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死对头心声后》闪电羊

1、第 1 章

　　夏季，九月初。
　　天气炎热，蝉鸣不停，连空旷的操场都像大蒸笼一样。

　　何言看看时间，下节是他的课。
　　他在市三高教数学，任职三个月，原本他毕业后准备去北上广闯荡一番，结果母亲重病一场，他遵循母亲期待，留在老家当老师。

　　篮球场男生们顶着烈日打球，何言不免想到高中时代。
　　他也是在三高念的书，那时候同这群孩子一样，不管风吹日晒，哪怕只能玩一分钟，也要来篮球场投个篮。

　　“你行不行啊？”
　　“我看你是不行吧，这三分必进！”
　　球场上两名男生肩膀抵肩膀，看架势谁也不服谁，要旁边同学做个见证，比赛投球。

　　何言脑海浮现一个熟悉的影子，整个高中三年，他打球时总有个叫云戈的人在旁边唱反调，比赛也一直针对他，那时候整个学校都知道，何言跟云戈是死对头。
　　那时候何言朋友要是老远瞧见云戈在前方，一定会找借口让何言换一条路走，没别的，就怕何言看见云戈生气。

　　不止是篮球，还有竞赛，大小考试，就连何言被女生拽去踢毽子，云戈也要过来说一句‘我能比他多踢两个’。
　　现在想起云戈那张欠揍的脸，何言还是忍不住握紧拳头，云戈真的是太可恨了。

　　教室门口，何言深呼吸，强迫自己忘掉前尘往事，挂上职业微笑，踏进门内。

　　今天的课都顺利，何言上了几节课，快到下班时间了。
　　他东西收拾一半，有人敲门。

　　“何老师。”
　　何言抬头，是高一二班的男生，姓赵，叫赵熙，成绩还不错。

　　“怎么了同学。”
　　“老师，我有道题不太会。”

　　何言招手让他过来，看完练习册的上的题，耐心讲给他听。
　　赵熙听完点点头，直起拿笔当场写。

　　听校长说，这孩子挺苦的，父母离婚之后谁都不要他，是由一个残疾爷爷拉扯长大的，很不容易。
　　他衣服和鞋子都特别破，又坏小孩因为他穷就欺负他，他从不告状，也不怎么喜欢跟人交流，一门心思学习。

　　看着赵熙认真的小模样，何言又想起云戈。

　　高三临近高考时，有小弟给他通风报信，说云戈去网吧了。
　　前一天云戈还嘲笑他游戏玩得菜，何言想，机会正好，他要在游戏里打得云戈叫爸爸。

　　接到消息之后何言立刻动身，根据小弟提供的线索摸到网吧。
　　在网吧后面，何言看到云戈跟一老太太打起来了。

　　老太太佝偻着腰，连云戈胸口都不到，颤颤巍巍的拿着拐杖打云戈。
　　云戈拉过她的拐杖又伸手去抓老太太。

　　何言吓一跳，忙上前阻止，护着老太太在身后：“云戈，过分了啊！”

　　云戈见到何言短暂错愕，好几秒都没能说出话。
　　他喉结滚动，撇开眼：“这是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