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Double Fool》乡村路

62、62

　　说完这些后，灭灵门中有两个人上前，把那名试图闯入的魔术师带下去检查伤势。随着他们的后撤，人群之中出来二三十个魔术师跟着后撤，去关心同伴的伤势。

　　习耀光转头看着一边的沙漏，其中的沙子已经有大半漏到下面，应该放在门口很长时间了。

　　白苏：“沙漏归零的时候，法阵才会关闭？”

　　习耀光：“没错，剩下一点时间，你可以准备一下。”

　　白苏呵呵笑了两声，“你已经默认我会进去了……”

　　习耀光回以一笑，“当然。”

　　白苏：“里面有什么？”

　　习耀光：“不清楚，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找到相关的笔记。”

　　白苏立即说：“我要进去。”

　　不过进去是一回事，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是另一回事。白苏走到一边，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捻在手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中的魔术回路，土块、石块、金属块的术式依次浮现。体内的魔术回路渐渐发烫，带来些许刺痛，白苏睁开眼睛，往树叶中注入魔力，“构造。”

　　看着树叶表面迅速凝结的固体，白苏凭着以往构造的经验，不用测试也能猜出个大概，这个固体的硬度和韧度估计只能达到混着杂质的铁片的程度，最多只能挡下图钉的刺击。

　　果然，这具身体的魔术回路相当差劲，数量也少的可怜。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白苏”到底是怎么使用无返剑的，这种程度的魔力连剑上最简单的禁制都打不开。

　　带着蚊子肉也是肉的想法，白苏又制作了几张“铁片”，没有用禁制加以约束隐藏，直接贴在了鞋底。这样就算踩到了石椎，也不会立刻被贯穿。

　　白苏抬起脚踩了几下，就见saber走到旁边，看着她的脚下。

　　“汝不善假于人者乎？隐饰其短，处低而危矣。”

　　“……抱歉，我不太听得懂。”白苏瞪大了眼希望能从saber的表情上看出有用的信息，但收获甚微，saber万年冰山脸都不带变的。

　　“也罢，汝非独行，且行且悟之，权，然后知轻重。”

　　“……你是让我不要进去？”

　　白苏试探地问了一句，又自行解释说：“谢谢saber的关心，不过为了找到线索，我想进去看一下。”

　　“话说回来，只是加防御太过单纯了。”

　　想到这里，她又刻了两张加快速度的叶片，程度和刚才的一样弱。

　　这个过程中，saber依旧源源不断地说着听不懂的话。

　　白苏听得头脑发昏，试图虚空解释，“我的属性似乎是和以前一样的全属性。”不同元素类型的魔术不会出现太大差距。

　　saber像是反驳她的话一样，又源源不断地说了好几句话。

　　白苏觉得她等不到别人教她文言了，迅速地把叶子贴到鞋底走了两步，一会感觉自己穿了双千层底，走起路来还有嘎吱嘎吱的声音，一会又觉得自己像个乞丐一样落魄。

　　抛去这股异样感，她走到习耀光旁边。他身边围着两三个人，白苏不想让别人听见，悄悄地问他，“能不能现在借我几本教材或者词典？”

　　“什么？”习耀光一时没有理解。

　　白苏提醒道：“文言。”

　　习耀光理解后，失笑道：“你还真是从容。”

　　白苏赶紧摇头否认，她要是从容就不会临时抱佛脚了。

　　沙漏的沙漏完，是时候进去了，白苏要的词典也拿到手。习耀光依旧走在最前面带路，颇有一种一夫当关的气势，所有要进去的魔术师都跟在他身后。

　　“从，非盲从矣，自观以探之。”

　　白苏等这个时刻很久了，她自信满满地翻开词典查找，当然也不忘跟在大队伍的尾巴后。

　　saber一声叹息。白苏查到相近的意思后，笑容僵硬，“哈哈哈，我看一个字五六个意思呢，一定是我理解错了。”

　　末了又弱弱地问：“你是让我不要盲目地跟着走，自己找线索？”

　　saber点头。

　　白苏转过头躲避saber的视线，怨念满满，“你这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听得懂我说的话，却用我听不懂的话提醒我，这根本就不算提醒。”

　　“朕非悦他人而停自足之人。”

　　“……”白苏认命地翻起词典，关上词典后骄傲地轻哼一声，说：“反正打赌我赢定了。”

　　这时虞余从前面退到她旁边，伸出脑袋看他们两个，“打赌？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白苏被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虞余？！你什么时候在的？”

　　虞余闻言笑了起来，说：“我一直都在啊，放心师姐，我会保护你的！”

　　“多余。”

　　saber说了一句白苏能听懂的话，白苏没来得及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就暗自沉浸在自己突飞猛进的进步之中。

　　而虞余被吓得后退一步，身体在发抖，脸上似乎要哭出来了，颤颤巍巍地说：“我们也赌吧……我不会输的。”

　　虞余握着拳头像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一样，更加坚决的说道：“我不会输的！”

　　saber露出笑容，“嚯？有趣。”

　　“快点走了。”

　　白苏不满地发出声音催促，头也不回地抱怨道：“对我那么凶……看着吧，等我赢了，我要你天天对我这么笑。”

　　“还有，不准用我打赌！”

　　说完这些后，虞余跑上来，追着她问：“师姐，你生气了？”

　　一脸好奇。

　　“没有。”

　　白苏否认之后，虞余似乎才收起那份好奇的心思，白苏又补充说：“不能拿我打赌。”

　　虞余听了直点头，转头就对saber说：“我们不比了。”

　　后边传来saber的声音，“无趣。”

　　白苏：“哼，你才无趣。”

　　她暂时不想跟saber说话，转头问虞余，“你说完保护我，是看到了我的魔术？”

　　虞余笑着点了点头，还比了一个耶，像是发现了小秘密一样兴奋。

　　果然。

　　白苏没有刻意隐瞒自己魔术不行的事，不过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然后对她进行猜测询问。“白苏”和她之间的秘密，她想一个人独享。

　　幸好虞余没有继续追问，抓住她的手就要跑，“耀光哥哥要走远了，师姐我们快追上去！”

　　白苏一看，习耀光已经进屋了，她不想落后，赶紧跟着虞余追上去。

　　院子的的确如习耀光说的，已经关闭了阵法，不管在里面怎么跑都没事，不会触发陷阱。

　　“我觉得笔记应该会放在书房，我们先去那里找。”白苏走进书房后，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不得不说灭灵门大的离谱，光是给一个人临时居住的院子都大的离谱，十几个魔术师在书房也不会觉得挤。

　　飞散的灰尘飘地到处都是，不管是桌椅还是书本都整整齐齐的摆着，像是长久没有人进来了。

　　不过里面确实有机关，有人毫无所觉地在一个地方原地转圈，有人直接晕了过去。手突然被猛地一拉，两个巨大的斧头从后背交替砍过，白苏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感激涕零地握着虞余的手说谢谢。saber刷刷地把两把晃荡的大斧头砍断，断斧掉到地板上，白苏又吓出一身汗。

　　虞余抬起他被抓住的手，笑得灿烂，“谢谢师姐的信任，我会努力保护你的。”

　　白苏：“你真厉害，这时候也能笑得出来。”

　　虞余：“因为我很开心！”

　　真是奇怪的人。

　　saber走到他们中间，“勿磨蹭。”转身走出书房。

　　白苏和虞余赶紧跟了出去。

　　saber走进卧室，白苏跟进去后，发现里面有很多魔术师，习耀光也在其中，再看人群中间的地道入口，心虚地别开眼睛。

　　习耀光环视一周，说：“要下去了。”

　　有几个人明显退缩了，回头看着身后中招的魔术师，面露犹豫。

　　白苏当然是要下去的，习耀光刚跳下去，她就跟着下去了，因为她知道，地道里面根本就没有陷阱。然而着地的一瞬间，脚底瞬间传来异样的感觉，白苏刚要跑，就被saber用剑鞘猛地一顶，踉跄地往前扑倒，身后的空气已经被地刺贯穿。

　　saber挥剑把地刺砍断，轻巧地跳了下来，在白苏旁边说：“是lancer。”

　　白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lancer不是死了吗？”

　　说完后才意识到，saber说的是逃进地道的那天晚上，是lancer关闭了陷阱。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白苏问：“那天晚上？”

　　“然。”

　　白苏翻了翻词典，再看向saber的时候，眼神中带上嫌弃，“你没事居然还要人家背你。”从者之间能互相感应，saber当时肯定是感应到了lancer就在附近，这也说明他当时是清醒的。

　　“养精蓄锐。”saber简单的解释道。

　　队伍继续前进，虞余十分积极地走在白苏前面探路，习耀光也依旧走在最前面。

　　“习耀光非纯善者。”saber的声音在地道中回荡。白苏立即翻开词典，但地道里太黑，翻了也看不到，想到saber说过“非”“善”“者”这几个字，白苏闭上眼睛一顿回忆词典里的意思加以整理，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时候，窄小的地道里所有人应该都听到了saber的话。

　　“此行所为非清白之理，乃寻其赞理能者为之。”

　　白苏默默地想，应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听不懂吧？

　　“可是耀光哥哥说过他是为了和大家一起找到线索。”虞余说。

　　白苏一听就知道虞余听懂了，莫名地沮丧。

　　“习耀光善化解之术，入院以来，虽领众人，余者伤之其无恙。若有意，不至如此。”

　　虞余：“耀光哥哥，saber说的是真的吗？”

　　队伍早就停下来，后面有人窃窃私语。

　　“我的本意是为了寻找线索，不过……”

　　习耀光说到这里，声音却被另一个人打断，“少主说的没错，灭灵门上下一心，这次行动只是为了寻找破阵的线索。灭灵门的魔术以调和为主，却也是个综合性的门派，并非人人如此。现今情况紧急，人力短缺，我门已尽力将调和之术之人召回施术，否则，院中的法阵不会如此柔和。”

　　白苏能分辨出这个声音，是之前站在屋檐上控制场面的人，好像是叫赵匡。听他的意思，saber难道是在挑拨离间？

　　窃窃私语的声音刚有所减轻，saber的声音又响起，“嚯？如此看来，世交之情也不过如此。”

　　白苏暗中拉了拉saber的衣服，轻声提醒他说：“别说了，感觉气氛很不好。”

　　“然，言毕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