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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同根 ...

  •   “归辰?”
      帝月喊了归辰一声,回应他的只有山脉屏障带来的回音。
      目光还未从那屏障收回来,一道裹挟着狠厉和杀气的剑芒迎面而来,帝月抬掌唤出神器抵挡,连连被击得向后退了几步。
      杀气凶狠四溢,来者正是帝贠。
      “肯现身了?”
      帝月一掌拨开那剑气,挑起眉看着帝贠。
      “真没想到你这杂种居然能活着醒来。”
      帝贠携着他的宝器长剑,一袭剑气气势汹汹地朝帝月冲过去,自上而下地砍向帝月。
      “这点能耐?”
      挡住他的层层进攻,帝月只守不攻,气定神闲,反倒是一直攻势迅猛的帝贠额上沁出了细汗。
      “杀你,足够!”
      帝贠一面逞着嘴上功夫,一面改变猛攻的战略,靠身高优势逼近帝月,帝以少年的身子稍稍吃了亏,不得不唤回神器。
      “区区宝器如何与神器较量。”
      帝月的神器名为噬魂珠,宛若一对巨大的夜明珠,可守可攻,见到过他神器出现的人从未被留下活口,因此也无人知晓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帝月食指一挑,又唤出了一只噬魂珠,之前他一直只用了一颗在抵挡攻击,现在要想不那么胶着,只能主动进攻。
      帝贠本就因为帝月这不知来历的神器而有些愤怒,倒不如说是有些嫉妒、有些被自己一直瞧不起的人踩在脚下的愤懑,见这又来一颗,直接青筋暴起。
      “只会看食谱睡大觉的废物,你那点儿天赋早就被耗尽了才对!”
      帝贠转攻为守,帝月那诡异的珠子确实恐怖,速度飞快地削过山川,把岩石给轻轻松松削成碎屑,帝贠只得以自己的宝器挡住那削铁如泥的噬魂珠,没想到尖锐无比的长剑如同软雪一般碎成了飞絮。
      帝贠从未正面瞧过帝月,那少年的一双眸子如此明亮又刺眼,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他一直觉得帝月不过是帝禾身边的一条狗,什么玉面阎罗的说法都是唬人的,从小只读食谱不读书,只学做饭不练功,如何能有这般能耐?
      帝月并不急,缓缓地防,徐徐地攻,像毒蛇玩弄自己的猎物。
      “还有什么花招?一起使出来吧。”
      “闭嘴!”
      帝贠又气又急,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解决帝月,半路杀出了李家那个什么东西坏他好事,如今他失去那群作为底牌的雷兽,只能和帝月正面对抗,苦不堪言。
      “你懂什么?你这只会依傍在帝禾身边的狗,温水浇出来的花,往日寻死觅活装得清高,到头来不还是为了苟活去对帝禾一介女流俯首称臣?!”
      剑气如虹呈排山倒海之势向帝月涌去,刀刃间果断的一次又一次出击夹杂着帝贠的怒吼将零星一点儿的兄弟情斩断地支离破碎。
      “一介女流”四个字被帝贠咬着牙吼出来时,帝贠觉得脸上一道道火辣辣地疼,周身的风旋变得凌厉,毫不留情地朝他脸上打去。
      噬魂珠划破剑气笼罩成的牢笼,幽幽地回到帝月身边,散发出萤火般的光亮,衬得帝月脸上一片阴森森的诡谲,像是深夜里被碾碎的昙花溅了血。
      “狗眼看人低。”
      帝月说罢便是一声嗤笑,挑了挑眉看着帝贠,眼眸中的狡黠随着半空中薄雾散开喷薄而出的星光坦露而出。
      帝贠吐出嘴里的血星子:“都这时候了你还袒护帝禾,真是一条做狗的烂命,你说得对,就算让帝禾做黄泉之主,我也不会让你这没来路的野种……”
      话未说完,帝贠什么也没看见,只觉得疾风一道冲着自己飞来,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顺着他嘴里喷涌而出的鲜血散开。
      “咳咳、咳……”
      噬魂珠飞速旋转甩掉珠体上帝贠的血肉,没等帝贠咳完血,他只觉得背上猛地一生疼,被鬼魅般的帝月一脚踩爬在了地上。
      “野种?”
      从帝贠的视野向上看去,只能窥见帝月的双眸犹如魇兽般阴沉,向下是抿起的绝美的唇,如冰凉刀刃。
      被踩得踹不过气来,帝贠在帝月脚下闷哼挣扎,每一声虽狼狈却依然带着嘲讽。
      可不是野种么……帝禾那女人以为只有自己知道,却不知帝贠曾偷听了帝禾与他们父亲的对话,帝月那邪种根本不是他们的亲兄弟。
      本以为抓住了帝月见不得人的阴暗秘密,却没想到只换来了帝月几声说不上是嘲笑的轻叹,帝月弯下腰凑在帝贠耳畔戏谑道:
      “纯种的打不过野种?像话么……”
      “你!给我滚开——”
      破风而来的长剑直直朝帝月刺去,帝月只能踮脚躲避,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帝贠挣脱,帝贠身后转瞬间崩出数把剑气凝成的实体剑刃,一挥手,朝帝月落去,仿佛天降剑雨,无处可遁。
      帝贠虽然擅于玩弄阴招,实力却不差,暴怒下的他连帝月也要费上功夫去招架,若不是归辰之前替自己消灭了那群魔种,恐怕自己真要被帝贠撕个粉碎。
      帝月双手结印,依旧挡不住阵阵剑雨,没被挡住的剑划伤帝月的胳膊。他的噬魂珠也从剑雨中悄然而出,像一阵星光般迷了帝贠的眼,削中了帝贠的肩膀。
      两人皆是伤痕累累。
      “哈……帝禾给了你这杂种多少灵丹功法,咳咳、真脏啊。”
      相比于帝贠此刻的狼狈,帝月虽受着伤,面上却依然带着体面的寒意,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幽幽开口道“先不论我,你以血为引饲养魔种,于公是犯了大戒,于私就是在侮辱黄泉血脉,到底谁脏?”
      “你——咳咳咳、”
      帝贠自知神器修炼不敌帝月,血饲魔种本是种受人诟病、唾弃的歪门邪道,正族贵统根本不屑,可帝贠着了魔般不管代价、不要脸面地要变强,巧又巧在他这黄泉帝家的血对魔种效果显著,可不就成了一条好路子。
      他想了结帝月后就自己毁灭所有魔种,不留痕迹,没想到帝月居然已经知道了……
      帝月抓住帝贠抽口气的这一破绽,鬼影般融入周边,下一个瞬间,他已经出现在帝贠的身后,速度之快,身形之轻,居然让帝贠毫无察觉,直到被帝月狠狠地掐住脖子。
      “我削人不留全尸,你说那该有多难看啊。”
      帝月在他耳畔轻声道,声音轻柔,却何其冰凉阴森。
      只需要一使劲便能掐断帝贠的脖子。
      不料帝贠所用的野性和力量顷刻间喷薄而出,他使出奇力反手扣住帝月的手腕。
      “呸,野种!就凭你?”
      两人脚下同时开始剧烈的地动山摇,从帝贠站立的地方伸出黑压压的鬼手,如同地府判官勾魂一般把他拖入地下。
      而帝贠似乎毫不意外,双目一直狠狠地盯着帝月,眼光里充满了诡异的喜悦。
      帝月微微皱眉,“和魔兽融合?”
      他们刚刚脚踩的磐石也是巨兽,帝贠恐怕是早早就和那些魔兽订好了契约,和巨兽结合,反噬献祭自己也要杀死帝月。
      “荒唐。”
      帝月看着帝贠带着仇恨和兴奋,表情狰狞地融入那怪兽。
      帝贠在完完全全融入那恶兽之前却突然觉得,站在外面俯视着自己的帝月的眼神意外寒冷,寒冷到让人觉得他对死亡似乎没有丝毫恐惧。

      山脉另一边,归辰站在地上快要堆成山的魔兽尸体之中整理自己的衣服褶子。
      满地碎尸血水,皆是归辰的手笔。
      他的影子在背后投下一片深深的漆黑,阴影下的土壤悄然松了松,刹那间如一道闪电飞跃而起一只魔兽,朝着归辰的后脑勺飞扑而去,眼看血淋淋的利爪就要穿刺过他的身体,只听“噗”地一声,那邪物被拔地而起的血刃横空刺穿架在半空,血流千里。
      归辰头也没回地吮了吮手指上的伤口,他放血生刃,疼得自己吸了两口凉气。
      “听那边噼里啪啦的,帝月那死小子搞得定吗。”
      他自言自语道,朝那堵巨虫围成的“墙”看了眼,真是堵好墙,若不是把他和帝月分开,他要么暴露驭血之术,要么冒着被魔兽打死的风险也要假装自己是个菜鸡。
      “——轰”
      他话音未落,轰鸣声由远及近,身边的巨兽突然蠕动起来,周遭的一切山陵土壤都被某处看不见的东西吸噬而去。
      没有死透的魔兽发出悲戚的嘶鸣声,也被不远处的东西吞噬殆尽,归辰一掌掌地,指尖血液迅速穿透大地生根成缚,他另一手穿过呼啸而过的风芒牢牢护住面额,飓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混沌嘈杂之中,归辰抬头本能地朝源头望去,他蓦然一愣,眼前的情景分外诡异。
      血色横亘,巨蟒吞天。
      一只菱角眼溢出肃杀碧光的暗色巨蟒仰头朝天呼啸,巨大的吸力将周围的所有东西都连根拔起,被它吸入腹中。
      “这他娘的是什么丑八怪?”
      归辰被那魔物狰狞入魔的模样吓得一惊,远看是条擎天巨蟒,定睛一看才发现那蛇的面容诡异,仿佛一张带着扭曲笑容的人面。
      好在魔蟒没注意到这边咋咋呼呼的归辰,而是在和帝月死死对峙。
      它拼了命要把帝月吸进肚子,可帝月周身平稳地飞舞着两颗神器噬魂珠,将巨大的吸力抵挡在帝月身外,稳如泰山。
      这是归辰第一次见到帝月的神器。他早知帝月实力不凡,必有神器,可没想到会是噬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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