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96、掌控（被）

　　白苏醒来时天色已经转黑，她来到收容所，即使是晚上，这里依旧人来人往热闹的很？

　　“如果小道长能提供点情报就好了。”她抱着一丝希望进入收容所。

　　一楼搜寻了一圈，白苏也没看到习悦石的身影，再说了，一楼都是审讯室办公室等公用性的房间，不可能在这找到习悦石的住处。

　　白苏不甘心地咬牙，想起白天习悦石对所长强势的语气，她肯定有着不一般的身份，不会住在下层，而是在上层。

　　“喂，从刚才开始你就鬼鬼祟祟的。”

　　白苏回过神来，看向说话的人，那人正守在楼梯口，像士兵一样穿着特殊的软甲，腰带上也明显挂着武器。而和他一样着装的，还有旁边守着电梯的三人。

　　“给你三秒时间离开，不然的话……”说话间，那守卫已经拿出腰间的枪对准白苏。

　　白苏嘴角抽搐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看到武器，别说是刀剑，连水果刀都没见过。而这个人手里拿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手枪，人类的热兵器。之前她为了拉近跟某人的关系，特地了解过，这种武器，在狭小的走廊上，连毫无经验的普通人也能一击将她击杀，更何况这是个士兵。

　　在白苏看向楼梯时，连旁边的守卫也跑到这边支援，“看什么看！”

　　“啊，不是！”白苏急忙举起手，后退着往外跑，“我没坏心思。”

　　离开险境后，白苏也不敢继续在一楼游荡，迅速往外走，心情绝对谈不上好。

　　她大意了，习悦石大概率是敌人，实力深不可测，在她还是魔术师的时候就能被控制住，现在她可什么都不是，无法使用魔力也没有气。

　　别说威胁习悦石，白苏愤愤地盯着地面，现在的她连接近都做不到，光是那些守卫就能把她逼退。

　　不仅是掌握情报，她还要想办法变强一点，不然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嘈杂的收容所，熟悉的声音在墙后的转角响起，“抓紧干完剩下的事，从现在开始，暂停贫民区的巡逻……”

　　声音逐渐远去，白苏从门后探出脑袋，看着叶银的背影，在她反应过来是叶银的声音时，她已经躲到了门口。

　　“不想被她看到这副模样。”白苏也说不出为什么，内心揪成一团。她要做的，不是可以分享的好事。

　　她看着叶银远去，快步离开了收容所，抬头看着撕裂天空的树枝，那些延伸的树枝所聚集的地方，像树干一样扎根在远处的地上。

　　“想要获得情报，最快的就是那里了。”艾露拉能绑定灵核，那她的真身，怎么想都是这颗挂着灵核的树。

　　“那棵树连接的，会是圣杯吗？”

　　不管是不是，她一定要去一趟。

　　白苏回到宾馆，她不可能莽撞的冲出去，她现在没有强大的实力能对抗外面的灾兽。而且，这具身体非常珍贵，好不容易跟叶银确定了关系，她不可能用这具身体乱来，连受伤也也不想。

　　她重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她能梦到很多前所未见的场景，现在她知道，那些场景是她在不同地方的分身所见。除了三柳市和叶氏收容所的分身，她没有尝试过附身其他。但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

　　其他分身，不管怎么消耗都无所谓。

　　看着眼前遍地的黄沙，白苏知道，她成功了。而且，和叶氏收容所一样，这里的天空也被树撕裂，连上面挂着的灵核数量也一模一样。

　　白苏久违地感到欣喜，这是猜测正确的欣喜。她只摘过两个灵核，而树枝上的数量可不止两个。于是她猜测别的分身也能看到树和灵核，而现在，她猜对了。

　　树远远地立在沙漠之上。

　　白苏朝树的方向跑去，脑袋也不肯松懈的持续运转。这里的黄沙和叶氏收容所的荒漠不是同一个生态，为什么都有艾露拉树？

　　她抬头看着天上的灵核，灵核所在的方位和她在叶氏收容所看到的不同。所以这个分身处在不同于叶氏收容所的另一个城市？

　　毕竟两个地方看到的灵核数目都一样。

　　她又看了一眼身上树叶编织的衣服，以及光.裸的脚，光是从穿着上就能判断这里的文明并不先进。而叶氏收容所那里有积分卡、自动贩卖机等先进的东西，贫泥区的人再怎么邋遢，也不会光脚、用树叶做衣服。

　　话说，原本世界上有叶氏收容所这种地方吗？有灾兽这种凶猛的动物吗？

　　白苏推算无果，不止是关于圣杯和艾露拉的情报，其他情报她知道的也不多。回去之后有必要调查世界方面的情报，再通过穿到各个分身验证……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这里真的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脚下和身上都烫的吓人，白苏甚至怀疑这里真的有树叶可以做衣服？总之，没跑多少路，她就已经累的不行。幸好树的距离没有叶氏收容所那里看到的远的夸张。她想坚持到树下，但身体先一步脱力摔倒。

　　“……”这个分身也是弱到至极。

　　白苏只能休息一会前进一会，到树干底下，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了。要不是这个分身带着水，她可能连这里也到不了。事实上，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虽是都可能晕过去。

　　白苏原地休息了一会，艾露拉树没有丝毫气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甚至感觉不到这东西的存在，没有任何气味。

　　她把手伸近树干，手却径直穿了过去，没有一点触感，但她却感觉自己不断地被吸入。

　　看着分身张望四周无果后离开，白苏才意识到，被吸入的只有她。

　　而这棵树如铜墙铁壁一样坚硬，不管白苏怎么敲打着透明的墙壁想要出去，都被强硬地反弹回去。而且脑袋一阵一阵的发痛，不久后其他地方也失去了知觉，像是被抹消掉一样无法动弹。

　　而她看向失去知觉的地方时，看到的却是空无一物，她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

　　还未等到恐惧的情绪出现时，连视线也被剥夺。

　　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她感觉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像是接纳着回家的她。无法触摸，她的身体或许已经彻底消失。脑袋里只剩疼痛，什么也想不了。

　　这一刻，白苏意识到，她要被吞噬了。

　　“只有意识的话，是无法阻止本能冲动的。”艾露拉曾经说过这句话。

　　这就是艾露拉的本能冲动吗？

　　因为她是被厌恶的恶，所以不容许她污染。

　　很多画面像是走马灯一样迅速地闪过，她重视的东西，从以前开始一样一样闪过，从母亲开始，所有原本重要到可以是她的全部的东西，她都一一丢弃，现在看来，也只是熟悉的画面，没有产生丝毫波澜。最后画面定格在叶银的脸上，她也只是觉得，“啊啊，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

　　或许连感情这种东西，也已经被吞噬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哭声，好像有人抱着她。但是声音好遥远，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这是错觉吧。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的概念已经消失，她听见了哭声，好像有人抱着她。但是声音好遥远，怎么也无法仔细听，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被抱着的话至少能感觉到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的概念已经消失，但她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她听见了哭声，好像有人抱着她。但是声音好遥远，怎么也无法仔细听，只是响过一声就消失不见，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温度，被抱着的话至少能感觉到体温，也会有一点点触感。

　　……

　　白苏看到了佚铭，就算只有灵核，她也能分辨出来。她听见了哭声，好像有人抱着她……这个人是佚铭。不知为何，她就是这么肯定。

　　她被困在艾露拉灵树之中，她已经被同化，或许还有一点点残存。不然的话，她不能像现在这样思考吧。

　　她想一直看着佚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看到了佚铭。

　　诶？佚铭似乎不是她印象中的样子。佚铭是什么样的？

　　对了，她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金色的眼眸总是能迷倒她。

　　但现在，佚铭不是这个样子。她总觉得在哪见过，白色的毛发，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但佚铭不是这个样子……她记得佚铭现在，是短发……她好几次想让佚铭留长，但没有说出口。

　　这是灾兽。

　　白苏突然想起来，这是灾兽！灾兽处在黄色的沙漠之中，这里不是佚铭应该在的地方！佚铭现在在名为叶氏收容所的地方。

　　为什么？

　　为什么？！

　　白苏突然觉得愤怒，那些熟悉的气息像是坚硬的钢铁挤压着如空气的她，但她只感觉到愤怒……

　　碍事。白苏排斥着熟悉的气息。

　　佚铭和其他灵核一样，在圣杯战争中战死后回到圣杯，但是出了事故没有回到圣杯，被艾露拉绑定，以其他形式出现在别的地方。尽管丧失了记忆，但是同一个人。佚铭现在作为叶银，正在叶氏收容所中，不可能出现在沙漠中，以灾兽的形态。这是非常规的破格事件。

　　碍事。白苏吞噬着陌生的气息。

　　说起来她不管做什么事都不顺利。能像她这样运气差的人一定很少吧，刚告白就有敌人出现，连濒死的时候也要安排她心爱的人在旁边看着。像是嘲笑她一样。

　　说不定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能掌控一切的神，那个神肯定站在她的对立面戏弄着她。

　　白苏冲出宾馆……她本该在宾馆的，但她却跟其他人围在贫泥区，她很快适应这个情况，冲到叶氏收容所，随便抓住一个人，几乎是吼出口，“叶银在哪里。”

　　那人颤颤巍巍的指了路。

　　白苏意识到，叶银还在。这个想法让她感到安心。让她觉得，刚才看到的佚铭，或许只是错觉。

　　她放开路人，超他指的方向过去。

　　“什么嘛，家属吧？也是，突然从b级降到d级，说不出什么好话。”

　　白苏听到身后的指路人嘀咕的话，只觉得诡异，他在说什么怪话。

　　但叶银开门出来的时候，其他想法消失殆尽，只剩下欣喜，“叶银！”

　　叶银转向她，没有想象中的笑容，而是像陌生人一样，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位小姐，请问我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