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功成名就》醉鱼仔

11、第十一章

　　“所以你就偷偷跑来了？”言绮玉靠在车壁上，看着对面的五妹妹，揉了揉额角。

　　谁家小姐不是先征得长辈的同意，再由丫鬟婆子安排妥当，方才出门？她怎么就……怎么就偷跑出来了。

　　“不是偷跑，”傅玉纠正她，“我留了信的，就在我房间桌上，怕杭嬷嬷她们担心，还给母亲也留了一封。”

　　这是留信不留信的问题吗？言绮玉都能想到她们看到信时的头疼。

　　果不其然，听涛院里看到信的杭嬷嬷立即追到了大门外，可门外的马车的影儿都没了，气得杭嬷嬷连道胡闹，而云梦院中，言三夫人拿着信疑惑不定，“她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秀嬷嬷也很是诧异，“丫鬟婆子们都说没注意……”这就奇怪了，院子里伺候的不少，竟然一个也没注意到五小姐来过。

　　言三夫人想到什么，颦了颦眉，骂了声，“小兔崽子。”

　　“啊……嚏!”坐在马车里的傅玉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撩开一片帘子往外看，街市上人来人往，有推着车的，也有挑着担的，在城门口不远处，临街的一家铺子门口正咕噜噜滚着一大锅羊肉汤，热气腾腾，香气顺着风一直飘到城门外。

　　出了城，走的方向和去腾云马场的不一样，也比腾云马场近很多，车夫顾忌着言绮玉的伤，不敢驾得快，慢慢悠悠，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地方。

　　“这是信王府的一个庄子，因地形平坦、场地宽阔，离京城又近，丹阳郡主让人修了个马球场，以供长缨日常训练所用……你要跟来看看也就罢了，可不许胡闹……”

　　傅玉乖巧点头。

　　庄子里有仆妇迎过来，傅玉先下了车，见言绮玉一步步挪下来，看得艰难，索性伸手将人抱了下来，言绮玉惊呼一声，又很快克制住，待站在地上才放松身子，没好气地拍了拍傅玉，“怎么就这么大力气？”

　　几人跟着仆妇进去，没走多久，就听见马蹄声阵阵，伴着几声呼喊，“这边，这边……”

　　“哎呀小心！回传……这里快……”

　　“哎木球在这儿呢！就看你们能不能追上姑奶奶……”

　　马场上，长缨队的人凑了两队，正在激烈追逐，言绮玉两人也不打扰她们，在马场边的竹棚坐下，静静看着比赛。

　　大概是日常训练用，这里的马场要比腾云的马球场小许多，在场边看比赛又更加清晰几分，傅玉的目光在场中转了一圈，落在带着木球往对方球门而去的蒋树灵身上。

　　她一马当先，有些得意，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仿佛在看大家有没有追上来，快靠近球门时，速度还慢了下来，得意忘形，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不声不响已经离她很近了，就在她抬杆击球的那一瞬间，一只月杆瞅准时机，一举截胡，并迅速传给己方队友。

　　速度那叫一个快，蒋树灵月杆落空，大叫道，“穹之，你又抢我的球！”

　　那叫穹之的人头也不回地冲身后比了个手势，蒋树灵挥了挥月杆，调头追上去，大喊道，“你等着，看我不抢回来我跟你姓！”

　　场上一片哄笑，场边言家姐妹也笑了。

　　“树灵这性子还真是……”言绮玉摇头轻笑

　　这一局不知道算不算是友谊赛的比赛很快结束，马场上的人笑闹着过来，与两人打招呼，今日已经是第三天，时间紧迫，她们略休息了片刻，又重新上马开始。

　　这一回应当是认真的，傅玉看向场中迅速分列的两队，其中一队大多是那日比赛时言绮玉的队友，唯有一人有些面生，看来这就是她们的替补了。

　　言绮玉见她盯着人，便介绍道，“那是武安安，怀宁伯府的小姐，也是我们长缨队的人，只不过往日多打的是……朋头的位置……”

　　她说着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场中的眼神里也流露出几分担心，傅玉也看过去。

　　马球场上，那叫武安安的人正俯身接过蒋树灵传来的球，另一队的两人从侧面追上去，左右夹击，不远处的丹阳郡主叫了一声，“寻芳！”

　　武安安会意，瞅准时机将球传了过去，丹阳郡主身前早有人防备，她做了个假动作，反身将球传给了林穹之，后者如离弦之箭，飞快而迅速地冲出包围，很快将球击入对方的球门。

　　“啪啪！”傅玉伸手鼓掌，旁边的言绮玉脸上不见笑意，眉头反而越皱越紧了，是因为还不够好吗？

　　不知不觉她将这句话问出口，言绮玉叹了口气，“是！你还记得青鸾队的比赛吗？”

　　傅玉点头，那日她们去接言绮玉，后来又跟着长缨队的人将言绮玉送到后面看大夫，第一场没赶上，第二场却看到了，她回忆了一下，又把脑海里的画面拿出来和眼前的比了比，不得不承认，无论是配合还是打法，青鸾队确实更有优势。

　　“青鸾队的打法一向强势，这一点我们不如她们，今年长缨也有意调整过策略，但不得不说她们确实厉害，我们要赢，靠的是温水煮青蛙的水磨功夫，所以队伍之间的配合不能有丝毫漏洞……”

　　言绮玉看向武安安，又看向林穹之，“两个朋头在场上，都有些束手束脚，副队的经验不足，若是换成青鸾队，必然是抓住这个点分而化之，还有……寻芳曾经被青鸾队有意针对过，这次再对上，只怕对方又盯住她不放……”

　　最后她感叹，“要是英娘和敏儿能赶回来就好了，她们经验丰富，性子也稳妥，在场上还能制一制树灵……”

　　丹阳郡主她们大概也知道自己问题，她们一连打了两场，虽然都赢了，却并没有多高兴，闷闷地往场边走，蒋树灵懒懒地拽着缰绳，走到场边顺势滑下来躺在了草地上，半晌大声地叹气，“唉！”

　　丹阳郡主喝了口水，踢她一脚，也坐在草地上，“扰乱军心啊？”

　　蒋树灵双手背在头顶枕着，又“唉”一声，“我也不想啊，那只臭鸟队又要得意了，指不定要嘲笑我们多久，真是气死人！”

　　“咱们最初组建长缨队又不是为了赢，尽力就好，何况和她们的比赛也不止这一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咱们再赢回来！”

　　蒋树灵还是不痛快，“可这次不一样……郡主，你听说过那个消息吗？”她坐起来，见丹阳郡主不明所以，低声道，“就是那个啊……这次马球会提前举办，宫里几位殿下都来了，不就是要选出胜利的队伍，之后好与北戎使者一较高下？”

　　北戎可是大梁北方大敌，虽然现在两方和平相处，互通往来，但要是真有比赛，那可就涉及大梁朝廷颜面了，听说这回北戎大王的小女儿也跟着来了，叫着要和大梁贵女比试，所以才提前举办马球会，好选出合适的队伍。

　　“……要是那只臭鸟赢了，岂不是要代表大梁出场，齐瑶瑶的尾巴还不翘天上去了？”

　　“她们要是赢了，代表大梁出场也是应该的，再说，难道天上还能掉下个人进咱们队……”

　　丹阳郡主话音刚落，就见蒋树灵“哎呦”一声蹦了起来，那边众人也惊讶地朝马场上看，言绮玉更是扶着丫鬟的胳膊，一蹦一跳便走便指着场上神情激动。

　　这是……她扭头一看，只见蒋树灵的马上正坐了一个小姑娘，那不是……不是跟着绮玉来的她家妹妹？

　　“哎哎哎！馥玉妹妹，这可不能乱玩啊……”蒋树灵已经跑到自己的宝贝马跟前，她的这匹马是求父亲弄来的，虽然不是胡马，却也是一等一的好马，脾气也大，她磨了好久才驯服，除了她，其他人上去追风是会尥蹶子的！摔了她可就不好了！

　　“你若想骑马，我让人给你牵一匹温顺的来，这不能随便……”话还没说完，追风果然尥起蹶子，蹦来跳去要把人弄下来，她正着急，却见追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竟还抬头蹭了蹭背上人的手。

　　这还是她的追风吗？

　　马安顺下来，蒋树灵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追风身上，“怎么着？你的倔脾气呢？还挑人发是吗？”

　　言绮玉也赶了过来，叫道，“馥玉，下来！说好了不许胡闹……”

　　言绮玉抚着座下的马，认真道，“没有胡闹，四姐姐，其实我也会打马球。”

　　所以呢？众人不解，双手抱胸的林穹之更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你要是想打马球，等回头得空带你玩儿，但现在不能添乱，快下来，大家还要训练……”

　　“没有玩儿，四姐姐你们不是想赢比赛吗？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

　　没听说绮玉这个妹妹会打马球啊？蒋树灵挠头，可是她说的认真又这么自信，难道真是个高手？她正胡思乱想，就见言馥玉叫她，“树灵姐姐……”

　　还是头一回听她叫自己姐姐呢，声音还挺甜，蒋树灵嗯一声，又听她道，“……咱们比一场吧？”

　　比？蒋树灵指指自己，又指指她，见她还真是这意思，左右看看，翻身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比就比吧……”

　　就当陪她玩玩，小孩子嘛总要认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