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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真的不去凑凑热闹吗?我什么都不做,就看看。”assassin百般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桌子,对着习悦石抱怨。
习悦石专心致志地吃午饭,虽说中午早就过了,这也称不上午饭。
她敷衍地推脱,“我好饿,不想去。”
她不知道assassin为什么如此百折不挠,已经拒绝过不下五次,这鬼居然还没放弃。
“主人可以继续在这里吃午饭,睡午觉,奴家一人过去就行了。”assassin开启卖乖模式。
“不行。我都不知道那里设了什么法阵,你进去万一被网了,我救不了。”
“主人忘了吗?奴家有符咒可以避开法阵。”
“那个只对迷阵有效。”习悦石感觉跟assassin解释要花费好长一段时间,干脆放下筷子,擦擦嘴巴,解释说,“灭灵门大半的阵法,包括迷阵,都出自邢家之手。据说两家的祖辈情同手足,互帮互助一直发展到现在。不过邢家单传,人没灭灵门多,承衣钵的只有一个人。”
“现在邢家的当家叫邢步,似乎在协会工作,大多数时候也待在那里。现在发生冲突的地方,是灭灵门给他准备的暂时居所。他似乎和以前的邢家人一样,热衷于阵法,把设计出来的阵法放在院子里试验,谁也不知道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灭灵门中也没人敢进去。”
“邢步的行踪诡秘,经常找不到人,没想到这次也是参加了圣杯战争。不只是我,掌门他们应该也所料未及。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应对,也不想插手。”
而这个院子,此时就出现了两位访客。
“嚯,这不是皇帝老爷嘛?难不成特地赶过来与老夫一较高下?”
lancer不羁地扛着红缨枪,笑容放肆,从别人口中说出,说不定有反讽的意味,偏偏他说得直白,倒有真情实感的疑惑。
“没错。”saber居然也没否认,单手持剑,与左脚一同后撤,“昨天欠汝一场比试。”
“呵!”lancer大笑一声,还未完全消退的战意重新涌至高峰。
魔力携杂着杀气腾腾而上,只随便地吼一声“好”,这股滔天的气势就滔滔不绝地往外奔涌。
即使是躲在墙角的白苏,也能感觉到这种威势。
日常的装束,简简单单的一杆长枪,却像是身着重甲,手持重器一般,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看到了他即将挑起一场不得了的战争的场面。
lancer缓缓地蹲下身,力量就此凝聚,右手一甩,长枪横在身前,像是蓄势的导弹。
没有任何拖沓,在lancer喊出好的那一刻,saber像是早有预料,面上平静如水,身体却已经向前发出进攻。
“哐!”
剑刃与枪尖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短暂而安静的试探与较劲之后,便是狂风暴雨般密集的攻击。
两个人都在攻击,一个如冰锥般冷冽,一个如战火般热烈,一旦相碰就不存在防守,只有寒冰剔骨为水,以及烈焰斩火光为灰烬,直到不可相容的另一个消失。
而saber就是即将被火焰吞噬的存在,在lancer的攻势下,她节节后退,直至被枪卡住肩膀,撞倒墙上。
saber面容扭曲了一瞬,刚重新抬起剑,lancer持枪的手一旋,绞着血肉摩擦着骨头,将她手上的剑旋落。
saber像是被钉在墙上的风筝,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快到白苏来不及做出反应去协助saber,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saber举起另一只手,投降般地举在身侧,“汝赢了。昨日观而习之,不枉今朝。”
脸上却没有战败的不甘。
“轻松地宛如你不是saber。”lancer说。
“轻松?”saber嗤笑,“汝之鹰眼凌凌目视乃吾肩尔?”
lancer剑眉一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的目的是什么?”
“门外何人?”
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般,saber以上位者的傲慢提出问题。
lancer依旧握着枪杆,他现在不需要理会saber的话,只要再使一招,就能结束这场战斗。
“杀心既起,逃脱无望。”saber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她将lancer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仿佛所有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lancer抬头看着她,面上闪过一瞬的惊诧。
“灭灵之众已成围合之势。”
saber看着lancer身后的围墙,这里是灭灵门的边缘,只要出了这堵墙,就是闯出了灭灵门。但墙内的天空中透着异样的光芒,十几人的吟唱和魔力跟随着光芒一起律动。
灭灵门的魔术师将矛头对准了这个院子,随时都可能发动无差别攻击。
“我原本计划,他们协助你对付archer时,我趁机逃出去。”
“若尔等合围以应archer,必败之。”
毕竟archer本就被阵法限制,使lancer在战斗中占上风,只差临门一脚,如果这时候习耀光能配合lancer行动,就能将archer彻底制服。
但是没有,习耀光想要无差别地攻击这个院子。
“汝亦危矣。”saber眼眸一转,直视着lancer,淡金色的瞳孔火亮如炬,“汝将如何?”
如果lancer有特殊的躲过攻击的方法,saber在这种一米左右的距离,想要同享这种方法不是难事。
如果lancer没有这种方法,他们也可以选择合作,一起逃出生天。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在事情没有发展到绝对时,一杆枪的距离并不算遥远。
“你想多了,master和灭灵门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合作可不只是腻歪在一处。”
lancer收敛战意,说了一声:“站好了。”说完便一收手,拔出长枪,往肩上一搭,朝白苏招招手,“带上你的master,走了。”
saber扶着伤肩踉跄了两步,血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流,她却依旧像机器一样,脸上波澜不惊,甚至没有流一滴冷汗。
“不必。”说着saber看向门外,那里archer正一边护着冷月儿,一边应付着不知名的servant。“朕之伙伴不可弃。”
“你们……”他刚不久还听见两边起内杠。
“lancer,吾已无余力,只待逃出生天。”lancer不用担心他们会合伙伤害他的同盟。
saber用魔力给肩膀止血后,又招出水银洗去手上的血迹,将水银尽数甩干后揽住白苏的肩膀。
“你抢话的本事可真绝,老夫还没想到的都被你给说了。”lancer说完就转身走了,没有灵体化,直奔屋内,只要追随着他的身影,就能知道他撤退的方法。
院子外有人看在眼里,但院内没有,saber仰头看着空中将要成形的攻击术式。白苏看着saber的肩膀,虽然止住了血,但像是粗鲁地把出血的血管端电凝,黑乎乎的一片,甚至还有烧焦的味道。她抬起手,但是又不敢去碰。
十几个魔术师的魔力聚集到一起,在阵法的辅助下越发强大,院子上空温度逐渐升高,空气被烧得蒸腾而上,预兆这这里即将发生异变。
激战五二号被召唤出来。
“进去。”saber揽着白苏的肩膀,想把她摁进去。白苏的身体却一直僵着,不肯配合。
“你呢?”白苏回头看着saber。
她不知道激战五二号是否有攻击力,saber会不会用它与习耀光周旋,救出冷月儿和archer。
她知道的是,saber曾用激战五二号保护她,两次都保护她一个人。
不排除这次也是。
“如果你只想让我一个人进去的话,那这心意免了。”白苏紧握住手中的剑,“我们一起冲出去。”
白苏不知道saber的计划是什么,但从刚才的行动来看,这计划中不包含saber自身的安全,她很大程度上是在赌,根本不存在万无一失。
“我们这边可是有两骑从者,轻而易举。”白苏自我打气说。
如果没有数十个魔术师与未知的阵法的话。
她不敢回头去瞧saber,怕看到拒绝。
“白小姐所言极是。”
不轻不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携带着微凉的气息,飘进白苏的耳朵,使她面红耳赤。
还没等她冷静下来,便觉得身上一轻,眼前一片翻转,最后停留在saber的侧脸上,白苏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手搂住saber的后颈。
她被saber横抱起来。
白苏小心翼翼地把剑放在自己身上,不让它磕着saber,担忧地看着她,“你的肩膀……”
“不碍事。”
白苏其实是想让saber放她下来,被抱着虽然很美妙,但也施展不开,束手束脚的,可以说是个废人了。
然而她刚想说话,身体突然腾空,白苏立即贴近saber,才没有被甩出去的感觉。还没松口气,便感觉脑后一热,再抬头看的时候,漫天巨石一样的火球轰隆隆地砸下来,眼底被无尽的火光滚地灼热,随时都会被点燃。
眼睛还没完全适应耀眼的火光,就被黑暗遮住。激战五二号飞跃起来挡在上方,像是守护神一样保护着她们不被火球伤害。
saber往上跳跃的时候,激战五二号也像盾牌一样随着向上,庇护着saber成功跳上屋顶。
头顶上接连不断地传来爆炸声,破碎断裂的金属不断摩擦,发出的震动声在空气中回荡。即使没有直接接触着它,白苏也知道激战五二号可能保不住了。
往下看去的时候,视野空旷,魔术师的分布尽收眼底。
团团水银在空气中流动着,化出锋利的锥角,saber轻轻地一挥手,水银锥子便炮弹一样地往魔术师砸去。
轰炸声突然间更加密集,而后一瞬间消失,留下硝烟味和一片死寂。
这诡异的寂静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激战五二号如流星一般,熊熊燃烧着从眼前划过,砸向外面聚集的魔术师。
魔术师们慌乱地开始逃窜,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激战五二号坠落的速度远大于他们。
白苏抓紧了saber的衣服,她知道这一击会死很多人。这是saber的决定,她不会阻止saber。
然而这时一直站在前方的习耀光动了,他拿出一枚符咒,手臂一甩,把符咒笔直地甩向激战五二号。
“爆!”
随着习耀光低沉的命令声,激战五二号上的所有火光,所有热量瞬间被符纸吸收殆尽,一缕黑烟都不剩下,死寂无比。两者轻飘飘地触碰到一起,却像是撞倒了不安定的粒子,瞬间将狭小的空间撕裂震碎,周边的空气惊恐地四处窜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却不依不挠地追击,四方恐慌。
这种距离的爆炸波会波及到她们和地上的人,但是不会太严重。
白苏被热浪刮地只能紧贴着saber,分不开来,眼睛也因为受不了灼热的温度而闭上。
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到了飘浮在眼前的剑,不止是这一把,周围的空中已经被各色的兵器挤满,有的残缺,有的遍布锈迹血迹。
saber抬起手轻轻一挥,所有的兵器顿时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这时候爆炸的余波还在,大多数兵器应该会偏离轨道,白苏不乐观地想着。
但事实恰恰相反,这些兵器像是有生命一般,自由地改变着原定的轨道,精准地朝着各个魔术师射去。
只是一些破铜烂铁,习耀光似乎也不打算用符,抬起剑准备迎击。然而他的servant却突然丢下archer,不再和他缠斗,冲到习耀光面前,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兵器,准备迎击。
“大家小心。”习耀光也意识到不对劲,一声令下。
archer带着冷月儿趁机冲出重围。
“回来。”saber说。
破旧的兵器刺了个空,溜了个弯飞回来,浮在saber周围,兵刃一致朝外,似乎随时准备应敌。
“回来。”saber重复了一次。
兵器上顿时浮现出微弱的光芒,最后聚集到一块成为一个光球。和之前见到的一样,融进saber的身体就消失了。兵器瞬间连浮空都做不到,纷纷掉落。
冷月儿和archer已经突破,saber也不恋战,开始在屋顶上疾驰,似乎也要准备离开。但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底下,注视着未知的servant,也许在警惕他的攻击,也许是想引诱他攻击。
但不知名的servant毫无动作,只有魔术师的攻击不断袭来。
saber一边躲避着,一边踩着空气往上跳跃。
踏空而上之后,白苏才发现她的脚下出现了屋檐,重重叠叠地往远处蔓延开来,呈现出一栋高楼。
她继续往上跳跃,脚下便出现了墙壁。
白苏像是在看电影,一个个未知的画面在面前闪现。
原来看似近在咫尺的墙外,是如此遥远。
上方原来也有迷阵吗?saber能自由出入迷阵吗?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刻,本应是灭灵门最热闹的时刻,会有无数游客聚集在桃林与小吃街附近,零零散散的几个还没放弃地继续深入,空中的缆车缓缓地驶向夜景……
但现在这些都没有,黄昏下的灭灵门非常安静,喧嚣全聚集在这小小的一处。
灭灵门早就准备好围攻,却又隐藏着实力,藏而不露。
不止是灭灵门,lancer、archer甚至是saber,都没有真正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像是密林中互相警惕的野兽,只能看到一些头面暴露在外的,谁也不知道第一个冲出去的,是被露出头面的撕咬,还是被身后的黑影撞倒。
没有人愿意做这第一个。