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舞衣乱红颜》傻兮兮

22、第十九章

　　纪凌潋嫁做宰相府的喜事告一段落，舞衣亦再次回到了黎华涟的身边。

　　只是这次黎华涟再不想将舞衣当做她的贴身丫鬟使，而只是让她做了一名了院子里的粗使丫鬟。

　　一开始的时候，黎华涟依然还存着要整舞衣的念想，她让舞衣又是一个人打扫整个安宁院，又是让她洗整个院子里的姑娘的衣服。

　　只是这次黎舞衣竟是顺从异常，不但一一地应承下来，还不让筱兰帮她，又很听话地将所有的活都做好。

　　这让黎华涟诧异了很久，她真的搞不清舞衣这次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那次被她虐怕了，现在学乖了，还是她生个病脑子烧坏掉了？

　　舞衣现在也真的是乖得及其听话，顺从地让黎华涟没有理由甚至觉得再虐待她就是她自己的不对了。

　　于是渐渐地，黎华涟也懒得再去管她了，就让黎舞衣做个粗使丫鬟自身自灭吧。

　　更何况她现在也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个丫鬟的事，她有更重要的事要搞定。

　　这纪凌潋走了，清夏院空了，牡丹坊的头牌只剩下了冷清秋一个人。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黎华涟很有机会可以上升到头牌的位置？

　　她这样想着，就去找了风细娘说了她的想法。

　　本来所有人都认定风细娘会秉持着宁缺毋滥的宗旨，没想到风细娘这次思量了五日，竟是同意了黎华涟的要求，只是需要黎华涟在下月初十轮到她表演的那一日好好演出，她会请来人，在那一日评定黎华涟是否可以成功上位，真正成为安宁院的主人。

　　黎华涟自是非常高兴，她向风细娘千般承诺万般保证定能在下月的表演中让人觉得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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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衣自然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会那么顺从只因那日风细娘向她交代了她许多。

　　风细娘教导她说：“黎华涟是个自恃甚高的人，你黎舞衣一度得罪于她，她定不会轻饶了你。更何况这次竟是你自己想回去她身边，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但黎华涟其实又是又极易满足的，因此你这次回去，一定要顺从于她，尽量让她觉得满意，一段时日之后她应该就不会再为难于你了。”

　　舞衣当然将风细娘的话牢牢记于心上，黎华涟的手段她是见识了不少，多多少少还真会有些害怕，于是就有了黎华涟认为的极其听话的黎舞衣。

　　这些日子虽然舞衣一直都做着粗使丫鬟的活，但毕竟还是在安宁院干活，而且也依然和筱兰住在一起，自然，这黎华涟下月表演的事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些。

　　她听到这一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她要帮助黎华涟。

　　既然黎华涟曾经认为她为帮助纪凌潋而背叛于她，那就让她帮助黎华涟这一回来抵过自己的过错吧。

　　这样，应该可以吧。

　　于是第二日舞衣就偷溜出了牡丹坊。

　　她要去找金姨，既然当初金姨一眼就能发现纪凌潋没斗志，发现黎华涟仍不能比得上冷清秋，那她一定知道该如何让黎华涟在这次的表演中成功上位。

　　金姨闲闲地摆弄着手中的布料，淡淡地看看这个在牡丹坊磨练了几个月渐渐变成熟的孩子，缓缓地说：“我帮不了。”

　　舞衣一下急了，她怎么能帮不了呢？

　　金姨看着她突然一脸着急的模样，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帮不了，你却可以。”

　　“我？”舞衣傻眼了。

　　“你会唱歌吗？”金姨问。

　　“舞衣不曾学过。”

　　“没事，你爱怎么唱怎么唱，随便唱几句。”

　　随便唱几句？

　　可是她真的从来没有唱过啊？

　　突然，舞衣想到那日她在黎华涟屋子外听到的那几句，那是她唯一记得的曲子，那，就唱这一曲吧。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

　　未经雕琢过的声音，清丽而干净，空灵中微带着一股韵味。虽然稍显得稚嫩，而且没有唱出词中所需的风情，但那么好的嗓子，只需轻轻教导一下，定能轰动全场。

　　就是它了！

　　金姨笑了笑：“果然也只能你帮她了。”

　　舞衣不解地看着金姨，她还是不明白。

　　“其实黎华涟的舞技并不输给其他人，”金姨给舞衣解释，“但在牡丹坊，仅有舞技并不能出彩，毕竟这里的姑娘哪个不会跳舞。而且黎华涟总自恃才艺高，她总觉得自己写的词高人一等，为显示她的词有多好，她总喜欢将词吟唱出来，但殊不知她的歌喉在牡丹坊仅能算得上是中上等，但她总是不知，而在牡丹坊当然不会有人告知她这一点，说这种事不但对自己没好处，还说不定被黎华涟敌视，于是黎华涟自然是自以为得意，但她一开口唱歌，这人气肯定就落了下来。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要是单单跳舞，还真不能胜过冷清秋。”

　　“可是舞衣并不觉得自己唱的比黎小姐好啊？”

　　“那是你从未被教导过啊。”

　　金姨笑了，摸摸手中一块未被染色的白布，继续说道：“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在
　　黎华涟这次表演结束后，你要去找冷清秋。”

　　“找冷小姐？”

　　“没错。不用问我为什么，只要你答应，我就帮你这一次。”

　　“舞衣答应金姨。”舞衣暗暗皱皱眉，其实她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她只是想知道，去找冷小姐干什么？

　　“那就好，只要黎华涟答应让你帮忙，你两日后就可以再来这里找我。”说着，金姨就挥了挥手。

　　舞衣不知所以然地欠了欠身，离开。

　　金姨似乎很高兴，一直笑着送黎舞衣离开了布衣坊。然后手又轻轻地拍打了下手中的白布，她可不似风细娘，怎舍得让这么好的一块璞玉遗失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