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95、第 95 章

　　所长听了，侧过身向旁边的男子低头说，“恕在下冒昧，能否请教一下原因？”

　　男子无措地看向习悦石，未得到对方的示意，又见刚才还闹哄哄的大厅里这时安静的很，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脸上的冷汗更多，只能勉强地扯出笑脸打哈哈，试图缓和气氛，“就觉得挺有趣的哈哈......”

　　所长：“还真是有趣的理由。”

　　“哈哈哈......过奖过奖。”

　　白苏没心思听那两人说了什么，感受到习悦石直白的目光，拉着叶银径直离开。她和叶银的样貌都变了，就算是以前的熟人，也不能一眼认出她们来。但习悦石和其他人不一样，即使是现在，回想起以前被习悦石贴上符咒的场景，白苏仍觉得不寒而栗，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习悦石曾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当时的感动，只觉得浑身冰冷，一个猜想在她脑中逐渐清晰：习悦石能看见她是什么。

　　习悦石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是否要先下手为强，先一步杀掉习悦石？想到这里，连白苏自己都不可置信，放在以前，她绝不会动习悦石，小道长是她难得有好感的人。现在她已经堕落到连小道长也能毫不犹豫地杀掉吗？这不是第一次，在此之前是清，在此之后，还会有谁？

　　“白苏。”叶银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只是普通的一句交换，却让她如同五雷轰顶，不能反应。

　　“你在担心什么？”叶银之前已经叫了好几声，白苏都没有听见，这时好不容易听见了，却吓得如同失去了骨头，手像水一样流落下去。

　　叶银更发觉这次的事不简单，但又不知道重点在哪，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蚱蜢，羞涩喜悦什么的情绪消失地一干二净。她抓住白苏的手，像是要传递力量一样紧紧地握着，直视着白苏的眼睛说：“我可以帮你！”

　　但白苏像是刻意躲避一样，完全不看她，甚至收回手，声音无精打采的，“我要冷静一下。”说完这句话就独自离开。

　　叶银站在原地，周身的风在此刻变得冰寒刺骨，她不懂，为什么白苏不肯跟她商量？刚才的一切，她们难道不是互相依靠的情侣吗？为什么白苏什么都不肯跟她说？

　　不久后，叶银被叫到所长办公室。她进屋的时候，窗帘拉地不留一丝缝隙，只有一盏大灯直面门口处，叶银猝不及防地被这灯光刺痛了眼睛。等她适应光线后，才发现大灯下有个人影。

　　“叶银，b级alpha，三等下级兵，原狄氏收容所亲兵，已入驻我所十六天。”人影简略地诉说着叶银的身份来历，叶银也因此得知，这是所长的声音。

　　这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人。

　　叶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与所长单独两人，私密的空间，以及自己完全暴露在灯光之下，一切都表明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召见。

　　叶银不觉得紧张，反而有隐隐的兴致。这次召见很可能与刚才的事件相关，被扯入其中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一无所知。

　　“这次叫你来，是跟你说明‘护送英雄回城’这一任务。”

　　所长的声音平淡，整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你失忆过，可能不知道，三年前我们的王倾尽全国之力，护送三位魔法使进入灾兽的中心巢穴调查。”

　　“三年了，没有传来一点消息，从翘首以盼到淡忘，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英勇就义，但现在，其中一个回来了。没人知道他带回来什么情报，他的存在就是一级机密，人类的存亡，或许就寄托在他身上。”

　　“这样说了，你应该能明白任务的重要性，我不希望说得太直白。”

　　叶银眉头一皱，或许是暴露在灯光下的缘故，她的小动作都变得十分明显，所长响起不悦的声音，“你有不满？”

　　“我没有对任务本身不满，只是，属下认为所长不该下达模糊不清的命令。”

　　“哼，那我就明说了，护送英雄有专业的护卫队，你的目标另有其人，缠着英雄的不明人物习悦石，你的任务就是‘保护’习悦石，监督她的一切行动。”

　　“习悦石是......”

　　随着呲呲的电流声闪过，一旁的墙壁上突然出现投影，投出一张面孔，叶银一眼就认出，是刚才提出让她和白苏护送回内城这一要求的人。如果这个人就是习悦石，那她缠着的英雄、所长都不敢怠慢的人，是那个只会哈哈傻笑的男人？

　　叶银想到这里，墙上的投影蓦地消失，所长也转到另一话题，“那个叫白苏的怎么回事？”

　　“她是我女朋友。”虽然现在看来关系十分不稳定。

　　“哦？”所长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叶银摇头，如实地回答说：“不知道。”所长会问出这个问题，很可能已经找叶挺叶柄确认过信息，知道白苏以前是叶荷这件事。叶银知道这时候不可能临时编造谎言，也不想说出自己知道的制造疑点，于是简单地如实地回答，她确实不知道白苏的来历。

　　“行了，下去吧，你也不需要有太大压力，到时候我让你部下协助你。”

　　“是，所长！”叶银离开办公室，办公室的周边没有人，但隔出一个房间的距离后，警备就异常森严，她能感觉到无数人的目光在无形中聚集在她身上，而这目光的尽头，是在等她的叶挺和叶柄。

　　正如她要监督习悦石，叶挺和叶柄，或许也正领受着所长的命令，监视她与白苏吧。

　　白苏找了家宾馆，一头撞到床上，原本气势汹汹的她瞬间进入睡眠，但实际上，她的意识已经回到了三柳市的身体上。只有在这具身体上，她能听到自称是“艾露拉”的声音。

　　“艾露拉，告诉我圣杯在哪里？！”

　　不久，脑中的声音响起，“哈？你在说什么，圣杯已经被你的白苏破坏好几天了。”

　　自从艾露拉的计划得逞后，她不会时不时地冒出来找存在感，也不再咄咄逼人，但说话的方式还是一样欠揍。

　　“用‘清’称呼她。”自己的称呼被用来代表别人，即使已经听过不止一次，她仍是不能习惯。

　　“好的，悦之。”

　　“闭嘴！”白苏咬牙切齿地发出警告，“假设圣杯真的被破坏，我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要么受毁要么受创。泰崇山的圣杯就是个虚像！回答我，圣杯到底在哪？”

　　艾露拉发出毫无感情的冷哼声，“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毕竟，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圣杯终将毁灭，就算你有办法将我销毁，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白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艾露拉说圣杯会毁灭，而她一直引诱自己回到圣杯，难道自己会导致圣杯毁灭？

　　想到这里，白苏仿佛掌握了筹码，“改变不了什么？我可以阻止圣杯毁灭。”

　　“没错，你可以干预。”出乎意料的，艾露拉没有否定她，“但也仅仅是你所在个体而已。”

　　“名为悦之的意识，可不能控制所有化身为恶的个体。”

　　听到这，白苏突然想起，她能看到并取出灵核这个能力，在她第一次有意识做这些事的时候，树枝上已经挂了许多灵核。

　　“也就是说我的分身，不止叶氏收容所那一个。之前我就发现了，睡觉的时候能梦到前所未见的场面，那不是梦，是各个地方的分身。那些分身也在收集灵核。”

　　说到这里，白苏已经有所猜测，“收集灵核，就能毁灭圣杯，这是什么原理？”

　　“想必你也猜到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只会说这句话，你已经没用了。”白苏抬起手，食指指尖有节奏的点在自己的额头上，“拿你的灵核可是轻而易举，我不会让你轻易地挂树枝。”

　　艾露拉没有丝毫慌乱，反问道：“悦之，你要如何处理我？”

　　“你虽然嘴巴硬，但对于一无所知的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线索。”

　　“给白苏提供线索？你还是那么有趣，不久前，你还想让她成为祭品吧？”

　　“嘁。”提起以前的事，白苏露出嫌弃的表情，又觉得些许失落，“之前是我不对。”

　　“但是如果说有什么人能够阻止我，就只有清了。”白苏有着这样的直觉与坚持。

　　“嘿诶……那你还真是可悲，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匿名写个说明书扔人面前也比我这个变数可靠。”

　　“你掌握的情报比我多。”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哦。”

　　“我已经给过机会了，哪怕后续有大灾害，我也不会后悔，毕竟我已经给过机会了。”

　　“真是个不错的借口。”

　　艾露拉：“啊啊，说到底，所谓善恶都是些无聊的东西，只会做无意义的逞强。”

　　“告诉你一件好事吧，你看到的树，就是当年将你割舍的艾露拉。只有意识的话，是阻止不了本能冲动的。”

　　“你我，早就不是人类，只是作为一种纯粹的概念，成为某种变化趋势的催化剂。”

　　“她就是通往圣杯的唯一通道，但她不允许其他进入圣杯。绑定两人的诅咒，巩固过度的灵魂，使得她能绑定所有灵核。”

　　“不是所有灵核都带有善意，但所有被污染的灵核都会带有恶意，圣杯制造者们的恨意，一开始就把圣杯染地漆黑。你能聚集灵核，巩固艾露拉灵树的概念，这是无法阻止的事。”

　　总算说出点有用的情报，白苏喜不胜收。她才不关心什么艾露拉，只是知道习悦石的出现极有可能与圣杯有关，以及她能延缓圣杯的毁灭，从而获得更多的时间和叶银相处，这些就够了。

　　“永别了，艾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