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为祸一方》谥号山阴

19、终章（中）

　　“首领……我们真的不去吗？”萨博用着几乎是质问的语气，向着在革命军心中，一直是神的首领发问。
　　多拉格半张脸依然隐藏在帽子之下，那一片留下的灰暗阴影，让他的神色不明。萨博希望看见对方迟疑，但始终也只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是的，我们不去，革命军不参加。”
　　两个肯定的答复击溃了他们所有的想法。
　　革命家……不就是为了人民吗？像他们一直以来的口号，像他们的宗旨。

　　但现在海军组织的同盟，一定程度上是来自于世界政府的授意，抵抗富江。革命军里不同样拥有来自鱼人岛的同胞吗？为什么不参加呢？
　　在萨博的背后还有其他人，一群已经为热血沸腾的战斗做好了准备的人，但是却被首领的决策所击溃。他们一起冲向了龙的办公室……而萨博只是最快的那一个。

　　“……你们要知道，我们现在目前的状况并不是那么的好。我们需要力量……我们需要时间。”
　　革命军与海贼海军都不一样，它拥有首领和副首领，每个人拥有不同的职务，但最根本上却是平等的。他是首领，可以下达指挥命令，但是面对这种所有人都质疑的问题，他却必须要给予解释，因为革命军的思想与章程，他也不能成为一个独裁的暴君。

　　 然而他必须给出的解释，却没有能够说服所有人，他们没有被说服，但也听懂了，这是革命军的无奈。 他们可以理解……

　　但是，多拉格啊……你可能自己都不曾想起过，已经太多次了，每次都是这样的借口，即便是傻子也应该听出来了。

　　萨博垂下了头，不说话也不再看他们的首领，没有再提出第二个问题质问他的漏洞。只是摔门离开的时候，多拉格就知道，萨博在这一瞬间变了，也与他产生了分歧。
　　萨博与他，在最根本上就不一样。萨博所想的革命军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单纯的目地，为了解救那些人民。但是龙却不一样，他的想法变了也污浊了，他是有目的的，他需要推翻世界政府的统治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他的革命军不能一事无成。

　　多拉格是不怕死的。但是死在这里却没有价值，如果他死在——某些特殊的时刻，能够给予世界政府巨大的打击，从而树立起一面旗帜，让革命军彻彻底底的拥有群众的基础，从暗处走向明面，那么死就是有价值的。但是如果像现在这样，顺从着海军的号召——即便革命军也是正面的，但是人们只会记得领导的海军与政府。

　　所以说……没有价值。

　　所以这样算计到底，和被他们不屑一顾发誓要推翻的世界政府又有什么区别呢？萨博想不明白，他径直的去了训练场地，他需要一场战斗，让他的大脑停止思考。

　　那些质问的人，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让这间不大的办公室又重新归于平静。多拉格想起了几天前，与熊的那一次电话，可能就是最后的联络了。
　　“首领……我想去。”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在电话从那一边的人还是做出了选择。
　　那龙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呢？用革命军的身份限制着对方？因为对方卧底身份的存在，能够为革命军提供更多的信息？无耻的用这些再去绑架一个人？阻止对方去海底——而是为了革命军，换一种方法的去送死……

　　若是因为那个实验，而被改造成彻底失去神智的机器人，或许葬身在海底，也是不错的选择吧。

　　 ……

　　 “老爹，我们肯定是去的吧！”
　　“库哈哈哈哈哈，当然啦！儿子们，这还用想吗！”
　　“什么原因？我们……可不是为了那什么富江！那算什么？！”

　　“是啊！想想鱼人岛，那可是老爹的地盘！我们要把它从富江的手里夺回来！”

　　“为了白胡子的标志！为了我们的荣耀！为了即将大捷的胜利！”

　　所有人都笑着，高举着手中酒桶。大战在即，但他们没有忧愁。

　　 “帝奇！你怎么不喝啊？快点快点！再满上！”
　　“好，好的，嗝~”他将手里刚刚漫上的酒又咕噜咕噜的灌进了腹中，用胳膊无所谓的擦了擦嘴边残留的酒液，突然又佯装着弯曲了身体用手捂着小腹，“不好意思，喝的太多了！我要去解决一下！”

　　“帝奇！你是不是不行啊，这才多少酒？你就要去解决？”
　　后面的海贼闻言也哄笑起来。
　　“记得快点回来！回了晚了酒可就没有了！”
　　“一定一定……”帝奇远离了这一片醉鬼的所在地，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

　　……

　　“回去吧，没有必要了。” 看着远处载歌载酒的白胡子海贼团，香克斯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船长，我不是要去提醒白胡子他们吗？怎么又……”
　　“你觉得，白胡子像傻子吗？”贝克曼也看着远处的晃动的人影。
　　“况且我们都参加，却还要劝说白胡子他们……这不是在侮辱人嘛！”

　　“那不如——贝克曼我们也去开宴会吧！我记得还有好多资金剩余呢！” 香克斯打着哈哈笑起来。

　　下面便一下子哄闹起来，带着欢呼，“快点筹备吧！”
　　“顺便也去看看我们的富江小姐吧！”
　　“谁说的，谁？我记得是你吧？你说要向富江小姐表白来着！”
　　“绝对没有！”
　　“你怎么敢说不敢承认啊？我们快来制裁这个胆小鬼！”

　　贝克曼捏着手中的烟，又深深的吸了一口，让烟草的气息在肺中循环了一圈，顺便麻痹神经。
　　“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好的选项啊……船长。”他把脑子里的想法说出了口。
　　“贝克曼，我们海贼，不就是要迎难而上吗！”香克斯像是一点都没有听懂，转身抽走了原本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臂。
　　“……”

　　 ……

　　“这种事情需要汇报提督吗？怎么想都不重要吧，难道真的会有傻子去？”杰克问。

　　确实，连这个傻子都知道不去。
　　但也还是要去问，凯多会有什么样的想法都不奇怪，他们需要服从命令，不去自然皆大欢喜，去的话……就要准备保命手段了。

　　一段时间后，奎因出来了。
　　“总督他……”奎因回想了一下他所见，不太可以描述。“总督似乎喝醉了，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我们暂时按兵不动。”
　　“喝的还是黑炭大蛇献的江酒？”烬听了出来。
　　“……是的。”
　　“那可真难办啊。”

　　那山洞里堆砌着大量的酒坛，一部分是空的，大部分还承装着液体，而那些江酒无论放在那里静置多久，也始终会有一个旋涡在酒面上，静静的旋转，却不停止。
　　漩涡永远存在。
　　而那些明明是清澈的酒液，却总让你看不见底，误以为每一个酒缸里都是一片深渊，你向它探出头的时候，看不见自己的倒影，却能看见那个女人的脸，苍白的像是尸体的脸庞灵动的很，向你嬉笑，向你尖叫，你以为自己听见了声音，却也知道那是幻觉。

　　真是奇思妙想，将富江的尸体扔进了酒坛里，将她捣烂不让她复原，又命人在旁边不停的旋转，又过滤了，将人人可怖的富江酿成了这江酒。
　　但也只有凯多一人敢喝。
　　其他那些喝了的人，虽然没有变成富江，却像是疯了，他们都看见了幻觉，更是以为那些是现实。

　　而凯多喝着那酒，清醒的时间却变少了——他们姑且是那么认为的。现在的凯多坐卧在那，旁边有一些碎了的陶片，看的出来是那些酒缸的材质。
　　眼睛睁着，叫他却没什么回应，像是一直在出神，胸口的起伏证明着这位海陆空最强生物的存活，从鼻子里随着呼吸而出的酒气，似乎也像旋涡。

　　 海贼与海军都带上了各自的精锐，弱者都被留了下来，他们需要面对的是最终一战，在这场——天然不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中战斗，炮灰没有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