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谎言》帝慈

48、第 48 章

　　“当然是这样的。当我看到那火堆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婴孩时候，我便已经决定了。诺斯维亚，我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上千年。”
　　“你已经不再是迪黛米了，你的能力也变成了控制而并不是保护——那么如果我让你再次面对死亡，你就会消散了——我也不会去赌我还能再次得到这样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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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痛苦的战栗。“马库斯......”
　　他笑了笑，“我几乎把你撕碎，当我看到你和卡莱尔中间出现了属于爱情契约的联系的时候。”
　　“你知道你曾经最喜欢用金色给我描边吗？因为你最喜欢在傍晚和我一起去天台上去，我记得那时候会漫天金光，背景里刚刚好都是最灿烂的金色的云，你说你最喜欢——看见我一身黑色的袍子在那被染成金色。”
　　我记得。
　　“你知道你最想和我一起去周游世界了吗?你说你要和我一起去威尼斯，你说你想和我一起去教堂听傍晚的钟声？”
　　我记得。
　　“你记得当年你很不开心阿罗对一个不满月的孩子做的那些，和我一起尝试怎么做到几年不食用鲜血存活.......”
　　我记得。
　　“你的爱人是我 。”他说到。
　　我记得。
　　“而我也永远爱你。”他最后说到。

　　就像哈随鲁让瓦实提出席宴会，他将王后当做了一件装饰品，用她的以美貌去迎合宾客。
　　国王的心中永远不允许对于他权威的挑衅。
　　耿耿于怀的国王啊，将那柔弱的女人罢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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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阿罗面前的时候，他无疑已经知晓了发生了什么——我看到科林和切西尔畏畏缩缩站在他身后。
　　可是当我叫他哥哥的时候，他还是怔愣住了。
　　但是他又很快笑了起来，不是苦笑，也不是伤心的笑，而是十分满意并身为快乐的笑容，就像我们之间没有存在任何的相互伤害一样。
　　他的眼睛像孩子一样闪闪发光，像最温柔的哥哥对着我微笑。那种甚至类似于宠溺的笑容笼罩在我身上，千百年来，一直如此，而我已经无法从中看到对于我的任何不满——也一直如此。
　　“我亲爱的迪黛米，我的妹妹。”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拉住着我，就和他面对诺斯维亚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快乐在他的面颊上闪烁，他那酷似我的面颊上。黑色的头发窗帘一样遮盖在他古老的画家雕绘的大理石头像中。
　　他那么的真诚。
　　而我身体的任何地方都认真的相信着他的真诚。
　　他从我的眼睛中看见了这些，当然，他也许并不需要去分辨这些。
　　他是如此了解我，虽然我从来不了解他——他的那读心的能力似乎把我对他的所有探求都夺取了。
　　而我，我只是他手上一本摊开的书。

　　“就像我不会满足于住宅之前我们所居住的古堡中，那已经埋没在沼泽地的古堡中，封闭在大山之中——你知道吗，它的地基甚至在前几年的雨季被冲走了。”
　　我知道，因为阿罗多次和我们说过这些，就像闲聊，就像讲述古老的故事与回忆。
　　而这本来是我与他共有的。
　　“我同样确信你不会长期满足在孤寂中度过闲暇，把你的时间放在我这里，放在我的身上。”
　　我是的。我把我的精力放在了马库斯身上。把我的心绪放在卡莱尔身上，就像上次带领卫队去巴黎的那次任务中那样。而我已经为此得到了阿罗的惩戒。
　　“你始终有一种勇气，就像你现在的眼睛总是能掌控着我——你的眼睛有一种穿透力。”他把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里——带着手套，甚至直直注视我的双眼。
　　他不去探听我，甚至把自己在我面前展开了。
　　“看着我，控制我，让我自己告诉你，我有多么的爱你——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给我下了定义——一个冷酷无情的强迫者、伤害者。”
　　我没有。我无法将他讲出的名词及形容词赋予到他的身上，我知道，这对于他是不公正的。
　　“我当然不会允许我向你索求宽恕，我也不需要宽恕，我当然早已做好了准备，那种入地狱的准备。”
　　但我宽恕。
　　我怎么可能去憎恨他呢？
　　我的他的感情早已固定了，亘古不变的凝固了——我那么热爱他，我的兄长。

　　他知道的。
　　他用他的全知织出捕猎的巨网。而我只能是他手中的猎物。
　　“当我血管中的血流干净的时候，我便知道你的可贵，你无疑比我血管里流动的血还珍贵很多。我的妹妹，你向来就有一大群的求婚者和献殷勤的人围着你转，不到一个月，我的形影就会从你的心坎里抹去，你会忘掉我。”猎人继续开口了。
　　“你会忘掉你的哥哥。”他总结。
　　猎人红色的箭羽已经没入他那懦弱猎物的身躯。
　　哈随鲁让瓦实提出席宴会，而他让我嫁给了马库斯。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我又怎么能去伤害他呢？
　　猎物逃无可逃了。
　　“控制我。”他说。
　　“让我告诉你，没有谎言的告诉你。”

　　他的眼睛望着我，悲悯在那里闪耀，我在那里看到了我们出生的沼泽——干枯的草堆掩埋着一副巨兽的骨骼，他狰狞而伶仃的闪耀着。干枯的嶙峋的回忆泛着红色的光芒。
　　我所有难以表露的情绪，穿过我的喉咙，抵达我的口齿之间，在我的牙齿与舌头的缝隙中如同针一样的来回穿梭。血腥气仿佛在那里蔓延开。
　　我悲伤的望着他。
　　“你爱我吗，哥哥？”孱弱的猎物问她的猎人。
　　“我从来没有不爱过。”阿罗说。
　　猎物被捕获了。

　　“控制我。”我说。
　　“有科林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我的哥哥。”
　　我的猎人捕获了我，驯服了我。
　　我怎么能去恨他呢？
　　白色的穹顶之下，台阶将我们分割成斑驳的碎片。我的时间在这里安眠，在这里陨落，在这里复苏。他跨过那碎落一地的沟壑与罪责向我走来，隔着千年中经年冷却的时光，他的脚从曳地的长袍中探出，遮掩住了那裂缝，来到在我身前。
　　他说，“别离开我，我的妹妹，狄黛米……我的妹妹……永远不要离开我。”
　　然后他拥抱了我。他柔顺的长发裹挟了我。
　　那一瞬间，扎在我嘴中，自始至终扎痛我的那一根针终于被拔除。
　　“好。”我觉得我的音调中带出了一丝哽咽。
　　我听到了身侧的他，在我耳边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似是火花熄灭的时候，焦炭最后的暴裂；似是大理石的石基被沼泽淹没,被封禁的的最后一丝空气。
　　“你的存在是一个奇迹，狄黛米。”他说，“我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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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被上帝所抛弃的存在。
　　该隐的血脉无论是吸血鬼还是狼人，都不会存在着灵魂。在他们的□□得到转化的那一瞬间，灵魂变成他们的躯体中被碾碎了，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附着在他们肢体上，所以吸血鬼不会有转世，也不会有轮回。
　　我曾经和马库斯探讨过这个问题，当他站在我的椅子背后，用他那清规戒律的束缚，将自己包装在黑色的礼服中时，我知道他也是痛苦的。
　　我知道他信奉着神低。
　　他不需要伪装，就是那沃特拉城的神父。
　　他手持着圣经，给我读该隐和亚伯兄弟相残的故事。
　　“恶人献祭，为耶和华所憎恶，正直人祈祷，为他所喜悦。”马库斯的声线低低响在我的耳边。
　　我问他，那吸血鬼的灵魂去到哪里了呢？
　　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我却说，“我认为我们的灵魂只是被融化到我们的□□中去了。通过转化，灵魂变成了对于□□的加强，变成了我们的力量和能力。”
　　我们是失去灵的肉，是不会亮起的极夜。
　　我听到我自己说，“我没有任何的能力，甚至我相比于你们是如此的脆弱，那么是不是我的灵魂可能并没有从身体里被你抽离呢？”我摇晃着头，甚至可以听到灵魂在那里摇晃的声响。
　　就仿佛身体只是一副邪恶的躯壳，把我的灵魂困在了那里。
　　于是当火焰燃起我的身体，躯壳破碎，灵魂便重新在那里凝聚。

　　阿罗说，狄黛米的能力是保护住了自己的灵魂。因此，她在火焰中重生。

　　在狄黛米变成诺丝维娅——一个婴儿的躯壳——是造物主给灵魂赋予的最初的形态时，阿罗便做过了很多种的尝试——尤其是在获得德米特里之后。他让德米特里去追踪那些被沃尔图里所杀害的吸血鬼的踪迹，可是这些吸血鬼没有有一个返回到这个世界上。
　　他们完完全全的死了，就像神话中记载的那样，灵魂破碎消散掉了。
　　而狄黛米是唯一的奇迹。
　　她的灵魂未曾经历消亡与转世，她的灵魂在身躯的满地灰烬中，捏造出全新的身体，重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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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罗和诺丝维娅的对峙，千年来的所有事情的一个对峙。
阿罗的场是比诺丝维娅强的，他是爱她的同时控制她的，他是掌控者。
阿罗在这里的所有目的都是要确认诺丝维娅对他的爱，打消她所有的不该有的疑虑。
后面是对于狄黛米的能力的一个解释，也是她为什么变成诺丝维娅的原因。因为狄黛米的能力是保护住了自己的灵魂，然后使自己的灵魂并没有破碎。所以当她的身体死去的时候，她的灵魂重塑了身体，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小的诺丝维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