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全员恶人》墨浅风

44、黑与黑的碰撞（二）

　　“如果是卧底，杀了永绝后患。”琴酒冷酷地说道。

　　贝尔摩德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在桌上轻轻敲打，“我倒是觉得莱伊的想法不错。虽然听起来很幼稚，但也有一定的可行性。我们这里这么多双面卧底，说明红方肯定还有更多的人渗透进了组织。如果能够让基尔继续保持诱饵的身份来钓出其他的卧底，那短暂地留着她也不失为一种计谋。”

　　作为清楚江户川柯南身份的人，贝尔摩德大概猜到了莱伊的想法。她对此兴致盎然，于是加入了劝说琴酒的队伍。

　　“这些跑来跑去的老鼠，十几年了也没能把组织咬出个大洞。”琴酒嗤笑一声，“倒不如看看他们还要多久才会在黑暗里窒息着死去。”

　　莱伊收回自己的话。他和贝尔摩德的确恶劣，但琴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波本心平气和地把桌布扔进洗衣机，他又一次见证了组织成员的心理阴暗程度，不止一次庆幸还好自己是双面卧底。

　　但他总归有些不理解，“基尔杀了她作为CIA的父亲，你为什么还在怀疑？”

　　“组织除了那位大人和琴酒自己，所有人应该都在他的卧底候选人名单上。”贝尔摩德善意地解释道，“所以说，我们要谨防琴酒干掉那位大人上位，不然组织的大家都会活得水深火热。”

　　“说得像我们现在活得很滋润一样。”波本抱怨道。

　　“她杀了她作为CIA的父亲。”琴酒重复了一遍，“一个为了小孩能够放弃作战计划被俘的人，能够狠下心杀掉她作为CIA的父亲吗？”他本以为基尔是个足够铁石心肠的人，现在看起来，不是如此，而这正好与她能够在组织留下的理由相悖。

　　波本不以为然，“那你何必大费周章救她？”

　　“组织需要作为主持人的基尔收集新闻机构的资料。”琴酒面无表情地解释，他看了一眼波本，“还是说，你也想作为主持人或者战地记者代替她的位置？那我可以立刻杀了基尔。”

　　莱伊热情地补充，“我也不会介意为了同僚的梦想放弃自己的假死宏图。”

　　真是让人声泪俱下的牺牲精神啊，波本和蔼地抓起离自己最近的沙发靠枕朝着莱伊扔了过去，很可惜没有砸中。就像每天在日本都有那么多场命案，可惜的是死者永远不会是莱伊。

　　波本每天都会在组织学到新知识。

　　比如今天的课程就是，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更具体点，就是琴酒和莱伊喜欢折腾他们自己，没事找事，那他自己应该做的是尊重并且旁观而不是试图劝阻。

　　在波本学习新知识的同时，琴酒在脑海里衡量了一下计划的利弊。虽说他认为如果知道了基尔是卧底就应该永绝后患，但那都是确认了身份之后的事。目前为止，他比较赞同于莱伊的想法，用杀掉赤井秀一这个任务来试探基尔的身份。至于之后要怎么处理，可以以后再说。更何况，需要制定计划假死和冒风险的人都是莱伊。

　　在利为正数且弊为零的情况下，琴酒决定支持这个计划。

　　“我今晚会去找基尔，让她找你。”琴酒迅速定位好自己的角色，“怎么假死，你自己想好对策。如果因为这样一个计划露出马脚让FBI发现你是双面卧底，那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可怕的恐吓。莱伊耸了耸肩，“放心，我会把知道的人都解决掉。”

　　“真是残忍的说辞啊。”贝尔摩德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莱伊，“你应该不会计划失误，把假死变成真死吧？”她的语气真挚而热烈，带着无数期冀，让莱伊觉得自己不死都有些惭愧。

　　“放心，我们同甘共苦的关系，我死了也会回来找你。”莱伊轻挑眉梢，起身朝着房间走去。走到一半，又掉头去敲雪莉的门，不管具体的计划是什么，他一定是会需要一些血袋的。

　　让雪莉来评价，她觉得莱伊对她有误解——谁会没事在家里放几袋血袋？

　　可悲的是，她也无法因此讽刺莱伊，因为她房间里确实有。

　　雪莉看了看门口的莱伊，又瞟了一眼在客厅思索的琴酒，侧身把进门的通道让出来，“你进来，我还要找一找。”

　　哇哦。莱伊在心里默念，为了避免被外面的人听到，他特地等背后的门关上了才开始说话不过脑子，“这是我第一次进组织里的女人的房间，真是值得纪念。”

　　雪莉刚关好门，听到他的话，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你也是第一个进我房间的活着的男人，我并不介意把这个例外变成没有发生的样子。”

　　她的话太直白，莱伊听不出除了“我要杀了你”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于是他平举起双手，“找到血袋，井水不犯河水，当我欠你一次。下次波本抓你的时候，我帮你给他使绊子。”

　　说真的，雪莉觉得莱伊只是一时兴起才会想假死，不然应该能想到自己在这两天之后就会在FBI处于一个“死亡”的状态——当然，如果莱伊的计划是在波本追捕她时，在几百码之外的地方狙击波本，那当她没说。组织的成员一向互帮互助。

　　“不必了，我只是想问你，”雪莉从桌子旁的箱子里拿出三袋血袋，转头看着莱伊，“从上次基尔被FBI俘获再到她被救出来，所有计划是不是有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参与？”

　　戴眼镜的小男孩。莱伊沉默两秒，试探性问道，“江户川柯南？”

　　雪莉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这是什么谜语人？莱伊想了几秒也没想出他们的对话有任何逻辑所在，也没想出雪莉能够推导出任何结论。他当然知道江户川柯南，整个这次假死的计划就是他恶劣地想看看小男孩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但雪莉会知道？这太稀奇了，雪莉能知道的，一般活着的都穿着白大褂或者习惯于打扮成黑乌鸦。至于剩下的？基本都死了，而且都和她的实验有关。

　　“等等，不会这个小孩和APTX4869有关吧？”莱伊灵光一闪，有些难以置信：他以为和这个药有关的都死了。

　　“是的。”雪莉不吝啬于分享这点情报，“他参与这个计划更能证实我的猜想。”

　　“什么猜想？”莱伊虚心请教。

　　他的疑问让雪莉有些诧异，随机，她笑了笑，学着贝尔摩德的语气低声说道，“秘密使女人更有女人味。”

　　莱伊感受到了一种割裂感。没办法，他没真把雪莉当成年人看，就当她是个小孩，哪怕小孩早就二十多岁了。

　　“算了，实验的事我也不想扯上什么关系。”莱伊接过血袋，无所谓的笑了笑。过了两秒，他想到了什么，“你的这个猜想和你对江户川柯南的兴趣，琴酒不知道吧？”要是琴酒知道了这个小男孩有什么特别的，那知情不报的莱伊绝对会脱一层皮——莱伊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虽然假死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他当然不知道。”雪莉的语气过于平淡，一点没有在隐瞒什么的心虚感，“他要是知道了，这个小男孩早就上暗杀名单了。我还想多观察一下江户川柯南的成长呢，他身上可能会发生很多奇妙的化学反应。”

　　奇妙的化学反应，一般这个词从雪莉口中说出，莱伊只会联想到多一只手臂或者少一只眼睛，总之绝不是什么好事。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假死然后在死亡的假期中好好欣赏一出大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