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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0 ...

  •   白苏一口气骑回白宅,左右张望没看到人影,踮着脚小碎步走进内院,在门口张望。

      “子惮谁?”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从耳朵进来顺着脊背刺遍全身,白苏一蹦一米远,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saber,面露惊恐,“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saber高傲地抬着头,身体像是鬼片里的鬼一样呲地消失,又呲呲地闪现,每一次闪现还都会拉近距离。

      白苏:“灵体化?!”

      搞清楚这一点后,saber不再闪现,一步步地靠近白苏,步子不大,但每一步都落在实处。吓得白苏连连后退。

      白苏:“你跟踪我?”

      联想到这个可能性,白苏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从什么时候开始?”

      但是saber一言不发。灯光在他身后投射过来,被高大的身躯挡住拉起长长的阴影,盖住了白苏。白苏只能看见黑色的轮廓之中,直视着她的眼睛像是门神一样闪着凶恶的光。

      白苏不指望saber回答了,转过头拔腿就跑,结果被saber抓住后领,“噔”地被提着往后上方飞了一次,成功地落到saber跟前。

      她颤颤巍巍,不敢仰头看,眼珠子不安地左右转着,用余光寻找出路。正好后领上的劲消失了,白苏正要拔腿跑,肩膀就被一只手按住,saber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信朕,信来信,信何人也?执信者何人也?”

      白苏不用转头也能看到旁边低着头的saber,手脚并用地往前挣扎,“什么信不信的,我听不懂。”总之听语气就能判断不是好话。

      “嚯?”随着耳边如同寒风一般的语气吹过,肩膀上的力道也松开了,白苏趁机挣脱,往前跑了好几步,躲到竹子后面,短暂的放松后,小心地探出脑袋,见saber站着一动不动,快步地跑到最近的一个房间然后锁上门。做完这些后,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靠着门滑到地上。

      “好险。”白苏拍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气,作用微薄。

      不过脑袋好歹是稍微冷静了一点,慢慢地回忆起刚才的事情,“等一下,saber是我的servant吧?”

      白苏视线下移,飘到了自己的手背,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令咒。她的脸登时通红起来,懊恼地捂住自己的脸,“明明已经决定要依靠saber了,为什么又跑了……”

      “应该要马上跟他道歉然后和好……”然而一想到saber的黑脸,她吓得直摇头,“不行不行,他好可怕,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以前看的时候没有感觉,她害怕地想逃掉的时候,就会有声音回应那些话,但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面对,那些话,那道视线直直地打到她身上,寂静地可怕。

      面对父亲的时候明明不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对saber就不一样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这样下去又回到原点了,她又要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声音,“兹事他日议。”

      白苏:“!!!”

      她一抬头,就看到空无一物的前方突然变出了saber。

      她猛然想起来,普通的门根本挡不住saber,这想法暴力地把惊吓拉回来,绑地她舌头打结,“灵灵……灵体化……”

      白苏本能地把门扒开一条缝想要跑掉,但是刚刚回忆起的决定仍旧热乎地躺着没有消失掉,这让她停下了动作,回过身想要好好地跟saber说出自己的决定。但一回头,就看到了saber刀子一样的眼睛,光是对视就感觉她已经死了一次,这是杀气吧?

      这绝对是杀气,saber果然想要杀她,因为她把“白苏”抢走了。她吓得闭上眼睛,把门缝拉大,嘴巴一不做二不休地张开巴拉,“我想救人,但是我没法破坏庞大的法阵,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不会安慰人,我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拜托了!”

      啊,说出来了,这下真的死定了。她现在身体这么弱,跑几步就气喘吁吁,也感觉不到魔力,说不定连魔术都使不出来,绝对会被抓住然后像烤乳猪一样被绑在木棍上在火上烤。

      “既往事不究何以患之?坐以议之。”

      saber又说着不明所以的话,白苏快要再次含泪逃跑的时候,好像听到了类似“坐椅椅子”的话,于是拖住脚步,试探地问:“坐椅子?”

      “然。”

      看到了saber点头,白苏才确定自己没听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再商量对吧,我明白了。”

      她扶着墙拖着软趴趴的腿挪到椅子上,这个书房经过一场小火灾,已经变得乱糟糟,墙壁也变得黑一片白一片,不知道saber是从哪里搬来的好端端的椅子。白苏管不了那么多,先坐为敬,也不管烧黑的书桌脏不脏,一手搭在上边,才缓过劲来。

      当然缓过劲的前提是不看saber。

      想到还要商量,白苏弱弱地提议说:“那个,saber,可以说白话吗?你听得懂,应该也会说吧。”

      但是这样说会显得她文盲,于是又稍微提高音量解释,“我也是知道点文言文的,但是一看就困,这个不学也不影响吧,反正魔术上师父也会翻译成白话讲解。”

      “学。”saber的声音就在后面,应该是走过来了,简单易懂地说了一个字。

      白苏:“……”

      白苏还想挣扎一下,不能交流的话完全不能想象之后该怎么合作,于是指了指桌上的纸提议说:“要不你写下来,说出来的我听不习惯分辨不出来,写下来可能就认识了。”

      saber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睡。”

      白苏不用看外面也知道现在快天亮了,到了她的睡觉时间,没想到saber居然这么贴心地提醒她睡觉。白苏对他的好感顿时上升。

      “谢谢你的关心。”白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但是我觉得先商量一下方向比较好吧。”

      对比saber只丢下四个字,“明日再议。”

      白苏琢磨着“明”是哪个“明”,突然脑瓜一闪桌子一拍,邀功道:“是明天的明吧!”

      然后发现saber早就离开了。

      白苏:“……”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躺在床上的时候,白苏辗转反侧,觉得saber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提议,要想个办法让saber说出她能听懂的话,带着这个想法进入了梦乡。

      大概睡了一秒钟,白苏感觉到一阵腾空,懵懵地睁开眼,就看到了saber杀气腾腾的眼睛,瞬间就清醒了。感觉脚下空荡荡的,呼吸也不是很舒服,一看saber居然用剑鞘提着自己的领子,她觉得saber这次是真的想杀她。

      白苏刚准备挣脱,脚就着地了,呼吸也顺畅了,saber已经把她放回到地上,指了指外面,说:“以体勤克词窘,讽书二千字,后议事。”

      白苏依旧听不懂,不过saber把她放下来了,大概不是想杀她,只是叫起床的方式粗暴了一点。于是大着胆子第一次与saber对视,saber只是说话,没有其他动作。白苏知道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更加确定saber的脸只是和以前一样凶,不是因为她“赶走白苏”想杀了她而凶。

      想到这里,白苏彻底放下了心防,说出她半睡半醒时想到的方案,“我觉得我们可以进行一场比试,是saber先说白话还是我先说文言,先说的人是胜者,可以让败者做一件事,怎么样?”

      saber是皇帝,好胜心肯定很强,加上他本来就能听懂白话,肯定很容易就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他们就能交流了。

      白苏不禁为自己的智慧沾沾自喜,然后就听saber说:“诺。”

      这明显不是白话。白苏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她还以为saber立即就能说白话,然而还是说了文言,这是不赞成她的方案的意思?

      不容她思考,saber就要带她出去,白苏挣扎了一会,“我先换套衣服。”她还穿着睡衣呢!

      其实原因不止是这一个,她看到了外面的朝阳,最迟不过六点,也就是说她才睡了两小时不到,这个现实使她瞬间精神萎靡,哈欠连连,不想出门。

      她慢吞吞地闭着眼睛换好衣服,想摸回床上,就看到了伫立在她卧室的“凶神恶煞”的saber,吓得躲回浴室洗漱。

      saber没有激战五二号,出门的时候随手拉出一辆金灿灿的马车,这些马一字排开的话整条马路都容不下。马车里很稳当,但是白苏坐得战战兢兢。

      “那个,saber,下次你要去哪里我带你吧,我有一辆自行车,你可以坐后座,我来骑。”

      “敝车欲捐,罔载于朕。”

      白苏好像看到了saber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嫌弃,说:“如果你怕丢人的话,可以灵体化,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你了。”

      “不过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坐不上车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白苏脑袋里浮现出那个滑稽的画面,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saber抚额,“竖子钝也。”

      目的地是灭灵门,这时里面好像没有迷阵,她跟着saber在里面轻轻松松地穿梭着。穿着道袍的人来来往往,看到他们就远远地避开了。不久之后,白苏终于见到了一个眼熟的人,应该是叫习耀光。

      saber:“吾臣助你以查秋毫,自珍以壮汝势,否则约败孤立。”

      然后saber推了她一下,说:“步。”

      白苏:“?”

      saber又说:“走。”

      这次她听懂了,就是让她往前走的意思。从刚才的种种行为来看,saber和灭灵门现在应该不是敌对关系,但是她不是莽撞的人,会仔细地确认自己的想法。她问saber,“现在是合作关系,所以让我过去吗?”

      saber瞪着她不说话,时间长到她觉得saber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saber下巴抬了抬,又说:“走。”

      白苏不知道saber什么意思,但是saber高傲地抬着头,没有再和她说话的意思,她也就不问了。

      她不知道习耀光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回过身的时候,他刚好笑起来,看起来很温柔,于是就放下心,“他好像很善良。”

      白苏刚要走,后领上突然有一股力量拉住她。她不解地后仰,saber还是那副表情,从下往上看只觉得眼睛好像瞪得更大了。但是白苏突然想明白了,saber身上冒出的不是杀气,而是和“严父”“严师”的气质类似,是一个时常严肃的人。

      “勿以貌取人,随朕以观其行,而后知其人,末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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