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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章 ...

  •   舞衣在黎华涟的屋子前踌躇了很久,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怎知道金姨竟是让自己代替黎华涟唱歌,这让她怎么和黎小姐说啊。

      “舞衣,你怎么在门口。”筱兰的声音永远那么高调。

      “我……”舞衣还未回答,门房开了,显然是黎华涟也听到了筱兰的声音。

      黎华涟一脸地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黎舞衣。

      “舞衣有事和小姐说。”舞衣赶忙欠了欠身。

      “说吧。”黎华涟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可是……”舞衣看了看筱兰,“可不可以请筱兰姐姐回避一下?”

      “我们之间还能有悄悄话?”黎华涟冷笑笑,却答应了舞衣的要求,让筱兰暂且退下。

      让舞衣进了门,黎华涟在桌子边坐定,又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道:“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舞衣似是思量了很久,终于道:“舞衣可以帮助小姐在这次表演中得胜。”

      “砰”的一声,黎华涟使劲地将手中的茶杯敲在了桌子上。

      “你是说我没有你黎舞衣还胜不了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舞衣低下了头,黎华涟的眼神总是如此甚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

      舞衣低着头,将金姨和她说的又对黎华涟讲了一遍。

      黎华涟站起身,用手用力抬起舞衣的下巴。

      “那你是想怎么帮我?”

      舞衣感觉到黎华涟现在全身都是危险的味道,只得微微颤颤地说:“金姨让我,让我替小姐在后台唱歌。”

      黎华涟猛地放开舞衣,舞衣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有什么阴谋?”

      “舞衣没有。”说着,黎舞衣又垂下了头。

      黎华涟重新在椅子上坐定,又端起那杯茶水,茶杯的底赫然已经全都碎裂掉了。

      “是金姨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是舞衣求金姨帮忙的,是金姨说您要赢,必须我替小姐唱歌。”

      “必须……”黎华涟冷笑,“难道我黎华涟还非你不可了?”

      “舞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都要替我唱歌了还不敢?”

      “……”

      “黎舞衣,你应该知道要是我没有赢,那你可是会死的很难看!”

      “舞衣明白。”

      “黎舞衣,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怪胎啊?”黎华涟盯了舞衣很久,她为什么总是主动找麻烦?

      舞衣没有答话,欠了欠身,离开了黎华涟的房。

      黎华涟在屋子里撇了撇嘴,这次她要是赢了,那是她自己命好,要是没赢,那她就要黎舞衣
      死无葬身之地。

      ___

      _

      两日过后舞衣就开始跟着金姨学习唱歌了。

      金姨告诉舞衣,黎华涟写的词,多是青楼女子的感慨,她的词,要的是娇媚,是风情。所以舞衣唱的时候必须将她清亮的声音放低,要在低沉的声音中唱出一种慵懒,一种妩媚。

      这对还是个孩子的舞衣自然是很大的难度,但舞衣既然说了要帮黎华涟,自然是努力做到最好,于是很努力地让自己唱出女人的感觉。

      筱兰听说舞衣要帮小姐,也很是高兴,还为舞衣介绍了那位乐师。

      那名年轻的乐师原来叫做甘日升,他亦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本不愿见两个丫鬟,但舞衣在他的门前清唱了一段曲后,他却主动将她迎进了自己的乐房,并且愿意替舞衣把交给他的词谱上曲子。

      这次的词,当然还是黎华涟自己写的,除了舞蹈,她对自己最满意的也就是自己的文采了。

      这次黎华涟愿意答应舞衣的请求,很大一部分也是她自己亦知道自己的歌喉并不比其他人好吧,既然是金姨帮忙的,她愿意用舞衣来冒这个险。

      舞衣很快练好了这首新的曲子,黎华涟听着竟忍不住在屋子里跟着舞了起来。虽然她真的很不愿意承认,但这个孩子,真的绝对会比自己有出息。

      七月初十转眼就到,黎华涟在舞衣的曲子下很顺利地为自己排了一出有意境的舞蹈。

      今日她打算走的是忧郁路线,所有的装扮亦是以这个风格为方向。所有的头发都放了下来,只缕起小小的一簇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个髻。今日黎华涟再次给自己化了浓妆,但异于往常的是,今日她化的是泪妆。

      所谓泪妆,就是用暗色的眼影做主打色,在眼角用白色的粉点上,感觉就像是眼泪欲落未落的样子,而胭脂也不同于其他的妆容,尽量地用极淡的颜色抹上一层就行。

      总之,今日黎华涟就是要装可怜。

      戌时一到,今日牡丹坊的舞台就完全属于了黎华涟一个人。

      今日来牡丹坊的人也比往日来看黎华涟表演的人多了很多,看来,大家都对黎华涟今日的表现都非常期待。

      舞衣在后台站定,深呼吸,甘日升在舞台的后面朝舞衣点点头,全场的油灯悄悄暗了下来。

      看来,黎华涟是打算学那日冷清秋,努力让全场的焦点完全聚焦在她的身上。

      乐声缓缓而起,黎华涟在舞台上做了个俯身的姿势。

      舞衣空灵的声音响起的瞬间,黎华涟顺着歌声一跃而起,又高高落下,却是轻轻一点脚尖,又一跃在空中做了个旋转的动作,而后仰面落下身子,却又用手托住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再次俯身于舞台上。

      这个开场非常成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而后,黎华涟开始妩媚地演绎她的意境。她演得其实就是她自己,一个在青楼生存着的卑微的姑娘,奢望着爱情,盼望着出头,等待着成功。

      黎华涟在舞台上时而半露香肩做妩媚状,时而蜷身掩面做哭泣状。

      舞衣在后台悠悠地吟唱着: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
      清都绛阙夜景,风传银箭,露叆金茎。
      巷陌纵横。过平康款辔,缓听歌声。
      凤烛荧荧。那人家、未掩香屏。

      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
      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
      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
      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

      舞衣努力唱着一个青楼女子一生的心情,本是努力地唱出一种哀婉又暧昧的情绪,毕竟她还未曾经历过,但到了最后,却被黎华涟的表演深深地感动,不自觉地声音就低了下来,像是被什么压抑住了,很难受的感觉,却又是哭不出来的难过,沙哑。

      黎华涟最后做了一个因得不到幸福而痛苦地跪下来,又是遥遥地渴望着得到幸福的动作。

      乐声渐渐地弱了下来,油灯一盏一盏地被点亮。

      黎华涟俯身在舞台上久久不能起身。

      这次,她真的是豁出去了,她真的是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放到了舞台上,她久久不能成功的委屈,她得不到别人认可的难过,她真的是第一次完完全全将自己演了出来。

      掌声自是久久没有停息,所有人都认为这是黎华涟表演得最精彩的一次,连风细娘坐在二楼也是频频点头,显然对黎华涟这一次的表演很是满意。

      舞衣在后台轻轻地嘘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有搞砸。

      偷偷地抬眼望望二楼,却发现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那么犀利的一双眼。

      是他!

      居然是那个消瘦的神秘男子。

      他发现舞衣也在看他,却没有回避,反而朝舞衣点头微笑了下。

      舞衣慌忙收回自己的眼神。

      真奇怪,这男子就算在笑,也给她一个感觉,嘲弄。

      对,就是嘲弄。

      舞衣暗自吐了吐舌头,自己还真爱乱想。

      顺手拍一拍腰间的荷包,这是金姨昨日交给自己的。

      金姨说,记得表演结束后去找冷清秋,把这个荷包交给她。

      那她,现在该去箫辰院了?

      那首词是宋代柳永的《长相思》,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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