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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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瑂荏坐在角落看着反常的黎舞衣，有点意外。
她那么完美的表演应该是要很高兴啊，怎么看起来，她似乎很痛苦？
白瑂荏冷眼看看谢饴人，她这个好朋友竟没发现黎舞衣的异常吗？竟一点反应都没有。也许也是在担心她自己接下来的表现吧。
也难怪，黎舞衣的表演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原来所谓的完美也就是这样了吧。
接下来表演的姑娘自然都会更加紧张。
谢饴人是第十位出场的姑娘，她的容貌虽比不得黎舞衣，但在这里也算得上是绝色。
鹅蛋般的脸庞，很是精致小巧的五官，她的容颜不是人们眼中正统的美丽，却有着不可忽视的魅力，这种魅力来自她天生的亲切气质，让人一看就想亲近的美好。
谢饴人的舞姿并不是最出色的，说来也奇，她的骨骼竟天生的不柔软，跳的舞不能说难看，但总让人觉得别扭。
于是谢饴人就直接放弃了跳舞，她的声音是极漂亮的，弹奏乐器亦不错。
所以今日她选择的表演就是弹奏琵琶，加上唱歌。
这个表演太过平常了，谢饴人这样的表演自然不能引起大家太大的关注，只是她学媚术显然学得不错，表演中，适量地小露一下香肩，再露一回小腿。这一招果然是很有效，一下就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眼神。
白瑂荏在后台看着谢饴人的表演，微微冷笑，还真是天生做姑娘的料啊。
白瑂荏是倒数第二个出场的姑娘，临上场前，她故意走到舞衣面前撞了一下她的肩。舞衣的位置是在中间，所以白瑂荏的这个动作并没有引起大家太大的注意。
舞衣被撞了一下，蓦地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这时候的发愣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且不说别的姑娘会觉得她不尊重自己，要是自己继续这样神游，等下的再次上台说不定还会闹笑话。
舞衣定了定神，刚想谢谢白瑂荏无声的提醒，才发现，她已经上了舞台。
白瑂荏的表演并未让大家抱太大的希望，多年在一起的生活，白瑂荏除了有个白美人的外号，还有一个很难听的名称叫，绣花枕头。
俗话说绣花枕头一包草，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只空有一张容貌，没有出色的才艺，大家都认定白瑂荏这能进第二轮就已经是对她很大的肯定了。
白瑂荏站定在舞台上，轻轻一踮脚，乐声响起，是一首古乐《高山流水》。
白瑂荏雪白的容颜，雪白的衣衫，带着长长的水袖，一个微笑，开始舞了起来。
一个起式，带起水袖，撒开，旋转，轻轻收拢，弯身，抛起水袖，跳起，落下，直接下腰。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累赘。
后台的这些牡丹坊的姑娘都呆住了，这个演绎着完美舞姿的，是白瑂荏？
舞台上的白瑂荏笑容渐渐漾了开来，动作也越来越舒展，每一次甩袖都能让台下的观众爆发出喝彩声。
随着乐声进入了高潮，白瑂荏却离开了舞台。
她轻点脚尖，顺着水池上供姑娘们走路用的莲花桩继续舞了起来。
四周都是水，若不细看，白瑂荏一身白衣就如同芙蓉出水一般在水面上轻舞，每一次荡起一阵涟漪大家都会惊呼，以为白瑂荏就要不小心落水，可是下一刻她一个简单的旋身，又稳稳地站在了莲花桩上。
这一下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原来，舞蹈竟还是可以这样跳的。
谢饴人在后台细眯起了眼睛，原来，自己竟是小看了白瑂荏。
舞衣也是淡淡地笑了，原来，她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人。
白瑂荏回到后台，朝舞衣浅浅地笑了笑。
这是第一次，舞衣没有在她的笑里感觉到冷，想必今日的表演，她自己亦是很满意的吧。
舞衣朝白瑂荏淡淡地回了一个微笑，又轻轻地一点头。
她们之间的交流总是这样不需要语言。
意会，足矣。
一十六位姑娘的表演很快结束，按照规则她们要再次上台接受选票。
这六年过去，清吟选班的规则终是有一点改变，木牌没有了，代尔取之的是花球。一样的规则，只是改了一点方式。台下的一百名客人可以径直上台将手中的两个花球送给心仪的两名姑娘。这也是让这至少出了一百两银子的客人有点收获，能真正与自己心仪的姑娘直接面对面一下，绝对比看一晚上的表演更划得来。
选票进行的非常顺利，除了送花球的时候场面稍稍有点混乱，这也更证明了这一年的姑娘都不错。
选票结束后，舞衣自然当之无愧地拿到了最多的花球，整一百个，这也意味着这台下的一百个客人手中其中的一个花球都是给了舞衣，这也是牡丹坊从举办清吟选班以来，姑娘一次拿到票数最多的一次。
舞衣偷偷地看看风细娘，却发现她没有为自己高兴，依然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舞衣再偷偷抬起眼看向三楼。
端木熙佑也正盯着黎舞衣。
又是一阵心悸，舞衣自己苦笑了一下，她看到的端木熙佑的脸上是一脸的冷漠和淡然。他们，真的是认识的吗？
心里依然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她爱他，她爱他，她爱他……
挥之不去。
白瑂荏凭着她一鸣惊人的舞技，得到了四十六个花球，谢饴人也拿到了三十九个。谢饴人依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她竟然输给了这个白瑂荏。
这个深藏不露的女人，谢饴人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看来这故事，要重新写过了。
重头戏自然还是三楼的贵宾们给的。
大家都已经认定黎舞衣是绝对的第一，只是这白瑂荏和谢饴人是各有所好，她们之间，就要看三楼的贵宾们的喜好了。
靖安王选择了黎舞衣和谢饴人。他就是喜欢有妖精味道的女人。
定远侯选了黎舞衣和白瑂荏。
司空安阳和端木熙佑说了几句，选择了黎舞衣和白瑂荏。
那个永远神秘的男子则选择了黎舞衣一人。
结果就这样分了出来，舞衣当选了新一代的一等书寓，白瑂荏和谢饴人也进了清吟小班，成了一等姑娘，剩下的，就都成为了二等长三，开始等待被卖初夜的日子了。
舞衣从再次上台，眼睛就再也没有移开过端木熙佑。
她发现她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这情绪里有太多太多的惆怅和哀愁，却又像不是自己的，那么陌生，那么浓郁。
选班一结束，端木熙佑就下了楼。他不喜欢这里，莺莺燕燕太过吵闹，要不是纪嫂子硬逼着自己跟司空过来，他才不愿意受这份罪呢。
这纪嫂子也真是，怕老公寻花问柳自己跟过来不就好啦，还非要他来做这个管家的工作，真是无聊。
舞衣眼看着端木熙佑下了楼，也不顾自己还在台上，就直接冲了下去。
她要找端木熙佑问清楚！
直到舞衣追到牡丹坊的大门口，才追上了即将离开的端木熙佑。
“端木少爷。”舞衣喊。
熙佑转身，是刚才那个表演的不错的姑娘？
“找我，有事？”端木熙佑微皱皱眉，他们不认识吧。
“我……”舞衣咬了咬嘴唇，她的心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却又什么话都将不出来。
她只是想问，他们到底认不认识啊？
“端木少爷，舞衣只是，只是很高兴今天能见到您。”
“熙佑也很高兴今天能认识姑娘，黎舞衣小姐。”端木熙佑说着微据了个躬，淡淡地笑笑，然后转身，直接收起笑容，乘上自己的马车，离开了牡丹坊。
他最讨厌这种主动找上来的女子了，果然是青楼女子啊。
舞衣愣在了原地。
他说，今天很高兴认识，今天很高兴认识……
这么说，他们是不认识的，那为何，为何她就有这种心痛的感觉呢？
到底是为何？
……
舞衣失魂落魄地回到牡丹坊，却发现场内所有的人都惊诧地看着自己？
又怎么了？
风细娘过来揽住自己，问道：“第一名突然跑了，发生什么事了？”
舞衣暗暗皱皱眉头，诶，她果然还是惹笑话了。
幸好刚刚的一幕没有人看见，舞衣随便扯了个理由，说自己忍不住出恭去了，也就糊弄住了大家。
也幸好大家并没有太在意，笑笑就算了，接着祝福舞衣的话不觉于耳，说着聊着，这清吟选班也就过去了。
只是风细娘显然没有如此好糊弄，在舞衣的耳边轻轻说：“明日过来给我好好解释。”
舞衣只能无奈地点头称是。
不过，不管如何，这天赐十七年的清音选班就这样以黎舞衣的大获全胜而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