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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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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沉确实从来没说过喜欢谁,也没对谁表露出过喜欢。
但他对薇薇安的态度的确比其他人温和,怎么能不让她误会。
薇薇安见两人像是有些避嫌,表情更是激动,拉着欧文偷偷说八卦。欧文若有所思朝鹿沉使了下眼神,两人好像还有事要谈,就在外边等着。
许疏星还在想鹿沉到底是什么意思,薇薇安偷偷用手指戳戳许疏星的腰:“簌簌,想什么呢?”
许疏星回神,觉得这段时间自己是有点反常:“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像把结婚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薇薇安:“结婚就是很简单的啊!两个人互相喜欢不就行了?”
许疏星问:“那要是两个人不是互相喜欢呢?”
豪门之间的联姻总是少了点爱意,不问当事人意见就把两人硬凑在一起。
祁霁和岑枝两人互相不对付,可就因为岑祁两家一句合作就被硬凑在一起。岑家不好应付,他们之前把岑枝当只金丝雀养着,嫁到祁家后岑枝就当了只脾气更大的金丝雀,不止和祁霁闹别扭,也让岑家不那么舒心。
她本来以为,她和贺云西不会变成那样。
薇薇安眨了下眼睛:“如果不是互相喜欢的话,那就是不对的人。簌簌你明明之前的时候安慰我的那些话很有道理啊。”
许疏星问:“什么话?”
薇薇安把原话还给许疏星:“你值得被很多人喜欢的,就算不是他也可以的。”
许疏星很意外:“我真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开解薇薇安,没想到反被薇薇安用来安慰她。
许疏星也说不清她是不是在可惜那个对的人不是贺云西,但她和贺云西的确再也没有可能了。
许疏星跟镜子里的自己对视:“薇薇安,你说得对。就算不是他也可以的。”
过了一会,薇薇安又好奇地问起她:“不过刚刚鹿沉跟你说什么悄悄话了。”
许疏星想了想刚才鹿沉的表情,不太服气地重复:“他嫌我笨。”
薇薇安的婚纱最后是她自己的主意,欧文没发表意见。
欧文看起来不像是话多的类型,行动比言语更见效,得知许疏星很喜欢他的香,欧文有点受宠若惊,立马邀请许疏星去他的工作室参观。
不过许疏星缺点运气,欧文下午还有场香展没法亲自陪同。
薇薇安也可怜兮兮地看许疏星一眼,表示自己要跟着欧文一起去,临走前还跟许疏星强调看在鹿沉被家里逼婚的份上,确实应该对鹿沉好一点。
薇薇安走后,许疏星问鹿沉:“你被逼婚怎么不告诉我?”
鹿沉看她一眼,理所当然地回:“你之前要结婚好像也没告诉我。”
“我那是...”
“而且你生日也没邀请我。”
“.......”
在鹿沉列举的罪状越来越多之前,许疏星觉得自己应该先把握主动权:“都二十一世纪了,鹿沉你就没想过自由恋爱?”
鹿沉像是被戳中心事,只是淡淡应了一句:“许疏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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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夏清禾一番模棱两可的话,Eileen近来几天的情况不太好。警方已经通报浓硫酸伤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是夏清禾的脑残粉,夏清禾虽然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但存在不当引导粉丝的行为,在社会上形成了不利的影响。
明明Lily还躺在医院里,夏清禾却没受到任何惩罚。不止是岑枝被夏清禾这行为恶心到,就连陈艺涵也气急败坏在自己的微博大号上公然为许疏星站街。
《追光》和《七天》积怨已久,自然也借着夏清禾的事开战。
这一来二去,舆论就闹开了,即使背靠天娱,夏清禾也不得不顶着风头出来道歉。
经纪人姐姐说,无论是不是她主导的,这件事都需要一个负责承受公众怒火的人。不过只要席霖愿意一力保下她,她的星途还是会坦坦荡荡,不受任何影响。
席霖是什么人物。
他是那个能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卷土重来,将席家蚕食干净的人。
既然她背叛百影,成了天娱旗下的艺人,她的生死自然就在那个疯子的一念之间。
要不是她长得像他的初恋,她大概也没这个机会。
夏清禾咬咬牙答应下来:“经纪人姐姐,我会努力的。”
经纪人是最知道夏清禾野心的,不然她也不会从群演里把夏清禾捞出来,捧成现在的当红小花。她未必不知道夏清禾最近勾搭上明城贺家,想要逃离席霖的控制。
她的话很直接,就差直接提醒夏清禾:“我知道你混成现在这样不容易,但有些想法连动都不能动。那位已经知道你不安分了。”
夏清禾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电通知没显示号码。
她猜出这通话的主人,忽地跌坐在地。
席霖在明城的名声不太好,但忌惮他翻云覆雨的能力,没几个人会当面跟他作对。
也不知道哪个有心人发现他的那些女伴总是很巧合地跟初恋有些像。
有的是眼睛像,有的是嘴巴像,有的是笑起来的样子像,有的是哭起来的样子像。
撞破这个天大的秘密后,也有不少人开始搜寻与席霖初恋相似的女人。
席霖身边的女伴就像集邮一样,几乎凑齐了所有像他初恋的模样。
夏清禾是其中最不像的一个,席霖见到她那天晚上并没有拉她出席任何场合。之后席霖身边的女伴依旧是日日换,但席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拍戏现场,看着她走神。
夏清禾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是其中最不像的一个,席霖却不惜一切往她身上砸资源。
她那时候以为她能利用席霖拿到她想要的一切,却没想到是她掉进了这个疯子的陷阱。
他利用她重创百影,把鹿沉在鹿氏集团的权力架空。
她如今骑虎难下,只能把贺云西当成那根唯一的稻草。
“云西,我好害怕。”
“你来找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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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禾直播道歉时,许疏星正在医院里为Lily的治疗方案头疼。
虽然许疏星和许父依旧不对付,那天之后不欢而散,但许父还是找来了国内最好的皮肤整形医生为Lily治疗。
不过Lily情况不算太好,她左臂有大片皮肤被烧伤,即使当场抓住了犯罪嫌疑人也对Lily的康复作用不大。
Lily坐在病床上,拉着医生袖口,忍着疼地问:“我会没事吗?”
皮肤整形医生很年轻,大概三十出头,他凑近去安抚Lily:“我尽力。”
许疏星其实能猜到夏清禾的道歉是谁的手笔。
从警察局回来,她去找过席霖。
席霖似是对她意外到访丝毫不意外:“许大小姐找我有事?”
许疏星没绕圈子:“你早知道我和夏清禾的关系了?也知道贺云西和她的关系?”
席霖没否认:“不难猜。”
他坦坦荡荡地说:“而且在遇见小鸟之前,我就去调查过她。”
许疏星听席霖叫得很亲密:“原来夏清禾叫小鸟?”
席霖这回真的笑了:“小鸟真的叫什么不重要,只要我喜欢,她就是小鸟。”
许疏星:“所以就算我说我看不惯她,你也会护着她吗?”
席霖摇头,似笑非笑地反问她:“不会。小鸟既然犯了错那她就应该受到惩罚,不是吗?”
“不过,你猜贺会不会出来维护她?”
夏清禾总是很擅长表演出善良柔弱的一面,所有人都被她的模样蒙骗,可真正和她打过交道的许疏星知道,夏清禾她根本没有一丝悔改。
她害怕的只是席霖。
席霖真的是个很绝情的人,他可以眼都不眨地把人捧上领奖台,也可以毫不犹豫选择牺牲掉那个人。
显然,夏清禾并没有向贺云西坦白她和席霖的关系。
而席霖已经不再愿意配合演下一场戏了。
席霖猜得没错,贺云西确实会站在夏清禾那边。
不过在贺云西替夏清禾收拾残局之前,先找上夏清禾的是贺云西妈妈阮烟。
阮烟先前与许父有些交情,因此在贺许婚事上,许父态度并算不上强硬。
许父一是想让许疏星认清贺云西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二来也是不想伤了阮烟的心。
在明城人看来,许家已经够给贺家面子了。
可阮烟却觉得丢脸得很。
贺家只有贺云西这一个独子,平时不像话也就罢了,可连在婚事上都要给贺家寻不痛快。
夏清禾的家庭她十年前就查过了,父亲酗酒家暴早年入狱现在都没出来,夏清禾和母亲弟弟相依为命,住在明城最破落的小巷里。
贺云西跟夏清禾纠缠在一起不仅是让贺家变成笑话,也间接把贺家踢出了世家行列,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阮烟把夏清禾约到一家茶馆。
那茶馆是贺家的产业,开在最寸土寸金的商圈里,但茶馆四周却安静,像是这浮华中的一隅桃源。
阮烟也不急着说话,她先慢条斯理抿了口茶,眯眼打量着夏清禾。
她和贺云西长得不算像,甚至连举止神态也不像。她身着靛青色旗袍,举手投足间是世家的规矩,仪态比容貌更出众。
夏清禾头垂得更低了,手局促地揉着裙角。
在阮烟面前,她的柔弱和自卑是天生的,因为出生在那样的家庭,她逃不掉。
阮烟放下茶杯,皱起眉来:“别揉了,都揉皱了。”
夏清禾看了阮烟一眼,慌不择路地松开:“啊?”
十年前阮烟瞧不上夏清禾,如今也是。
她用手抚平旗袍的褶皱,才开口:“你十年前答应我的,不作数了?”
夏清禾没答,头几乎垂到地上去了。
阮烟也不打马虎眼,她冷笑了声:“要是想和我儿子搭上关系,先把十年前那笔钱翻上十倍还上。”
十年前的几百万比现在值钱得多,阮烟翻上十倍的要求不过分。
可这笔钱夏清禾现在拿不出来,以后也拿不出来。
她不自觉又开始揉裙角,阮烟注意到夏清禾无意识的动作,又抿了口茶,高高在上地看着夏清禾的丑态。
过了三分钟,她才再度开口:“既然拿不出来,就别跟我提什么真爱,贺家不认什么真爱,只认门当户对。”
阮烟起身打电话,不再去看眼眶泛红的夏清禾。
身后的夏清禾听到阮烟那称呼时有很轻微的颤抖,她似乎明白了阮烟的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