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逃跑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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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伊蒂丝隔着薄毯整个抱着，姿势像是什么恶龙在盘踞驻守着财宝。
也不知道是根本没有睡着，还是察觉到他醒了，艾斯一偏过头，就看到伊蒂丝在大睁着眼睛看他。碧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里却显得异常明亮。
“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失去记忆前的景况快速闪过脑海，艾斯懊恼地问她。
伊蒂丝眨了眨眼睛，“他们给我吃了顿饭。”
在艾斯困惑的表情中，伊蒂丝伸出手臂，环绕住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没有人关着我，只是不让我带你走。”
“丢斯他们本来想来营救我们的。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情况，现在驻扎在离这里45海里外的泰莱里岛上，等着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和他们会合。”
“做好的，伊蒂丝。”艾斯伸出手，摸了摸伊蒂丝的头顶，露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微笑的表情。
他的眼神从来都是意气的、昂扬的、锋锐的，这是伊蒂丝第一次见到艾斯露出这么温暖又柔软的神情，不禁有些晕乎乎的。
她就着贴近的姿势，埋在艾斯脖颈，深吸了一口少年身上的味道。味道甘香清爽，却无端让她联想起阳光或是火焰。
艾斯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伊蒂丝，我们逃吧。”
艾斯扯下自己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绷带。
托他天生体质强健的福，此前战斗的伤痕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身体也轻盈有力，动作不见滞涩。
倒是伊蒂丝蹲在他身边，拿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他小腿上的擦伤。“愈合好慢哦。”
说话间，储存间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随之而来的是食物的浓郁香气。
“唷，你醒啦。”来人自来熟地打着招呼，突如起来的强光让艾斯睁不开眼，只能勉强辨认出他头顶上的飞机头。
他动作熟稔地走进来，随手将手上盛满浓汤的碗搁在橡木桶的桶顶上，自顾自地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第四队的队长，萨奇。”
“哈哈哈眼神不要那么凶嘛，”他笑着拍了拍艾斯的肩膀，“既然要成为同伴，就好好相处吧。”
“吵死了。”艾斯不耐烦地甩开肩膀上手臂。
萨奇也不介意，转身揽住旁边伊蒂丝的肩膀。
“伊蒂丝，这小子是不是有起床气？”他小声问，感慨道，“这样可不讨女孩子欢心啊。”
“没有哦。”伊蒂丝也抗拒地把萨奇的手臂从肩膀上扒拉了下来，“是你被讨厌了。”
“什么啊，这样吗！”萨奇一幅大受打击的样子，简单后退两步躲开艾斯的直拳攻击。“我可是这艘船上最受欢迎的厨师啊！”
他一边躲避，一边把伊蒂丝推出狭小的储物间。
“既然这小子醒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吧。”萨奇笑着推攘着伊蒂丝，“和我一起去吃饭吧。”
艾斯不知道想到什么，硬生生停下攻击，没有踏入那道房门形成了光暗分界线。
伊蒂丝站在房门外，一脸不情不愿。
“放心吧，没有你看着，我们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的。”萨奇安抚道。
“浓汤就留给这小子吧。”他一边推阻着伊蒂丝，制止她想要回去的念头，一边保持后仰的姿势，冲身处阴影的艾斯竖起拇指和食指，“好好品尝我的手艺吧！不准浪费食物哦！”
在伊蒂丝视线之外，艾斯咬紧牙关，流露因彻底落败不甘的表情。
“喂，”他喊住准备离开的萨奇，语气阴沉地问，“既没有手铐也没有枷锁，这样留我在这艘船上没有关系吗？”
“枷锁？”萨奇语调像是因为不敢置信而抬高，他轻快地笑着回答了艾斯的疑问，“那种东西根本没有必要。”
——被彻底轻视了。
艾斯想，他独自坐在晦暗里，将对因自身弱小而生的痛恨掩藏在手掌和垂落的黑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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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蒂丝终于摆脱一群围绕着她让她再现“迷宫”，或者莫名其妙热情往她怀里塞鲜花水果的笨蛋回来的时候，艾斯正背靠着船舷仰望天空。
半长微卷的黑发被海风吹拂，面颊上的小雀斑若隐若现。
听到伊蒂丝回来，他将视线收回，投注回伊蒂丝身上。
黑色的瞳眸坚定澄净，如同透彻的黑色宝石。
伊蒂丝听到自己的心脏开始怦怦直跳。
恶魔天生喜欢黑色，她想，否则解释不了为什么艾斯对她的吸引力远超旁人。
“我有一个计划。”伊蒂丝说。
回应她的是艾斯温暖的手。
艾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打断她。“我听说了，在我还没清醒的这段时间，你的出逃计划已经破产了十六次。”
他的笑容爽朗，不带一丝阴霾。“计划这种事情，还是交给船长就好了。”
伊蒂丝张开手，白色的纸片在她手里几乎要起舞。
“这是我的生命纸。”艾斯将手压在伊蒂丝的掌心上，示意她把生命纸收好。
“听好了，伊蒂丝。”艾斯的表情认真起来，“对手是四皇，哪怕我们逃跑也不丢人。”
“但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是跑不掉的。”
“你先去找到其他伙伴。”艾斯拉过伊蒂丝的手，给了她一个拥抱，贴在她耳边小声说，“跟丢斯说，在纳玛库北方海域布下能扰乱他们的陷阱——我打听到他们会驶向那边。”
“你们藏好，把黑桃J号留在那边。”艾斯笑着说，“只需要一个空当，我就能逃出来了。”
他的笑容狡黠，带着一丝自得。“我可是抓不住的火焰啊。”
“没关系，我们都留着对方的生命纸，很快就能在这片海域上重逢的。”
伊蒂丝张开蝠翼，围着莫比迪克号转了几圈，看到艾斯实在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才绕着圈飞走了。
艾斯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身影，露出一个放松了的笑容。
“啊，又飞走了。”旁边一个不认识的海贼发出失落的声音，向艾斯问道。“小伊蒂丝很不喜欢我们这里吗？”
“谁知道。”艾斯回答他，语气冷淡。
海贼却是一点没有被打击到，还是热情地和他搭话。
“你刚刚向海里扔了什么？”
艾斯这次没回答他，只是神色冰冷地转身离开甲板。
“啊，我生气了。”海贼愤愤地灌了一口酒，向路过的萨奇抱怨道，“就算那家伙是老爹认可的儿子！”
路过的萨奇感到莫名其妙。“他干了什么吗？”
“我看到他刚刚和小伊蒂丝在甲板上拥抱。”海贼哀嚎道，“伊蒂丝那样的好姑娘，怎么会看上这个浑身是刺的小子！”
“哈哈哈别那么小气嘛。”萨奇从他腰上取下来另外一个酒瓶，笑着与他碰杯。
“艾斯也有艾斯的魅力。”他笑道，“都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一员，以后肯定有机会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逃跑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