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之护姐狂魔》洺河滔滔

2、第二章 出家（下）

　　慕容霓裳莲步轻移回到院子，喝了盏茶，深思熟虑一会，唤来巧芸：
　　“巧芸，你可愿意跟我离开国公府？”
　　巧芸吓了一跳，错愕的重复了一句，“小姐，您要离开国公府？”
　　慕容霓裳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点了点头。
　　巧芸意识到是真的，茫然中下意识的说:“小姐去哪里，巧芸就跟到哪里。”
　　这天夜晚，收拾好细软的慕容霓裳带着巧芸，趁门房睡着时翻出墙外。
　　忽然，慕容霓裳似乎想起了什么：“巧芸，你先去城门那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小姐。”巧芸低声回应道。
　　看着小姐重新翻回墙里，巧芸没有太在意慕容霓裳去做什么，听话的往南城门走去。
　　慕容霓裳一路潜行到国公府的库房，避开看守的耳目，在库房扫荡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翩然而去。
　　家里的墙好翻，城墙就难了。
　　不过，慕容霓裳翻出袖袋里的国公府令牌。
　　......
　　走在冰天雪地的山路上，巧芸亦步亦趋地跟在慕容霓裳身后。
　　寒冬腊月，经过一夜的跋涉，一路走来竟然出了一身薄汗。
　　眼望前方，巧芸使劲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睁开眼，竟然是真的：“小姐，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巧芸瞠目结舌，眼前那不是凤鸣山吗？
　　慕容霓裳心里多少有些郁闷，忧郁的看了看山脚的牌坊。
　　牌坊上是先帝亲自书写的文字题刻，代表着上了山之后，整座山唯二的一座建筑名称——天雀庵。
　　“小姐，我们到这里是为何？”巧芸心里疑惑万分。
　　“来这里自然是——出家。”慕容霓裳撇撇嘴，无所谓道。
　　巧芸双目瞬间瞪大，忽地呜呜哭了起来，“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小姐，老爷是爱护您的呀。”
　　巧芸的眼泪攻势迅猛而强烈，“就算老爷再忽视您，咱们也至多是日子苦些罢了。”
　　“您可万万不要想着遁入空门啊！”巧芸啜泣着：“老爷不是说要送小姐去江云书院吗？”
　　巧芸杂乱的思绪终于捋清：“对 ，小姐咱们去江云书院，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慕容霓裳心疼的看了看巧芸，这孩子还在替她着想，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感叹一下：“有一部分古人，思想确实保守，武则天、杨贵妃还不是在寺庙里转了一圈，就实现了命运的转折。”
　　“就算在现代，比丘尼可是公职。”
　　慕容霓裳觉得这孩子是把出家当成放逐了，在慕容霓裳的观念里，出家尽管也属实逼不得已，但至多是种祈福和解决问题的方式，若是有必要的话，再还俗就是了。
　　慕容霓裳拖着哭哭啼啼的巧芸，神色有复杂也有无奈、又有几许云淡风轻。
　　到了天雀庵前，慕容霓裳亲自去叩门。
　　“噔噔”铺首轻响，等待片刻。
　　一个小沙弥尼打开庵门，宣了声佛号。
　　小沙弥尼接待来往香客众多，一眼看出是位带着丫鬟的小姐：“施主是来进香吗？请......”
　　“我来这里落发修行。”
　　未等小沙弥尼说完那句
　　“请随我来。”
　　慕容霓裳便干脆利落的说明来意。
　　小沙弥尼有些怔忪，复又观察了一下慕容霓裳。
　　只见慕容霓裳风雪里一身短打衣衫，可以看出性格大致属于爽朗干练，面庞精致显然也是养在深闺里不识人间疾苦的娇贵小姐。
　　“敢问施主是哪家小姐，我去禀告主持。”小沙弥尼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随意决定，只能去引主持前来。
　　“镇国公府，慕容霓裳。”慕容霓裳抱拳。
　　“施主稍等。”小沙弥尼恭敬离去。
　　慕容霓裳终于有时间打量一下这处庵堂。
　　碧瓦青砖，朱漆的大门。
　　庵前两处口衔石珠的石狮子，庄严肃穆。
　　奇怪的是，石狮子之上，竟有两处欲冲天而起的石雀。
　　“这大概就是天雀庵的标志吧。”
　　慕容霓裳只是看了两眼栩栩如生的石雀便移开了视线。
　　......
　　主持正在带领一众比丘尼做早课，小沙弥尼进来在主持耳边低语几句。
　　主持表情古井无波，显然修行多年，心理素质过硬。
　　心里却在纳闷：镇国公府的小姐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主持从盘坐中站起，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前往日常接待香客的大殿。
　　镇国公府的人，在大梁国地位仅次于皇族，显然不能怠慢。
　　同时不忘知会小沙弥尼，“本静，去把客人接到大殿。”
　　小沙弥尼应声：“是。”
　　很快，慕容霓裳二人被请到会客的大殿。
　　“慕容霓裳见过恒远主持。”虽然时间紧迫，慕容霓裳仍是为了这次出逃做了足够多的情报搜集工作。
　　包括，天雀庵的恒远主持是个身材较胖，面目慈祥的尼姑。
　　恒远主持哈哈一笑；“小姑娘虽然有些眼生，眼力倒是不错。”
　　“大和尚谬赞，此次前来其实是仰慕贵庵的德行声望。”慕容霓裳谦逊的说。
　　“贫尼记忆力一向还不错，慕容姑娘应该是第一次到本庵？”恒远慢慢引导着话题进入正题。
　　慕容霓裳认真回忆了一会原主的记忆，良久才点头说道，“国公府，除了主母夫人潜心修佛常来天雀庵以外，膝下的公子小姐们并不笃信佛道。”
　　恒远又笑了，看着慕容霓裳刚刚认真思索的模样，只当她在故作高深。
　　“守门的小沙弥尼口拙，没说清楚慕容姑娘的来意。”
　　削发为尼是大事，恒远主持觉得不能全听小沙弥尼禀告，她想听听慕容霓裳亲口说明来意，
　　“不知慕容姑娘是否真的想要远离红尘？又是为什么要拜入天雀庵？”
　　慕容霓裳托腮想了想，“听闻天雀庵是大梁最著名的庵堂，初代主持曾离开大梁，以当时的武者之躯穿过蛮兽山脉，进入第二大陆的地界修行。上代主持更是有从龙之功。吾梦寐思之,心向往之。”
　　恒远主持闻言，细细琢磨一番，慕容霓裳的言语非常直白，本以为会冠冕堂皇的颂扬一番佛道，此时虽然字字皆是利益，反而甚觉有理。
　　只是……
　　“贫尼相信施主所言非虚，只是天雀庵毕竟是超脱红尘之外、六根清净之地，施主生于富贵繁华人家，庵里的生活清苦，恐怕长久来看，难以坚持下去。”
　　恒远觉得自己不能随便收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入庵。
　　一是总觉得这姑娘眼神过于犀利，尤其言语中，有种难言的煞气，恐怕不适合佛门。
　　二是这些千金小姐通常很难教化，尤其是这种“半路出家”的，佛门戒律繁多，很难不破戒。
　　“本次来这里，父亲托我给住持带来一件佛门至宝。”
　　慕容霓裳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小罐：“这是青龙寺某代高僧圆寂后的舍利子。”
　　随着舍利子三个字，恒远古井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动容。
　　对于佛门中人，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镇国公府为了一个庶女落发修行，竟然送出这等宝物？
　　恒远觉得其中必有猫腻。
　　但是她不在意，镇国公府至多让她有所忌惮一二，惧怕可谈不上。
　　慕容勖亲临，也奈何不了她。
　　这大礼，遇上了就是缘分。
　　“青龙寺与我天雀庵素来不和，不过......”恒远不想表现的太过渴望，“看在慕容姑娘远道而来的面子上，我这就为姑娘准备修行仪式。”
　　表情很淡定，话语却很诚实，多少有些迫不及待。
　　“慕容姑娘打算带发修行还是......？”
　　“既然潜心修行，慕容霓裳愿意剃度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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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鱼声中
　　大大小小尼姑们吟诵佛经，
　　经过引导、启白、请师、开示、请圣、辞谢四恩、忏悔、剃发等一系列过程。
　　慕容霓裳将俗衣换成了僧袍。
　　有了自己的法名——本梵。
　　妙能法师看着慕容霓裳：“本梵，你是我座下第二个弟子，这是你大师姐本英。”
　　闻言，慕容霓裳好奇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瘦尼姑——妙能。
　　恒远主持有个师妹——恒慧大士。
　　恒慧大士有个徒弟——就是眼前的妙能法师。
　　妙能法师有两个徒弟——大师姐本英和慕容霓裳。
　　慕容霓裳很迅速排好辈分。
　　恒慧大士一脉数百年来与其他几脉不同，历代弟子即使随自己的师父修行足够十年，有资格教诲下一代弟子，也极少收徒，甚至数代单传。
　　妙能法师看着，时不时摸一摸自己光头一脸痞相的慕容霓裳，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那个倒霉师伯又来坑自己了。
　　几大帝国尚武，所以哪里都少不了测武道资质，
　　慕容霓裳看着眼前的鉴武石，她很好奇，自己的武道资质究竟差到何种地步。
　　手轻轻放在鉴武石上，石头光滑如玉，摸起来还有种温热感，仿佛有生命一般。
　　石头里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缓缓接触在慕容霓裳的手掌。
　　一道绿光亮起，鉴武石给出了检验结果。
　　大梁国，乃至整个东土，通常青色的浓郁程度代表灵根品质等级。
　　何时竟有绿光？简直闻所未闻。
　　众僧尼大感疑惑。
　　慕容霓裳内心一句:“卧槽！灵根还有原谅色？我可真是惨绿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