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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四章 死对头 ...

  •   明的杀,暗的斗,所谓的死敌就是要亲手干掉。

      【099】

      连相柳得到密报,司徒宫今天临晨2点就已经到了莲芝城,先后去了新汇菀的俱乐部酒吧以及莲生海湾码头,具体和什么人碰了面,做了什么事,有过什么交易,他无需多问,只要略微推测司徒宫近日来的行踪,种种迹象表明司徒宫盯上了诺亚港都的海运贸易。

      诺亚港都的海运90%都掌控在殷家手里,由于和莲芝城是临近港湾,部分贸易是借由莲芝城的海湾交易的,大批货物最先都是储藏在莲生海湾的仓库内。
      司徒宫在葬礼上先给了诺亚公主一个下马威,紧跟着对殷家的船运公司动了不少手脚,目的很明确,他打算一口气吞了殷家的产业,让殷家从此没有机会再翻身。
      于是,连相柳就接到了殷老爷子的求援。一个新冒出来的毛头小子仗着总统做靠山,刚刚崭露头角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和商界的龙头老大扛上了,殷老爷子找上总统理论,却没想到司徒静王过河拆桥,根本不理会儿媳妇被警局收押的事,老爷子一气之下,倒戈找上了司徒家族的死对头,连家。

      连家过去很风光,祖宗曾有一代做过帝国宰相,祖谱中位高权重的不胜枚举,就一百年前而言,和司徒家族不相上下。但是,司徒家族得势以后,到了连相柳父亲这一代,连家的基业就彻底没落了。
      连相柳小时候过的是变卖家当,负债累累的苦日子,父亲懦弱无能,做生意一再亏本破产,母亲曾经贵为千金小姐,养尊处优什么活都不会干,那会儿家里头的杂务都是连相柳包办的。十来岁的时候,他的肩膀上就扛起了整个家族的责任,因此,虽贵为少爷,却早已没有了富家子弟的傲气。
      奶奶临终前在床头握着他的小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复兴家族!
      他当时忍住眼泪没让它掉下来,看着奶奶闭上眼睛,却一声不吭,紧紧咬住牙根,小脸因激动和愤怒而涨得通红。

      复兴家族,这个强烈的意志从此以后在他的心灵深处扎下了根,并且贪婪地吸取着他心脏里的养分,他不会忘记家族的荣耀和背负的责任,他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极端。
      这些年来,风风雨雨,勾心斗角,他吃苦耐劳,忍辱负重才坐上了莲芝城总督的位置,但,这还不够!
      他的眼中,是司徒家族权大气大,财大气粗的豪门富贵,他容不得那些阔绰富裕,自以为是的家伙们,他的双脚终有一天要踩在那个家族的头上,把姓司徒的狠狠踩踏在脚下!
      司徒空和他是两种人,风流成性、天之骄子,那种不懂得疾苦的人,连相柳一开始就很看不惯这个小子。他处处与之作对,处处想抹杀那个阔少爷的锐气,现在,司徒空死了,而他的脚步不会因此而停止。

      他不喜欢殷老爷子的作风,也看不惯殷家的横行霸道,但是这些在击垮司徒家族的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他接受了殷老爷子的交易,设计让司徒宫负罪入狱,名声扫地,而他将可以得到垄断诺亚港都海外贸易的好处,将来等他进了议会,诺亚港都的开发建设就是他最好的法宝。
      至于司徒宫,他对这个人目前还不熟悉,不论是林安还是芙利亚都查不到这个人的底细,他很疑惑,一个刚刚回国的人,过去在政绩上没有一点作为,竟能马上适应这个圈子,手段老练利落。

      寻思当即,他看见乌鸦从洗手间出来,于是挂断了林安的电话。
      桌上放着两杯饮料和寿司拼盘,鸦看见食物一口都没动过,便嘟嚷道:“相柳你不饿?”
      “嗯……”
      “啊,你是在等我一起吃吗?!”意识到对方的体贴,鸦手忙脚乱拉了凳子坐下,而连相柳则隔着桌子,静悄悄地打量他。
      鸦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脸上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脑子里有些什么,全写在脸上了。
      “那个,相柳!”鸦硬帮帮地唤道,全身都很紧张地绷直了。连相柳目光一柔,淡淡地说:“小妖,我们去坐摩天轮吧?”
      鸦愣愣地抬头看他,惊讶和欣喜的神情一并在清澈的眼眸里掠过,然后爽朗地笑了:“好啊!”
      “可能要排长队,我们现在就去吧。”连相柳微微一笑,放下饮料,平静的面容掩饰着隐藏极深的心思。
      他果然猜中了,这只小乌鸦和闪公爵是一伙的。

      【100】

      夙突然失踪了,JESEN猛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然后气红了脸和司徒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偏偏,司徒宫还嬉皮笑脸的:“小美人果然受不了你的脾气,逃走喽。”
      “明明他是受不了你!”JESEN很想一耳光抽死眼前欠揍的家伙,可惜身高差距太大,她知道司徒宫反应快,甩手也未必打得到他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
      正当气头上时,有人竟还撞了她。她穿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踉跄一跌,结果就把脚给扭了。

      “喂!你走路长不长眼睛!”JESEN怒气冲天地朝对方吼去,只见同样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年轻男子留着棕色的长发,穿着打扮很普通,但是藏在鸭舌帽里的绷带以及手臂脖子等地方露出的血痕十分刺目,顿时就让JESEN傻眼了。
      “你,你好像是……”JESEN觉得这个年轻男子有点眼熟,去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
      男子慌张地别过头,用帽檐遮着脸,他身边的短发女人狠狠瞪着JESEN,叫嚣道:“你长了眼睛也看不见路,不是有眼无珠么?哼。”
      “什么!”JESEN被惹毛了,忘记了扭痛的脚踝,一瘸一拐冲向女人理论。但是对方没有理会她,拽着男人一起大步走远。
      JESEN伤了脚,跑不到几步便疼的脸色发白,只好停下来缓一缓,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可恶,真衰!碰到嘴巴这么毒的女人,凶什么凶,明明撞人的是她男友!”
      “你的嘴巴也很毒辣。”司徒宫轻飘飘地在JESEN面前幸灾乐祸,惹得JESEN一阵懊恼,恨不得扑上去吃了他。
      女孩子吃了亏,扭伤的脚踝又疼得钻心,一下子眼睛红了,眼眶里泪珠直打转。
      自尊心受到了挫伤,JESEN骄傲地别过脸去,狠狠咬牙:“哥哥不在了,每个人都欺负我……”
      强忍在喉间的低声啜泣,慢慢地在空气里溢开,长发掩去女孩羞愤的脸,却掩不住轻轻颤抖的肩膀。
      司徒宫摇摇头,叹了口气,伸手搭了JESEN一把:“我叫人先送你回去吧。”
      “别碰我!”JESEN甩掉司徒宫,宁愿蜷缩在地上闷声不响地忍着疼痛。
      司徒宫定了定神,目光一沉:“墨墨。”
      “干什么!这是我哥叫的名字!不许你叫!!”有着绝对保护意识的JESEN怒不可遏地瞪向司徒宫,维护着兄妹之间独有的东西,却忽然愣了愣。
      司徒宫耸耸肩,脸上还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我还不想有你这么刁蛮的妹妹呢。”说罢,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JESEN往肩上一扛,迈着大步,背影潇洒。
      “喂!你放下我!”
      “安静点!墨大小姐,不然我再打昏你哦,我对女人从来不会客气。”

      【101】

      要说洛之行对机械暴力女的感情,那绝对不是爱情,谁也不会对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当试验小白鼠对待的女人产生爱情,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情感,那一定是因为□□上吃了不少苦头,最终学会了乖顺服从。
      碎说去游乐场,他不敢摇头说一个不字;碎说装情侣,他一边脸色发白牙齿打颤,一边把胳臂借了过去;碎勾着他在游乐园里到处瞎逛,他胆寒心悸,苦苦哀叹自己恐怕是世界上最悲惨的“男朋友”。
      他对于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事一点也不记得了,之前的记忆还停留在竞技场的化妆间,后来醒来时,正全身裸露地被绑在实验台上,看见拿着手术刀的碎在他身边用一种看待死尸的目光冷冷细细地观察他,他马上又昏了过去。
      他也不敢逃,因为碎说,在他身上装了什么东西,只要他敢逃,就立刻会让他吃苦头。
      于是,他只剩下一条路——屈服。

      碎拽着他逗留在一个卖刀具的篷子前,挑挑拣拣半天,突然把他的手臂一勾,抬头微笑着说:“你喜欢哪一把,我卖给你。”
      洛之行当场吓得腿软,脖子石化了似的僵硬不动,下身的硬物被碎恶作剧地搓来搓去,全身的血管都像是快崩裂开来。
      碎笑起来虽然漂亮,却比恐龙还可怕!
      “随、随便吧……呃,你送的我都喜欢!”嘴巴甜总是没坏处,洛之行竭力地讨碎欢心,然后感到下身一阵松弛,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嗯——,那么就80公分长的吧,那把白色斑纹的不错。”碎琢磨着,伸手指向看中的日本刀,老板笑呵呵地把刀拿到他们面前,“哎呀,送男朋友刀的女孩子真少见啊,小姑娘你有眼光,这把可是——”
      “废话别多,快点给我包起来!我们赶时间!”
      老板被碎恶劣的表情吓得急忙闭嘴,手足无措地包好了刀,双手递上。
      碎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脸色一冷,粗鲁地把刀塞进洛之行怀里:“保管好!丢了小心我阉割你!”
      老板汗颜地看着他们离开,同情的目光久久目送戴着鸭舌帽,衣服裹得紧紧的年轻人。

      与此同时,相隔十米左右开外的另一个摊位附近,金发的青年把扁扁的绒线毛拉了拉,帽檐贴着深刻凹陷的黑绿色眼睛。
      长发间藏着简易耳麦,他用一只手遮挡着耳朵,低语:“目标物和那个野狼女在一起,就看到他们两个,怎么样,我先行动?”
      “野狼女?什么时候取的爱称啊?”耳塞中嬉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还有几日来奔波劳累,嗓子磨得沙哑。
      张亮一边想原谅几天没合眼的同伴有点神志不清,一边却忍不住,没好气地低声说:“她上次凶狠得差点咬断我的手臂,我不可以叫她野狼女吗?”
      “嗯,闷骚狼配野狼女,挺适合。”
      “行了,别恶心我!”
      “呵呵。”杨帆干涩地笑了笑,转而道,“盯住他们,同伙肯定在附近,你不要轻举妄动,我想在火焰森干掉他们。”
      “好吧,那我继续当跟踪狂!”张亮不耐烦地切断了通讯,将大衣领子翻起,裹紧了脖子和半截脸,匆匆穿过人群。
      他心里正在咒骂着杨帆,一上午已经被无数小朋友当作变态怪蜀黍,灰色的英伦大翻领风衣,墨镜,口罩,外加造型古怪的绒线帽,杨帆还声称这是隐蔽跟踪的标配,根本就是在耍他!

      

      【102】

      夙穿过人流,笔直地朝柜台而去,半途不明物体拍了下脑袋。
      “老样子嘛,走路根本就不往旁边看。”似乎是刻意营造轻松气氛的口吻,声音低涩,含哑。
      夙一直都不太喜欢别人突然的亲近身体,连忙回头瞧去时,看见一个冷冰冰的笑容。
      叼在嘴边的烟,正是大卫杜夫。
      “这样从背后射杀你,成功率应该很大吧?哼……不过碰到那种情况,你又会机警得不得了,让人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叼着烟的年轻人漫不经心说笑着,吸烟的频率比吐字快,且猛烈。

      【103】

      摩天轮上的风景非常好,到达最高点时,可以俯瞰魔女游乐场的全貌,对于恋人来说,这是绝佳的制造暧昧气氛的机会,但是鸦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窗外,神情严肃,目光机警而敏锐,似盯准了猎物的老鹰一样。笔直的躯体几乎紧贴着玻璃拉门,精致的轮廓映入连相柳的眼中,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鸦不是为了和连相柳制造气氛而来摩天轮的,他为的是能在最高点的宽阔视野下,探清游乐场的地形,判断行动路线。
      连相柳对此有一点点不满,不过他选择漠视,因为自己的目的也有一点点不纯。

      “那个,相柳,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鸦斟酌了好久了,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决定,坦白以对比较好。
      他抓耳挠腮,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显得局促不定。连相柳端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舒展眉头,微微地带上一点浅笑:“小妖要跟我说什么事?”
      “呃……待会,我可能——”鸦断断续续吐了几个字又卡住了,他在狭窄的密封舱里走来走去,像个无头苍蝇。蓦然,黑溜溜的眼睛一亮,他坚决地看向连相柳:“相柳!我——”
      “小妖,你过来。”连相柳用很温柔很舒服的声音,淡淡微笑着打断鸦,深邃的目光含着浓浓的深情,顿时就卸去了鸦所有的防备。
      鸦莫名地眨眨眼,双脚下意识地迈开步子,走过去时不知为什么惊惶恐起来。
      连相柳很直接地拉上了他的手:“你坐下,坐我腿上。”
      重重的,一个字一个字停顿的清晰声音让鸦满脑子轰雷炸响。
      他让我……坐下?干什么?难道……准备在这里?!!

      顿时,他满脸通红,潜意识里拼命抵制不去在意下身的变化,可是事与愿违,他现在思绪一片混乱,除了那种画面外,什么也思考不了。
      “相柳,你,你——”
      “不愿意么?”连相柳微微收拢眉头,眯得细细长长的眼缝里透出的目光深沉而狡猾。
      鸦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本着英勇赴义的心态,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连相柳叉开的腿上。
      坐下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意识到,如果连相柳的举动是在表明着接触的意图,那么自己不应该退缩,而应该更主动一些。
      “相柳,我——”
      他半句话没出口,连相柳冷不丁地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舞蹈让他的腰纤细而柔软,一下子就全部陷进了连相柳有力的臂膀中。
      不光是脸蛋,他的脑子里也一阵火烧,思维完全地当机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好。
      连相柳却肆无忌惮地把头凑到了他的耳边:“不要做危险的事好吗,小妖,以后,不要再干这一行了。”
      鸦正想回应,却忽然感觉到有异物进入了身体,紧跟着思绪恍惚了起来,眼皮沉沉的,不受控制地陷入了黑暗。

      柔韧的身体失去了生力似的,整个瘫软在连相柳的怀中,他垂眼,温柔似水地注视着少年熟睡的脸,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光嫩的脸颊,然后小心翼翼把怀中的少年平放到椅子上。
      对不起,希望你不会怪我……

      转眼,他的脸色一沉,漠然就严肃得像一位审判官,取出手机,电话刚好响起。
      “连先生。”
      “林安,准备好了么?”
      “是的,直升机已经往您那边去了。”
      “很好,听我的指示行动,不要打草惊蛇。”
      “是!”
      连相柳舒了一口气,静静地凝视椅子上的少年,压着他的衣角坐下,手指轻轻抚过少年浓密的长睫,还有眼角的泪痣。
      他冷冷地,勾起了嘴角,眼中是极度灰暗阴冷的沉色。

      【104】

      游乐场的中心是一片大湖,支流一直通到北边的火焰森,形成清澈的泉,清泉映火,水火相溶,是魔女游乐场一大绮丽的景色。
      湖中既有出租的游船,也有私家游艇停泊着。碎到寄存处拿了闪预备好的钥匙,然后到湖岸上了一艘快艇。快艇是闪准备的,需要的武器全部都在船上。
      行动和洛之行息息相关,碎不能打晕他,唯有把他踹进杂物舱锁起来,然后开始检查武器,并启动了快艇。
      林威和梅杜卡与此同时也正打算乘坐云霄飞车,终点就是火焰森的山顶,他们必须先熟悉地形,然后再与碎汇合。
      整个行动过程,应该是由他们的队长鸦掌控的。

      在高速飞驰的云霄飞车上,林威却如同身处在平地上,若无其事地举着望远镜。他扫过摩天轮底下的时候,看见了连相柳。
      “鸦那边可能出了点问题。”
      “难怪到现在还没指示。”梅杜卡嘴里叼着弹夹,以林威的身躯做掩护,组装着一把□□远程狙击枪。
      他们坐在列车的最末端,虽然视野开阔,狙击枪的射程也够远,但是计算风速和云霄飞车的速度从而得出弹道的偏移角度,使得梅杜卡有些跃跃欲试。
      “我们先行动吧,别管那只乌鸦。”

      林威的目标是偷走MARU 1号的那两个同行,不过他的望远镜情不自禁地跟踪着连相柳:“我一直怀疑,闪所说的‘委托人’,是不是连相柳。”
      “嗯……”梅杜卡不太擅长思考哲学性的问题,对于林威探讨性的口吻,他大大咧咧地撇撇嘴,“是又怎么样,你认为小乌鸦刚巧被他的手下救了,那不是巧合,而是阴谋?”
      “我不知道,但是连相柳应该会怀疑队长的身份。”林威不含感情地说,“枪伤很容易识别,身体骨骼肌肉是不是练过,也很容易看出来。”
      “啊,乌鸦好像是说过,连相柳知道他是雇佣兵,而且他也认为,连相柳很早就看出来了。”梅杜卡叹了口气,“我们的小乌鸦,这方面不迟钝啊。”
      林威晦涩地笑了笑,带着悲观的口吻,说:“连相柳,说不定就是我们的大主顾。”
      “那又怎么样,小乌鸦不会在意的。”和林威复杂的脑结构相反,梅杜卡却是乐天派,懒得再深入思考。
      “也是。”林威轻轻叹了一下,而后,望远镜捕捉到了目标物,“看来我们很有默契,对方也朝火焰森去了。”
      “是吗?我希望决战的地方更浪漫一点!”
      梅杜卡嬉笑着说完,以林威做支架,举起了远程狙击枪,对于风的阻力,他丝毫没有忌讳,丰富的经验让他只需要凭直觉进行简单的瞄准。

      “你说,我应该朝女人开枪,还是应该杀了那女人身边的男人呢?”
      “都一样,你高兴,两个都杀掉好了!”
      “啊……林威,有朝一日要是我们变成敌人,我绝对不会进入你的射程。”梅杜卡一边调侃,一边娴熟地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刺破疾风,在加速度和本身初射速的作用下偏移得很厉害,但是,却正好让梅杜卡看中的猎物倒下。
      他们在云霄飞车上看见湖岸边的人群犹如水花一般散开,然后一个裹得密不透风的年轻男子暴露出来,一瞬间健步如飞地奔跑起来。
      “看见没有,林威,这才叫技术!”梅杜卡正邀功自傲,林威忽然转身扑向他,压住他的上半身差点让他腰折了。
      一架遥控的模型飞机从林威的背部呼啸而过,螺旋桨甚至蹭破了他的衣服。
      “上当了!”
      低呼一声,林威抬起头,肃杀的目光瞪向天空,在空中回旋的遥控飞机泛着刺目的金属光泽,机舱的部分搭载着微型火箭炮,当再度朝他们俯冲而来时,密集的炮弹接踵而至。
      “跳车!”
      林威和梅杜卡纷纷破坏掉护栏,跳下云霄飞车,坠入了湖中。

      杨帆隐蔽在游乐场视野最好的塔楼顶端,看见云霄飞车上坠下两个人,知道自己的遥控飞机凑效了,马上联络了张亮:“牵制成功,火焰森汇合!”
      “谢了,差点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张亮吹了吹口哨,声音忽然一沉,“对了,那个杀掉司徒空的人呢?”
      “还没出现,”杨帆拧紧双眉,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些许愤怒,冷酷地笑了,“不过,他总会现身的!”

      【105】

      摩天轮地下,一个干瘦高挑,穿得一身漆黑的少年扛着狙击步枪,明目张胆地踩上台阶。凌乱的发在风中飘扬,嘴边叼着大卫杜夫的烟。
      “张扬他们去了火焰森,你却说要来摩天轮,确定不会有错吗?”
      另一个同样显得消瘦单薄的少年仰头望向阳光底下巨大的摩天轮,仿佛是看着外形的物体。他用手微微遮挡刺目的阳光,紫色的眼睛眯了起来:“连相柳肯定在这上面藏了什么东西,我有预感……”
      “你也喜欢靠预感啊。”一身黑的少年把烟蒂踩灭在脚下,咧开嘴,傲然地仰头,“没想到第一次合作就能达成共识,我发现我还不算太讨厌你。”

      【106】

      鸦醒来时,摩天轮故障停止中,巨大的轮盘纹丝不动,他想,这应该是连相柳吩咐控制室这么做的,因为整个摩天轮上,只有他仍留在舱内。
      他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苦笑了一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去正视这件事。
      连相柳看破了他的身份,而他也断定,相柳就是他们的雇主。或许说不定,他措手杀了司徒空,闪没有任何责备,也是沾了连相柳的光吧。
      他没有再深入思考,也不想把事情看得太复杂,如果他这是在替连相柳效命,那到反而可以让他们相处得更轻松一些。他不需要有太多事瞒着连相柳,虽然,他刚知道连相柳反对他干这一行,就在连相柳往他身体里注射麻醉剂的时候。
      连相柳低估了他的身体素质,换成是别人,应该会睡得更久一点。

      他靠着玻璃门目测高度,沿着摩天轮的支架爬下去不难,底下也没有什么游客了,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去,难保不会被人看到。
      正想和梅杜卡他们联络,却发现不离身的武器和小道具都被搜刮干净了,脸色一黑,乌鸦于是负气地坐了下来,感到很无力:“呼,相柳啊……”

      突然,仿佛全身血管被电流刺激的强烈意识一闪而过,他本能地做出反应,全身团紧往地上翻滚而去,同时听见了子弹嵌入舱壁的声音。
      预感到有人袭击,是身为战士的直觉,而预感到来者强烈的杀戮气息,却是对方那惊人的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污的惊人杀意。
      仓皇之间,他抬头,透过头顶上方破碎的玻璃顶,看见了架在摩天轮骨架上的少年。
      那人抗着他所熟悉的M40A3狙击步枪,眼神充满恨意地瞪着他:“你居然没有死!”
      这几个字就像在宣读罪行,鸦深刻地感觉到少年咬牙切齿,对于自己痛恨到不可饶恕的强烈斗志。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手掌因血液沸腾而麻痹了。
      “真糟糕……你是来追杀我的吗?”面对那天晚上在竞技场差点把自己殴打致死的凶残少年,鸦淡淡地撇撇嘴。
      而少年幽暗的紫眸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杀气,直接举枪,对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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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十四章 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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