，她在楼下呢。”

　　燕慎庭肯定不是过来看剧组的，看他随随便便给一个小剧组一投投两个亿就知道，估计也没把两个亿放眼里，到时候真的打水漂了，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他这种拿钱不当钱的性子，池听月在高中就领教过。
　　现在过来只能是过来看外甥女的。

　　剧组藏不住秘密，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剧组的投资方没几个人不清楚，更别提这位投资方长得比大明星还夺人眼球。
　　燕慎庭刚到的时候就已经传满了整个剧组。

　　两个人往化妆室走的一路上有不少人跟他们打招呼，目送一个红着脸别别扭扭的小姑娘走远，池听月扭头看了一眼燕慎庭，啧啧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能招蜂引蝶。”
　　“彼此。”燕慎庭冷淡。
　　“你什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池听月歪着头疑惑看他。
　　燕慎庭目不斜视地绕开她往前走：“毕竟论招蜂引蝶我比不上你。”
　　“我哪有？别乱泼脏水好不好……”池听月反驳。

　　教室里没空调，池听月一迈入就差点被热浪掀翻，她下意识转过头。
　　好巧不巧正撞上跟在她后面的燕慎庭，燕慎庭对她突然停下来的举动猝不及防，手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胳膊。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放开手的时候，穆霜岐就突然看到他们：“舅舅，导演？”
　　池听月赶紧抽出自己的胳膊，应了穆霜岐一句。
　　燕慎庭站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