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碎片（初恋散记）》晴之音

3、爱情

　　确认关系后第一次见面感觉有点害羞。我特地在长凳上坐了会背对着他的位置等他，因为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看着他向我走来。

　　本来想给一个认真学习的背影，可偏偏在我摸鱼编写着矫情的说说时，感觉到了肩膀上的触碰。

　　我回头看见他，笑了。

　　说了什么已经记不起，可我知道他在我手上画了颗爱心，当了我半半年的头像。后来一次跟他怄气的时候，换掉了。

　　他起身去见心理学家的时候，仿佛在我眉间留了个很轻很轻的吻。

　　我心里一下荡漾了起来，害羞得趴在了桌上发出静音的咆哮。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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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图书馆一起读书，我的效率显然比他高，但是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我似乎也被传染到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手臂被自己给枕麻了，而与此同时却是隐隐约约的，手上来自他指尖的触碰。仿佛是他感应到了我的酸麻。

　　阳光微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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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我问他跟我在一起是什么感觉，我经常打电话催他读书的行为会不会很烦。

　　他微微叹气，但感觉并不厌烦，而是带着点甜蜜的烦恼：“是有时候觉得像是多了个大婶，有时候又像养了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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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送我下楼之后，我说你送我到车站就好吧。

　　他说：“我像是那种人吗？”

　　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继续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车到了，我一边上车一边掏着钱包，等打完卡之后，却看到他并没有跟上车来。

　　有种难以名状的失落。

　　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来的啊……

　　我回到宿舍，依然有点怅然若失地趴在床上。耳机里传来《拥抱》的旋律，我听着这首代入感非常强的歌，脑子里慢慢浮现了许多与他的画面。有些许酸涩被甜蜜覆盖。

　　昨天太近，明天太远，默默聆听那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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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之后，原本以为发信息的频率只有更高的道理。可是却有些微妙变化，似乎他回复地少了些也慢了些。变了个腔调，或许很多话也不知该如何表达。说出来经常互相不大理解，而又没有了先前那股牛头不对马嘴也要聊下去试探着的动力。

　　于是，我忽高忽低的心情就这样格外早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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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等奶茶的时候无聊就跟着商场里的bgm哼哼唱唱。

　　结果播到了 “The Reason”. 一年前有人给我推过这首，但我一直没有太认真去听。

　　结果他跟了两句，忽然表情管理逐渐失控：“这首歌不能给你唱，实在太肉麻了啊啊啊啊……”

　　通常负责被恶心到破梗的人是我，难得看他有这样的反应。我反倒攻了起来，绕着圈子地要跟他对视，就像他在我害羞的时候一样。

　　大概，觉得肉麻是因为真实吧。原来这就是他此刻的想法。

　　我回去之后，将那首歌循环了一整夜，嘴角就没停止过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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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总想起那天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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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的第一天，我跟朋友课前在食堂一同坐着准备一会儿的考试。周遭人来人往的有些吵闹，我还是尽力地看着笔记，直到有一瞬间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抬起了头……

　　——正好撞上了正路过食堂走向班级的，那个人的目光。

　　我下意识地笑了一下，他也跟着笑了。

　　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朋友目睹了这一幕，开心地起哄。

　　再抬头时他已经走远了，可这一个没有言语的甜蜜瞬间，却在我心里住了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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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经济后我在他的班级长凳附近跟朋友一通比划吐槽。朋友的眼神突然向我后方撇去，我猜到了一点点，却没有想到他居然是走向了我们的方向，从后面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一溜烟地继续向前走开了。

　　我“啊”地一声惊讶地有些夸张，而朋友则“嘶”地一下叙述着这空气中恋爱的酸臭味：“他走过来时的那个神情哟……”

　　啊，他终于在人前，不掩饰和我的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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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前一天，我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有接。

　　然后发现他的“最后上线”时间更新了，就在我打过去的一分钟后。可是并没有来找我。

　　我强忍着怨气复习。

　　第二天考完试后我不顾旁边的围观群众戳着他，说：“你，过来一下。”

　　“昨天为什么没有回我的电话？”

　　他似乎是说了睡过去了，还是什么的。然后看我后来有上线过可是没有追问什么，以为我没什么事了就没有回复。

　　我真的不记得当时是怎么会觉得理由通顺的。总之就插科打诨地蒙混过关，为我们的未来，奠定了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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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试后跟他一起出去吃晚餐。饭后我们到植物园里牵手漫步，傍晚的天色舒适得刚刚好。

　　我沉浸在这种徜徉的感觉里，早就顾不得围绕着满腿飞的蚊子。

　　大部分的对话都不记得了，但有个画面一直挥之不去——我们走在路上说着什么话，他回过身来“嗯？”了一声，附身吻了我。

　　不长，但有一点湿湿的。

　　我一下子整个人软了下来，顺势坐到了两步开外的长椅上，低着头不看他，头却靠到了他肩上。

　　后来他说了一句：“我们也越来越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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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大堂课要求所有人签到，我拿到名单的时候头脑一热往他的名字旁边画了一坨大便。等名单传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我名字旁也多了一坨。

　　当时觉得挺搞笑，但后来想想，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看见了嘛......

　　啊，尴尬又可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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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去厕所。走到两个厕所中间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正在走进男厕，我脑子一抽，一个箭步上去把他往里推了一把，估计是把他吓一跳。

　　……后来他跟我说，走在后边的他班同学们，肯定都看到了那一幕。

　　我又得挖地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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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集合时，站在我们班旁边的他们班同学叫了几声“大嫂”，我没好意思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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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生涯里其实挺不好意思把很多时间拿来谈恋爱的，所以有时也会给自己的行为找些合理化的借口。比如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走，似乎也是本来就需要去做的。

　　只是这每几十米一停要怎么解释……

　　走到了中学部的水池边, 眼看着目的地有些接近了，可话还远没说完。我想到已经是七月，觉得我们都需要有些紧迫感：“你有没有制定好长远的计划？” 毕竟，你可是留级过的人呐。

　　“我的长远计划就是……生一个足球队。”

　　然后就被我一顿胖揍。

　　第二天，路过我班的一个学弟吐槽道：“诶，我昨天看到你跟J学长在中学部那边玩水——”
　　“我哪有玩水啊！！！”
　　“我站在附近看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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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啊，我还是最喜欢做你们那个一cue就炸毛，抡起教室里的长棍就一阵横扫的，毫无形象的J学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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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和他约好了一起复习。他说怕冷不去图书馆，而母语部外还容易被老师们围观。于是我们去了……高中和中学部交界处的比较隐蔽的一组桌椅上。

　　虽然仍然被路过的几个同学发现并起哄了。

　　他买了一桶棍状零食，早有预谋。我叼着一根还没咬下去的瞬间，便感觉到了唇上的覆盖。

　　我十分羞涩不知所措，毕竟我们可还是在校园范围内。感觉脑子里的数学一下被吓丢了不少。

　　我趴到了桌子底下去，却立刻看到了他从桌子另一端也低下来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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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聊到觉得好看的人的话题。我跟他说我在我们年级里有一个，他的脸便拧成了一团。

　　“你居然还有花痴对象？！不要让我知道他的身份，不然……”

　　“不然什么？”

　　“我就去把他的校服偷来漂白，叫他转去隔壁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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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他在宿舍外的小巷里跟我说起他和表哥的日常对话。

　　“哥~~ -干嘛？-没事。哥~~ -干嘛？-没事。哥~~ -干嘛？-没事。哥~~ -干嘛？-没事。哥~~ -干嘛？-没事。哥~~ -干嘛？-没事。”

　　我终于听怒了：“你的人生就这么无聊！！！无意义吗！！！！”

　　“那是在我遇见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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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要看清你身边的人就行了”

　　-故意走偏四处张望- “哪里？哪里有人？”

　　*转回来直接撞进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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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想不通，为什么会是我？

　　-这有那么难吗？你觉得自己幸运，那你又怎么知道对方就不是这种感觉呢？

　　-那肯定幸运啊，必须幸运死了

　　-既然你有这样的自信，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呢？

　　-不知道，可能因为是你吧

　　-我的思路在你看来就这么难懂吗？...再难懂的人也有正常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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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情有点低落，打电话给他进行了几分钟无内容的倾诉。

　　我说，想听听你的声音。

　　而过了几个小时后……他发信息来说，需要借抄作业。

　　“你不在宿舍吗？”

　　！发现他就在宿舍外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清醒了。我可能从来没get ready得那么快，换衣服、夹头发、拿上作业，一气呵成。

　　那天我的练习本果然就变成了我用来打他的主要道具。我们牵着手在校区的后山绕来绕去，他说：“你那么喜欢迷路（麋鹿），干嘛不去动物园？”

　　踩着门禁的时间回到了宿舍。抑制不住心里的甜蜜的我，给朋友发信息分享了刚才的经历。我说，他大概是知道我有点想见到他的。

　　这大概是我们最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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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日前一天，他说有一点点低烧。

　　我一边关切地让他好好休息，一边跟他对着我朋友们第二天打算“绑架”我的时间，跟他说本来口头上说的要碰面的时间可能需要延后。不过，我还是会想见到他的。

　　午夜12点，我没有等来任何一条祝福的信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但还是告诫自己要坚强地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收到了几个同学的祝福。可直到早会结束后，他都没有出现。

　　该不会是真生病了吧？

　　我有点想给他发个信息问问，可是看到他00:50还发了一条说说却没给我发信息，就气不过。

　　我的要求难道很高么？就真的只需要一句简单的祝福，然后我就会非常懂事地关心他的。

　　可是啊，一整天过去了，帮我庆生的朋友都换了两拨，我却还是没有等到。

　　雪上加霜的是，朋友们还跟我说他肯定是为我准备了浪漫惊喜。

　　可到了8点，也只是看到他多发了一条说说而已。

　　我不明白。

　　9点，他终于来了信息：“被绑架得怎么样了？”

　　我跟他表述了我的难过。可现在想想啊，那次的问题其实从未彻底解决。

　　就比如……他还真的回复了一个，好吧，我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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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鲜花，暮色，小巷。我们漫无目的地牵手遨游着，顺便嘲笑每家每户门前冲我们叫的“单身狗”。周身仿佛自带浪漫bgm。

　　我们在一个小游乐场停下，靠在桌椅上说话。刚生完病的两人都还微微发烫，在氛围下更是有些晕晕的。

　　他问我有没有去听Moon without the stars的歌词。那就是那两天来的感觉。

　　“What’s a hurricane, without the rain…”

　　趁没人，他把我抱了起来转圈圈，双脚离地甩出去的那种。旋转间，仿佛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真的就是，you lift my feet off the ground, you spin me around, you make me crazier, craz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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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堂上，他一直从后面的课桌上踢我椅子，我“一怒”之下在自认为L师没注意的时候朝他扔了橡皮。以他的水准肯定是不会真的被打到的，我也就回过了头。过了一小会儿他把橡皮扔回到了我的桌前，我便把它收了起来。

　　第二天，我在数学课上煎熬的时候端详着自己的文具，赫然发现橡皮上写着三个字：我也是。

　　我吓得一机灵，有点害羞也有点被戳到，因为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对应我几个月前在他书本上写的非常非常隐晦的字样——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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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对我说，感觉他跟我在一起之后改变了很多。变得更爱笑了，有时候都搞的她们在课堂上感到不适。因为每次L老师讲到爱情啊，我啊什么的时候他都会蜜汁笑了起来。以及有次L老师讲到暴力之类的，我就开始“打”旁边的朋友。这时候他轻声说了句shit,对自己笑了——徒留她们的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在我身边的时候，他会有种很关怀的感觉。

　　这种事情，大概果然还是通过别人的观察说出来更带感的，我沉浸在甜蜜里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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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老师谈到生活与爱情：“有一天你们会遇到自己的伴侣。也许会在多年以后，也许，这个人现在就坐在你对面……”

　　后桌同学们一阵疯狂的咳咳咳咳咳咳，官方明示最为致命。

　　我是自认为脸上的表情管理的非常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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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前方正在闪烁的绿灯，下意识地想要快速往那边走，而忽略了眼前正在转弯的车辆。一只脚踏在路上，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惊了一下。随后快速向前奔去，等过了红绿灯后身后的他才跟我说了句小心啊。我答不好意思啦，我的马路安全意识差。而他忽然语气温柔地说，你要我说一句恶心的话吗？

　　——我不能失去你。

　　其实有点想到可能是这个路子的话，但真的听到之后还是说不出的震动。或许那一瞬间实是给了他一些什么不一样的触动吧，我不知道，但被一个人那么珍惜在乎着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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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小巷上，我们闲散地徜徉着。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一切都刚刚好。我调整了头部的重心，我们不约而同地看着天空。

　　“以后会这样醒来吗？”

　　原来幸福与担忧参半的感觉，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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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可能没有我说的其他的话肉麻，但还是想真心地跟你说一句，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这明明就更肉麻了吧><”
　　“哪有，这个明明比较简单啊。”
　　“就是因为简单才肉麻..”
　　“那好吧，或许还能再进一步地缩成三个字。”
　　“..很、开、心？你是要我做片段缩写吗？”

　　我总是喜欢在这样的时刻说一些破梗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小时候看的青春言情小说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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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我说起看过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动漫。

　　比如有一个，刚开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很快就察觉有什么不对。男主在跟女主确认关系之后，还又跟女生BCDE搞暧昧……

　　直到最后一集，女主把他的头砍下来了，还带着他的头，开船出海去了。

　　……？？

　　“好吧，你看的东西真暴力。”

　　“所以你放心……不会有女生BCDE什么的。”

　　“诶？”启发来的猝不及防。

　　“看到结局有种大快人心的，这个渣男终于得到了报应的感觉有没有。所以在现实中，不必担心有那样的事发声。”

　　我莞尔，原来血腥暴力漫还挺有教育意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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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间我在他的班级长凳跟他讲话，结果有点high了，开始拿起他铅笔盒里的一些文具朝他扔。亦或许是他说了什么，我借机找茬。其实就是小闹而已，但或许有那么点刁蛮无理的架势吧。

　　他沉着脸看着我，眼里有一丝冰冷。然后平平地对我说：“有时候我会怀疑，我到底为什么会跟你交往呢？”

　　我心里被什么撵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把铅笔盒里还剩下的一个螺丝刀扔到他手上去了。似乎是有点擦破皮。

　　一旁的他班同学围观了一切后表示：“噗你们俩真不正常。”

　　我或许说了，是啊，我同意。

　　可是走了之后，心里的不安却还在蔓延。我或许还是太卑微了吧，那天的结果是我发信息向他道了歉。说我以后会尽量温柔不误伤。

　　但他的那句话，其实是慢慢渗透的，我以为可以不在意，但是过了那么久想起来，还是有点受伤。

　　你要面子，难道我不要的吗？何况……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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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他给我发了信息，说要趁他还在半醉的情况下，该说几句平时说不出的话。

　　我有点关切，也有点不知该等待什么——这种情况下，似乎不是表白就是分手？

　　他说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在喝酒的时候向故人说起了情事。

　　所以，我们的关系现在非常地正式了。我问他难道之前不是吗？！他说，程度未超过100%。

　　这话总听着怪怪的。但当时来不及细想，因为他又说了些别的，然后

　　“趁我还没醒
　　该说一句从来没说的话
　　我爱你”

　　我内心发出了非常高分贝的尖叫，拿着手机在宿舍的走廊上蹿下跳的。平复了十几秒后，我唠唠叨叨地回了他几句表达了我的激动，也认真地回应了他。

　　那天晚上一直很幸福，毕竟我觉得，他在半醉的情况下能想到的是他爱我……那就是说，他真的，真的非常爱我咯？

　　……谁知道两天后周一的早会后。

　　他过来我班的长凳说，自己那天完全神志不清，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

　　大概就是，不愿意认了。

　　我心里一下子被泼了一盆冷水。毕竟，我是清醒着回复了，我也爱你的。

　　那天早上，我满脑子的“气死我了”，一步一跺地走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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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底的一天，我跟他在中学部一排课室后席地而坐。学弟们基本都下课了，那里十分幽静，也没什么人经过。

　　微风徐徐，我的心里也随之有些柔软，不知不觉跟他说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情。

　　“你知道我五月的那次为什么那么厚脸皮的约你出来吗……因为那天，刚好是我喜欢你的一周年.”

　　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声重了一下，抵在我头上的脸也有了些许重心的移动。

　　他大概还是很感念于有个傻子愿意喜欢他这么久吧。不管用理智说服自己多少次，都还是抵挡不住的纯粹的喜欢。

　　就像当我问他之前也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为什么偏偏回应的是我时，他说：“这样说好像太像女生了，不过我是很容易感动的。”

　　“？又不是只有我喜欢你，怎么没见你被她们感动。”

　　“她们大概更可能喜欢的是想象中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

　　……其实我觉得我也有点啊……

　　而且，这个答案其实，并没有让我有幸福感。

　　毕竟因为被感动而喜欢，总归是差了点什么的，不是吗？

　　“所以就是只有我这么白痴，反复了那么多次还是放不掉，终于让顽石被自行点化了？”

　　“是啊，你的确是精诚所至——”

　　后面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我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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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级的学长回学校来想提前给学姐拍视频当作惊喜，所以想到了找我来帮忙拍摄。然而他并没有存我的号码——就发信息给J问了。

　　我当时有模拟测验，就没能帮他。

　　不过后来学长告诉学姐，觉得有点惊讶的是J似乎对于他问我的号码这件事情很戒备. 似乎挺不愿意给的。

　　这占有欲还是让我蜜汁带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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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假期，该是安心冲刺读书的一个礼拜。我本来是做好准备闭关暂时不见他了，他却话里话外透露着还是想见一两面的样子。

　　于是我有一群（他并不认识的）朋友说要周六约饭，我就顺口问了句他要不要来。本来并没指望，没想最后他答应了。结果第二天我到车站了打给他，他却说前一天陪朋友跑步太累，摊到在床出不来。我叹了口气，向那群朋友解释说他又不来了。

　　这也就算了，后来我说那周日晚饭后在他回家前出来跟我散个步吧。还特地说，这次不许再放我鸽子了。

　　可是到了2点，我发现他的最后在线时间是凌晨五点。心想，不会又来吧。

　　等到6点多，他终于来了电话。果然，又是取消。

　　你早点告诉我，会死么？

　　你熬夜，那哪怕去睡之前至少跟我说一声可能会睡过头？

　　《小王子》里面说，如果你说四点要来，那我三点就会开始期待。其实何止呀，我从讲好的那个时候开始，就盼望着这假期前短暂的相聚……可我头发都拉直了，却又让我只等到这个？
　　原来心真的会因为这样曾经以为并不多么重要的事，一下子冷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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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已经可以预见到我对你说放手的样子，为什么我已经变得这么急切地想要抓紧眼下拥有着你的仅剩的快乐。我们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你是否也像我一样足够地在意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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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积的失落太多，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心灰意冷便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好怕，我不想这样。可是伤害已经开始满满堆积上来，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是的了便宜还卖乖不懂知足，可是我真的爱得有些累了。

　　他对我说：“有点不敢跟你说的感觉……我年底去社团旅行之前，还会被兄弟们拐去玩四天。”

　　我说：“哦，好。”

　　大概我们都没想到我没什么反应。

　　或许是我已经逐渐开始习惯失望了吧。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所剩的时间，到底还有多少？等他回来，都到了明年了。而明年，我又会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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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在我压力大或者难过想打电话给他的时候，都还要顺便担心他是否会不接，打完了之后会不会我反而变得更难过，为什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或许我真的该时不时地提醒自己了、他没有我想象中地那样爱我，承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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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我幽幽地说：“以后我会尽量不那么喜欢你，省得我戒不掉。”

　　可是……那个人，那段回忆，真的就戒掉了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痛和爱早就全都消散，可我难道忘得了我们之间的种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